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4 十三党+十四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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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4 十三党+十四党-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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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给的那么多赏赐都够让人看花眼的了!”
    的确,虽然我面圣的机会不多,康熙也总是生疏又客气,甚至不直呼我名而叫我“安阳”,可自打进宫以来逸云阁的赏赐就没断过,其他公主有的我都有,其他公主没有的我这儿也会有,只可惜……我叹口气无奈道:“别人担心没钱花,我却担心有钱没处花,真不知道哪个更凄惨点……”
    “扑哧!”入画喷笑出来,嗔怪道,“哪有你这样的,钱多还不好!对了,方才侍书捎信来说登云楼这月的进账比上月又多了一百两银子。”在进宫前,我把侍书和抱琴留在登云楼帮助凝雅打理生意,只让她们每月向我汇报下情况。
    “你让她继续帮我存在钱庄里吧,反正现在也用不上。”我折下一枝开得正盛的白梅,转身回屋。
    逸云轩坐北朝南,位于紫禁城西南角。东挨十四公主思檀的檀香苑,西接十五公主思惜的惜弦阁,北面又是十三公主思笙的笙曲馆,地理位置好得没话说。只可惜这轩本是十二公主思逸的住处,自她死后闲置许久,透着些许阴气。夏天不觉得,到了冬天就湿冷非常,我命人在屋里架了两个炭盆还冷到发抖,只能每日不断炭火地烘烤着。
    宫中例制,每殿按份供给物品。按例和硕公主的月份是木炭五袋,袋浅口小装不了多少东西,所有的都倒在一起也没十斤。想来满人世居北部并不怕冷,只是可怜了我这个南边来的冒牌货,这些供给于我实在是杯水车薪。
    俗话说“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当今冬第一场大雪纷纷而落的时候,十四托人给我送来了上好的东北木炭,不但不留残渣而且还带着淡淡的香味,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可惜因为这些东西是连夜从北方运来的,中途辗转经了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的手,一时间安阳公主畏寒的名声在紫禁城里疯传,抛砖引玉般地激起众人为我“雪中送炭”的热情,上至老佛爷下至阿克敦送来木炭无数。我的确是不用担心会冻死了,但恐怕会有被炭条压死的隐忧。
    于是乎,当看到思惜的丫头抱了满满一怀的木炭站在门口的时候我心底的苦笑可想而知。大概是我的笑太过于勉强,小姑娘一看到我就“哐铛”一下跪到了地上,手里的东西撒了一地。我怀着痛惜的心情一面调整表情一面喊她起来,小姑娘哭丧着脸语出惊人:“主子快去看看吧,富察大人和十四公主在惜弦阁打起来了!”我花了好几秒钟才醒悟到她口中的“富察大人”指的是阿克敦,一急之下顾不上仪态往惜弦阁飞奔而去。
    “呼哧!呼哧!”惜弦阁门口,我喘着粗气望着一屋子的狼籍目瞪口呆。这什么呀,能砸的都砸了,古玩玉器碎了一地,太监丫鬟挂着彩收拾东西,正主儿却不见踪影。
    “怎么回事?他们人呢?”我对着一个额头带血的太监问道。小太监慌慌张张地告诉我方才十三阿哥谴了阿克敦给思惜送来一只小巧的鹦哥,能说能唱煞是可爱,正巧被思檀看见了,逗了它几句也觉得有趣,死皮赖脸地要强讨了去。阿克敦气不过思惜受欺负顶了两句,顿时惹恼了思檀,砸了所有能撂上手的东西大叫道:“凭你有什么好东西我都给你砸了,大家都得不到拉倒!”阿克敦血气上冲,言语上更是没了分寸。思檀哪里肯吃亏,竟然冲过去同他蛮打起来,惊动了来看望女儿的康熙,龙颜大怒,当即赏了阿克敦二十大板,严令思檀闭门思过。思惜又是担心又是内疚,居然晕了过去,现下正由康熙陪着在里间诊病。
    “富察大人已经给送出宫去了,万岁爷还在气头上,公主还是先回吧,等万岁爷走了奴俾给公主送信!”思惜的贴身丫鬟杏儿很伶俐地跟我打商量。我点点头,事情已经这样了,责罚已定。阿克敦是我弟弟,现在的确该是我避嫌的时候,只好叮嘱了几句就退了出来。想了想却终是不放心,又吩咐了司棋去请胤祥。
    胤祥前脚刚进门,杏儿后脚也赶到了,带来思惜已经苏醒的消息。胤祥和我闻言皆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进宫以后我发现因为极少有机会运动的缘故,清朝的公主大多娇贵得很,除了少数如思檀这般时不时地喜欢通过砸盆摔碗锻炼身体的,基本上一点小磕碰都能惹出大病来。好在我日日勤练俞加强身健体,不似其他姐妹般时常给太医院添乱。
    胤祥安慰我说他方才同送阿克敦出宫的车正好碰上,已经派人把他送到十三阿哥府上去治伤了。我疑惑道:“为什么不把他送去将军府?”别人哪比得上额娘尽心尽力?
    胤祥解释说:“你额娘爱儿心切,自己身上也不好,阿克敦被打得血肉模糊,万一她也如思惜般受不了打击不是糟糕?”我点头,还是他想的细致。
    病去如抽丝。阿克敦的伤足足养了三个月,思惜单纯善良,总认为是她害了阿克敦愧疚不已,我多次开解未果,最后也只能随她去。
    五月,圣上下旨巡幸塞外,皇长子胤禔、皇四子胤禛、皇八子胤禩、皇十子胤誐、皇十三子胤祥、皇十五子胤禑、十三公主思笙、安阳公主云舒随驾,皇十四子胤祯自至驻地与帝师汇合。
    行前,我将思惜托于阿克敦照顾,阿克敦欣然应允。
    “此番一去少说数月,怎么你这儿丝毫不见动静,东西竟是这样少?”胤禩看到我准备带去塞外的包裹,微笑中难掩诧异。我打趣道:“蒙古虽不及京城繁华,但我们所到之处都有部落首领接应,凭着我‘安阳公主’的名号,若真短了什么,还怕他们不肯给我不成?”
    胤禩笑如春风:“倒不是怕他们不给,只是你就不怕丢了咱们大清的颜面?”
    我嘴角轻抿:“颜面不是靠金饰银饰装点出来的,大清的颜面,只有国家安定、四海升平方能撑起。”
    胤禩默然,唇边勾出淡淡浅弧:“皇妹所言甚是。”目光遥遥落于窗外飞檐之上,仿佛包罗万象,又仿佛空无一物。
    侍女添香,新制木檀的味道伴着淡烟从青铜薰炉中缈缈升起,拢在胤禩周身,抬首望去,竟如腾云驾雾般飘渺超脱。转眸,笑容依旧:“我今日前来,其实是受人所托。”
    我疑惑道:“何人之托?”
    “九弟。”
    我与胤禟交往浅薄,不禁诧异:“九哥求我何事?”
    胤禩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低声道:“登云楼是你的产业,是也不是?”我没料到他有此一问,虽说当初同凝雅约定我入股的事不可告诉他人,可几个阿哥都是人精,想必早已猜到,只是心照不宣地假装不知罢了,于是皱眉问:“怎么想到说起这事?”
    胤禩眼中流光闪烁:“以区区三百两银子开张,经营各色新式菜肴,小厮装束统一,迎宾依门而立,采买、售菜配合无间,更有名坊雅妓抚琴献歌,文人墨客提笔送字,生意兴隆,宾至如归。皇妹真是难得的经商之才!”
    我心中讶异非常,不想他居然连登云楼以三百两银子起家也如此清楚,不由生出防备之心:“登云楼由我师傅师娘经营,我虽曾给过些建议,实际却都由他二人在操持。”
    胤禩了然一笑:“九弟只是想向你讨一个人。”
    “谁?”
    “登云楼管事丫头侍书。”
    “侍书?”我不解,思索片刻,脑中突地划过宜妃的影子,猛然站起道,“你是说九哥他想娶侍书?”
    胤禩点头:“确是如此。”
    我想也不想就断然拒绝:“不行!”
    这下轮到胤禩吃惊:“为什么?”
    我冷笑,胤禟好色成性,里有娇妻美妾,外有红粉巧妓,莫说几十年后会落得削籍毙命的下场,就是能够荣宠一生,这样朝三暮四的人也不绝不能嫁:“那八哥倒说说看他为什么要娶侍书?又打算以何礼仗迎她进门?”
    胤禩答道:“自然是因为喜欢。至于仪仗,当是侍妾之礼。”
    我冷冷道:“九哥喜欢的人还少吗?一个个又能持续多久?上一个妾室进门不足半年,怎么现在就张罗着要讨新房了?当真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胤禩面露尴尬之色,却依然劝说道:“九弟平时是随性了一些,可侍书处事精明,算帐理货、称米卖酒无不信手拈来,九弟看中她的才能,入府后断不会养在府里,反会安排她操持家业,自是与其它妻妾不同。”
    “原来九哥并不是要娶个美娇娘,而是想讨个忠心耿耿的奴才,这算盘可打得真精!”我恍然大悟,脸上更没好脸色了:“侍书既然是我的丫鬟,我就绝对不会送羊入虎口,白白断送了她一生!”
    胤禩奇怪道:“这从何说起?侍书身份所限,论理只能配包衣奴才,进不得大门大户,更勿论宗室之家。九弟肯纳她为妾已是非常恩宠,以后自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怎来断送终身一说?”
    我怒道:“荣华富贵又怎样?一个女子,若能求得一生一代一双人,纵然粗茶淡饭又如何?总好过望断秋水、独守空闺,日日对着丈夫的妻妾强颜欢笑、费力周旋!九哥若是真的喜欢侍书,怎么不自登门请婚,居然让别人来说亲,可见根本没把这事放在眼里!”
    胤禩深深叹气:“九弟是没料到你会不同意!你这样的主子我还是头一回见,换做别人早就欣喜非常地应下了,哪里有阻拦的道理?一生一代一双人固然美好,可在寻常官吏家已不可能,更何况这庙堂高深的紫禁城?就算是你以公主之尊下嫁,驸马尚且不能只得你一人,何论侍书区区一个婢女?”
    纵然有万般不愿,我还是不得不承认胤禩所言不无道理。封建社会男尊女卑,爱情不过是空中楼阁,远不如门当户对现实可行。农夫家丁尚且三妻四妾,身居高位的男人更是不会把女人当回事,再喜欢,也不过是从别的女人那里多挪出些时间来陪她,若说要专宠,是断然做不到的。即使是象胤禩这般不近女色、目前只有玉蓉一个嫡福晋的,也难保以后就不会娶妾,至少我记得他唯一的儿子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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