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干脸上的泪,幻如凝扬起抹笑容,“我没事。”
“公主。。。。。。”冬梅自然不信,可公主不愿说,她也没有办法。
望了望窗外已黑了的天色,幻如凝突然问道,“冬梅,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公主,已经是戌时了。”冬梅恭敬回道。
“那太子哥哥应该还没有歇息了。”幻如凝似在问冬梅,又似在自言自语。
“公主,您还好吧?”冬梅小心翼翼的看着幻如凝,轻问。
怎么公主醒来却变得如此奇怪?公主没事吧?
“冬梅,你知不知道太子哥哥在哪里?”幻如凝重新抬起小脸,希冀的问。
“这个时辰太子殿下应该在书房批阅奏折。”即使满腹的疑惑,冬梅仍恭敬的回道。
“那好,冬梅,为我更衣。”说她迷信也罢,多心也罢,她很担心风哥哥,梦中的情景太恐怖,直到现在她的心仍在剧烈的颤抖着,心痛得难以呼吸。
她必须亲眼见到风哥哥没事,她才能安下心来。
当冬梅扶着一身斗篷加身的幻如凝出现在书房外时,海若惊讶的呆了一下,才忙行礼,“奴才参见公主。”
“海公公,不用多礼了,太子殿下可在里边?”冬梅代替幻如凝问道。
其实她根本不想让公主出来,夜里寒气重,加上公主现在又是月事期间,而且身上的毒又才解,现在公主的身子比花儿都娇弱。可是,公主却比以往的任何时候还要坚持,无奈之下,她只能为公主穿好避寒挡风的斗篷,才扶着公主出来了。
“是的,太子殿下一直在书房里,奴才为公主通报一声?”海若恭敬的探问。
幻如凝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你与冬梅在外面侯着吧。”
“是。”两人恭敬应声。
“太子哥哥。”缓缓推开书房的门,一阵暖气迎面扑来,看着书桌前的俊美男子,小脸上扬起抹笑靥。
“如儿?你怎么过来了?”幻郇孑闻言立即抬起脸,见着她先是一愣,继而拧起了眉,忙上前揽过她的身子,拉着她坐到一旁的软垫上,大手包裹着她微凉的小手,“我不是吩咐了冬梅不要让你下床的吗?”
“太子哥哥,不怪冬梅,是我想要过来的。”幻如凝微微垂下脸,小声道。
“如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幻郇孑缓缓的松开手,戒备的看着幻如凝心虚而复杂的神色,心底涌起股不安。
“太子哥哥,我知道也许你不会同意,可是我拜托你,带我去逍遥王府一趟好吗?”幻如凝垂着头思量良久,才终于抬起头,肯定的望着幻郇孑,说道。
“你说什么?”幻郇孑缓缓的眯起眼,声音有些危险。
“我只是想要看看风哥哥他好不好,因为太子哥哥你说王府里出了内鬼,风哥哥现在不知道有没有头绪,我真的很担心他!”幻如凝忙追说道。
幻郇孑不说话,只是哀伤而复杂的望着她。
“太子哥哥,我只是去看一眼,只要一眼就够了,确定了风哥哥没有事,我们就回来,好不好?”幻如凝被那双蕴着失望的黯眸看得有些心虚,心有些酸楚,却只能强迫自己面对,保证道。
“如果他真的出了事呢?”良久,就在幻如凝以为幻郇孑不会开口时,他终于开启了双唇,声音微哑的问道。
“不会的,风哥哥他不会出事的!”幻如凝立即尖声打断他的话。
“既然你说他不会出事,又何必去看他呢?”幻郇孑嘲讽的勾了勾冷唇。
幻如凝有些哑然,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不会让你去见幻吟风的,他有危险可以自己解决。”幻郇孑看着她的眼底闪过丝不易察觉的苦涩,然后冷漠的说道。
“可是我不能让风哥哥一个人面临危险啊!”梦中的画面再次闪过脑海,幻如凝因焦急而有些失控的喊道。
幻郇孑微震,双手握紧了又松开,极力的压制住澎湃的怒火,“可是你去了又能帮幻吟风做什么?”
“至少我可以陪在风哥哥身边啊!”幻如凝神情激动的喊道。
“如儿!”幻郇孑终于怒了,心痛的吼喊,幽暗的黑眸里是受伤,也是沉重。
幻如凝这才稳定下情绪,再次软下声,哀求,“太子哥哥,你先带我去看看风哥哥好不好?我只想看他一眼就跟你回来好不好?”
“如果他不好呢?你就要一直陪在他身边是吗?”幻郇孑的情绪也在逐渐失控中。
殿外,听见两人争执声的冬梅与海若皆是一脸的担忧与焦急,但又什么都不能做。
“他是风哥哥啊!”幻如凝想也不想的脱口说道。
“那我呢?那我又是什么?”幻郇孑立即扬声怒吼,眼底闪过丝狂乱。
幻如凝这才看见他眼底的绝望的痛苦,一时怔住,无法开口。
心似被利刃硬生生的剖开,痛得窒息。
“我不会让你出宫的,从今日起,你就呆在磬夕院里好好修养吧!”幻郇孑冷声说道,声音冷得像冰块。
“什么?”幻如凝惊震的看着他,眼里布满不敢置信,“太子哥哥?你要软禁我?”
“我是为了你好。”幻郇孑面无表情的说着,撕裂的心在抽搐着。
“不是不是,你只是自私的想着你自己的感受,才不是为我着想,你的心里就只有你自己?”愤怒袭上心头,幻如凝想也不想的用力的喊道,直到话已出口,才后悔莫及。
“太子哥哥,不是的,我。。。。。。”她立即就想解释,却被他有些癫狂的模样骇住了。
“哈哈,我自私的只想着自己。。。。。。”慑人的黑瞳寒气在瞬间凝聚,幻郇孑突然凌厉的仰头纵笑出声,这狂笑的模样让人惊悚胆寒。
然后,他的脸色骤然一变,悲哀而沉痛的怒吼道,“那我的自私有错吗?我这么做有错吗?你与幻吟风相处了十四年,而我呢?我不过是你六年前一个闲暇时捡到的玩具,一个随时可以丢开的不重要的玩具!我的担忧我的害怕我的痛苦我的悲哀你都看不到,因为你总朝着幻吟风的方向看着,你的背影永远都只是留给我的!而我只能看着你离开我,看着你的背影,即使到了六年后,我有了能力守护你,能够与他相抗衡了,与他站在了同一位置上了,可是我却仍旧恐惧着,担忧着,因为你的眼里、心里都只看得见幻吟风!不管我做什么,不管我怎么哀求,你都看不到我的滴血的心,你只是不停的朝前跑,朝幻吟风跑去。”
听着幻郇孑近乎绝望的悲鸣,幻如凝哑言,震在原地无法说出任何话,只是怔怔的望着他痛苦悲怆的神情,雾气渐渐在她眼底汇聚。
“玩具?”幻如凝睁着一双盈满雾气的漂亮瞳眸,她眨不不眨的直瞅着他,声音哽咽得几乎难以成声,眼底闪过丝痛楚。
难道太子哥哥就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吗?以为他只是她的玩具?一个可有可无的玩具?
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具,她又怎么会如此的痛苦?难道在他的心底,他就是这样认定她的吗?
“难道你就是这样认定我的吗?”幻如凝深吸一口气,拧着眉露出抹比哭还要难看的酸涩笑容,泪水却如断了线的珍珠直落而下。
幻郇孑不说话,只是沉痛的凝视着她盈满泪水的眼,宫殿里刹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
“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呆在磬夕院调养身子吧!”良久,幻郇孑才深深的吸了口气,微哑着声音说着,然后转身离开书房。
幻如凝只是紧握着双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泪流满面。
然后,她听见了幻郇孑对冬梅与海若交代的声音,“送公主回宫,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准公主离开寝宫半步,否则你们就提自己的头来见。”
再然后,她听见了海若与冬梅微颤的应声,再然后,是一阵急速的脚步声,再然后,她听见了冬梅担忧的呼喊。
她呆呆的回过头,看着冬梅的唇在眼前一张一合,却听不见她在做什么,她的世界一片空白。
骑乘着白狼,诸葛孔照仅花了三日的功夫已来到了宝象国的都城东金。
徒步朝金宫城门走去,才刚走至城门前,守门的侍卫立即将诸葛孔照拦了下来。
“什么人?这里可是金宫,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请通报贵国太子,傲宇王朝使者诸葛孔照奉本朝太子之命,前来求见贵国太子殿下。”诸葛孔照低垂着眼,将手中的太子令牌拿出,淡漠道。
“请使者稍后,小人这就去禀报太子。”两名侍卫一看是傲宇王朝的太子令牌,先是惊愕的面面相觑一番,然后立即朝诸葛孔照恭敬的行了个礼,道。
虽然他们只是个小人物,但也听闻傲宇王朝的太子盛名,听说前段时间,傲宇王朝的太子还与逍遥王联手,百万雄师压进哈尔多斯边境,仅仅三天的时间就让一个大国哈尔多斯国瓦解,并收入自己的领土范围。
太合殿
八名身着官服的大臣端坐在下位,皆恭敬的望着首位上一袭黄袍的俊美男子,正在商议国事。
“太子殿下,最近南王动作更加频繁了,而且微臣得到消息,南王已经没有耐心等下去,打算在新年的祭奠上动手。”吏部尚书拧着眉,微忧的说道。
“恩,这件事本宫已经知道了。”上位的俊美男子淡漠的点头,沉稳无波的俊容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能透漏他此时的情绪。
他就是上次出席了傲宇王朝宴会的宝象国太子冷亟月。
“太子殿下,现在最让人担忧的是,南王即将迎娶冀月国的五公主为妃,并与冀月国王达成了协议,只要南王即位后每年向冀月国进贡,就答应出兵帮助南王争夺王位。若是冀月国的五公主真的嫁予了南王,恐怕事情就定下来了。”兵部尚书担忧的说道。
“那爱卿有何良策?”冷亟月声音依旧评为无波。
“殿下,围成听闻冀月国五公主真正心仪的是殿下您,加之殿下您又一直未曾纳太子妃,不如。。。。。。”礼部尚书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