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玉成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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碾玉成尘-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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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般忧愁。

“玎珂,对不起!”袁尘握过玎珂的手,“你实在不该现在回来……”玎珂知道他下面的话慌用手覆在他温热的唇上,“我要回来,不管是为国为家还是为你,我都要在你身边!”袁尘猛将玎珂拉入自己的怀中,他的双臂紧紧攥住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躯体之中一般……

玎珂伏在桌边用手指慢慢勾画着眼前人,他已太久未休息过如今竟趴在桌子上便沉沉睡去,修长的睫毛耷拉在眼睑前,如西方油画般立体的脸孔却俊美无暇,玎珂微微眨了眨坠着泪的眼眸,“你相信我,对吗?”玎珂看着袁尘起伏间平稳的呼吸,她竟低声自言自语着,“你一定要相信我!”

眼泪顺着脸颊掉落在玎珂微微抿起的嘴角,她踉跄着站起来竟快速踏出了军营,袁尘赫然睁开双眼开着她离开的背影,他的眼神在黑夜里彷如闪亮的星星令人迷醉,瞳仁中却徒留玎珂的身姿。

“少帅,不好了,夫人不见了!”何副官忽然冲进来,几位将士正和袁尘在讨论对策,袁尘微微蹙了下眉只是低沉的嗯了一声,“少帅,夫人不见了!”何副官又说了遍,袁尘这才抬起眼眸怔怔的望了何副官一眼,“我知道,你出去吧。”他平稳的声音仿若丝毫不在乎。

何副官没料到袁尘是这般态度,他虽是一惊但如今大敌当前,只得无奈的行了军姿离开,袁尘看着何副官走出营帐,他的思绪也被拉得悠长。

你相信我,对吗?

你一定要相信我!

袁尘不知道玎珂要做什么,但她要他相信她,他没有选择只能也必须相信她。

在袁尘的心里,玎珂从来都不是一轮月亮,她不会靠反射袁尘的光芒而生存,她本身就是耀眼夺目的太阳,而他才是围绕她旋转的繁星,四季变化他却依然在宇宙的尽头等待她。

“两广最年轻的统领殷慕箫声称将于三日内攻下北平,倘若北平少帅袁尘肯主动投降,他将愿……”玎珂双手放在口袋里,她逐渐拉低帽檐却仔细听着广播里的天津话,“号外,号外,殷慕箫将于今日抵达天津,天津商会特举办隆重宴会!”玎珂伸手扯过报童手中的油墨报纸,从口袋里随手掷出一枚银元,报童慌忙抓住落在手里的大洋,“先生,钱太大了找不开!”报童不舍的紧握着银元,可回头却已不见方才买报的人影。

玎珂随便翻看了下报纸又将手放回口袋里,勃朗宁手枪恰如其分的放在她一侧的袖筒内,她高挑的身姿配着简单的男装竟英气震人。

殷慕箫!

袁尘轻盈的取下吊链上的钻戒,他牵过玎珂的左手竟忽然单膝跪在殷红的落叶上,极尽温柔的声音问道:“我好想从未向你求过婚,不知今日玎珂小姐可愿嫁给我?”他的声音仿佛带着温润而香醇的茶香,瞬间溢满鼻翼耳际。

玎珂想着不觉眼眸微湿,他如今正在北平浴血奋战,她绝不能任他一人孤立于世,为了袁尘,她必须最后放手一搏!

殷慕箫作为两广司令之子,最年轻的统领,玎珂想起他就会恨得咬牙,在上海的宴会上她被袁尘拥入怀起舞,转身却瞧见是二妹钟离媚挽着一位男伴的手臂,那位男伴正是殷慕箫,在玎珂模糊的记忆中殷慕箫总是异常冷冽,甚至眉眼间都充溢着不屑。

玎珂对他唯一的印象便只有江西餐厅内他挥枪击中沈淙泉,曾经沈淙泉一时来不及扬起枪竟搂住玎珂一个转身,子弹恰好避开了她,却从背后猛然击中了沈淙泉,这永难结疤的痛犹如一把匕首,时刻扎进玎珂的心底。

殷慕箫曾声称将于三日内攻下北平,而毗邻北平的天津商会竟不失时机的巴结这位新主人,今晚盛大的欢迎宴会就在京杭大运河的轮船酒店上举行,玎珂打开手掌将梅花状的一排子弹挨着塞进枪膛内,她要救袁尘,要救孩子的父亲!

夜幕下玎珂身着黑色西装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她一头青丝细致的塞在帽内,几根微露的碎发却显得别致而妩媚,玎珂深吸口气理了理平整的西服。

巨大的轮船平稳的靠在码头,浩大的蓝宝石似的湖面上映着轮船上璀璨的灯光,华服修身的女子各个挽着男伴的手臂,硕大的珠宝金饰坠在她们的脖颈和耳垂上,却依然昂首如贵妇般悠然踏上轮船。

正文 朱弦乍断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很抱歉,小影最近都在培训,累得半死,可能这些日子更新会跟不上了,大家要多多谅解哦,爱你们~~我努力码字哈,再累也得保证文的质量!!!

求收藏……
袁尘曾经征服驰骋于这片土地,可如今却物是人非,没人还记得即将沦陷的北平,众人皆奉承谄媚的朝向了殷慕箫。

“先生,您的请帖!”侍者礼貌的冲玎珂伸出手,夜色里玎珂扬起头却冲侍者微微一笑,竟愀然从怀中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银元放在他的掌心中,侍者一愣却发现玎珂所站的角度恰好挡住了后面人的目光,他的唇畔轻拂过一丝笑意,居然扬手绅士般的做了个请。

玎珂一袭男装踏过阶梯缓缓走上船,却不曾注意到身后侍者异样的目光。

偌大的轮船设计复杂,可笙歌不断的舞池内却灯红酒绿,觥筹交错的声音遥遥可闻,玎珂顺着声音踏进大厅内,此时轮船上客人几乎到齐,轮船也开始逐渐驶离码头,歌女的靡靡之音却仍缭绕在船前船后。

玎珂循着歌声踏入大厅内,旋转的彩灯忽明忽暗,台上歌女却歌声渐急,裙裾飘飞连同身姿也舞动着。玎珂用修长的手指微微抬起帽檐,一双如烟的水眸在半遮的帽子下欲语还休,她终身黑西装靠在大厅一侧暗处的阴影里,袖筒内紧握的勃朗宁手枪却一刻不敢放松,她左右环顾却丝毫不见殷慕箫的身影。

一个男侍端着盘子从玎珂身边滑过,他侧目轻瞥了玎珂一眼却又迅速收回眼神,玎珂只顾着寻找殷慕箫竟不曾发现他正是上船前检查请柬之人。

男侍走到大厅另一侧的一位男宾身边,男侍轻轻递过托盘上彩色的鸡尾酒,“就是那个人!”他祥装递上酒杯却低声在男宾耳边附道,男宾冲侍者微微一笑接过透明酒杯,眼神却落在了玎珂身上。

“他没有请柬给了一袋银元进来的,看样子好像……”侍者小心而谨慎的冲男宾说着,男宾却摆手打住了他的话,“我知道了!”男宾说着逐步靠近玎珂,同时他的手也缓缓探进怀中。

流光飞舞,大厅内众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灯光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显得如此的遥不可及。男宾不急不躁如众人一般悠闲的走过,玎珂环顾时忽然别过头不经意间却看见了他。

他的心猛然一紧,瞬间如朱弦乍断般竟崩然无声。

玎珂回眼间明净清澈,双眸如星复作月,唯见一双瞳人剪秋水灵灵有神,光采溢目,照映左右竟令人心旌摇曳。

他只觉如云中漫步一般,周围人皆变得虚无,唯有她是如此清晰可见!

“玎,玎珂?”他喉咙发哑竟许久才低声叫出口,玎珂一颤手却抓紧袖筒中的枪,浮光掠影间方才看清了眼前人。

“徐若愚?”

她宛如山涧一缕月光轻铺洒下,竟醉得令人难以自抑,徐若愚收回抽枪的手走到玎珂面前灿然一笑,“原来少夫人还记得我!”

玎珂看到故人自是点头嘴角微微上扬,“当然记得了。”

那时他说着像古代的书生般作了个揖,“在下姓徐名若愚。”

“徐若愚?大智若愚?好名字!”玎珂没想到他这般有趣,竟也双手抱拳回礼,“钟离玎珂!”

徐若愚的唇畔拂过一丝微笑,从军部监狱的难兄难友到她的千金相赠,原来她还记得自己!只要记得就够了!

徐若愚依旧眉目清朗不改如初,身段高而修长,文雅的书卷气中却多了几分沉着冷静。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北平正在奋战,你怎么到天津来了。”玎珂半垂下眼眸并不回答只是开口问:“殷慕箫人怎么不在这里?”

殷慕箫!

徐若愚微微一怔心底却是泛不尽的苦涩,原来她是为了那个男人而来,她果然绝不会丢下他独自逃离。

船本是平稳的航行中,却不料轮船行到京杭运河的中心时,却猛然波水荡漾带动轮船一晃,虽然京杭运河不会像大海掀起惊涛骇浪,但是轮船竟猛然激烈地摇动起来。

“小心!”玎珂不留神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徐若愚却伸手将她搂入怀中,她瘦弱的腰肢隔着宽大的西装竟柔若无骨,“对不起!”玎珂蹙眉慌忙离开他的怀抱,徐若愚却猛拽住她宽大的袖筒,“你带枪了?”

玎珂如荷叶尖的圆露微微一震竟转而点头,“你疯了?”徐若愚低声嘟哝着,玎珂却甩手抬起冰冷的眼眸,“我要救袁尘,我要报仇!”她一字字的咬着,直到皓齿在唇上留下一排整齐的印痕。

徐若愚知道她是固执的倔强的,更是不容改变的!

他轻轻将玎珂拽到身边,大厅灯光闪烁间他和她隐没在暗处居然毫不显眼,徐若愚轻轻拉近玎珂,他弯下身伏在玎珂耳边压低声音,可他急促而温柔的气息却不住拂过玎珂的耳际,“你一个人是绝不可能杀了他的,你若真想报仇就跟我来!”

玎珂抬头看着灯光旋转下的徐若愚,光线穿过她额前的发丝冲进眼眸,他微笑时浅浅的酒窝犹如午后的阳光虽不刺眼却强烈,冷静得令人可怕。

“你不是汇文大学的学生吗?怎么会在这里?”玎珂刚开口问,徐若愚却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他温热的手覆在她的唇上携着无边的暧昧,“别说话!”徐若愚的话语弥留在她的耳际。

玎珂和徐若愚躲在轮船电梯一侧的角落里,不远处的大厅内已挤满了欢迎的人群,从电梯到大厅仍有着一段距离,这段阴暗无人的距离里恰好靠近轮船的阶梯,玎珂和徐若愚贴身站在楼梯附近,他们身旁此刻正躺着两具酣睡的侍卫,而殷慕箫却迟迟不来。

“我已经安排了欢迎烟花提前点燃,一会他下来你听到外面烟花声响就立刻开枪!”玎珂看着身旁的徐若愚却不由一愣,从船前阶梯的侍者到烟花提前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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