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胤祥也有这么不正经的时候。难道这就是哥哥常的“男人的色狼本色”?
仿佛为了证明我以前小看了他“不正经”的程度,胤祥解起我的扣子来。他的动作异常麻利,我瞪大眼,眼睁睁地看着衣服一件接着一件地飞到床底下,直到身上只剩一个小肚兜。胤祥定定地看了看我胸前的丰满,毫不犹豫地将大手一挥,我,完全裸露了。
他的眸子里闪现出奇异的光彩。惊艳。
怎么能这样!枉我还计划了半天怎么勾引他呢,结果,竟然全都是无用功?!
手心贴在他的胸上,传来如鼓的心跳,强健有力。
这一切是真实的,今夜,我注定要完成从女孩到女人的蜕变。
而且……望望胤祥痴迷的神情,呵~会是胤祥主导的呢!
我放松了身子,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将一切交给这个实战经验比我丰富得多的男人。
无数次地听过女人的第一次会很痛,可是我并不害怕,反而喜悦且期待。
因为,拿走我的第一次的,是我深爱的胤祥。
他的手指绵如春水,拂过身体每一寸的私密,夹着宠溺的爱抚,极尽温柔。
背贴着凉软的绣榻,他慢慢地俯身,健实的胸膛,劲瘦的腰身带着莫名地诱惑,一点点贴伏过来,
心跳惶促,指尖颤颤地抚上他的肩头,闭上眼,感受被他身上的温暖与柔情包围的甜蜜。
“云舒……”他热硬的欲望已抵在私处,沙哑深沉的呼唤伴着浅浅厮磨,试探着慢慢进入……
蓦然降临的剧痛让我眉间一蹙,睁眼正对上胤祥眸中的心疼。
指尖扣紧他双肩,定住他欲退的身形,迷离中慢语:“胤祥,我,是你的……”
烛光下,他的唇角轻轻扬起,俊眸盈亮,俯首在我耳边洒下那一句心动魂弛的温柔:“我爱你,云舒……”
身下疼痛骤剧,眼前却似有无数烟花绚烂,源源不断地幸福涌入心间……
这美好的一瞬间,他深深沉埋在我身体里,迷醉中,我恍惚看到,两个人的生命,从此相连。
红绡帐暖,鸳鸯交颈。
甜蜜,静好……
第六十五章 心底话
康熙四十九年十月十五日,安阳公主云舒与内阁学士孙风启奉旨完婚,满朝文武到场相贺。
这是大清朝有史以来最铺张豪华的婚礼,终我一生,它都是一场如梦幻般华丽的盛宴。那连着片的红绸红绢,以及隔着喜帕看不清晰的、来宾们或阿谀奉承或欣羡非常的笑脸,即使是在我白发苍苍时,回想起来也是记忆犹新。
毫无意义的形式主义不知浪费了多少钱财,但是,哥哥说,只有繁杂到令人晕眩的形式才能向势力而愚蠢的人们宣告他对我的荣宠。而皇帝的荣宠,是这个时代赖以生存的唯一倚靠。哥哥还说,成亲是女人的第二次人生,他想给我最好。
胤祥并没有参加我的婚礼,我甚至怀疑他是否知道我已经出嫁。那晚我们把彼此都折腾到筋疲力尽,但我并没有同他一样沉沉睡去,而是穿衣出屋,然后,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地看到十三福晋,那个名为兆佳诗兰的子在门口等我。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有对比才能分出好坏。不得不承认,即使在美如芸的紫禁城,兆佳诗兰也是其中的姣姣者。不是妖娆,也没有魅惑,她是那种清澈地仿佛山涧中流出的泉水的女人,哪怕是极其不经意的举止,也能深深地刻到你的脑海中,勾动男人心灵最深处对于女性的想往。
不由想起途中听闻的那句话——“瓜尔佳氏和兆佳氏历来出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而兆佳诗兰对于胤祥,又比旁人更多一项吸引力。因为,她长地非常象胤祥的额娘。
“公主,你……”小一号的敏妃礼貌地开口,稍有些脸红,但是坚定地把话完,“我让月儿备了茶,倘若公主不嫌弃,请让诗兰尽地主之谊。”她的手不停地绞着帕子,看起来很紧张,却倔强地将自己的情绪压下去,努力装出自然随意的样子,目光牢牢地粘着我,期望中隐约有些压迫。
“好!”我点头,跟着她走到主厅。
哪怕再灵慧再聪颖,兆佳诗兰到底是比我小了二十岁,所以,虽然做错事的是我,但她看起来比我慌张地多。
“公主……不知这些年公主过地可好?”想了想,兆佳诗兰起了一个比较安全的话题。
我含糊地应:“还不错,大悲寺环境优雅,生活简单,不失为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那漫长岁月里的孤单与寂寞,总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丫鬟送上清茶,用的是上等的景德镇瓷器,泡的却是叫不上名来的劣等茶叶。我浅浅啜了一口,差没喷出来:“这茶,怎么……”难道是有意怠慢?可是兆佳诗兰看上去不像是会使这种下等手段的人。
兆佳诗兰似乎有些窘迫:“公主莫怪罪!这两年们被困在府里,万岁爷生爷的气,连月俸也断了,不怕公主笑话,生活上实在是清苦地很。其他阿哥出于兄弟情谊,有心送些东西进来,却还不得不偷偷的,怕皇阿玛知道了怪罪,所以,也只能偶尔为之……”她口里的“其他阿哥”估计就是胤禛,正如兆佳诗兰所说,胤祥现在不受康熙待见,胤禛怕跟他走地太近遭到猜疑,大约也不敢时常接济他们。
胤祥……平日里喝的就是这样的东西吗?搁下茶杯,我问道:“十三哥是登云楼的老板,这事嫂子可知道?”早年我把登云楼转让给胤祥就是为了防止他失势后断了生活来源,登云楼日进百金,为什么他还会过地如此艰难?
兆佳诗兰叹气道:“那登云楼早在去年就已经倒闭了,爷不但没赚到钱,还亏了不少。”
“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酒楼怎会倒就倒?
兆佳诗兰回答:“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这个,只听说生意惨淡,争不过其他酒家。爷一开始撑着不想关,后来里面管账的奴才卷银子跑了,爷实在熬不住,这才罢了手。”
“管账的?”那不是抱琴吗?“嫂子可知道那人的名字?”
兆佳诗兰摇头:“外间的事爷从来不跟我说。”男主外女主内,这是封建家庭最基本的分工,胤祥又是一个喜欢往自己身上揽包袱的人,自然不会把生意上的困难讲给妻子听,免得她们担心。不过,待会儿我可以问问钱业,他既然是管家,这种事总该是知道的。
十月的天气已经有凉意,主厅里开着门,穿堂风“呼呼”地刮进来,很是厉害。我觉得冷,不由紧了紧衣服,捧着茶杯暖手。虽然茶叶劣质,茶水却是滚烫的,正好可以当个热水袋。
兆佳诗兰示意丫鬟们都退了出去,体贴地吩咐他们关紧门窗。没了风,屋子里一下暖和了起来。我开始冒汗了——情敌对决向来惨烈,轻的扇两个巴掌让你的脸肿地像猪头,重的泼农盐酸浓硫酸让你一辈子没脸见人。兆佳诗兰看上去温柔婉约,似乎不像心狠手辣的人,可是不是有种说法叫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吗?老实人发起火来才最可怕呢,殷素素“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照这个逻辑兆佳诗兰美得跟嫦娥似的,那她的危险系数大抵就该是原子弹的级别了。
我丝毫不敢怠慢,全身紧张地看着兆佳诗兰向前倾了倾身子,开口道:“公主跟爷的事,诗兰是知道的。”她的脸又红了,“爷书房里那些画……还有,爷梦里叫的名字……”
抬起头,兆佳诗兰注视着我的眼睛,羞怯但态度坚决:“诗兰不问公主今来干什么,但诗兰希望公主能给我一个保证,保证你以后跟爷之间只有清白的兄妹关系,再无其他!”
烛光打在她的身上,拉出瘦长的影。我怔了怔,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
清朝女子视名节重于生命,所以当她们在遇到偷情后被奸夫的老婆逮个正着的情况时,基本上都会羞愧难当,激烈的甚至会想到以死谢罪上去。这时候,如果奸夫的老婆大度地告诉她们,只要以后不再发生类似的事就会既往不咎,大概所有人都会感恩戴德的吧?可惜,兆佳诗兰碰到的是我。我来自二十一世纪,用哥哥的话来说,本质上对于婚外情、外遇都看得很开。更何况无论是与胤祥的相识还是相恋,我都早于兆佳诗兰,只不过碍于无可奈何的原因才没能结成连理,所以,我觉得自己不需要道歉。
在三个人的爱情里,只有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
我也注视着兆佳诗兰的眼睛,严肃而认真地:“我不会给你保证,我爱胤祥,以前爱,现在爱,将来也会一直爱下去。我知道这样会伤害你,但是伤害总好过欺骗。我的身份决定我做不了他的妻子,但是我也绝对不会甘心只作他的妹妹。情到深处难自禁,我想,你应该也是懂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就样跟爷……呃,不清不楚下去?”兆佳诗兰瞪大眼,脸色已经由微红转向赤红,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东西,“你,你真是,真是……女子怎可如此不顾忌名节?”
“名节这种东西,当你把它当回事的时候它就是回事,当你不把它当回事的时候它就什么都不是。”再说,我有十成的把握兆佳诗兰不会把我和胤祥的事说出去。这个时代的人,还是很懂得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的。
也许是我的说辞对兆佳诗兰来说太震撼,她定在那里,显然被震住了,许久才迟疑地:“你这样,会害了爷的!”
我站起来:“这你可以放心,既然顶了公主的名头,在人前我不会有任何出轨的举动。”
“怎么可能?”兆佳诗兰激动起来,“若非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事要是给皇阿玛知道了,那,那后果……”
“我不会害胤祥。”我果断地打断她的话,“如果你非得要个保证,那我唯一可以给你的保证就是我永远不会伤害胤祥!”哥哥虽然不可能赞同我的做法,但倘若我执意如此,大抵上他的反对也不会很激烈,顶多是责备我几句。毕竟,在明面上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