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讶异?”狄更斯低头俯视着她。
娇小的她站在他面前,不过只到达他的胸前,像极了一个可爱的洋娃娃,让他忍不住的想要戏弄她、逗怒她,看着她在他的戏耍下,生气、叫嚷、跳脚……
这种种不同面貌的她,都让他觉得新鲜。
她,让他有种想霸占她全部的念头,一点一点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我不讶异才怪!”闻言,煦煦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几步冲上前,她用力揪住他的衬衫,猛地拉扯,“你有病啊!怎么会因为这种烂原因而娶一个女人啊?你真的……真的……啊!气死我了!”
她猛跺脚,松开揪住他衬衫的手,她气愤的抓乱自己的鬈发。
“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个烂原因。”狄更斯握住她凌虐自个儿头发的小手,将她猛地拉近,高大的身躯贴着她的,制止她无意义的扭动挣扎,“你本来就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向来是他的行事作风,她早该知道,惹上他,是一件非常错误的事情。
“付出你妈的代价啦!”顾不得他先前对她的警告及威胁,她气愤的仰头对他就爆出一句粗话。
她用力挣脱了他的箝制,退了几步,睁着愤怒的大眼狠狠瞪着他。
“如果不叫烂原因那是什么?好原因吗!?”
真是气死她了!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一直在误导她,让她误以为他是为了儿子才娶她的,害她心虚的接受他的一切安排,而不敢有异议。
结果,事实上,儿子只是一部分,他真正的目的是报复三年前她打晕他、然后对他下药偷种的那件事情!
突然觉得自己很像笨蛋,居然被人耍得团团转,他真是太可恶了!
闻言,狄更斯眯起眼,抿直了簿唇,突然问出一个爆炸性的问题。
“你讨厌我吗?”
“你……你……你干嘛突然问我这个?”他们现在可是在吵架耶!他怎么突然间起这个暧昧的问题采了?
煦煦撇过头去,不愿回答他的问题。
脸不争气的红了,心跳也开始失序,她不敢直视着他,怕这一看,她又陷入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了。
“如果不讨厌,为什么你会想跟我离婚?”没有理会她的逃避,他迳自迈开修长的双腿,朝她一步步靠近,距离由三步、两步,逐渐缩减为一步。
紧张的屏住气息,她慌慌张张的向后退,想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和他身上的强烈狂妄气息。
“我……我又不爱你!”她反驳似的大叫,慌乱的神情已经泄露她心底的惊惶与胆怯。
他给她的感觉太强烈,她根本就分不清,对他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时,变得不像自己。
“你可以试着学习……”来到她的面前,狄更斯伸出大手,缓缓抚上她带着困惑、紧张的小脸,修长的指尖温柔的触抚着她柔嫩的粉颊,眷恋的、爱恋的,他俯下身缓缓靠近她。
“学习……怎么爱上我!”薄唇缓缓吐出这句如咒语般的话语,然后,他轻揽住她,低头吻了她,不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
而她,只是睁着惊惶的大眼,脑子里想的都是他那句——学习怎么爱上他!
* * *
学习怎么爱上他!
这个问题令煦煦困扰了好多天,自从那天在庭院里,他跟她说了这句话后,她就一直在思考,要怎么学习爱上他呢?
她不懂啊!爱一个人就是爱一个人,不爱一个人就是不爱一个人,这要怎么学习呢?她真的不懂!
于是,坐在花坛里发呆一夜的结果,就是——她生病了!而且还是最严重的重感冒。
躺在床上,煦煦侧身咳着,头晕晕的,那是发烧所造成的结果,她一点也不感到讶异,只是喉咙里那如同火灼的痛涩感,令她十分难受。
“好痛苦……”她哑着声音喃喃说着,眼神迷蒙,快要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天花板在旋转,她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房门被人推开,孟孟率先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那个害她患了重感冒的罪魁祸首。
“妈咪、妈咪,起床、去玩玩、玩玩!”孟孟跳上床,兴奋的在床上就玩起弹跳游戏,晃得煦煦整个人险些吐了出来。
“咳……咳……孟孟,你别跳……妈咪好难受……”床在震动,她的头感觉昏眩,呕吐感一波又一波的涌上,让她紧皱着小脸,得捂住嘴,才不会吐了出来。
等她病好,她一定要把床给换成木板床,这样下次她生病时,孟孟才不能在她床上玩弹跳游戏。
见她不如以往般立即跳起身追着他跑的模样,孟孟也觉得奇怪的停下跳跃的动作,跪趴在她身边,小声的叫着。
“妈咪……病病、病病!”他伸出白嫩的小手,轻触上煦煦因发烧而冒着汗的脸颊,小小的眉头紧紧皱着,嘴一瘪,模样似乎要哭了。
妈咪病病了!以前他生病病时,也是这样,而且还有坏蛋会来家里,拿针偷偷打他的屁屁。
唔……他不要坏蛋来。屁屁会很痛、很痛!妈咪也会很痛!
“对,妈咪生病了,所以你乖,不要吵妈咪,跟爹地下去找小P玩,好不好?”看儿子泪汪汪的大跟随时有泄洪的可能,煦煦翻了个白眼,勉强由棉被里伸出手,往他头顶拍了拍。
拜托!现在她需要休息,可不可以别来吵她,她真的没有多余的气力来安慰他了。
“不要!”孟孟瘪着嘴,掀开煦煦的棉被,小小的身体立即钻了进去,“我要跟妈咪睡睡!”
他要保护妈咪。等下坏蛋来时,他要替妈咪赶坏蛋。
煦煦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扯过被子,对那个钻在棉被里的胖小子哑声喊道:“狄师孟,你下去!”
她可不想把病菌传染给他,不然到时候,他到医院去打针,又要哭得好像她凌虐他似的。
“不要!”小小的身体又往她的方向里钻,闷闷的声音由棉被里传了出来,坚持要跟煦煦在一起。
“你……咳咳咳……”皱着眉,才想开口骂人,喉间使涌起一阵猛烈的剧咳,咳得那个一直站在一旁、观看他们对话的男人,不禁拧起眉来。
几步迈上前,他掀开棉被,将孟孟由棉被里抓了出来,什么话也没说地将他给带了出去。
门一关上,方才吵闹的卧室瞬间变得安静,她呼了口气,将棉被拉高,缓缓闭起眼睛。
“感谢上帝!”煦煦喃喃的道,现在她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正当她以为她可以好好休息时,几分钟前才关上的房门,又被人给推了开来。
她勉强睁开眼,看着那个单手拿着端盘,由门外朝她走近的高大男人,她突然有种头痛的感觉。
这次又是什么事了?
狄更斯走到床边,将端盘往床上一放,修长的右腿曲盘在床沿坐下,伸出长手,将她由床上拉起。
“你……你要干什么?”拜托!她真的很难受,可不可以让她安安静静的睡上一觉?
“你生病了。”将浑身虚软的她扶靠在自己的胸前,狄更斯懒懒瞅了她一眼,手也没闲着,由端盘里拿起退烧药,撕拆着透明包装。
“我知道……”照煦无奈的抿抿嘴,靠在他宽阔的胸膛里,她叹气答道。
她当然知道自己生病了,不然,她会任由他像对待麻袋般,将她拉来捏去的吗?
“所以,你得吃药。”包装没几下便让他给拆得干净,取出胶囊,他再由拖盘里端起一温水,递到她唇边。
“我有免疫系统,时间到了,它会自己发挥效用,杀死那些该死的病毒……”煦煦嫌恶的别开脸,打死也不吃这些可能会让人噎死的药丸。
她相信,只要让她抱着棉被好好睡上一觉,醒来,她的病就会好了。
轻易便看穿她脑袋里的想法,狄更斯抿起唇,毫不留情的戳破她自以为美好的幻想。
“如果你的免疫系统已经发挥功用,现在你就不会病得跟只小猫一样了。”他仰头灌了一口水,然后低头俯吻着她,滋润她干燥的唇瓣。
好不容易吞下他以口喂来的水,煦煦皱起眉,不满的开口叫道你:“你……你居然说我像只猫?”
他知不知道她最讨厌的动物就是猫了,阴险狡诈、心机又重,那双永远看不穿在想些什么的眼睛,让人有种心慌的感觉……
就跟他一样!
是啊!没说她还没想到,说真的,他还真的挺像猫的!
冷漠而高傲,讥讽而狂妄,那双深邃的眼眸,总是闪烁着诡谲的光芒,一他凝视,隐藏在她心底的秘密仿佛就会看穿。
她皱起小脸,讨厌这种被看穿的感觉。
见她又开始胡思乱想,狄更斯唇一抿,扶着她肩膀的大掌略略使力,拉回她远的思绪。
“把药吃下去。”再度将药丸递到她唇边,他很有耐心的说道,像对个闹脾气的小孩。
“不要!”煦煦倔拗的别过头,抿起小嘴,坚持不肯吞下那颗胶囊。
是啦!她承认她讨厌吃药可不可以!
那种东西卡在喉咙里是很难受的,吞也吞不下,吐也吐不出来,然后在嘴里缓缓溶化……
恶!一想到她就觉得恶心。
闻言,狄更斯眼一眯,怒意在眼底浮现。
懒得再跟她废话,他直接扳开她的嘴,把药丸往她嘴里丢去,不顾她有呛着的可能,仰头灌了口水,俯身硬将水喂进她嘴里。
“咳……咳咳……咳……”非常倒楣的,她真的被水呛着了,药丸卡在喉咙里,逼得她不得不将它咽下去,整个嘴巴苦苦的,好难受……
煦煦弯下身猛咳着,小脸呛得通红,半趴在床上,她的眼泪、鼻涕都被咳了出来,模样十足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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