梁亚尽管心里有气,但是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又不想再被占便宜,她只好尽快离开这里。
抢过他手上的贴身衣物,她连声招呼也不打,甩头就往外走。
卓曜彻不忘对着她的背影提醒,“如果你真的不想要另外那一套,就拿来还我吧!”
梁亚上一秒才从他的眼前消失而已,下一秒,隔壁房间便传来门被用力甩上的声音。
卓曜彻笑了,他很确定,梁亚是不会拿来还他了。
一早,卓曜彻才进公司,就指示底下的人搬张办公桌进总裁室。
当他宣布那张桌子就是她的座位时,梁亚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要她当贴身女佣,随时听候他的差遣?
“你开什么玩笑?”
“我说了什么吗?”相形之下,卓曜彻显得冷静许多。
“我不要待在这里。”天晓得她再跟他关在一起,迟早会被逼疯。
卓曜彻拉下脸,“员工没有选择的权利。”
面对她的反弹,他一向有办法堵得她无话可说。
心知说不过他,梁亚仍不放弃的硬拗,“我是司机,应该待在车子里。”
“关于这点,我以为昨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
梁亚当然记得他说过什么,达不耐烦的打断他,“我以为你只是在开玩笑。”目的是为了逼她下车用餐。
“怎么我居然不知道自己是这么有幽默感的人?”卓曜彻反问她。
梁亚也不知道,总之,“你别闹了!”
就算是要恶整人也该有个限度,单是昨天一天下来,她便已经领教过他折磨人的能耐。
梁亚实在怀疑,接下来的日子她要真时时刻刻跟他绑在一块,就算没被折磨到疯,迟早也要被活活气毙。
“我也这么认为。”言下之意,她才是该收敛的那方。
卓曜彻说完也不等她申辩,径自开始处理桌上那些积了大半个月的公文。
梁亚看着埋首于公文堆中的他,再看了眼自己的指定座位,决定做最后挣扎,“之前你说过要我来总公司上班。”
卓曜彻抬头看着她,“你已经在总公司上班了。”
“你说过会帮我安插个职位,说以我的能力不该只是个司机。”
不管他要她做什么,哪怕是要她去扫厕所,只要能离开这间办公室,梁亚都会甘之如饴。
卓曜彻当然没有忘记自己说过的话,确实,他相信梁亚是有那个能力。
只不过,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当梁亚是男人的时候,他欣赏她是个人才,真心想栽培她。
但如今,在发现梁亚是个女人后,他只想将她留在身边,留在自己视线所及看得到的地方。
卓曜彻不否认,对梁亚,他确实存有私心。
除了不希望她太累以外,主要也是不想她被工作分去对自己的注意力,他要她不论是心里或眼里都只有他一个人。
“所以我做了这样的安排。”
“私人女佣?”梁亚语带嘲弄,“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安排,那我可还真要感谢你这么瞧得起我。”显然在他眼里,她的能力比个司机还不值。
“换做是我,绝对不会这么解释。”
“是啊,也许你能拗出个好听点的名堂。”梁亚压根不信他。
“也许你可以把它解释成是贴身秘书。”
梁亚不得不承认,卓曜彻确实能言善道,简单的一句话,随即让一份原本粗鄙的工作变得高格调许多。
但是本质上,她仍是个贴身女佣,得困在这里随时待命。
正当梁亚气恼之际,敲门声响起,她循声望去,便见昨天助纣为虐的两名恶人走了进来。
“老大——”
甫进门的石邑勋在见到梁亚时显得颇为意外,一旁的闽司南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眼见一丘之貉全聚在一起,梁亚赌气的走回座位不想搭理他们。
看出她仍在为昨天的事迁怒,两人识趣的没去招惹她,只是转向卓曜彻,“老大,这是……”他们期望从他那里得到解答。
原本闽司南跟石邑勋以为,依卓曜彻有仇必报的个性,梁亚这女人肯定会死得很难看。
没想到她这会儿看来非但安然无恙,脾气还挺大的。
更诡异的是,卓曜彻似乎有心纵容她的放肆。
基于对卓曜彻的了解,两人敏感的察觉到情况很不寻常,显然梁亚之于卓曜的彻意义非凡。
“以后会跟我一起上下班。”卓曜彻简单带过。
听在两人耳里却等于是说明了梁亚的身份,如无意外的话,她应该就是他们未来的总裁夫人了。
在场只有梁亚没有听出卓曜彻的弦外之音,还一个劲的在心里计较他对她恶心的称呼。
虚伪的男人—就会在别人面前假装亲昵,背地里却整得她牙痒痒的。
了解了梁亚的身份,闽司南跟石邑勋很识时务的打算先找她巴结一番,却在回过头时,发现她正以着恶狠狠的凶光怒瞪着他们。
不,也许正确点的说法是——怒瞪着卓曜彻。
照眼前的情况看来,老大显然还没搞定她,闽司南跟石邑勋的眼神不动声色的交流着。
为了不想扫到台风尾遭受池鱼之殃,两人决定先行离开这是非之地。
“老大,我们先出去了。”
卓曜彻哪里会看不出两人的心思,“不谈了?”他故意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事,我们再回去想想,真不行再过来。”
反正两人的本意也只是想来打探看看,卓曜彻是如何处理梁亚这个凭空冒出来的未婚妻,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自然也没有必要再多做逗留。
看在梁亚眼里,只觉得两人莫名其妙,就跟卓曜彻那臭男人没两样。
第八章
跟卓曜彻朝夕相处了三四天,梁亚发现除了三不五时被耍,让她气得牙痒痒外,他并没有伤害她的恶意。
这样的发现让她原本忐忑的一颗心逐渐放松下来,不再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的防着他。
甚至,在确定自己的生命安全无虑后,她也开始尝试着反击,不让自己一直处于挨打的劣势。
到后来,梁亚只差没明目张胆的爬到卓曜彻头顶上撒野。
奇怪的是,对于她种种挑衅的举动,卓曜彻全都无异议的包容,纵容的程度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就只有梁亚,因为忙着挑战卓曜彻的忍受度,压根就忘了要去探究隐藏在他百般纵容背后的深意。
像这会儿,待在容厅里的梁亚,完全把卓曜彻的公寓当成是自己家里,大咧咧的占据一整张长型沙发,无视于卓曜彻就坐在一旁阅读财经杂志,故意将电视音量开得老大。
偏偏卓曜彻像聋了似的,对过大的电视音量充耳不闻。
像是觉得电视的音量还不够吵似的,梁亚搁在桌上的手机也来凑热闹。
她抓起手机回应,“喂?”
“,是我——”吵杂的音量引起电话那头的诗薇注意,“怎么那么吵?”
梁亚关掉电视,朗声说道:“你先挂掉,我打给你。”
“干么这么麻烦?”
“反正不是花我的钱。”
她挑衅的瞟了卓曜彻一眼,却发现他只是心无旁骛的读着财经杂志。
懊恼之余,梁亚重新拨了诗薇的电话。
诗薇一接起电话,“我打电话去你家,梁妈妈说你已经回台北了,你人现在在哪里?”
“卓曜彻家里。”
“我是说真的。”她当梁亚在开玩笑。
梁亚没好气的回她,“我也是。”
下一秒,熟知诗薇个性的梁亚已经预先拿开电话,让自己的耳膜获得救赎。
激动过后,诗薇催促着,“快!告诉我他家的住址。”
“你要他家的住址?”她颇感意外。
毕竟,诗薇好歹也算是半个共犯,真要来了岂不是羊入虎口。
“你等我,我拿一下纸笔。”
“你要来?”她讶异生性胆小的诗薇居然想来救她?
诗薇想也不想,“我立刻报警去救你。”
梁亚早该料到,自己实在高估她了。
“不用了。”
连日来的观察,梁亚已经可以确定,身旁的大变态除了喜欢恶整她做为报复之外,还不至于对她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
“怎么不用?”诗薇不以为然,“难怪梁妈妈说你才回家睡一晚又跷头了,肯定是他强行把你掳走的,对不对?”诗薇对自己的推测颇具信心。
“算是吧!”她是被两个恶棍一左一右给架出家门没错。
“我就知道,你等我,我马上打电话报警。”
“现在报警会不会太晚了些?”都三四天了,卓曜彻要真有心对她不利,她老早就被折磨到不成人形了。
“你受伤了?!”诗薇惊慌。
听在梁亚耳里不禁叹息,“我很好。”
有时连梁亚自己都不免怀疑,交上诗薇这么一位紧张大师的朋友,到底是福还是祸。
“可是你明明说……”
“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我真的发生什么不测,现在就不会在这里跟你讲电话了。”梁亚要好友安心。
“那他绑架你做什么?”
她看了卓曜彻一眼,虽然他的注意力始终不在自己身上,但她还是故意提高嗓门道:“谁知道,有些人就是变态,成天以恶整人为乐,把人当低级女佣使唤。”
“他让你当女佣?!”诗薇实在无法想象,向来有主见的梁亚沦为女佣的诡异画面。
“外加二十四小时待命被呼来唤去的司机。”梁亚想到就有气,眼睛也更用力的瞪视卓曜彻。
“天啊!他根本就是在整你。”诗薇说出她的看法。
“我知道。”
“,那你……”她不禁又开始感到忧心。
“别担心。”安慰好友的同时,梁亚不忘反问:“你认为惹到我的人能有好日子过吗?”
那倒是,对于梁亚的能耐,诗薇是再了解不过。
如果说今天被绑架的是别人,她或许还有理由担心,但是对象是梁亚的话,相信卓曜彻也绝对占不了什么便宜。
“那你打算怎么做?”她不明白梁亚为什么不离开那里。
“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