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斑驳的树林中,一团篝火熊熊的燃烧着,发出透红的火光,篝火旁的空地上,两道身影各守一边,不远处的阴暗里,一辆马车静静的停在那儿。
车夫生好火便去准备晚膳了,这会儿只剩下西楼戥锌与幻如凝两个人。
夜里的风凉的厉害,本就较弱的幻如凝又只穿着单薄的裙衫,风吹在幻如凝身上就仿若初融的冰雪般浸冷,但她却倔强的不肯吭一声,微抖的双手环着自己纤细的身子蜷缩在火堆旁,痴望着篝火的眼里尽是疲惫。
赶了一整天的路,又一整天未尽半点事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而更让她无奈的是,这个男人竟真的是西楼戥锌,而且他已经是哈尔多斯的王了。
恐怕哈尔多斯的国王与太子皆已经遭遇不幸了吧,否则他也不敢如此无所顾忌的偷偷潜进傲宇王朝,并从太子哥哥手中将她掳走,这是他宣战的誓言吧。
那么他抓她的目的也很明确了,在战场上威胁太子哥哥!看来,两国的交战已是难免的了!
她现在只希望,西楼戥锌不要发现她的真正身份,那么至少,风哥哥还能有希望不受她影响的与西楼戥锌对挑,否则,被威胁的就不再是太子哥哥一个人了,而是整个傲宇王朝了。
幽思中的幻如凝没有发现,她的一举一动皆被另一个人尽收眼底。
一旁的西楼戥锌依靠在树下似在假寐,只是半垂着的眼帘下却闪烁着精锐的光亮,他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发呆的幻如凝。
即使被人皮面具遮去了娇美的容颜,却仍遮不住她全身散发出的独特气质,那是唯有她才拥有的独特光环,令人移不开视线的霞光。
他见过的女人多如。。。。。拥有的佳丽更是数不尽,却从未见过她这样的女人,幽雅的气质,高贵的举止,优美的姿态在显示她不凡是身份,即使是他所拥有邻国公主也不曾有她如此气质,而最令他在意的是她不时间流露出的危险气息,那绝对是在其他任何女子身上都找不到的,甚至,在男子的身上也少有如此的魄力。
他敢断定,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可她究竟是谁?幻吟风由又与她是什么关系。
静,除去那“吱吱”作响的燃烧声,就只剩下一片宁静。
很快,车夫便提着数只狐狸回来,丢在火堆旁,其中还有一只白狐。
低沉的落地声吸引了幻如凝的注意,淡淡的瞥了眼地上的东西,澄清的眸子忽地睁大,“你做什么?”她低吼着抱过左腿被利剑穿透的白狐,怒视着那名车夫。
受伤的白狐似感受到她温暖无害的气息,漆黑的双眸哀求的望着她。
幻如凝更加心疼的安抚着低喃哀嚎的白狐,看着由于失血过多而奄奄一息的白狐,点点泪光在她的眼底聚集,她就好像看到了卿卿倒在血泊中一般,心痛极了。
车夫被她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但瞬间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这是晚膳。”解释的是一旁的西楼戥锌,半掀开眼帘,露出火光的折射下更显炯魅的绿眸,慵懒道。
幻如凝似没有听到般,一眼也未投给他,只是轻柔的安抚着怀里的白狐,“别怕,我现在帮你将箭拔出来,忍一下号码?”
白狐似听懂了般,喃喃低叫,模样十分乖巧。
幻如凝不再犹豫,用力折断那箭头,然后提起裙摆,用力的拉下一截白色衬裙,放置在腿上,“好了,要拔了哦。”
她一手轻抚着白狐的头,一手已握上利箭,猛然一拔。
“嗷——”飞血四射,白狐一声凄凉的哀嚎,软软的趴在幻如凝的怀里,泌泌的鲜血顺着左腿上的伤口流下,血染红了幻如凝的纱裙。
但幻如凝一点也不在意,忙将刚从群上私下白色绸缎抱住它的左腿,细致而小心。
西楼戥锌只是静静的看着幻如凝的动作,不吭一声,还真是镇定,若是一般的女人怕是见了血连手都抖到动不了了吧,不过,他敢肯定,他绝对不是什么白目的善良之人,否则怎么这么多的狐狸,她却独独只看见那只白狐?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信息,他记得幻郇子好象有养过一只白狐。
呵呵,原来如此,爱屋及乌吗?
“主上,这个。。。。”车夫恭敬地指着地上的狐狸望向西楼戥锌,见他点头,才蹲下身开始处理那些狐狸。
很快,车夫便已将狐狸处理好了,将毛皮随手扔进了一旁的锦带里,便将狐狸肉置于火上开始烧烤。
“主上!”肉很快便烤熟了,车夫挑选出色泽最佳的一块恭敬的递给西楼戥锌。
“给,吃!”西楼戥锌接过烤肉,却是递给一旁的幻如凝。
“我不要吃狐狸肉。”幻如凝毫不客气的挥掉他送来的烤肉。
“不要在朕面前耍大小姐脾气。”脸色骤然一沉。
幻如凝俏颜惨白,不语,只是愤恨的别过脸。
从没有人如此粗鲁的对待过她,这个粗暴的野蛮男人,她绝不原谅他。
“说话。”西楼戥锌强硬的板过她的脸,没有一丝怜香惜玉之情。
怀里的白狐似感受到这不安的气氛,微微颤抖着。
“我不要和野蛮人讲话。”她气氛的抬起头,与那双充满掠夺光芒的黑眸对视,顿时形成一股紧张的气氛。
车夫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继续烤着狐狸肉,仿佛没有看到那一触即发的紧张形式般。
半响,就在这诡异的气息逐渐蔓延开时,西楼戥锌唇角扬起抹邪魅致极的笑痕。
“呵呵,知道朕都是用什么方法让女人嘴快的投诚的吗?”他扬眉,慵懒而邪气地睇凝着幻如凝,绿眸鬼魅而炽热,那轻佻的语气里更是充斥着邪魅气息。
然后在幻如凝来不及反应的瞬间,一手握住她的柔荑,另一手搂住她的头,俯下身准确吻上她的樱唇,掠夺他的吻。
幻如凝惊恐的睁大眼,愕然的僵直了身子,难以置信。
他在做什么?
察觉她的惊愕,西楼戥锌大手紧扣住她小巧的下巴,略微施力,幻如凝立即吃痛的低呼,微启的唇给了他趁虚而入的空隙。
他的舌头长驱直入,恣意与她粉嫩的小舌交缠,布满厚茧的粗糙巨掌霸道地捧着她的头颅,不许她避开。
不————
这才反应过来的幻如凝拼命地挣扎,用力推着他的胸膛欲将他推开,然而他依旧不动如山。
她从未想过太子哥哥以外的任何人对她做这种事,太子哥哥这么做时,她觉得甜蜜,可是现在,她只觉得恶心,屈辱。
可是她的力道却怎么也推不开他铁一般的禁锢,急了,慌了,没多想,她用力咬下他的唇。
西楼戥锌猛然抽身离开,口中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这女人竟敢咬他,邪魅俊挺的容颜异常阴沉紧绷着,西楼戥锌浑身散发出阴森的鬼魅之气。
屈辱的泪水在幻如凝的眼底闪耀出熠熠光辉,她想也未想就抬手朝他的俊脸挥去,却被他紧紧握住她的柔荑。
“你这个野蛮的变态,你凭什么对我这么做?”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下,在火光里显得格外夺目,她痛苦的低吼着。
他凭什么这么对她?只要一想到除了太子哥哥与风哥哥喷过她的唇,她就难受的想死掉,他凭什么这么对她?
阴沉的怒火渐渐消散,西楼戥锌敛眉不语,深邃的绿眸默默的,一瞬也不瞬的望着他。
看着她落泪的模样,他的心底竟泛起异样的波澜,让他有股想拥她入怀好好呵护的冲动。
而他也这么做了,在她的挣扎与怒吼声中将她紧紧的压向自己怀中。
“放开我,你这个野蛮的变态,放开我。。。。。”幻如凝用力的捶打着他铁一般坚硬的胸膛,挣扎着,无奈他却死也不放手,她根本撼动不了他半分。
终于累了一天又没进食的她在没有力气,只能依在他怀里,任他搂着,双眸紧闭,她默默的在他怀里流着泪,不愿再看他的脸。
一旁的车夫眼底则闪过丝不可思议的光芒,他刚才还以为主上要对那名姑娘动粗了,因为让主上见血的人都没有过好下场,不是横尸遍野,就是被煮了喂狗,这次,可主上竟然没有反应,反而还将那姑娘温柔地揽在怀里。
主上该不会对那姑娘动情了吧?
【野蛮的体贴】
静夜,当幻如凝醒来时四周一片黑暗,这是哪里?幻如凝僵硬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心惊胆战的在黑暗中搜寻着,却仍是一片漆黑。
突然感觉自己的 背后似什么在跳动着,温热的气息喷散在她敏感的耳侧,她这才发觉自己身子似被什么禁锢住了。
缓缓的,僵硬的抬起脸,却对上一双鬼魅的绿眸。
“啊——”
惊慌的尖叫声顿时响彻夜宵,接着只听见马车内传来一道闷哼声,随即是什么东西碰撞到马车的地板发出的声响。
“主上,什么事?”睡在火堆旁的车夫闻声立即惊醒,掀开披风一个掠身已来到马车旁,恭敬而紧张的探问。
“没事,退下。”低沉的声音自马车内传来,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是。”车夫一阵头皮发麻,忙不迭的退回到火堆旁,不会是那名姑娘又做了什么惹恼了主上的事吧?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幻如凝这才缓缓睁开眼,本来漆黑一片的马车因为夜明珠而仿若白昼般通亮,也因此她清晰的看到了西楼戥锌铁青的脸色与他眼中闪耀的熊熊烈火。
“你在搞什么鬼?”他低声咒骂,怒瞪着跌坐在马车地板上的幻如凝,绿眸森冷。
这死丫头真的很欠教训,适才被她咬出血的舌头还肿着,又被她这么一撞,让他自己咬上一口,她是瘟神不成?
“我。。。。。。”幻如凝窃窃地迎上他那双冰冷刺骨的深绿瞳,那冷光简直要把她的头皮给冻僵了,没有了理直气壮的理由,自然气焰也低弱如残风了。
原来她刚才竟是躺在西楼戥锌的怀里睡着的,可是她却把他当成了妖怪了,而且,她好像刚才撞到了他的下巴,听到他闷哼了一声,他该是咬到舌头了吧。
“怎么?舌头被猫儿叼去了?你不是很能说的吗?”舌头传来的刺痛让西楼戥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