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怎麽会演变成这个样子的呢?让他心惊的不仅是真田组可能采取的报复,更是对自己失去掌控局面的能力的痛悔。
是的,失控不是从这一天才开始的。在他调教这个奴隶的过程中,没有一处环节是省心的,对方总在不停地反抗。每次在他以为已经接近成功的时候,就会出现强力反弹,甚至比开始的起点更低。他可以猜出这个奴隶过去的经历,可以洞悉对方心灵深处的所有隐秘,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无法打破。就像赌桌上他明明清楚对方的所有底牌,甚至知道骰子的点数,还是没有办法取得最後的胜利。
这感觉让他抓狂。
那奴隶甚至会反过来嘲笑他,用幼稚可笑的言辞来挑衅他的尊严,可他明明知道这些举动的无聊与愚蠢,还是会被轻易激怒,步步深陷,导致最後全盘失控。
就算真田清孝真是打破浅见羽的必须途径,他也不该如此心浮气躁,没有考虑周到便贸然从事,弄到如今这幅局面。
他这是怎麽了?
不该这样的。
一个调教师如果不能连自己都控制不了,又如何妄想能控制他人?
是的,事到如今他不能不承认,当时自己心里想的只是如何能征服这个奴隶,甚至龙介的许诺和天价酬劳都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或者不能接受失败的结局而已。
为此他失去了一贯的冷静,失去了清醒的头脑,打破这奴隶的念头占据了他的所有思维。
是他的错。
他输了。
在这场力量对比极端悬殊的较量中,占据一切优势的他,最终败给了一个什麽也没有的奴隶。一个调教师如果失去了自制力,也就意味著他被这个奴隶影响了心神。
忍的嘴角牵了牵,露出一丝不带笑意的笑容。
承认失败很痛苦,特别对於高傲的他来说。
但他不能在错误的道路上继续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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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光线很暗,每个人似乎都已经疲惫不堪。羽仰面躺在调教台上,四肢被紧紧束缚,口里戴著口塞,眼睛直直的盯著上方,仿佛透过了屋顶盯著虚空的某处地方,却又毫无焦距。被那双眼睛盯久了,会让人心里发毛的吧。
见忍走进来,木户起身招呼了一下,又一屁股坐了下去,一副累坏了的样子:“这家夥一直在企图自杀,只能把他全身拘束起来,隔一段时间就打一针镇静剂,不过可能不见得有效。”
木户犹豫了一下,道:“他好像一心求死的样子。”
忍静静地盯著羽,过了一会儿,淡淡地道:“放开他。”
屋里几个人面面相觑,木户小心翼翼的道:“老板,这……”
“我说放开他。”声音里有不容置疑的果断。
“好吧。反正你是老板。”木户耸耸肩,解开了羽的束缚。
羽一时并没有动弹,过了一阵子眼睛才慢慢地转过来。忍劈面将手里的塑料袋扔到他身边几十公分的地方,冷冷地道:“这就是你要的东西。真田清孝衣服和尸体的残渣。他死了,而且死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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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的身体大大的震动了一下,颤抖著伸出手想去触摸,却又触电似的收回,捂住脸不敢再看。
“你怕什麽?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东西麽?为什麽不敢看?”忍拉开他的手,掰过他的头,强迫他盯著塑料袋。
“你不是想要一个不计生死爱你的人麽?你得到了。他真的把这条命给了你,真的为你送了命,现在你满意了?得意了?”
羽拼命挣扎著,紧紧闭住眼睛,双手无意识的在空中乱抓,嘴里啊啊的发出些莫名其妙的音节声响,像是突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我曾经告诉过你,我没有打算把真田清孝怎麽样,最多让他失去这段记忆而已,这也是为了他好,免得影响他以後的人生。你不听。”
“我也曾经告诉过你,这里四面环海,暗礁密布,贸然出逃必然死无葬身之地,你不信。你说是我在骗你,我在妄想。现在你告诉我,自欺欺人的是谁?一直在妄想中生活的是谁?”忍的话音越来越高,一把揪住了羽的头发厉声喝问:“你喜欢骗自己也就罢了,现在把别人也赔进去了,你满意了?”
羽说不出话来,身体剧烈地抖动著,象一条脱水的鱼,一个重心不稳,从齐腰高的调教台上摔了下来,似乎也没有感觉疼痛,只是用双手掩住脸。
“不是你自私,哭哭闹闹海誓山盟地勾引他,他不会头脑发热蠢到铤而走险。不是你自作聪明的出逃计划,他更不会这样稀里糊涂的丢了性命!不要说什麽他是自愿的,不要再玩文过饰非的把戏,一出事就推给他人,推给社会,总是外在因素的问题。他是为你而死的,是你杀了他!”
一室寂静。
良久,羽无力地垂下手,脸色惨白得像个死人,慢慢地道:“我是对不起他。欠他一条命,我会还。那你为什麽阻止我?”
忍怒笑一声,反手给了他一记耳光,厉声道:“又来这一套!是你自己想一死以求解脱,就别拉扯到清孝头上!是你犯的罪,就要付出代价。是你的命运,就不要逃避!真恶心,为什麽你总能为自己的私心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说出内心自私肮脏的想法,至少能证明你有那麽一点点正视自我的勇气?”
他放开羽,身体摇晃了一下,道:“真是受够了你!木户,把他带回奴隶屋,到他该呆的地方去!”
木户走上前来,试探性地踢了羽一脚。羽一动不动,疲乏地闭上了眼睛,任木户为自己带上颈上的铁链。只在对方铁链拉动的那一刻,哑声道:“是,是我的错,我会承担。”
他的声音低沈而嘶哑,幽幽的,仿佛自地底传来,抬眼望著忍,惨然一笑:“主人,请允许奴隶为你口交。”
忍盯著羽,下体被咬的疼痛还记忆犹新,但他知道那奴隶这次不会玩花样,没有原因,就是知道。
挥了挥手,木户退开,羽慢慢地爬过来,没有用手,而是用嘴艰难地拉开了忍的裤子拉链,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开始舔舐忍的性器,直到那小东西慢慢抬头。他的口技仍很生涩,可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一处不落,像个刚上阵的粉刷匠学徒,动作笨拙而神态认真。忍抓起他的头发,把完全勃起的粗大性器毫不客气地塞入他的喉咙甚至食道,他的脸被憋得通红,似乎就要窒息过去,但就算这样,他也仍然没有拒绝,只是努力地吞咽著,直到白浊的体液射进他的口里满溢出来。
没有等倒忍开口,他已经用舌头打扫起残局来,一点一点地舔干净忍的性器,把带著腥膻气的污浊白液全都吞了下去。
忍冷眼看著他,明明已经达到过高潮,心却像水洗过一般空虚清冷,看著羽清理完毕後驯服地吻著自己的鞋,抬脚便给他踢去:“贱货,现在知道後悔了?早这麽乖顺也不至於闹出人命!”
羽伏在地上,没有反驳,只是深深埋下头去,如果可能,他似乎想把头埋进土里。身外的一切已经与他无关。
第十六章 禁室培欲
忍站在露台上,看著展示台上的那个奴隶。他已经趴在那里很长时间,三个小时以前看就是这个姿势,三个小时後看还是这个姿势。如果说奴隶就该只是一个器具,那他无疑堪称完美,但忍仍然无法感到高兴。
刚开始的时候,出於惩戒也是为了怕他自杀,忍将他全身固定绑缚在展示台上,封住後穴,每天只用胃管灌注营养液,专心调教他口交,任何人都可以当众使用他的嘴。但这样绝顶的侮辱,他只是逆来顺受毫不反抗,嘴里迎接的是胃管还是阳具,仿佛都没有任何区别。刑具慢慢一件一件地移除了,没有人会无趣到拘束一具尸体。只是用一根铁链系在他的项圈上,口塞也移开了,但他仍然既不说话,也不反抗。半个月来,口技进步神速,就算有人突然在背後给他一鞭子,他也只是木然承受,不会一惊之下咬到对方。有人摇晃铁链,他便张开口含住对方的性器,感觉被人踢打,便抬高臀部迎接鞭打。忍曾经亲眼看见他一面承受鞭打,一面专心用口舌服侍胖厨师的情形,神态之麻木和驯服,实在无法和那个曾用枪指著自己脑袋的奴隶联系到一起。
与此同时,他的体形在急剧消瘦。脸颊完全凹陷了下去,人瘦得皮包骨头,因为长久在日光下暴晒,皮肤不复以前的苍白,变得粗糙黧黑,越发显得形容憔悴。岛上的泄欲工具不少,不是每个人都乐意登上五六米的高台,当众表演活春宫,何况对方如此瘦弱如此肮脏。於是最初的新鲜劲儿过了之後,渐渐的也就少有人来,那奴隶便整日整夜伏在台上,不言不动,安静得像一个被遗弃的破手套。
这样的糟蹋自己,是心已经完全死了吧,在见到快艇爆炸的那一刻。忍很清楚现在正是乘胜追击的大好时机,但就是燃不起工作的热情,只觉得累,觉得倦,或者只是即将完成一件委托时惯有的空虚与寂寞。他把调教奴隶的任务交给了木户,但还是会不时过问一下进展,比如此时站在露台上凝视著那个僵卧不动的奴隶。
夕阳已经完全落了下去,大地上仿佛升起了一层淡淡的青烟。木户吃过了晚餐,慢慢地登上展示台,大概也没兴趣碰那个肮脏卑贱的奴隶,掏出个假阳具,踢了那奴隶一脚。那奴隶便乖顺地抬头,张口,专心地舔舐起来,以往的桀骜不驯已经不复得见。是为了那个叫做真田清孝的男人麽?
忍看了一会儿,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他还记得那一幕,爆炸的火光灿烂得赛过当空的烈阳。一条生命的消陨,毕竟不是件小事。然而日升月落,涛生云灭,地球依然在旋转。
有谁会知道,在平静无垠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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