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恕搂紧雪晴的身子,拼命呼唤,但雪晴始终没有睁开眼。
他害怕地探了下雪晴的鼻息,幸好,还有生命迹象,只不过那气息是如此微弱,就像随时可能会断了一样。
他好怕,他怕雪晴死掉。
是的,他恨她,好恨她,恨她为什么背叛他,恨她不爱他,恨她为什么可以那么轻易地左右自己的情感。
但是,愈是恨她,他就愈舍不得她死,愈是恨她,他就愈不能没有她。
他要救她,念头一起,宇文恕立刻盘腿,将双掌贴在雪晴的后背,缓缓地将体内真气,一点一滴地输进雪晴的体内。
约莫一柱香的光阴,宇文恕才慢慢收回双掌,他将雪晴放倒于地上,见到雪晴的气色红润起来,他才放下心。
事后他让小贞进地牢来照顾雪晴,他虽不让她死,但活罪可不能少。
在他还没想清楚该如何处置她时,他还是将雪晴关置在地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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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公主在哪里,是真的吗?”
“宰相大人,我的消息十分可靠,你一定要相信我。”方雀儿单枪匹马,深夜擅闯宰相府郏
她对宇文恕编派一连串的谎言,让宇文恕答应她离开山寨,之后快马加鞭,赶了好些的路程,来到汴京。
“你先说说你的消息,我再评估看看是否该信你。”刘宰相深夜让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挖起。心情非常不悦,要是眼前的女贼不能说出个让他满意的答案,他会要眼前的女贼死得很难看。
“公主让沙漠盗匪掳去,目前被关在地势险恶的山寨里,我这里有份山寨的地图,你们快去救人吧!”方雀儿从怀里掏出山寨的机密地图,将它抛掷于桌上。
她才没那么好心,让雪晴回到宫里享受安逸的生活,实在是因为只有雪晴离开,回宫廷去,恕哥哥才会就此死心。
为了逼走雪晴,她只好牺牲山寨的一些人。
“我凭什么要信你,我怎知这不是陷阱,你又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刘宰相锐利的眼神不停在方雀儿身上打转。
“你别管我是谁,总之我是好心的来传达讯息,我希望公主能平安的回来,不会再受苦,你相信我,我说的全是真的。”方雀儿说得煞有其事。
“那山寨的首领是谁?”刘宰相意兴栏珊地翻阅着桌上的地图,他不轻易相信来路不明的人。
这半年来有太多人打着知道公主失踪的消息来讨赏,但全给他一刀杀了,因为公主早就好端端地送进西夏里,而且还是他命人亲自护送的,怎么可能出了差错。
“宇文恕!”方雀儿简洁有力地说出,她并不晓得当年刘宰相和宇文家的过节。
“宇文恕?莫非是宇文坚的后人?”刘宰相眯起了双眼,紧紧盯着方雀儿。
“没错,正是宇文将军的后人。”
“好,我信你,我会尽快禀明圣上,然后将公主救出,你走吧!”刘宰相收下了地图。
“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要赏金是吗?我会叫管家拿给你的。”刘宰相摆摆手,准备离去。
“我不要赏金,我只求你们别伤害寨子里的人,更别伤害首领宇文恕,你们派人到山寨里,我自会去接应,让你们平安把公主救出。”方雀儿的目的只想撵走雪晴。
“哦!好吧!那就一言为定。”刘宰相思索了一会儿,总算答应。
方雀儿得到宰相的首肯,便放心地离去。
“宰相大人,你真的要去将公主救回来吗?那么西夏那边该怎么交待?”师爷亦步亦趋地问道。
“开玩笑,你以为我真的会那么笨,自掘坟墓、自找死路吗?我把女儿送到西夏去冒充公主,这点皇上是不知道的,要是我真的将公主救回来,岂不犯了欺君大罪?你说我会去救公主吗?”刘宰相抚着长须,狡狯地微笑着。
“宰相的意思是?”
“杀了她,杜绝后患。”刘宰相厉声交待。
这桩真假公主的戏码,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可是山寨里的人知情……”
“师爷,你平日聪明的脑袋都用到哪去了,当然是一并杀了,什么活口都不准留,尤其是那个首领宇文恕,更是不能让他逃脱。”刘宰相心狠手辣,谈起杀人,脸不红、气不喘。
“属下明白,属下立刻去进行。”聪明的师爷,不再多言。
真没想到,当年的满门抄斩,竟还留下活口,该死的宇文坚,鬼计多端,竟让他的子嗣逃了,不过今日让他得此消息,真是天助他也,这回他绝对会斩草除根,连同那个苦命公主,一起给送上黄泉。
“哈哈哈……”刘宰相兴奋地狂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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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方雀儿蹑手蹑脚地溜进林祥的牢房。
“雀儿,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林祥从地上坐起,惊讶地看着雀儿。
“我来告诉你,恕哥哥已经答应释放你了。”方雀儿微笑着慢慢靠近林祥。
“真的吗?”林祥高兴的差点没跳起来。
“当然是真的,我一听这好消息、便尽快来告诉你。”
“嘿嘿……这里没别人,雀儿,咱们来亲热一番好不好?”林祥一听自己没事,便又色性大起,他垂涎方雀儿已久。
“当然好,我来通知你,也是因为我想你。”方雀儿娇声说道,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正沉浸在性欲里的林祥根本没注意到。
“呵呵……我就知道,在这深夜里没有我陪伴,肯定睡不着。”林祥搂着方雀儿,胡作非为。
方雀儿故意把头转来转去,正当林祥毫无防备之际,她从长靴里拔出一把匕首,猛力地刺进林祥的肚里。
林祥正想张嘴大喊,却让方雀儿用手捂住口,他半点声音都发不出,只能眼睁睁地任由方雀儿将匕首,一刀刀捅进他的肚里。
好一会儿,林祥不再乱动,方雀儿才拔出匕首,林祥的身子便直直地向后倒去。
方雀儿愤恨地在林祥的尸体上吐着口水。
“这是你自找的,你别怨我,怪只怪你自己不睁眼,瘌蛤蟆也想吃天鹅肉,我呸!”
方雀儿为了发泄心头之恨,更在林祥的脸上,多画了好几刀。
但她不知,她的举动已让路过的虎彪给看的一清二楚了。
虎彪原本是爱慕着方雀儿,他以为方雀儿该是温柔可爱,谁知今日看到她的真实面目,才知道她竟是这般残忍的人,对她的热情,顿时冷却。
正巧大当家刚好外出不在山寨里,否则他会立刻告诉大当家,绝不让方雀儿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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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夜,方雀儿将林祥的尸体给埋在后山林子里。
反正这几日恕哥哥不在山寨里,她有的是借口,届时再胡乱蒙骗就行了,想必恕哥哥是不会关心一个犯了寨规的人的。
正当她埋好尸体后,却看到寨子里突然灯火通明,不久,她便听到凄厉的哀嚎声。
方雀儿迅速地回到寨里,竟看到一堆官兵来袭,寨里的兄弟在毫无防备之际,抵抗的十分辛苦,已有不少人挂彩、伤亡。
怎么会这样?方雀儿吓得心惊胆颤。
原本她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呀!
难道说刘宰相欺骗了她?
“杀杀杀……一个都不许放过……”官兵的头头大喊。
顿时,四处皆是哀嚎惨叫声。
方雀儿趁乱拉了一个小兵质问道:“你们不是来救公主吗?怎么到处放火杀人呢?”
“什么公主,我不知道,上头只有指示我们围剿盗匪,我只是遵令行事罢了!女大贼,请饶了我。”小兵苦苦哀求道。
方雀儿不再多说,一刀了结了小兵的性命。
可恶!这个刘宰相说话不算话,竟然派兵攻打山寨,难道他不想要雪晴的性命吗?
方雀儿心想唯今之计,只有抓住雪晴当人质,才能有谈判的筹码,保住性命冲出去。
她连忙往地牢的方向跑,却在半途中巧遇方宏与敌人纠缠。
“爹,我来帮你。”方雀儿加快脚程,正想上前帮忙。
谁知竟慢了一步,她眼睁睁地看着方宏顿时身首异处。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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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恕因心里的结未解,便跑一趟西夏,想知道义兄的看法,谁知不巧,义兄竟也不在,他便留下三天,但还是未见义兄回来,无法,他只好先行回寨。
但当他一踏进寨里,映人眼帘的全是可怕的景象。
尸鸿遍野、血流成河、寨里烧个精光,什么都没留下。
雪晴呢?
脑子里唯一想到的只有她。
宇文恕心急如焚地到处寻找着,他找遍每个山角、穿过每座林子,就是看不见雪晴的人或尸体。
天哪!这三天出了什么事?
宇文恕对天狂喊,他像一头发了狂的猛狮,不停地怒吼着。
“恕哥哥……恕哥哥……”
小小声的女音,从院落里传来。
耳力甚好的宇文恕,立即找到发音的所在地。
“雀儿,出了什么事?是谁造成的?”宇文恕抱起伤痕累累的方雀儿,激动地问道。
“恕哥哥……能再见你一面……我心愿已足……”方雀儿气若游丝地轻笑着。
“雀儿,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宇文恕着急地摇晃着方雀儿的身体,深怕她断了气。
“是刘宰相……他派人来剿匪……”方雀儿努力撑着最后一口气,她得把事情说清楚,不能抱憾终身。
是她这个逆女,做出害人害己之事,才会害得爹死于非命,这现世报来得太快,她后悔了。
“是他救走了雪晴吗?”宇文恕以为昏君要回了自己的女儿,那么雪晴该是平安无事的。
“不……不……恕哥哥听我说……刘宰相要置雪晴于死地……他也想杀了你……是我不好……”方雀儿咳得厉害,那把刀命中胸口,她勉强提振真气,就是为了等着见宇文恕最后一面。
“刘宰相他该死,我不会放过他的,雀儿,你歇会别说了,我来助你。”宇文恕知道方雀儿是回光返照。
“别……恕哥哥……我该死的……你别费力帮我……我不值得你救……能再见你最后一面……已是老天给我的厚待……我感激……”方雀儿此刻心中平静得很。
“雀儿,你别这样说,你会好起来的。”宇文恕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他怕雪晴也遭到了不测。
“不……我是好不了了……恕哥哥……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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