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参见皇上。”见着西楼戥锌亲自前来,刚为幻如凝将头上的伤口包扎好的老太医吓得脸色一白,忙伏地请安。
“凝儿怎么样了?”一眼也没有施舍给他,西楼戥锌的眼里只看得见床上那苍白的人儿,看着她额上透血的白色绷带,绿眸一片阴霾。
刚听到她出事的消息,他的心底涌现出从未有过的恐惧,他竟然也会害怕,害怕失去,害怕失去这个人是不到一个月的女人。
“莫如,朕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她,你在做什么?”他狂暴的怒喝,绿眸森诡。
“奴婢该死,奴婢去给公主端药,可是回来时就不见了公主,等奴婢找到清馨亭时,公主就已经倒在血泊中了。”莫如脸色苍白的回道,不知道是先前被幻如凝倒在血泊里的画面所吓倒,还是被西楼戥新修罗般的阴鸷表情吓到。
“来人,将莫如拖下去,重责四十仗,闭门思过三天。”西楼戥新恶狠狠地眯起诡邪的魅眸,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和着血水吞下腹。
“是,”两名侍卫立即走进来,却没有驾着莫如。
莫如是皇上身边亲近的人之一,跟随在皇上身边八年之久,也是这龙阳殿的总管之一。现在皇上虽然责罚,但并未处死,说明莫如的权势还在,他们自然还是要恭敬对待。
“谢皇上不杀之恩。”莫如脸色惨白的谢了恩,便随着两名侍卫走了出去。
“说,她伤势怎样?”他狂怒的看着脚边的太医。
“回……回皇上,这位姑娘除了额上的伤,并无大碍。”太医战战兢兢的回道。
“那这是怎么回事?这叫无大碍?”西楼戥锌指着一旁还未清理的血色亵裤,怒道。
“不,皇上,那不是受伤流的血,是因为姑娘身子骨弱,最近又太过劳累,心里藏着心事才会导致月事提前来了,也因为血比较多。”太医忙不迭解释道。
“月事?”西楼戥锌惊震,猛的回头望向床榻上的幻如凝。
她才成人?
“是的,是月事,只要姑娘精心调养,月事期间不要到处走动,微臣再开几贴补药,等姑娘月事结束后按时服用,以后便不会再阵痛了。”
“她额上的伤呢?”终于平下心头的怒火,西楼戥锌问道。
“回皇上,姑娘额上的伤……可能会留下些后遗症。”老太医苍白着脸,冷汗涔涔的回到。
“你说什么?”怒火再起。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老太医立刻抖着身子喊道。
“会有什么后遗症,快说。”西楼戥锌怒火中烧,因为没注意床上的人儿微微颤动了下睫毛。
“姑娘可能会导致眼部失明,也可能会失去记忆。”老太医保守的回到,心几乎被那恐怖的怒火吓破。
终于,幻如凝缓缓的掀开了眼帘,美眸清澈而茫然。
“皇上,姑娘已经醒来了。”老太医眼尖的发现床上的人儿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忙道。
“凝儿,你醒了?”对上幻如凝打量的眼神,西楼戥锌大喜。
幻如凝眨了眨漂亮的美目,看着他半晌,才天真的问道,“你是谁啊?”
“大哥哥你是谁啊?”幻如凝依旧甜甜的笑着,声音显得稚气。
俊容上的喜色在她异常的问话中消失,西楼戥锌呆滞了半晌,“凝儿,你……”
似乎没有看见他的呆滞,她径自呵呵笑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脸色陡然一沉,西楼道戥锌犀利的;冷眸如刀刃般直射向伏在地上的老太医,怒吼。
“皇……皇上……,姑娘这……这模样……应……应该是失忆了。”颤着音,老太医小心翼翼的回道。
“只是失忆会说这种话?”闻言,西楼戥锌怒不可抑的吼着,猛的提脚踢向老太医。
老太医被踢翻出去,撞上玉石桌的一角,几乎痛昏,却硬是不敢吭上一声。忍住剧痛,他爬回床边,继续伏地,簌簌发抖的回道。
“因……因为姑娘她……”傻了!最后两个字太医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他担心这话一落,怕是他的命也该落下了。
“没用的东西,朕还养着你做什么?”他眯上残酷的双眸,熊熊烈火将魔魅的绿眸称的格外阴竦。
老太医簌簌发抖的身子缩在地上,硬是不敢再动分毫。
“大哥哥你怎么了?你在生气吗?为什么不高兴啊?”身后传来幻如凝怯怯的声音。
幻如凝灿笑如花的俏脸在见着他盛怒的神情后不由得皱成一团,清澈的大眼里布满惧色,缩了缩身子,尖锐的疼痛立即自额头传来,“好痛!”她吃痛的低呼,伸手就要摸上自己的额头,却被一双大手抓住。
“大哥哥?”眨眨带泪的湿润羽睫,幻如凝困惑的望着他。
看着她纯真的模样,西楼戥锌心底闪过丝心疼,他知道太医未说完的话,她不仅失忆,还傻了。
但此刻他心底更多的是窃喜,因为她失去了记忆,也因此忘记了他们的关系,忘记了她对他的厌恶,也忘记了那两个男人。
“大哥哥没有生气,但是凝儿现在不能碰额头哦,凝儿的额头被碰伤了,碰了会痛的,知道吗?”眼底闪过算计,西楼戥锌放柔声音,紧紧的握着她的小手,不舍地轻抚着她细致的脸蛋,温柔道。
老太医瞠目结舌的看着那张阴邪的俊容上呈现的无限柔情,几度以为自己是老眼昏花了,不敢置信的连揉了几次眼,才确定,他没有眼花。
他肯定是在做梦!他得下结论,否则那个残虐成性的邪魅暴君怎会有这样柔情似水的神情?
“凝儿?凝儿是谁啊?”幻如凝傻傻的笑着。
“凝儿忘记了吗?你的名字叫做幻如凝。”他温柔的抚摸着她深深的酒窝,她的樱唇,内心因她的笑容而欢喜。
变傻的她没有了平日的冰冷与戒备,反倒多了份纯稚的天真。
既然上天让她忘记了一切,那么就是上天给他拥有她的机会,他要让她完全属于他。
“凝儿?我是凝儿?”她喃喃的重复。
“对,你是凝儿。”他点头。
“那大哥哥是谁啊?”她笑眯了眼,未被抓住的小手抚上他邪美的俊容,左捏捏,右玩玩,然后吃吃的笑着。
“朕是西楼戥锌,是哈尔多斯的王。”他宠溺的解释,任她的小手在他的脸上乱作。
倒是伏在地上的太医惊出一身冷汗,天啊,他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的!否则皇上怎么可能容忍那个姑娘玩弄他的脸呢?还满脸的宠溺?
“西楼戥锌?王?那是什么东西啊?”视线对上那双闪着柔波的绿眸,不由得微微拧眉,探究似的抬起小手,轻轻的刷过那如扇子般浓密的睫毛,然后又笑开了。
好好玩哦!
“王室一种称谓。”淡淡的一笑,西楼戥锌的眼睛竟然没有颤动一下。
“那凝儿是什么呢?”她好奇的问,小手转至那高挺的鼻梁,轻轻的压了压,又捏了捏。
“凝儿是朕的皇后,是我哈尔多斯的皇后!”眼底飞速闪过丝异样,西楼戥锌拉下她在他脸上作乱的手,郑重的贴在心脏处,坚定的直视着她纯真的笑颜。
“皇上……”太医不敢置信的低呼。
这姑娘可是傻了啊,皇上竟然要立她为后。
可剩下的话在那双闪着阴鸷之气的绿眸的瞪视下自动消音,脸色死一般的惨白。
他竟忘了皇上的忌讳,插口皇上的决定,天啊,他怎么会不由自主地就说出声呢?他得死多少次啊?
“皇后?凝儿是皇后?”她微微抽了抽作乱的小手,抽不出,再抽,还是抽不出,不禁嘟起了红唇。
“没错,凝儿是我的皇后。”他好笑她孩子气的举动,却未放开手,只是加重了语气,坚定道。
“哦。”放弃地任他的大掌包裹着自己的小手,幻如凝拧着秀气的柳眉微微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继而问道,“那皇后是什么啊?大哥哥?”
“皇后也是一个称谓,是……”西楼戥锌的话语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皇上,我听说公主出事了,要不要紧?”碧弱急迫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天啊,若是云凤公主出事,那么一切都将无法挽救了。因为傲宇的太子已到达了莫龙城,而逍遥王爷会在明日赶到,在这种使手若是云凤公主出了什么差错,就真的完了。
“碧弱?”西楼戥锌微微眯起了双眼,碧弱为何如此关心圣清儿?
“公主,您没事吧?”看着幻如凝额际的雪白绷带,碧弱担忧的问。
公主?为何碧弱姑娘唤圣姑娘为公主?地上的老太医不解的望着碧弱,又望向床上的幻如凝。
“大姐姐你是谁啊?”幻如凝笑嘻嘻地瞧着碧弱。问。
“这是……”碧弱震惊的望向西楼戥锌。
“凝儿失忆了,碧弱你先出去,朕等会儿有事和你说。”西楼戥锌淡漠的做了个简单的解释,便明着下了逐客令。
“是,碧弱在龙泽殿等候皇上。”深深的看了眼那纯真的笑脸,即使满心忧虑疑惑,碧弱也只得离开。
“乖,朕先离开一会儿,很快就来陪凝儿,凝儿先休息一会儿,好不好?”转过身望向床上的人儿,又是一脸的疼爱,一脸的柔情。
“好!”幻如凝立即乖巧的点头。
西楼戥锌满意一笑,俯身在她的白色绷带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然后直起身子,脸色肃冷的喊道。
“来人!”
“奴才在!”立即,龙阳殿的太监与宫女门皆低着头迅速的走进宫殿,排排跪于西楼戥锌身前。
“好好照顾皇后,若是皇后出了什么差池,一个都别想活。”西楼戥锌面容冷峻的下令。
众人先是惊疑的互视一眼,随即忙伏地,“奴才遵命!”
这圣姑娘何时成了皇后娘娘了?不是前两日才下了旨封的才人吗?怎么现在成了皇后了?
可是再多的疑惑他们也只能放在心底,谁也不敢开口询问,他们又不是不要命了。
再深深地看了床上的人儿一眼,西楼戥锌大步跨出宫殿。
“恭送皇上!”
等到西楼戥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