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婷,这个邪恶的女人…
就算自己不在江若飞身旁,她相信江若飞也不会对幻婷有一丝一毫的情意了。
弯弯曲曲,迂回不断的走廊,到底哪儿才是尽头呢?她越来越发现自己走来走去也没个去路。
漫长,好漫长的一段路,她居然绕来绕去的也没离开原点。
好冷,冷风最是无情,一次次的袭击过来,撩起她的长发四处飞扬,在脸上留下冰刀刮过的疼痛。
抬眼看着茫茫的苍穹,原来天还亮着,一朵朵白色的云飘翔在天际。
若飞!
心头好闷,一咬牙,不管了,就算没有衣服温暖的衣服抵御寒风,就算她的衣服很破烂,就算被人看到心里会生出很多不友善的联想,但是她必须找个地方找衣服穿吧!
走,反正一路上根本没几个人,回去江若飞的房里,兴许他已经从喜宴回来了,并且准备告诉她,他在喜宴上看到的一切,包括达宁和哈耶拜堂的情形。
也不知达宁现在怎么样了?
伸出右手,看着有六指的手,她不知这根多出来的手指到底要给她带来多少不便。
在家里,她受尽徐萍欺压,在这里,又被哈里处罚,好像第六指只会给她带来麻烦。
如果可以,她情愿第六指从来没在手上过,看着六指,她不由抱怨起来,“六指啊六指,求求你别再给我添乱了,好好的一场婚礼因为你而被错过,好好的一身衣服被江浩宣撕烂,好好的…”
拜她所赐
好好的一颗心,却要受尽冷暖沧桑…
娘,你来告诉我,做人是不是一定要经历这么多的苦难才能修成正果?仰头看天,蓉儿嘴边划过一抹浅笑,举步离开。
她相信娘一直跟随着她,在天上给她鼓励和好运。
扶着江若飞来到观海殿,冷眼四处也没找到江浩宣,心里纳闷之余,只得先去找来太医给江若飞诊治,再去找江浩宣。
偌大的宫廷里,要找一个人就像是大海捞针,可偏偏哈里又急着要见江若飞,所以这会儿可急死了冷寒。
找来找去,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忽然隐到廊柱后面,不由勾起了他的警惕,轻手轻脚走过去,那个人影绕着廊柱转着,似乎不愿让自己看到。
几个来回,当人影的脸展现在面前时,他怔住了。
咧开嘴,朝他笑笑,“我是不是吓着你了!”这都是拜幻婷所赐。
冷寒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看到的人竟然是蓉儿,“你怎么弄成这样了?”她从头到脚,衣服上满是破洞,隐约可见身上的粉色肚兜。
连忙脱下外套,将衣服披在蓉儿身上,“快跟我回屋换件衣服。”
蓉儿干笑着,跟他一起举步离开。
早知道冷寒这么知情识趣,她刚刚就不会躲着他了!看着他给自己披上的衣服,她心头一暖,这个冷寒还是挺会照顾人的。
“若飞还好吗?”低头问着,她有些害怕让若飞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顿住脚步,冷寒瘦削的脸上透着关切,“你能告诉我,你发生什么事了?”眸光诚挚地看着蓉儿,她这个样子任任何人看了都会大吃一惊的。
“我…我…”要解释衣服为什么会变得破烂,她有些无语,将头埋得低低的,“我被人捉弄了。”
可不是被捉弄嘛!
幻婷不仅会捉弄人,而且还能吓死人,更能害死人。
让他背着好了
“捉弄!”冷寒将信将疑的,“你刚刚去了哪儿?”关于江若飞忽然吐血的事情,他真不知该如何告诉蓉儿。
抬头,蓉儿想个做错事的孩子,极力地想要遮掩过去,云淡风轻的说:“我没去哪儿啊。”
既然她不想说,冷寒也不想勉强,走上前,提议,“要不我背你吧,你这样走着,会让很多人生出不好的想象。一会儿,你趴在我背上,用衣服蒙住头,这样就不会有人认出来是你。”
想的果然周到!
蓉儿大喜过望,“那就谢谢你了。”如此一来,她就不用害怕有人胡言乱语了。
冷寒立时背过身,弓腰,等她趴在背上时,挺身,背着蓉儿往前走,走了不远,冷寒平静的开口:“背着你,我想起了我的姐姐。”
蒙着头的蓉儿,从衣服钻出来,喜道:“姐姐,你也有一个姐姐呀。”
“可惜她十五岁那年,她就去世了。”说到这,蓉儿明显的听出来他的声音有几分凝重。
可能想到去世的人,每个人心里都会觉得沉重吧。
蓉儿伸手将衣服拉下来,罩着自己的面颊,脸贴在他背上,“冷寒,死者已矣,何必耿耿于怀呢?我觉得,人只要活着,就要活出自己的精彩,活出自己的快乐来。”
冷寒表示认可的点点头。
观海殿里,太医说江若飞是因为气急攻心,才会忽然吐血,只要躺着休养休养就会没事。
当她睁开眼的那一刻,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有的只是平静。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个人欢跳着走进来,口中欢呼着,“若飞,若飞醒了吗?”
“蓉儿!”起身,看到蓉儿一脸欢喜的来到面前,他心里充满了疑惑。
不应该呀。
她不是跟江浩宣…现在她怎么高兴的起来呢?
心疼的坐在床旁,凝视江若飞,伸手轻抚他的面颊,“若飞,听说你都吐血了,怎么回事啊?”
衣服不好看
“蓉儿你…”脑子里蒙蒙的,他都不敢相信蓉儿此刻真真切切的在他面前。
她身上的淡红色貂裘,那么明艳漂亮,下意识的开口,“你没穿我给你准备的衣服吗?”
衣服!那身衣服早就在昭阳殿成为废品了,不过,她才不要告诉他在昭阳殿发生的事情。
现在,她只想守在若飞身旁,随意撒个谎吧,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那身衣服因为穿着不好看,所以没穿了。”
“是这样?”江若飞将信将疑,难道说跟江浩宣同床而眠的人不是蓉儿?
想想幻婷的话,她没有理由撒谎啊?
这一切,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脑子里好混乱,搞不清楚事情到底是如何发生的,经过又是什么样的。
但是看蓉儿好端端的坐在身旁,他觉得安心,他是绝对的相信蓉儿!
投在他怀里,她期盼已久的怀抱此刻终于可以拥有了,抬眼看他,蓉儿关切的问起,“若飞,你为什么事气急攻心啊?是不是婚礼上除了什么乱子?”
江若飞摇摇头,只要蓉儿在身边,他什么都不要去想,索性闭目养神。
“那么达宁和哈耶成亲的很顺利是吗?”
“是的。可惜你没有去,今天的婚宴准备的好丰富,有很多你爱吃的。”
“那真的好可惜。”
“蓉儿,回去以后,我们就成亲好吗?”紧紧搂着她,他不要她离开。
“好啊”抬头,伸手勾着他的脖子,“我时刻准备着做你的王妃,不过一定要是唯一的。”
伸出手指点着他的鼻子,强调,“唯一的!”
江若飞嘴角一扬,笑出声来,重重点头,“唯一的。”
将头埋在他怀里,蓉儿满脸幸福,全然忘记了在昭阳殿发生的一切。
快乐,是她这辈子的追求,所以只要快乐,其他的都可以不去计较。只是她不知道江浩宣现在怎么样了?
不光彩
不知道那种药的药效过去了没有?
因为爱,所以幻婷才会那么做的。抬头看着江若飞,蓉儿有几分可怜幻婷,不经意的开口,“若飞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有魅力?”
她的话好没道理,“如果我没有魅力了,你还会爱上我吗?”
“当然会。”蓉儿说完笑着点头。
走到门旁,听着蓉儿什么事也没有的说着俏皮话,江浩宣顿住了脚步,迟疑的喃喃出口,“蓉儿她…”
看到房门上的阴影,江若飞转头看过去,蓉儿见状,起身,柔声问道:“谁在门外?”
举步往前,踏进房里,看着江若飞和蓉儿,江浩宣微微一笑,“二哥,蓉儿”
见是他,蓉儿脸上的笑僵住,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瞧他没事的样子,也就没什么好担心了,就不知那药性是怎么解除的?
江若飞对江浩宣微微颔首,“坐吧。”
蓉儿举步走到茶几上,倒了杯茶,递给江浩宣,江浩宣的脑海里立时浮现出,在昭阳殿里,她也曾倒过一杯茶给自己喝。
抬眼看她,满腹疑团,如果自己真的伤害到了蓉儿,那么她现在怎么可能这么自在?
“浩宣”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一动不动,蓉儿晃了晃茶盏,提醒的叫着。
抬手接过茶盏,江浩宣的眸光依旧忍不住在蓉儿脸上来回,毕竟心里有太多疑虑了。
她现在的表现跟自己所想象的迥然不同。
“蓉儿你…”真想跟她问个清楚,可想到江若飞在场,而那些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只得戛然而止。
蓉儿转头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知他一定想到了在昭阳殿的事情。
坐在床上,江若飞眸光冷冷的看向低头不语的江浩宣,轻描淡写的问:“三弟今天可去过昭阳殿?”
猛然抬起头,他不由相信了幻婷所说,江若飞当真看到了暗室的情景。
答案是什么
听到江若飞说起昭阳殿三个字,蓉儿心里发颤,紧张的看向江浩宣,期待着他的回答。
“去过。去看幻婷而已。”
还好,还好江浩宣的回答没有让自己失望,否则蓉儿很难想像此刻的处境会有多微妙。
看他从床上起来,蓉儿连忙走上前,关切的道:“若飞,你还是躺着吧。”
看到江浩宣,他不得不想到在昭阳殿看到的…所以,眼下三人都在场,最好一一问个清楚,给自己一个明白。
“蓉儿,你也去过昭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