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公子时,水欣蕾心头大喜,他来的可真是时候啊。不满的白了一眼女婢,“放肆!这位可是王爷的三弟裕王殿下,还不快跪下求饶。”
女婢听完,惊愕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怯怯的道:“裕王殿下饶命。”
水欣蕾看着跪着磕头不休的奴婢,径自摇摇头,真没想到她才来就对裕王如此冒昧。轻摇莲步走近裕王才轻启朱唇,“子欣是新来的婢女,目不识丁冒犯了三弟,还请三弟宽恕她。”
“二嫂客气了。”裕王客气的说着,低头看向子欣,“所谓不知者无罪,你起来吧。”
子欣这才抬起头,轻声道:“多谢裕王殿下。”说话间,不免多看了裕王几眼,心道:没想到裕王跟青王一样是个美男子。
裕王的眼神没有在子欣脸上停留片刻,便伸手入怀掏出一方丝绢来递给水欣蕾,“这是二嫂昨天不小心遗落在雪阳宫的丝绢。”
水欣蕾接过叠得方方正正的丝绢,展开来看了看,的确是她昨天带在身边的丝绢,只是不知在何时何地不见了,抬头时欣然道:“谢谢你了裕王殿下。”
裕王嘴边露出一抹浅笑,静静地道:“二嫂不必太过客气,今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理应相互帮助。”
水欣蕾抿唇一笑,“裕王殿下说的是。”心里却不由一片冰冷,只怕青王从来没将她当成一家人!
“二嫂还将我当成外人吗?”裕王这句话让水欣蕾听得云里雾里,懵懂的抬头望着裕王,“什么?”
裕王淡然一笑,温软的语气里夹杂了一丝无奈,“听着二嫂那一声声裕王殿下,可不就是将我当成外人么?”
水欣蕾这才恍然大悟,“裕王…哦,你看我都叫习惯了。那么以后我唤你三弟怎么样?”
裕王这才喜上眉梢,“叫我三弟或者江浩宣都可以。”
寻花问柳来的
抬头看看正往西下的夕阳,水欣蕾算算时辰,水欣蓉应该快来王府了。裕王的不请自到,真是天赐良机。
夕阳的余晖挥洒在裕王身上,一袭紫袍衬得裕王脸上的从容神色愈发凸显出与众不同,别有三分不容人忽视的贵气与儒雅,水欣蓉会看上这么个青年才俊,看来并非毫无理由的。
眼下之急,是如何将他留在王府?“三弟呀,你看天色也不早了,要不今晚就留在王府吧,二嫂让厨房做些你爱吃的。”
裕王抱拳作揖,彬彬有礼的道:“多谢二嫂盛情。其实浩宣此次前来,还有一事要请教二嫂。”
水欣蕾低头想了会,也没能猜出裕王会跟自己请教些什么,遂问:“三弟要请教何事?”
“就是…”抬眼瞅了瞅水欣蕾身后的子欣,裕王欲言又止。
水欣蕾心领神会,回头对子欣道:“子欣你去通知厨房今晚上有贵客要招待,让他们好好准备。”
子欣轻声说道:“是,王妃。”
水欣蕾抬头看向裕王,静静的道:“三弟有什么话现在说吧。”
裕王迟疑了一会儿,才道:“浩宣是想问那天在雪阳宫出现的姑娘…跟二嫂是否有关系?”
水欣蕾举步往右侧走了两步,低头思忖了一会儿,一时猜不出裕王的用意,遂回头来别有深意的问道:“三弟是不是对那位姑娘…”话还没说完,裕王上前一步急道:“绝绝不是二嫂想的那样!”
水欣蕾看裕王那局促模样,不由得抬手掩嘴轻笑,暗自揣度出裕王今天来王府是为了水欣蓉的事而来是真,还丝绢是假。看来裕王当真是对水欣蓉过目不忘,魂牵梦萦,如若不然,此刻也不会真真切切地站在自己面前。
然而她依旧忍不住要进一步证实,带着三分逗趣,“按照三弟想的,二嫂刚刚想的是哪样?”
看着水欣蕾俏丽的容颜,听着她如同出谷黄莺的声音,裕王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水欣蓉在雪阳宫面对自己时的一颦一笑,不自觉的出了神。
水欣蕾此刻更加认定裕王对水欣蓉有情,径自轻手轻脚的走出凉亭,留下裕王一个人待在八角亭中。
裕王算是留下了,不过水欣蓉什么时候才来王府呢?
莫名其妙的
低头看着手里的那方白色丝绢,水欣蕾暗暗祈祷水欣蓉能够早点来。好歹她好不容易给他们制造了一个见面的机会,这一会儿水欣蓉万不可错过呀。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话说水欣蓉的如意算盘也有崩盘的时候,此次她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水府中跑出来。
原想只要有小芸一旁帮忙就好,哪知不小心被徐萍给逮个正着,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事情,一直告诫她,不可以跟青王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弄得水欣蓉一头雾水:眼下她和青王除了是连襟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
怎么说,她都叫了青王姐夫了,以后她就会将他当成哥哥一样对待,徐萍那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哥哥?
水欣蓉不禁对此嗤之以鼻,像青王那样霸道的不可理喻的人,哪够资格当她哥哥呀。
此次去王府,她势必是要跟青王新账旧账一起算,什么恩恩怨怨都在那个王府中一一解决。
欠了多少就得还多少,没的商量!
走在青石街上,迎着闪着光晕的琉璃灯,水欣蓉这才发现天已经彻底黑了。望望除了她之外就没人的巷子,水欣蓉的心跳不由加快,因为她的周围实在是太静了,静的令她每走一步,脚步声都显得那么厚重。
紧张的四处张望了会,她按捺着心里的好奇,绝不回头看身后,继而放开脚步,撒腿就跑。
只因那条巷子叫做阴阳巷,传说一旦过了子夜时分,这条巷子里就会有鬼魂出没。若不是此刻心跳莫名加快,她也想不到这点。
“抓住她,抓住她,快抓住她…”
背后传来了声如洪钟的暴喝声,水欣蓉不由停下脚步,心里很是庆幸这条巷子里除了她,还有他人,而且还是极具阳刚之气的大男人。
大口呼吸了一会儿,水欣蓉准备回头看看时,一阵强风从她身旁拂过,背在肩头的包袱顺着胳膊掉落了地面,弯腰要捡起时,鼻中嗅到了一股茉莉花香,抬起头的刹那看到一条紫色影像在她眼前眨眼间消失在巷口尽头。
水欣蓉难以置信的瞅着巷口,真怀疑她是否看错了,那好像是个紫色人影,不过那奔跑速度实在太快,比起青王的追风马,有过之无不及。
“给我围住她!”
随着骑在马上的领头人一声令下,水欣蓉惊诧地发现自己被五六个彪形大汉给团团围住,此刻正虎视眈眈的望着她。
领头人的眸光更是尖锐,语气愈发响如洪钟,“快将小海洋交出来,否则休想全身而退。”
“什么小海洋?”
水欣蓉被喝问的一头雾水,看他肥头大耳,一身敞肩露背的麻布衣服,不像是青王府的人,那他们是怎么知道小海洋一事的?
纯属诬陷啦
想了一会儿,水欣蓉才恍然大悟,青王早将小海洋遭窃一事闹得金阳城上下无人不知,他们会知道也无可厚非。
但是小海洋分明已经还给了青王,为何此刻他们又来向自己讨要?再则,除了青王小芸和她自己,还有谁知道她曾经是陈璐呢?
领头人动作迅捷地跃下马背,一手推开身旁的大汉,走向前来,“少给我装蒜,老实点将小海洋交出来。”一边用眼瞧着水欣蓉后背的包袱,一边大手伸了过去。
水欣蓉皱起眉,莫名其妙的道:“你们凭什么说小海洋在我身上。”
领头人眸光犀利的望着水欣蓉,郑重其事的一字一字,“就凭你一身紫衣,身后背着一个白色包袱。”
水欣蓉立时低头看了看自己,她的确在来王府之前换了一身紫色衣服,可这好像并不能证明什么啊。毕竟这个金阳城内身着紫衣的女子多的是啊。忽而脑海里适时的闪过一抹紫影消逝的画面,水欣蓉不由眼前一亮,看来他们几个是误会了自己。
刚刚那个被他们追的的确是身着紫衣,不过是不是背着白色包袱她就不知道了。谁能够肯定眼前这个胖嘟嘟的领头人说的就是对的呢?然而当务之急其一就是为自己找回清白,其二嘛当然也要将小海洋再次被盗的事,告知那个该死的青王。
水欣蓉笑嘻嘻的走上前,“你们认错人了。如果我真是你说的盗匪,为什么这一会儿我要停下来等着你们来抓我呢?”
领头伸手挠挠后脑勺,依着那名紫衣女子的奔跑速度没理由停下来束手就擒,但是有一点是需要考虑的。眸中精光一闪,肃然的脸上无故多出几分阴狠,“人不是铁打的,总有累的时候。”
水欣蓉不由嗤之以鼻,急着逃命的人还会觉得累么?作为水家二小姐,她可有过几次逃命经验。那时就算再累也会撑着找到一个安全之所才会稍作休息,哪会坐以待毙呀。
“就算你说的对,可刚刚那位紫衣女子跑得那么快,想要让你们抓不到她,根本就是轻而易举嘛。我真的不是你们要抓的紫衣…”话没说完,水欣蓉只觉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力量拉住了她身后包袱,回头看时,包袱已被一名彪形大汉给拿在手里,此刻正掂量着包袱的重量,当他皱起眉时,立刻当着众人的面,伸手打开了包袱。
奇哉怪也的事发生了
“呀!”水欣蓉惊诧的膛目结舌,暗道:“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刚刚我的包袱里明明只有衣服而已啊。”
看着赫然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小海洋,水欣蓉暗自叫屈,这个小海洋到底是怎么到她身上的,她百思不得其解。
领头人倏尔大手一伸,抓住了水欣蓉的香肩,水欣蓉吃痛倏然回头,看到领头人肥嘟嘟的脸上一双眼睛大如铜铃,此刻迸射出令人惊恐的光芒,活像个从地狱出来的罗刹,“现在你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