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地狱之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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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地狱之沉沦-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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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时代,他的确曾经因此出过几次糗,也许这也被忍的委托人收集到了,提供给忍? 

  那麽只要他小心应付,也许,还能护守住心灵的大门吧? 

  深深深呼吸,勉强控制住发抖的身子,羽随便叼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能乐面具交给忍。忍一笑,戴上了面具。那是一个“瘦男”,也就是平民亡灵的面具,颇具写实性,脸颊瘦削羸弱,嘴唇干燥枯裂,面部表情悲哀孤寂而又深藏怨恨。眼眶部分狭小细长,和忍的眼睛不是很对得上,本来漆黑空洞的部分,突然多了一双黑白相近仿佛透明的眼眸,哀伤冷寂一下子变成强悍凄厉,仿佛索命的厉鬼。 

  羽不禁打了个寒颤,一股不祥的预感陡然自心底升起。 

  “你还是没做到我要求的信任。躺下,下体,十下。” 

  羽心头一震,如受重击,倒吸一口冷气。没事的,他拼命告诉自己,忍只不过是猜想,猜测自己害怕面具的原因是不是和下体的鞭痕有关,其实什麽都不知道。只要自己表现镇定,只要足够镇定…… 

  他可以做到…… 

  他必须做到! 

  他努力放松身体,缓缓躺了下去,希望自己的表情不至於太僵硬,脸色不至於太难看。然而,当第一鞭抽下,那张鬼魅般的假面出现在面前,面前的一切突然如盛满沸水的玻璃杯一般炸裂开来,鲜血、哭泣、绝望、疼痛……无数真实的虚幻的碎片在头脑中纷纷呈现,一声变了调的尖叫蓦然破空而出,在那阴冷而狭小的空间里幽幽回荡,那是极度恐惧和压抑下的狂乱呼喊,如同迷路的孩子在漆黑的夜里绝望的呼救。 

  片刻之後,羽意识到,那声音正是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来的。 

  ************************** 

  似乎从未经历过如此漫长的一天。忍把牵引链轮流束缚在他的乳头和分身上,让他戴上眼罩跟著自己爬行,有时候系上铃铛,有时候不系。但他总也无法达到忍的要求,不管训练多少次,木瓶还是横七竖八地撞倒一地,然後眼睁睁地看著忍戴著那诡异糁人的面具一步步地向自己逼近,挥动鞭子…… 

  他以为自己总会适应,他以为一次次的强迫重复总会减轻恐惧,但事实证明,总有些事情他无法做到,总有些极限他无法突破。 

  不管经历多少次,那魔魅的假面,挥舞的鞭影,下体的剧痛,总能让他失声尖叫。这三样东西构成了一个他无法突破的魔障,将他牢牢地困死当地,好像被符咒降住的游魂,再辛苦再努力也只能让自己伤痕累累。忍一定察觉出来什麽了吧,但无法从他的神情看出任何异样,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重复,并没有向他逼问迫供。 

  羽不相信他会这麽简单地放过自己,一定还有什麽别的计划,一定有……他在忐忑不安中结束了一天的训练,以至於到了入睡还不敢相信忍竟真的这麽放过了他。 

  调教师不会这麽迟钝吧,他都感觉自己已经足够失态了,为什麽会放过他呢?有阴谋,有古怪……他不停地强迫自己思考,其实是害怕入睡又被噩梦所纠缠,然而身体毕竟太过疲乏,他最终还是跌入了梦乡。 

  好的不灵坏的灵,噩梦果然如期光顾,但这一次,分明有所不同。不再是昏暗的学校礼堂,倒像荒郊野外的坟地,空中漂浮著若干死人惨白的脸,在荧荧鬼火间幽幽浮动,却看不见牙齿和眼睛,只有冷森森的黑洞。 

  这片幽冥鬼蜮之中,孤零零地矗立著一棵枯树,枝叶都已经零落枯死,只剩下光秃秃的主干仍然如长矛的矛尖直刺夜空。树上赫然缚著一个全身赤裸的少年,淡如水色的唇,爬满丑陋鞭痕的肌肤,在夜风中恐惧得发抖。他知道,那就是少年时的自己。 

  夜雾依然在身边缭绕流动,皮鞭依然在挥舞肆虐,但执鞭人戴的面具却不再是刻著武田家徽的青铜面具,而是冷漠枯槁的能乐面具,竟有几分……象忍所戴的那个“瘦男”面具! 

  面具後的那双眼睛,冷淡、酷厉,却又夹杂著难以言喻的悲哀,是忍麽?好像不是。 

  忍的眼睛里,不会流泻出这样深刻的痛苦。那种挣扎在欲望与理智间的矛盾,那种在迷乱和幻觉的边缘游走的惶然,从来不曾在忍的眼眸里出现过。 

  是谁?面具下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怎会拥有那样熟悉,却又那样陌生的眼神? 

  他仿佛已经见过千万次,却怎麽也无法想起。 

  “啊──”他大叫一声,霍然惊醒,夜色寂寂,只听到远方海岸的回响,现在他已经十分熟悉那深沈而又哀伤的浪涛声。 

  被梦中那种极端惊恐却无法逃离的惶惧所感染,羽转了转脖子,连接在项圈上的铁链叮当作响,黑夜中听来特别清晰。那无机质的声响没来由的让他感觉安心,他挪动了一下,用脸贴近铁链,那冰冷的金属质感渐渐让他的心跳缓和下来。 

  他被束缚,被看管,但有人看守他就意味著有人守卫他。 

  他是安全的。 

  这里是现实,他仍然存在,不是时空里的一抹游魂。 

  羽不由自主地微笑,用脸蹭了蹭铁链,很舒服。夜还很长,他在半梦半醒之间,神志有些恍惚,但有东西依靠,心情平静了许多。那镣铐束缚他,却也保护他,他尽量缩紧了身体,把脆弱的内心安置在这些钢铁盔甲的背後。 

  ************************** 

  忍仔细地检查著调教台上那具身体,经过昨天的撕扯和鞭打,乳头和分身都有明显损伤,虽然自己已经足够小心。看样子今天是不能进行牵引训练了,但这一点当然不必跟奴隶说明。 

  忍看著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突然道:“昨天晚上你的叫声简直能吵醒整个俱乐部的人。” 

  对方的眼皮明显一跳,随即道:“对不起,主人。” 

  忍直视著他,淡淡地道:“你没有什麽话要对我说麽?” 

  “没有,主人。” 

  苍白的手缓缓游移到他的心脏位置,声音也变得低沈柔和:“你知道,有时候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就是积极面对。” 

  “如果,你愿意把你的心里话告诉我,配合催眠,也许,可以打开你长久以来的心结。” 

  羽心里一跳,他不怀疑催眠有这样的神奇功效。如果长久纠缠他的噩梦可以一朝解决,那当然求之不得,他已经被这个梦折磨了好多年。 

  然而眼前这个男子,分明对他心怀恶意,敏感部位的疼痛还是那麽鲜明,在这个人面前袒露心灵,岂非开门揖盗? 

  可是,他真的好希望能有人听他倾诉,这秘密在他心里已埋藏了好久,就快要炸裂开来。不需要建议,就带一双耳朵都好,他真的有点承受不住了。 

  但调教师拥有的显然不止一双耳朵,还有一把刀子。谁知道这把刀会剜除腐肉,还是扎进他的心里? 

  一室寂静,心事翻腾,他到底要不要讲呢? 

  检查身体的时候被忍一阵拨弄,下体传来阵阵钝痛,然而肉体的疼痛完全无法与内心的惶惧和茫然相提并论。啊,如果能不再受这噩梦的困扰,他情愿短寿二十年!可是,可是…… 

  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听见自己清晰的话语:“对不起,主人。”为了能让痛苦终止,他可以放弃生命,但,却不可以放弃灵魂。 

  忍的面上无喜无怒,仿佛一切早在其预料之中,淡然道:“看来昨天的训练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别说信任和依赖了,就连最起码的听命你也做不到。不是心悦诚服的顺从,我不希罕。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 

  定定地看著羽,道:“要麽谈话,要麽继续进行牵引训练。” 

  羽的脸色顿时变了,即使他可以忍受鞭打和撕扯,也无法忍受折磨了他一晚的噩梦在白天再度重现。握紧了拳,他无可奈何地道:“谈话,主人。” 

  慢慢地按照规定的姿势跪倒在忍的脚下,他懊丧地叹了口气。其实何尝不知,这同样是把自己的灵魂切成薄片零敲碎打地贩卖,但当他把头埋进忍的大腿时,温暖的人体仍旧给了他一丝异样的慰籍。没有被噩梦连番侵扰过的人,永远不可能了解那种如一脚踏空、陷身水塘的感觉,无法呼吸,无法逃避,双手拼命乱抓,就算一根水草就会当作救命稻草。带著体温的人体,直接的身体接触,能够直接驱散心底的阴影,让他切实地感受到自身的存在。 

  轻轻地吁了口气,他阖上了眼睛,假装这温暖并不是来自那个给他带来痛苦的人。 

  ************************ 

  “好了,你来试试。”龙介拿起遥控板,随便试了几个按键,墙上刚安装好的高保真屏幕纤毫毕现地反映出室内影像,调控颇为方便。 

  忍递给他一杯红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地呷著,道:“这种事情,随便找个人来做就行了,何必自己跑一趟?” 

  龙介笑嘻嘻地道:“我想你啊。” 

  忍不以为然地冷嗤一声,龙介面色不改,道:“真的呢,上次打电话知道你心情不好,很是担心,一定要自己过来看看才放心。呃,你没什麽吧?” 

  “没什麽,还是你那个宝贝弟弟,调教进展不是很顺利。”忍凝视著杯中的酒,若有所思地道,“他的思维好像和别人不太一样。每次以为已经找到了他的弱点,步步紧逼要看就要取得胜利的时候,他就会突然滑开,然後一切就得从开始。最核心的部分始终进不去,如果逼得太紧,反而会引发反弹。不过……” 

  他微微一笑,道:“现在我有点知道原因了,他不信任人。” 

  龙介讶然道:“这很正常吧。你不是说过一般受训者都是先怕你,然後才会敬你信你麽?是时间没到吧?” 

  忍摇头道:“他不是不信任我,而是他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信任、依赖这些词。可能他独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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