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会这么做也是因为她,她是公司的执行长,而他一个不知何时才能熬出头的小设计师怎么想都是高攀她。
“是男人就要勇于负责,我都能接受自己的男朋友背著我和姊姊上床,你就不能表现得像个男人吗?”别让她瞧不起。
当年的她真的伤得很深,她和庄禹瀚从小就认识了,两人的母亲是感情甚笃的手帕交,因此他们常玩在一起,发展出男女之情也是理所当然。
可是嫉妒她过著公主生活的江暮夏却深深痛恨她,认为同是父亲的女儿,为何有云泥之别,一个高高在上,锦衣玉食,一个却有如贫民,得看人脸色才有饭吃。
她有的江暮夏都想抢,连名字一度想改江垂夏,表示她也是江家的一分子,能与她平起平坐。
为了赢过她,江暮夏伙同游手好闲的哥哥江暮春,联手算计了她当时正在交往的男朋友,而且就在她粉红色的床铺上,让她亲眼目睹两人翻云覆雨的一幕。
很痛,像是有人拔掉身上的骨头,她痛得连泪都流不出来,恍若死过一回,全身的知觉完全麻木,她已经感觉不出什么叫痛了。
同一年,父亲过世,丧亲的她不再痛了,遵从遗嘱接下公司,利用忙碌的工作忘却那段不堪的情伤,到如今已能坦然面对情已远去的结局。
“雪儿……”
“江小姐。”她纠正。
庄禹瀚悲伤地望著她,“你真的无法原谅我吗?”
“不,我原谅你了。”就当她替母亲偿还夺人所爱的过错。
“那我们……”他喜出望外,以为两人有复合的机会。
看著曾爱过的男人,她轻轻笑出声,“不要想太多了,我当你是朋友。”
“朋友?”他低低的涩笑。“你怎么能轻易忘了我们的过去,难道你从未爱过我?”
他爱她呀!没一刻或忘。
“是你忘了吧!我记得你目前的女朋友还是江暮夏,如果你有你所说的那么爱我,为什么你还会跟她在一起?”她不会再为他傻上一回,好聚好散。
他气急败坏的大吼,“因为她威胁要自杀,若是我离开她,她会在跳楼前先寄出我和她交欢的相片给各大媒体,让我身败名裂。”
江垂雪一怔,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雪儿,我是爱你的,请不要放弃我,我会想办法摆脱她,我们又能像以前一样,快快乐乐的相爱……”
“不可能。”
一道尖锐的声音由门口传来,一身清凉打扮的江暮夏满脸妒恨的冲进来,紧捉著男友不放。
“你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你庄禹瀚这一辈子都是我的,别人休想抢走,就算我死,我也要拉著你陪葬。”
第四章
“这里、这里,别乱瞟,小心红颜祸水,连累到我,把脸遮住,不要被别人瞧见。”
一只白胖的手高高举起,一只水桶……不,是一个长相福态、身材像水桶的高壮男孩推开人群,非常艰辛地将引起骚动的“美女”拉到僻静的角落,避免一些自以为是帅哥的桃花男打扰。
体重超过一百公斤,一百八十七公分的陈祈安并不算过胖,应该说是壮硕,六块肌练得超发达。
他是拳击社社员,还代表国家出国比赛,非常神气的抱回一座银牌,获国家颁发百万奖金,他便是以这笔奖金开始了投机事业……呃,创业基金,并以倍数累积财富,全沾了身边这位同学的光。
不过他的胆子刚好和“体积”成反比,超级胆小伯事,连毛毛虫都怕,看到小强叫得比谁都凄厉,还曾有过遇过娱蚣爬过裤管而晕倒的纪录。
他这人唯一的优点是善良,而且和外观不同,心思特别细腻,把钱交给他保管最妥当,绝对不会缺角或少一张,纸钞一亮跟新钞没两样。
这也是唐晨阳最信任他的地方,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傻大个,没什么心机,对朋友死忠,要不是他天生胆子小,把命交给他都不成问题。
“哦!我的天,你怎么又穿裙子?你扮女人扮上瘾了呀!”能不能饶了他,别再强奸他的眼睛。
“不美吗?”唐晨阳故意搔首弄姿的朝走过去的国中小男生送飞吻,害得人家脸红不已地撞到人高的盆栽。
“求求你,安分点,我还想活著离开‘三号撞球间’。”再这么性别倒错、胡搞瞎搞,迟早有一天他一定会被他害死。
三号撞球间是一间地下PUB的店名,它卖酒,也卖其他的“违禁品”,毒品和枪枝最常见,有时也有人口贩子在此交易。
不过既然叫撞球间,不可免俗地摆上七、八张枱子供人一较长短,打架闹事实属平常,一天没闹个三、五回还真没人上门,难怪陈祈安已经冷汗直冒,左顾右盼地保持低调。
“安啦!同学,有我罩你还怕什么,想死可没那么容易。”要装他那么大块头的棺材可不好找,改天先替他订一副柳川棺备用。
陈祈安翻了翻白眼,硬把庞大的身躯更往墙角缩。“就是有你才叫人提心吊胆,你根本是惹是生非的高手,见不得片刻平静。”
有事没事最好离远点,保持安全距离。
“哎哟!你说得好令人伤心呀!我是这种人吗?谁不晓得我是和平主义者,最见不得流血事件了,看到别人你一刀、我一刀地互插肯定立即上前劝架。”文明人要用文明方式解决,吓坏小孩子可怎么得了。
“少来了,你哪是劝架,直接折断人家的双腕以暴制暴,骨头断在肉里当然不见血。”论起残暴他绝不落人后,笑脸阎王。
“至少我遏止了一场恶斗,少死了很多人,不是吗?”好死不如赖活著,他们该感谢他的一片善心。
“这也对……”啊!他干么一搭一唱的应和,明明是恶行还硬拗,他居然也傻呼呼地与之起舞。“唐晨阳,你要的二十万先拿去,我要走了。”
二十万?
一位穿著迷你短裙、低胸小可爱的计分小姐耳朵忽地一尖,手拿著一杯加料的柳橙汁走过两人面前,故作若无其事的瞄上一眼。
她是新来的,不清楚这位“美女”是常客,基于同性相斥的原理,第一眼已生厌恶,将唐晨阳视为抢人锋头的对手,不想让对方太好过。
于是乎,她走向一个平头男,低头在他耳旁轻喃了几句。
“等等,何必急著走,我很无聊,你陪陪我。”唐晨阳微露娇态的直眨美眸,朝他壮硕的胸膛一偎。
很媚人的姿态,风情万种,有如一朵瞬间绽放的娇艳牡丹,冶艳中带著一丝淘气。
可无福消受的陈同学有惊无喜,他像被致命毒药碰到似的忙不迭跳开,动作之迅速丝毫不逊色澳洲的袋鼠妈妈,惊恐万分。
“同……同学,你出柜了没?”他口齿不清,生怕染上不治之症。
很好笑的画面,胆小如鼠的壮汉抖如风中落叶,即使缩成一团,极力隐藏自己仍是很大的肉团,让人一眼就能瞧见。
“你说呢?小安安,我对打拳的猛男特别感兴趣,你要不要试试臀部梨状肌扩张的滋味,我会对你很温柔很温柔,绝不会伤了你结实有肉的小屁屁……”天生丽质难自弃,他都陶醉在自己的美貌之下了。
“不要呀!不要找我,我没有那种嗜好,你放过我吧!我们社团有几个不错的学长,他们对你倾心已久,我介绍给你……噢!你干么打我?很痛呐!”好人难为。
哈了哈拳头,唐晨阳又补上一拳。“不打你打谁,长得美不是我的错,唐家专出美女,遗传基因强得让我想平凡一点都不可能,可是姓陈的,我哪里像同志,你看过我向谁出手吗?”
变装癖不等于同性恋,一家子都是女性成员的情况下,他不同流合污怎么成,被孤立的感觉可不好受,连悄悄话也不能听。
瞧他变成了“姊妹”多方便,姊姊妹妹再也不会将他排除在外,他们一起讨论口红的颜色、内衣的尺寸、头发的卷度和每个月来一次的好朋友,无所不谈。
基本上他还是Y染色体的雄性,有性冲动和对女人的鉴赏力,左边那个妞太艳,是出来捞的,右边的美眉太野,八成是大哥的女人,十点钟方向的辣妹不用说是公共汽车,谁都可以上,那对沉重的大咪咪是人工制品。
“阅”人无数呀!他随便瞄瞄就能看出谁是劣质品,气质是隐藏不了的,好与坏一目了然。
“呃,这个……呵呵呵!误会误会,我错怪你,每次看你打扮得一身女人样,我都会忘了你是男的。”他们第一次做的坏事是在他的掩护下去偷看女大学生洗澡,一丝不挂……哇!不行,又要流鼻血了。
“嗯哼!陪我撞一杆就原谅你的出口无状。”来到撞球间怎能不玩一下,活动活动筋骨。
喔!原来是这种陪法,吓了他一大跳。
“我等一下还有课……咦?不对,是我们有课,你可别又跷课了,胡子教授很不高兴你老点名不到,扬言当了你。”
“谁理他。”他才舍不得真当了他这个全班最高分,“来,玩一杆。”
陈祈安笑得很孬地连连摇头。“我的成绩没你好,头脑又不如你,要是这次再不及格,明年你就要喊我学弟。”
“真没用。”唐晨阳由鼻孔发出嗤音,并未勉强。
“抱歉了,我先走一步……”
他话才说到一半,忽然肩上多了一只戴满银戒、铜戒的手,骷髅图样的戒指随著弹动的手指晃动,他马上没种的让开。
学拳击是因为走错社团、硬被拉入社,其实他想进的是烹饪社,当西点师父,他喜欢做蛋糕,毫无争强斗狠之意,虽然他粗壮的体格常遭人误解。
“他不陪你,我陪你玩一局,有没有胆子下注呀!唐家三妹。”充满蔑意的眼神上下扫视。
理著平头的男人和唐晨阳年纪相当,他们曾经是国中同学,却不是同一挂的,一个是师长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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