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喊道。
众人皆惶恐的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没有看见。
冷亟月黯然了双眸,她就这么排斥他吗?
古云则气怒的捏紧了双拳,这个云凤公主是什么意思?他们主子有什么配不上她的吗?为了她不纳妃,不招侍寝,等了她四年,现在她竟然如此公然的大声拒婚,这不是让他们主子下不了台吗?
“住口,如儿,你看看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你的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这就是我教你的吗?”幻吟风却拧起眉第一次斥责幻如凝,“公然顶撞父皇,还大闹宴请宝象皇帝的宫宴,成何体统?”
幻如凝流着泪,倔强的别过脸,不肯开口,盈满泪水的眼底尽是委屈。
“如儿。”幻吟风声音陡然沉了几分。
幻如凝眼底的泪水更加汹涌,但她就是不认错,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逍遥王爷,不用勉强云凤公主了。”冷亟月突然出声道,脸上已没有了笑容,只剩下淡漠。
然后转向幻影帝,“亟月感谢傲宇皇帝错爱,不过亟月与云凤公主相处不深,若勉强云凤公主嫁给亟月,恐怕也不能幸福,请傲宇皇帝收回成命吧!”
“这……”幻影帝看着冷亟月,面色极为难看。
“抱歉,造成如儿今日的任性是本王的错。”逍遥王突然起身走向冷亟月,淡声道歉,“ 不过今日的婚事也不能作罢,本王相信宝象皇帝也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必定不会因为今日之事而错待如儿。”他定定的望着冷亟月。
“那是自然。”冷亟月毫不犹豫的接道。
“那好,婚礼就在下个月初八举行,经过一个月的疗养,届时如儿的伤势也该复原了。”幻吟风态度强势的定下日子。
“这……”冷亟月犹豫的看向一旁流着泪不语的幻如凝。
“宝象皇帝不必担心其他,自古婚姻大事就是长辈做主。”幻吟风冷声道。
“那一切都听从傲宇皇帝与逍遥王的安排了。”冷亟月笑道。
泪红颜 第二十八章(下)
为什么?为什么风哥哥要这样对她?幻如凝将自己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哭得撕心裂肺。
“公主殿下,您别哭了。”一旁的丫鬟们看得心焦极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进宫一趟,回来公主就哭得像个泪人儿?最奇怪的就是,王爷竟然没有来看公主。
王爷和公主究竟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呢?
“还是去请王爷过来吧!”丫鬟们担忧的商量着。
“不准去!我再也不要见他,再也不要!”谁知,话一出,幻如凝陡然掀开被子,大声吼道。
如玉的面容因憋闷在被子里而通红,绯红的颊边布满了泪水,好不惹人怜惜。
“公主……”丫鬟们皆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幻如凝被子一盖,又重新躲进被子里,咬着被子默默的流着泪。
风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竟然威胁我?还骂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变这么多?究竟是为什么?
你既然不疼我,不要我了的话,那你为什么要去洛口接我回来?这是为什么?究竟是你变了,还是这个世界彻底变了?为什么我感觉这么冷?这么陌生?
而谁也没有看见,窗外,一抹暗影静静的看着幻如凝,眼神是绝望的悲哀。
而御京城的锺尚书府邸的书房里,新任尚书锺大人正面色凝重的在书桌前书写着什么,灯火静静的燃烧着,带来一种诡秘的安静。
很快,他放下笔,慎重的将信纸叠好,然后打开一旁的笼子,抓出里面的信鸽,将信绑在了鸽子的腿上。
看着雪白的鸽子,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走至窗边,对着无边的夜色,将鸽子放飞出去。
信鸽从他手中飞起,向夜空飞去。
突然,黑暗里一道黑影倏地从对面的屋顶腾起,截住了正好飞过的信鸽。
锺大人脸色骤然一白,一时竟无法反应,而那道黑影也已抓着信鸽在院子里落地,缓缓的走入他的眼帘里。
“大人,您这么晚还在写信送出去啊?这是要将信送到哪儿去啊?”鬼面拿着信走上前。
“这……”锺大人心一颤,浑身发抖的说不完整一句话。
鬼面是逍遥王的第一护卫,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王爷说,锺大人对太子殿下的衷心他知道,只是我们王爷也有他要做的事,所以锺大人,这封信我们王爷先替你保存着,可好?”鬼面虽是询问,但话里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锺大人脸色青白交错,张了张唇,却无法回答一句话。
“锺大人要拒绝?”鬼面眉间微隆。
“不……下官不敢。”锺大人颤抖着声回道,身子微微颤抖。
“那属下就将信带回去交差了。”鬼面扬了扬信,“鬼面代替王爷谢过锺大人了。”话说完,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里。
锺大人这才虚脱般的软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王爷,信都在这里了。”当鬼面回到逍遥王府时,手上拿着十几封信。
“没有遗漏了吧?”幻吟风淡淡的抬眼,脸色有些青白,十分难看。
“是的。”鬼面恭敬的将信递给幻吟风。
“留下一封,其他的都烧了。”幻吟风没有接过信,只是冷声吩咐,刚说完,一股腥甜涌上喉头,他拧着眉,忙压下那股吐出来的冲动,脸色更为难堪,额头与鼻尖都蒙上层泌泌的汗珠。
“是。”鬼面点头,随即又担心的望着幻吟风,“王爷,您还是吃点药吧!”
幻吟风没有回话,只是冷冷的抬眼扫了他一眼,眸光冷沉。
鬼面紧拧着眉垂下眼,不再说话。
“退下。”幻吟风冷声下令,血丝顺着嘴角流下。
“是。”挣扎了一下,鬼面终究无法违背幻吟风的命令,只能带着满腹的担忧与无奈离去。
直到鬼面离开,幻吟风才不再压制着那股腥甜之气,血湿了一地,他甚至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心脏正在腐烂的声音。
晃眼间,二十天已经过去,幻吟风与幻如凝虽然同住在一个院落里,但两人自那晚起却再无碰面。
“公主,您额头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不用再蒙上绷带了。”秦震笑着道。
幻如凝冷淡的道谢,“谢谢。”
“另外这瓶是皇后娘娘送来的雪玉膏,对于涂抹伤痕极为有效,只要每日早晚涂抹一次,您额头上的伤痕就会消失了。”秦震自怀里取出一瓶玉瓷瓶交给幻如凝,说道。
其实这是王爷费了极大的人力找来的,但是王爷吩咐不能说是他找的,因为公主在生他的气,若知道是他交给她的,定然不会收下。
“何必呢?这也是一个很好的纪念不是吗?”幻如凝却没有接过,只是神情冷漠的回道。
他以为能瞒过她吗?这瓶药是风哥哥为她而找来的,因为只有风哥哥,才会如此关注她的一切。
“这……”秦震看着幻如凝冷淡的模样,有些担忧,也有些无奈,手僵在空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尴尬极了。
“秦爷爷,我的腿怎么样了?”幻如凝突然问道。
秦震这才顺势收回手,边问道,“公主,您得有心理准备。”他的脸色十分凝重。
“什么?”幻如凝心下一颤,微感不安的看着秦震。
“公主,您的左腿只是跌断了,复原的情况也很好,再修养几天就可以恢复了,但是……”这两天检查出来的结果连他都不忍心说出来。
“但是什么?”幻如凝握紧双拳,有些艰涩的问。
“但是您的右腿是被身后的内力震断的,虽然已经紧急处理过,但是……”秦震垂下眼,犹豫再三,不知道该不该说。
“但是什么?”幻如凝只觉脑海一片空白,强抑住尖叫的冲动,问道。
“但是还是伤了筋脉,您的左腿可能会跛。”秦震挣扎良久,才回道,眼底尽是怜悯之色。
心中的一根弦断了,幻如凝的思绪一片空白,那一刻,她的世界都粉碎了。
“你……你说什么?”她颤抖着声音问道,“我的腿跛了?”
“公主,您别急,只要您别走太快,一般是看不出来的。”秦震忙安慰道。
“但是我的腿还是跛了啊!”幻如凝失声尖叫,泪水顺着她的脸滑下。
秦震脸色也十分不好看,张了张口,想安慰她,却又无从安慰起。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惩罚我?”幻如凝用力的拿起床上的药奋力的砸出去,歇斯底里的悲喊。
“公主,您别这样,您的身子还太虚弱,负担不起这样激动的情绪的,保重身子要紧啊。”
“我的身子已经毁了,还要保重什么?它已经毁了啊!”幻如凝用力的甩开他,用尽全身力气的哭喊。
“公主!”秦震看着她疯狂的模样,心疼极了。
“滚开,我不要你假好心,你是幻吟风的人,这一切都是幻吟风害的,都是他害的,你们都不是好人,我恨你,更恨他,恨死他了!”幻如凝哭得几乎岔了气,但她无法抑制住那几近绝望的悲恸。
“公主,您别这样,王爷一定会治好您的腿的。”秦震被那绝望的哀嚎震动了心,哀伤的看着她,怜悯的说道。
不忍啊!云凤公主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看着她这样,他也心痛啊!
“为什么啊?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幻如凝却什么都听不见了,她用力的嘶喊着,用力的扯着自己的头发,几近疯狂。
“公主……”就在秦震不知何时是好的时候,一道身影闪电般的穿过他身边,然后点在了幻如凝的昏穴上。
幻如凝身子一震,然后闭上了双眼昏迷了过去,那道身影接过幻如凝的身子,怜惜而悲哀的抱着她。
“王爷……”秦震看着两人,极为无奈。
为什么王爷与公主会走到今天的这一步呢?
当幻如凝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看着空静的屋子,一种无法抑制的悲悯与伤痛齐齐袭上心头,她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