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约了火妮,就在今天晚上我会跟她谈,我保证这次一定会对她说清楚,我不会再让你等我,我们的小宝贝也不能等,再给我一次机会,相信我,我会给你幸福的,老婆……
老婆?
她的心紧紧一抽。
发讯的手机号码确实是劲哲哥的没错,但这是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难道劲哲哥每次到她家来,都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仲芳?
「小宝贝是什么意思?你——你们——」她问不下去了,因为不敢问。
凌仲芳吸吸鼻子,要对火妮说出实情,她也不好过。
「没错,我怀了劲哲哥的孩子,所以才逼不得已找你摊牌,但後来,我因为伤心过度,孩子流掉了。」
火妮青天霹雳的愣在原地。
难怪在丧礼上,仲芳哭得跟她一样伤心,难怪办完丧事後,仲芳也迅速消瘦了好几公斤,那时她因为自己心情不好,因此都没有关心仲芳……
「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她闭了闭眼,心痛地问。
「你上了大三之後,你很忙,放假也没时间回来,那时劲哲哥退伍回来,我们常有机会相处……我知道劲哲哥是你的男朋友,我不是故意要喜欢他的,可是不知不觉,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们已经不能没有彼此了……」
火妮用舌头润著嘴唇,喉咙里又乾又涩。「既然这样,你就把这个秘密永远藏在你心里,为什么要说出来?」
「因为我不忍心。」凌仲芳深深看著她。「劲哲哥并不爱你,可是你却在为他守活寡,明明喜欢上光宗却不愿意对你自己的内心承认,我知道你觉得自己不应该再爱上别人,所以希望你知道实情後可以放开那段感情,因为你就像我妹妹一样,我希望你得到幸福。」
火妮冷漠的看著她。「姊姊不会抢妹妹的男朋友。」
凌仲芳眼眸一黯。「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是我想告诉你,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你可以永远恨我,但幸福错过了就不会再回来。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语重心长地说完,她走了。
火妮呆坐了好久好久,眼泪不争气地滑下眼眶,她先是无声的哭泣,最後无法自抑的放声大哭。
哭累了,她趴在桌上睡著了。
她这个要照顾病人的人,醒过来时反而躺在床上被人照顾,昏黄灯光中,她看到一双沉沉眸子看著她,她的心怦然一阵扛跳。
「我怎么会在床上?」她的眼睫连续眨动好几下,视线瞄到一旁的小闹钟指著十二,天啊,居然已经十二点了。「你、你烧退了吗?」
「原来我发过烧。」辜至美这才明白浑身不适的感觉从何而来。「难怪在梦里好热。」
火妮期期艾艾地问:「那你现在没事了吗?」真是糗大了,要照顾他的说,却哭到睡著,反而被他照顾。
「应该没事了,身体觉得很轻松,也不感觉热了。」现在他比较关心的是她,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看。「你为什么哭著睡著?担心我死掉吗?」
「才怪。」她啐一声,脸蓦地红了。「倒是你很诡异,怎么知道我哭著睡著?」
辜至美挑了挑眉。「我失忆,但没有失智,你眼睛一睁开就肿肿的,明显哭过。」
「算你厉害,床还给你,我回自己房里睡。」她避开话题,掀开被子下床。
她不想跟他讨论她为什么哭,因为太丢人了。
她的信仰在瞬间破灭了,她还有什么资格说他不懂爱?她才是个大白目,她身边那么亲近的两个人,爱得连孩子都有了,她还可以像睁眼瞎子一样,什么都看不见,她才是那个最不懂爱的人!
「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哭?」辜至美挡在她身前,不让她过去。
火妮一心想赶快离开他的房间,她含糊地说:「没什么,跟你没关系……」
他的长臂一展,直接形成一道围墙。「我要知道。」语气是没有商量余地的那一种。
她有点小烦。「我已经说了,跟你没有关系……」太伤她自尊了,她不想说啦。
「我也已经说过了,我要知道。」他也很坚持。
她抬眸望著他,蹙了蹙眉,「你就这么想知道?」
他点点头。「对!」
「好,那我就告诉你,正好让你好好取笑我一番——」她闷闷地看著地板说话。「我今天才知道,劲哲哥爱的人是仲芳,仲芳甚至有过劲哲哥的孩子,我很可笑对不对?还一心想著我对劲哲哥的感情海枯石烂、永远不移呢,没想到只是我一相情愿罢了!好了,你都知道了,笑我吧!」
嘲笑声并没有如她预期般的传进她耳里,她疑惑的抬起头来,看见他深邃的眸子里没有嘲弄,他只是静静地看苦她。
火妮意外极了。「你怎么不笑我?」
「没什么好笑的。」他撇撇唇。「你说的那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知道了那种不堪的事,她一定很伤心,可恶的李劲哲,如果不是他已经死了,他一定会找他算帐!
「是仲芳亲口告诉我的,很可笑吧?」火妮幽幽且自嘲地说:「你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告诉我吗?她说看不下去我一直为劲哲哥把自己的心关起来,连爱上了你都不敢承认,她真的是很好笑耶,像这种伤人的事怎么可以说出来,应该一辈子藏在心里才对啊……」
她倏地住了嘴,因为发现他直勾勾地、一语不发的瞅著她,那对深邃漂亮的眼睛里,有道灼灼的光芒在看著她,令她心弦震动也心慌意乱。
等等,她刚刚说了什么?
要命!她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呃,我回房了,你好好休息……」她不敢再迎视他那令她慌乱的眼神,直觉想逃。
辜至美不让她逃,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坚定地将她带到胸前,霸道的将她紧锁在自己怀中。
火妮的心狂跳,浑身血液在她体内奔腾,她抬眸看著他,他的眼睛好像更深、更黑、更亮了。
蓦然间,他的嘴唇压了下来,仿似著火的舌尖大胆的侵入她的唇,炽热的唇办紧紧压在她微颤的红唇上,她不由自主的自心底最深处发出一声低吟,全身像著火一般,心荡神驰……
他大胆火热的在她樱唇四周落下绵绵细吻,浓烈如火的占有她的嘴唇,使得她浑身掠过一阵又一阵的轻轻颤悸。
在天旋地转的阵阵热吻中,奇异的喜悦与欢愉流窜过她全身,她如梦似幻的晕眩著。
这一切是真的吗?
她跟他接吻了?
为什么她心中没有罪恶感,反而充满了浓浓的喜悦和美妙的晕眩感?
「火妮啊——」
门外传来梅淑珠的叫喊声。
两人迅速分开,才刚一分开,梅淑珠就睡眼惺忪地进来了。
「咦?光宗,你醒啦?」梅淑珠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还在发烧呢,想说换我来照顾你,让火妮去睡觉……啊,你们两个站著干么?是不是肚子饿了?我替你们把饭菜热—热,快点出来吧……」
火妮红著脸,连忙跟著梅淑珠出去了。
天哪!怎么办啦?
她眼光宗接吻了,而且感觉竟然这么美好,她真的爱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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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连续几天,火妮都躲著某人,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真的是好害羞啊!
然而这天,两个人却不得不一起工作,因为第一批由民宿介绍来的客人正式到农庄来参观了。火妮卯足了劲的带他们参观,为他们讲解,把客人送出农庄後,两人安步当车的走回农庄。
夕阳下,辜至美蓦地牵起她的手,她吓了一跳,却又挣脱不开,只好任由他握著,心中却是喜悦的。
她也很想他,只是这真的很难为情嘛,大家知道会怎么说?一定会笑她吧?想
到这个她就觉得头好痛,情愿当只鸵鸟,暂时不去想这个问题。
「为什么躲我?」辜至美忽然停住了脚步,将她搂进怀里,目光灼灼地看著她问。
火妮蓦然脸红了,他的视线令她心跳加速。「我哪有躲你?我们不是天天早中晚都一起吃饭?」
他扬起了唇角,「你一直避免跟我单独相处。」
她故意跟苗大婶黏在一块、跟阿顺叔黏在一块,跟阿泰婶黏在一块,总之她就是永远不落单,连晚上都抱著枕头去苗大婶房里睡,令他想找她单独说说话都不能。
「那是因为……因为……」
她还因为不出个所以然,他已经用力把她搂进怀里,炽热的唇办落在她唇上,强悍的吻著她。
火妮心神俱醉的沉醉在他的怀里,全心全意的回应著他缠绵不断的热吻,直到两人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他放开她的唇,双臂仍紧紧锁著她,黑瞳坚定的注视著她,「我们今天就向大家公开我们的感情。」
他极度不喜欢她那过於刻意躲藏他的感觉,他们又没有见不得人之处,没什么好闪避的。
「不行!」火妮几乎惊跳起来。
辜至美蹙起眉峰。「为什么不行?」
她咬著嘴唇。「我怕大家会笑我,过去我一直嚷嚷著我对劲哲哥的感情永远都不会改变,一直到他死了,他还是我的生活重心……」
他不快地打断她。「我知道了,在你心中,一个死人比活著的人还重要。」
「不是这样的!」她心乱如麻地央求他,「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向大家说的,保证一定会说!」
他眉尾一挑。「多久?」不等她回答,他迳自订下期限,俊唇不容置喙的吐出两个字,「三天。」
火妮申吟一声,才三天?会不会太短了啊?!三天都还不够她做好心理准备开口呢!
但是,他的脸色实在不太好看,而且他也实在没理由接受这么不公平的待遇,跟她谈个恋爱,搞得像地下情似的。
唉,都怪她以前把话说得太满了,可是这能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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