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慌,身子稍微颤了颤,脸有一些发红。
很多年了,没有像母亲疼爱宝宝一样被疼爱了,我也不记得我是否有过这样的疼爱?不管这个女人是谁,目前她对我的态度和照顾让我体味了再为人子的喜悦,我想我是从这一刻心里有了这个女人了,类似于长辈的尊重和敬爱。
我还没有好好地看看女人的容貌,想抬头看看这个照顾我的女人,可是眼皮却变得沉重起来,难道那碗粥有安眠成份?
我记得我刚刚才睡醒,怎么又要睡了?不再理会繁杂的思绪,慢慢的进入睡境……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我们也能保留前世的记忆该是什么样子?欣喜、恐惧?烦劳?不知道,毕竟我们还没有这种际遇!
避 祸
十天了!
整整十天了!
每天白天我就用指甲在木车的框上划一道,整整十道了,就表示整整十天了。
每天晚上不是破庙就是树林。白天喝碗粥就会眯息睡着,晕在一个破旧的木轮车里。
木车很小,整个车就是车前赶车的地方大些。后面的车厢的大小刚好够我躺下,车里头后面有一张小被子,还有一些干草骡料,外面还有一个破帘子挡住,我一直昏睡,小狗圈在外面,似乎是护着我的,单从外边不仔细看是不会发现我。
小狗紧跟着我,也不闹腾,只是安静的陪着。
那个女人架着骡车,骡子很脏但是脚程很快,至少是普通的马是难望其项背。女人很是照顾它,每天都会让它吃跑喝足,让它的脚程一直持续高速。我们不住店,每天都是风餐露宿,走得都是少有人烟的地方,每天行驶也很快。
从每天的赶车极速的前进的情形,我们像是在逃命似的奔跑,看看逃去的方向是一直向南去的路上。
终于又停下来休整。饭还是米粥,我也听不懂女人说什么。
在我有限的不睡觉的时候,她会教我发音——“姆妈”。
我明白她的意思,天下叫妈妈的都一样,中文是mama,英文是mom;法文是maman,包括日语等,都是一样差不离的妈妈的音。
我跟着她的发音,一字一吐,可是我的发音总是和她教得有些差别,她也不以为意,继续引导我说话。我也不知怎的,喉咙有些不太舒服,每次发音总觉得有一些刺哽咽住,发的音老是破音。不过,姆妈丝毫不理会,继续耐心的教导我。
只要我清醒了,我就会扬起破音的嗓子“姆妈姆妈”的叫着!因为我每次叫她,总能感觉她的恍惚和暖意,似乎我的声音可以给她带来喜悦,暂时驱散愁绪……
从她过于高兴的表情我判断“姆妈”二个字,是我在这一世最先吐出的最完整的一个词。难道我以前是一个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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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驭!……啊……”
又一天的晚上了,看来象声词的发音是通的。驭,是停的意思,是骡车停了下来。周围是一片树林,天有一点暗了,这里还是秋天,不太冷。
姆妈抱了一些骡料给那个骡子后,把我从车里抱下来。放下我,让站立在车旁边,狗也偎在我的身边。
姆妈看了旁边一个树上的枝杈,一跃而起,飞身将枝杈截断取下。那个枝杈有大人的胳膊粗细,姆妈没有用多少力就下来了。树枝地截口是整整齐齐的,像是用利刃齐齐截断似的,还捡了地上的枯枝碎叶,用火褶子点着。
看来姆妈不是个普通的女人,我不禁用崇敬的眼光看着她。姆妈拿了那个陶罐,里面有水,放了淘好后晾干的大米,抓了一些碎人参,放到支起支架上熬煮。
我也拾着小柴枝走近火堆,姆妈看着我,眼神在火的影越中闪耀笑着捏了我的粉脸一下。眼睛里充满了慈祥的目光。
不可否认,姆妈是美丽的,我常想,这样美丽的女人独自带着我风餐露宿又会是怎样的故事?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粥熬好了,姆妈把粥放在一边凉一会,拨旺火色,把支架也拨到火里,抱起我又开始唇型对着唇型教我发音。
学习语言对我来讲不是很难,这一路上我也学了不少词汇。只是嗓音刺痛,大体的意思我结合肢体能明白的表达。姆妈总是在这个时候高兴的拥着我,眼里老是有些许润色闪动。
姆妈和我用了粥,剩下的全给了狗。我紧紧的依偎在她怀里,这个女人已经得到了我的信任。
我言语不通、沉闷的样子也没有引起她的怀疑。相处十天以来她依然认为我是那个孩子。其实就是这样,人都是这样一般两、三岁才有记忆。怎能肯定我的记忆是苏醒还是唤醒?
两、三岁的灵魂,知道些什么?前世?今生?未来?不置可否。
耳边传来了树枝烧裂的声音,我胡思乱想了许久。姆妈拥着我好像已经睡着了,我不敢惊扰她,一动也不动的偎在她的身边,默默的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像两排刷子,密密的映照在火光下,有了一排阴影,阴影随着火苗的闪动,还左右跳动。
忽然姆妈眼睛睁开了,眼神有些许惊慌马上恢复沉着。
马上站起来熟练的套好骡套。取出车里备用的水浇熄了树枝的火焰,又把旁边的土壤大力推向火堆,盖住清烟和热度,上再覆盖一些树枝掩护。
迅速抱起我放到车里的老地方,狗儿灵巧的跳进来。驾起骡子绕着林子转了半个圈,远离了道路,躲到了林子的西侧。
不久远远的听到一群马蹄急急的奔驰的声音!
是有人要想追我们还是想要害我们?
后来我才知道,这里才是我人生的真正的分界点,不一样的人生开始驶向新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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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西的方向行驶了一个时辰后,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停下来了,继续休整。
第二天继续向南行驶。又行驶了两天终于到了一座山下,看到姆妈松了一口气的神情,应该是目的地到了。
姆妈抱我下车,漫步前行,虽然走得慢,但我感觉到姆妈体内的激动。
大概走到小半腰,姆妈突然放下我,用车上的干草和被子为引,点燃木质的车体。抱起我向山上续行,狗儿和骡子紧紧地跟着。我趴在姆妈的肩头回望熊熊的火光,内心是不平静的。
虽然不太懂他们的语言,但还是看出来一些端倪。
我的身体,一点也不像三岁的健康宝宝。有时候感觉发烫刺痛,有时候冰冷入骨,这个小小的身子,有很多的毛病,同时也左右了我的行动,我需要时间整合思维。我只能韬光养晦,慢慢来,稳定才是一切的基础。整天不说一句话,在姆妈眼里,我还是那个乖巧的被她疼爱的三岁孩童。
刚刚行到半山腰,突然树叶一阵轻响,树上跃下来一个人。
我回头一看,依稀是一位白衣帅哥。看轮廓就知道是一位俊雅之士,风度翩翩,大约三十岁左右,笑盈盈的看着我们。姆妈也停下脚步,笑着看着他。
那白衣公子走到姆妈面前,想把我接过去。我紧紧地抓住姆妈的衣服不撒手,帅哥怎么了,我就不鸟你,谁知你是何背景?
姆妈以为我怕见生人,用手拍拍我的后背,安慰的看着我。似乎告诉我白衣帅哥值得信任。白衣帅哥笑着要把我接过去。我看他执意如此,猜想着是上山的路途遥远,肯定不好走,姆妈一路上赶路辛苦,一定也很累了。我决定遂了姆妈的心意,改投“他”抱。
一路行使,不一刻功夫从山顶翻到了另一座山腰上,很快就到了一个石门前。
我们刚到石门前,门就开了。出来几个人,眼眶湿润含着笑迎着我们进去。
进去后,当我从白衣公子手中移到姆妈手中时,我看见了白衣公子肩头的污渍,心里暗暗惭愧。回头看向姆妈,姆妈明白我的想法,也看到了白衣公子肩头的污渍,径直回头吩咐人帮我沐浴。终于可以洗个热水澡了,可怜我这些岁月,标准难民的待遇。
沐浴之后,一片舒爽,我和姆妈在众人的迎接声中步入餐厅,这里的人对我恭候有礼,热情有度,照顾有加,我冰凉的心也逐渐开朗了些。
第二天,我跟着姆妈到后山拜见了一位吴老婆婆!后来才知道这是石门中老一辈唯一的老人,人称雨海苍龙吴庆龙吴老英雌。老英雌,真是了不起,武功是石门正统,吴老婆婆文武兼修,不仅武学深厚,也还是当世医界高人。
姆妈介绍我,说我是故人之女,相托代养,石门这里以后就是我的家。婆婆赐了我的新名字——吴越楠,是来到南方的意思吧,难道我还是北方的不成么?姆妈很高兴,非常的激动,低声呼唤,我的楠儿——楠儿啊……
真是好笑,“越楠”我还“缅甸”呢。
我看见婆婆的旁边也有一个小不点——五岁大小的锦衣小公子,叫吴云彤。是老婆婆嫡亲的孙子,也是姆妈和白衣帅哥的唯一的儿子,同样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从今天我就要呆在这里,这里是我的家,“家”对于现在孤苦的我又是怎样的含义。
我听不通他们的语言,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今天堂上发生的点滴……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展开,幼时是一个人的过程很重要的,文文会有一篇幅。
小 隐
我努力的学习语言,虽然正常的沟通还有一些障碍,但至少可以听的懂了。
这段时间我已经明白了许多的故事。姆妈护送我来到此地,途中我不慎落入冰冷的寒流,被姆妈救起时已经奄奄一息,我想我的意识就是那个时候来到这世。
我身中剧毒还曾经被灌哑药,虽已经治疗过了,但嗓子还是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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