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4 十三党+十四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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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4 十三党+十四党-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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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号声响起,黄青两色选手离弦而出。黄色自是大清骁勇的皇子,除了年幼的胤禑,胤禔、胤禛、胤禩、胤誐、胤祥、胤祯皆在其列,英姿飒爽,融于举止的皇家傲气不言而明;青色代表蒙古翁牛持部,仓津高挥马鞭首当其冲,苍狼图腾在其胸前张牙舞爪,眼神中闪烁着当仁不让的光芒,放声大笑道:“马上天下,舍我其谁?”
    众人闻言皆是一凛,此语言马却寓及天下,不避天子威仪而嚣张至此实乃大不敬,胤祯当即反唇相讥:“我大清马上夺天下四海诚服,本阿哥在此岂容你口出狂言?”语毕扬手一鞭欺上左肩,仓津惊吓俯身,堪堪躲过,随即反手回击,却被胤祯侧马一避嬉笑再讥:“如此小技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胤禛厉声喝止:“十四弟不得无理!”但仓津已经怒起,干脆勒马掉头直撞胤祯,两马相冲皆立蹄向上,嘶声冲天。仓津趁势再追一鞭,却见胤祯借力打力柔腕一绕将自己的马鞭缠上他的,轻松一挑便将其卷入怀中。胤誐大赞:“好功夫!”
    这边纷扰稍停,那边胤祥策马拾阶而上,有惊无险地甩开紧追在后的两名蒙古壮士将金丝球夺入手中,使力一抛掷于台下,早候在那里的胤禩稳稳接过,忽得狂奔直冲终点。
    仓津见状大骂手下无用,吼向就近两位勇士命令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截住胤禩,自己却无意东顾,抢过其中一人的马鞭再向十四而来,誓要报方才夺鞭之仇。
    胤祯轻蔑道:“手下败将不足为敌。”胤誐亦嘲笑说:“已经输了,还不依不饶做什么?”可那仓津身份尊贵,又自幼受毕里哀达赍宠爱,马术武艺无人敢放手与之相较,是以虽年年参与比试却从未闻有何败绩,每次都轻松捧得“勇士”头衔,今日这般夺鞭之辱又怎么咽得下去?只见他奋力一鞭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胤祯的马头,胤祯却赶在其前击中仓津之马的左眼,顿时血流如注,马儿受惊狂颠,难以控制。
    仓津本有机会跳马自保,却偏偏不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落下个“贪生怕死”的骂名,堵着一口气非要驯服那马。马儿又哪会买帐,受得如此痛苦早已兽性大发,左顶右突几下居然将主人摔将下来,踏其身而过长嘶而去。
    众人见状大呼不好,仓津被踩到要害处一动不动,浑身是血惨不忍睹。胤禔当机立断将仓津抱入帐中,康熙急召太医为其看诊,毕里哀达赍有苦不能言,焦急于心。
    一柱香过后,太医给出仓津“性命无忧,但需静养”的结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唯有思笙面露失望,但转瞬便为欣喜所掩盖,自请照顾未婚夫,康熙欣然应允,众人皆称十三公主从容稳重,贤惠淑敏。
    “胤祯言语无忌肆意惹非,致使仓津坠马受伤,勒令格去军中职务,以示惩戒。”康熙虽下此旨却隐露赞赏神色,毕里哀达赍率麾下将士跪求圣上收回成命,并谢康熙原谅犬子冲撞之过。康熙微笑着将毕里哀达赍扶起,尽显天子仁德宽厚之风。
    “你当时没看到,十三哥马上功夫好生了得,翁牛持部两名彪形虎将都没能拦住他,眼睁睁地看着他夺下金丝球拔得头筹……”十三阿哥的帐篷里,我连说带比划地为芳晴描述比赛当天的情形。她因为身体不好未能到场观战,我故意专拣胤祥的飒爽英姿大发赞美,果见她面色欣喜兴致高昂。
    “我说是谁把我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呢,原来是安阳公主!”帐帘突然被人撩起,一个藏青身影背光而入,不用说,胤祥是也。我笑嗔道:“我跟嫂子说体己话关你什么事,该干嘛干嘛去!”
    十三俊眉一挑不掩惊讶:“这是我的帐篷你倒好意思赶我出去?真该好好立立规矩了,不然叫蒙古人见了我们大清朝的脸面都丢尽了!”
    我轻哼一声正欲回损他几句,芳晴却突然咳嗽了起来,连忙过去帮她顺气。芳晴缓过神来问道:“不是说有要事要议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这才发现胤祥穿的竟是朝服,想来应是十分慎重。胤祥却是轻描淡写地说:“不过是问问我们对蒙古各部的看法,谈到一半毕里哀达赍求见,皇阿玛就令我们先散了。”
    我心知事情必然不会如此简单,可是封建社会女子不可干政,纵然好奇我也不愿去趟这滩混水,皇家事自古以来都是知道越少越安全。沉默是金。
    胤祥又道:“你今日觉得好些了吗?方才四哥还问起你的病,说前几日寻见一个蒙古的游方大夫,得了个不错的偏方,改日让你试试。”
    芳晴摇头苦笑:“从小到大吃过多少药了,什么方子没用过,总是病了好,好了病,反反复复没个消停,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倒难为四哥还惦记着。”她的病算不得大病,只是自娘胎里带出来一股子虚弱之气,总会感染上各种病症,难得康健。
    我劝解说:“试试又无妨,京城有京城的治法,蒙古也有蒙古的治法。说不定太医治不了的病一到游方大夫手里就好了呢?”胤祥亦好言相劝,我略坐了一会,忽然想起答应了胤祯今晚上要为他接风洗尘,于是早早别了十三,回帐中安排事宜。
    
第十八章 思专宠

    牛扒饭、香酥饼、炸素鱼、小炒肉……好酒好菜摆了一桌子,胤誐胤祯大咽口水,心无旁骛地玩抢食大战,吃得毫无形象可言。
    我暗自苦笑,本来以为只需要招待十四一个人,不成想他给我招来满满一票,不光三个八爷党都来了,连福晋们也来凑热闹。此时老八的大老婆玉蓉和老十的小老婆喜绘就在我帐子里兴致颇高地讨论蒙古女人的衣着问题。两个大清福晋从蒙古的郡王妃到蒙古的小丫鬟统统品评一番后得出一致结论:蒙古人都不会穿衣服,式样老旧做工粗糙,实难跟京城贵妇相比。于是乎话题就顺理成章地转移到了八福晋的衣服上,什么苏州名绣千金难求,什么量身定做只此一件,十侧福晋连声附和羡慕不已。
    再看看这两位福晋的男人,一个微笑以对见怪不怪,一个专心饮食眼不见为净,我的心中忽然升起无限同情——男人难做。不管是母夜叉还是解语花,有钱的要舍得花钱满足她的虚荣心,没钱的要懂得装傻消磨她的贪婪心。就象老八和老十,纵然贵为大清皇子为了家庭和睦亦免不了看人脸色。尤其是胤禩,近日传言康熙欲为其选纳侧福晋,玉蓉听后砸盆摔碗大闹一通,威名远播,众人皆言见过悍妇但没见过这么悍的妇,直弄得人尽皆知满城风雨。胤禩无奈求康熙缓议此事,老八本已名声在外的“惧内”之名欲演欲烈,茶馆食坊更有大书先生口口相告,声誉大损。
    凭心而论,我对玉蓉这般敢作敢为、爱憎分明的个性甚为欣赏。要是放在现代,她定是个解放女性的维权战士。只可惜她生不逢时,同样的行为在二十一世纪是情有可原,在大清朝就是十恶不赦。她也算是个苦命之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费尽心机想要享专房之宠却仍旧改变不了别人为丈夫暖床生子的命中注定,背负了一世骂名到头来仍逃不过休回外家措骨扬灰的悲惨命运。顺时者猖,逆时者亡,敢爱敢恨的八福晋只是在不恰当的时空追求了应得的东西。可敬可叹,却绝不可效仿,除非你也愿如她似焰火般用毁灭祭奠转瞬即逝的绚烂。
    “八嫂,听说你爱吃糖醋排骨,我让丫鬟们特地做了一份,你尝尝是不是这个味儿?”我微笑着将一块蜜汁包裹着的小骨夹到八福晋碗里。玉蓉小咬一口赞道:“味道的确不错,怨不得几位爷老惦记着你这儿的吃食呢!”
    虽然八福晋看不起我的额娘,可她对我倒是出乎意料地待见,大抵是看在我现如今姓爱新觉罗的份上。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她既抛出橄榄枝我自然也不会拣个炸弹扔回去。况且对她这个清朝鲜有的敢于坚持自我的女性,我心中亦有几分由衷的钦佩,她爱憎分明的处事方式更是好过棉里藏针的笑脸相迎,相处下来倒比其他人更加熟络自在,用十四的话来说,我是“难得能入得了八嫂眼的女人”。
    “唔,云舒,你把这道什么什么蚂蚁的菜教喜绘做做,忒好吃了!”胤誐嘴里含着粉丝含糊着说。
    我笑答道:“这蚂蚁上树是四川的名菜,可做起来并不困难,保证十嫂一学就会!”司棋闻言乖巧地将做法默于纸上,喜绘感恩戴德地接过。
    喜绘是老十上月才娶进门的侧福晋,我也是到了塞外才头一回见。本来因为发现她娘是八爷寿宴上得罪过我的雀斑女而对她很是看不惯,不想几日观察下来却发现她除了爱拍马屁一点、唯老十之命是从一点之外也没啥大毛病,也就慢慢放下了芥蒂,反倒是玉蓉颇为看不起她,觉得她事事都听她男人的话实在是很没骨气。可惜玉蓉好面子的脾气注定了她离不开喜绘的奉承,所以事情就演变为玉蓉一边时刻把喜绘带在身边一边又不遗余力地鄙夷她的“三从四德”。于是乎,我的塞外之旅因为有了这两个活宝在侧日子不单调了,时光不难熬了,生活也多姿多彩了。
    正吃得开心,一个小太监弯着腰猫到八阿哥身边耳语几句,八阿哥略加思索后抱歉道:“有件急事要同十弟、十四弟相商,我们就先告辞了,玉蓉和弟妹多呆会儿无妨。”
    “行了行了,你们忙去吧,我们姐妹还有体己话说呢,别误了你们的正事!”玉蓉大方地将手一挥,算是放了行。
    胤祯诡秘地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别把嫂子们留得太晚了,我完了事带你去个地方,早些支开你帐里的奴才!”
    胤誐不明所以:“十四弟跟你说了什么?”
    我眨眨眼:“说要我好生照看着十嫂,不然十哥发起火来谁也灭不了!”
    “十四弟!”头脑单纯的胤誐居然听信了我的鬼话,把胤祯追地满帐跑。“哈哈,十哥,这十嫂子还没怎么样呢您就这么大的火,这要真怎么样了你还不把云舒的帐子给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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