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句话也太……不过,嘿嘿,不得不承认自己听着舒心。
“之恒,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她轻轻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那一刻,踏实的温暖触手可及。邱若爽心里有暖流缓缓地淌过:“我爱你。”卞之恒圈过她的肩,握着她的手,轻轻说道:“我也一样。”
“吃什么好?西餐?算我奖励你今天来得不易,以后不许逃课来了。”卞之恒拉着若爽的手在街上走着。
“不用了,我想吃米粉。”若爽指着那个路边的小吃摊。
“若爽,我还没穷到请你吃西餐都不行的份上吧?”卞之恒认真地看着她。
“不是的,不是说吃的开心就好吗?”若爽澄净的瞳仁里没有之恒担忧的东西参杂其中。
于是,两个人坐在桌子上,吸溜吸溜的吃着,碗很快见底了,若爽索性把汤也喝的干干净净的。卞之恒拍拍她的脑袋,“头都掉进锅里了。”
“干嘛,不许啊!这个好吃啊,你看看虽然便宜却好吃,比西餐不是划算多了?而且有幸福的味道哦。”
“幸福的味道?”卞之恒不太明白。
若爽笑了笑,不打算解释,这呆子,刚刚他不是把自己碗里的粉偷偷都赶了一部分给自己吗?带着他味道的粉不就是带着幸福的味道吗?
“回去吧。”沿街的黄桷树已然光秃秃就剩下突兀的指向天空的枝干。若爽看着前面慢慢挽着手走着的老夫老妻,突然问道:“我们老了也会那样子吧。”
“哪样子?”卞之恒没有明白。
“那样。”若爽指着前面的两位银发老人。
之恒有些无奈地看着邱若爽憧憬的模样,不住地想这女生怎么就可以想得那么远呢?“会的,那时候我们也会到这里来走路,后面还会有人像我们这样指着我们老年的背影说,等我们老了也就这样吧。”
“去你的。谁和你来这里走啊。”
上车前,邱若爽踮起脚轻轻地在他唇上留下印记。“我们说好的,我们要坚持。”卞之恒点点头。车子驶出很远,卞之恒的身影还在背后久久地凝视着她。他瘦了,瘦多了,双眼都是臃肿的。若爽咬下唇,麻木地看着窗外的景色飞快地朝后面失去,这条路会很艰辛,但是只要能够扣紧他的十指,怎么可能有克服不了的困难?而此刻,邱若爽也开始慢慢地想象他背后那个家族究竟有多么的庞大?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和自己进行接触?
她犹记得去年和祁太太那一次的争吵,有钱人怎么也都是那样子的吧。歇斯底里的驱赶着他儿子身边的草根女孩吧。草根,她也不算草根了,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不过配这样的家庭或许还是不够格吧。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那个家族的模样似乎隔着雾,怎么都看不清楚,像是冰山的一角,蒙着面纱,引得人浮想联翩。与其这样,若爽期待着和他背后的蒙面家族来一次正面的接触。如果注定就是一条艰辛的路,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无论如何她和他都不会分手,不会。
两人各自在各自的位置,为着未知的生活继续努力着。莫可勋没有刻意地打扰过,若爽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胸有成竹地考过了六级。莫可勋依旧一丝不苟地忙碌着学生会的各项事宜,很多若爽耽搁下来的活,他都悄悄地帮忙处理了,远远地看着若爽的背影,满心愧疚。他刻意地减少在若爽面前出现的次数,他明白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安心,不至于讨厌他。在过年前的一刻,他们文艺部又进行了一次活动。在KTV里,若爽听着同学一个比一个活跃地抢话筒,当麦霸,不由得怀念去年和之恒一起参加活动情形。又有好久没有见之恒了,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窗外的城市依旧旋转得很快,有些温暖的灯光混杂在冰冷的空气里,莫名的温暖。
“那次,对不起。”莫可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若爽没有回头,把下巴搁在手搭起的架上,轻轻说道:“我都忘了。而且这段时间,我考六级耽误的事儿,都是你帮忙做的,我还应该谢谢你。”
莫可勋看着她,慢慢地有些艰难地问道:“还是朋友吧?!”
若爽回过头,浅浅一笑:“当然。”
莫可勋顿时踏实了,心情也明朗了不少,这段时间,一直被那事折磨得难受。而当真正面对它的时候,似乎也不如想象那么难以面对。很多事,没有做之前,你往往看它像一条河,而当你真正跨过去才发觉不过是一条小溪而已。
在邱若爽左手边的人就这样消失了一段时间,在这段时光里,不习惯寂寞不习惯孤独的她,渐渐习惯了,自己鼓励着自己,自己照顾自己,自己对着自己说加油,学会了独立,学会了不依赖,学会了为他人着想。日子有些难熬,如同化蛹成蝶般的艰辛,伴随着泪水的滚落,渐渐划破心的坚壳,慢慢茁壮起来。那段时光,觉得难过想要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就埋首下来,用那一张张泛着香味的信纸,写下自己要对之恒发泄的话,写完了之后,心情也平复了下去,小心地叠好,锁在抽屉里,那一封封不曾寄出的信,成了后来之恒唯一的纪念。
想来,若不是这段时光,往后的自己也许撑不到再次见他就倒下了吧。
6月,黑色的六月,若爽不会想到此生还会经历第二个的黑色六月。六月,热得要死的六月,粘腻的汗沁湿了T恤,他们文艺部却偏偏弄成今天出门去搞活动。若爽看着河堤,河中央,水草旺盛,草木润着清亮的河水,有种清新的草木味道,凉意袭上心头。“若爽,怎么乱跑?”叶铮叫道。此刻若爽已经下到河边,索性脱掉了鞋子,把脚伸进凉凉的河水里。回头大声叫喊着:“这水好凉啊!大家来看吧。”
“正是涨水季节,快上来!”叶铮呵斥道。莫可勋看了看若爽,有点担心地走下河堤。
“那边有人钓鱼,还有人还在堤上放牛呢。小题大做了吧。”若爽指了指不远处吃草的牛,满不在乎地把水花拍打四溅。
“还是回去吧。部长发火就不好了。”莫可勋劝道。
“知道了!老头似的念。”若爽直起身子来,光着脚,踩在青草地上。凉凉的,好舒服。
牛发出一声长嚎——若爽侧过头去,不可置信地看见上面的水气势汹汹地迎面而来,面前的惊天骇浪,似乎在梦里一样,身体被水直接冲过,木木地疼痛,只觉得周围都是水,全是水,自己都要被窒息了。耳边传来恐惧的尖叫声,似乎一切都是幻觉。直到被一个人使劲地掐住胳膊才意识到,这是真的。奋力拍打水,挣扎不过,偶尔露出水面,呼吸一口空气,感觉力气已经用完了。
“别晕!游!”男声低沉有力。若爽挣扎地呛口水,奋力游了,尽力不被水冲远,莫可勋用力把她推到了旁边,在逆流状态下,挣扎到了一处大石头边,抱紧。若爽痛苦地吐了几口,混着沙的水,喉间灼痛非常,心里盘旋着三个字: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
“坚持一下,会有人来救我们的。”那么灼热的阳光下,她浑身又湿又汗,绝望的情绪来得异常汹涌。指尖被一点点触碰。
“别怕,会得救的。”四围的水流依旧很急。若爽看着他的眼,坚定的目光,慢慢把泪水收回去,紧紧地抱着了这大石头,暗自祈祷它不会被冲走。
“可勋,它在动。”不知道时间流逝了多久,若爽惊恐地说道。莫可勋神情严峻,若爽急得眼泪就下了了。“别哭,眼泪没有用。”莫可勋说道。
“我知道,我只是着急,还有没有办法?”若爽用力咬了一下下唇。死亡离得好近,触手可及。
石头微微在动,一点也不安分,若爽只觉得心都停止跳动了。“你看!”莫可勋的眼睛亮了起来,若爽扭头,看见救生筏了,还看见了穿着救生衣的人!“哎!我们在这里!”若爽大声吼着。救生艇向他们靠近,靠近,又被水冲偏了,莫可勋头上沁出细细的汗珠,若再不……这石头怕是撑不住了,一旦被冲走,他们的命运真就不可预料了。若爽焦急地注视着救生艇,未发觉石头已经到了快要失控的边缘。
复杂
有救生队员用绳子绑住腰身涉水摇摇晃晃地向我们靠近。若爽脑子又有三个字不停地旋转:得救了!得救了!得救了!当救生队员离他们不过半米的时候,若爽明显感觉到手部一滑,背后被人使劲一推,石块轰然被水流推走,救生队员踉跄往前一步,抱住了她。
“可勋!莫可勋!”若爽扭头。
“丫头,莫慌,你先回去!我们下游会有人去救他的。”救生队员急忙给她捆上绳子,用力钳住她的手臂,在湍急的水流中慢慢涉到救生艇上。
躺在120的救护车里,若爽只感觉想哭,之恒,你在哪儿?我的事情你知道吗?可勋呢?刚刚推我那一把一定是你,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千万千万不要有事!
“不要哭,刚刚给你脸上擦了药,没事的!你已经得救了。”旁边的白衣天使长得很漂亮,说话声音也柔柔的,若爽忍下自己不快乐的情绪,看着白白的车顶,身体疲软得厉害,昏昏沉沉地睡过去。醒来的时候,手被抓得很疼,父母焦灼而红肿的眼睛,让若爽眼泪也泛滥起来,“爸,妈——”若爽扑进他们怀里,家的味道暖暖的。
出院后,若爽迷迷糊糊的晃着,这几天也没打听到关于莫可勋的消息,看见了叶铮一群人紧张兮兮在重症病房外,还有两个很苍老枯槁的老人,被他们不断地安慰着。
“叶铮!”
“若爽,你能出院了?太好了!”叶铮笑了一下,不太自然。
“怎么了?那是……”若爽隔着窗户看过去,看到床上安详的面容,瞬间失去了力气,向后倒去,叶铮急忙扶住她的胳膊,紧张地说:“没事吧,若爽,别,别这样。可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