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不时地抬手看腕表,迟迟半个小时了,对方还没由来,并不是他着急,而是对方约的时间点,自己却还没到。
连这个信用都不守,那这个商业合作伙伴就很难信任了。但是风盛又不能少了xt这样一个大公司在背后支撑。
他想打电话给沈曼辞,一想人家好歹是个女孩子,迟一点就迟一点吧,反正这个合作,他是要定了!
秉着耐心,季风礼继续等了下来。
在杯子里的水见了底之后,季风礼终于等来了沈曼辞还有温瑜海。
门被酒吧侍者推开的一刹那,季风礼看到了沈曼辞,也同时看到了沈曼辞身后的男人。
温瑜海,安澜的小舅?
目光微微讶异,但很快就恢复一片清明。
季风礼在众人面前从来都是一副翩翩君子,他微笑地站起身,礼貌相迎接,对于沈曼辞表示尊敬。
走上前去,伸出手,“沈经理,你好!我叫季风礼。”
一边伸手,一边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看起来漂亮,实则倔强地像一朵玫瑰一样,让人不敢靠近,就如同今天她挂断电话之前时说的那句请你叫我沈经理,这一句就足够表达出沈曼辞的女强人的性格。
季风礼在观察人的性格和揣摩人心这一方面,还算是有研究,毕竟商场上想这样需要合作的案子。项目多了去了,在合同没有签约之前,每一场商谈就相对于一场谈判,需要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和细微的表情。
沈曼辞伸出白嫩的手,握上他,笑,“不好意思,路上遇到一个熟人,就多聊了一会,我想季总裁不会在意吧!”
沈曼辞担任xt的经理少说也有四五年了,在交际这方面可以说是熟的了,她从容不迫的语气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在询问,实际上是明说。
先斩后奏,都已经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了,中途没有打电话过来,甚至也没有派一个人过来传话,这明显就是故意而为之。
季风礼不是傻子,不会傻到主动往枪口上撞,这个合作他是势在必行,脸上一直是温和的笑容,“当然不会介意。”
沈曼辞转过身,将温瑜海介绍给季风礼,“季总裁,这位是我的朋友,温瑜海。”
“沈经理,你不用介绍了,我们认识。”在沈曼辞要向温瑜海介绍他的时候,季风礼打断她。
目光看向温瑜海,伸出手,“温舅舅,听说安澜之前一直在您那儿?”
温瑜海清冷的表情始终保持不变,顿了两三秒,伸出手,两个男人的手交握了下很快就松开。
温瑜海才开了口,不是为别的,而是季风礼的刚才那一声舅舅太过刺耳。他不在意多一个外甥,但他在意的这个叫他舅舅的人是个什么身份。
他站在沈曼辞的旁边,嘴角微微勾起,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季先生,你这声舅舅我可担当不起,您一风盛的大总裁,可是折煞了我!”
认真或玩笑,或许就只有温瑜海他自己能分辨清楚了。
“怎么会?”季风礼敛了笑,“您是安澜的舅舅,我跟安澜已经订过婚了,叫您一声舅舅无妨。”
“订婚?我怎么记得澜澜好像是逃婚了。”温瑜海斜睨了他一眼,果然看到季风礼的脸色一变,清冷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满意地笑了笑,“就算是结了婚还能离婚,你们不过是订婚还没成功,叫这声舅舅可真是太早了。”
季风礼能言善辩,但也被温瑜海堵得哑口无言。
为什么这个男人的眼神会给他一种莫名的敌意?
“那我就叫您温先生好了。”季风礼浅笑,改了称呼,话锋陡然一转,“温先生您好像对我有一股敌意呢?”
季风礼的话一出,气氛一时沉默,尴尬,谁也没想到季风礼会直接问出口。
沈曼辞是个聪慧的人,岂会看不出温瑜海眼底的敌意。
这次逃婚的事情她就算是不想知道也不行,新闻报纸传遍了大街小巷,一时间季宁两家都出动了,只为寻找一个安澜。
而她却清清楚楚地知道订婚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那场闹案可是她一手制造的。
宁安澜要订婚的对象是季风礼,所以今天这一场谈判也完全是温瑜海的意思,在跟顾修霆的电话里,顾修霆是如此跟她说:一切按着温瑜海来行事就行了!
意思是这根本就不是为了公司谈合作而来,而是为了温瑜海的私心而来。
简而言之,这就是假公济私!
男人之间的战火燃烧的太快,她一时措手不及。
她干笑一声,自己率先坐下,替温瑜海开脱,“季总裁真是说笑了,温大哥说话向来就是如此。”
“原来是这样!”季风礼一副受教的表情,心里却更加地狐疑了。
以前他跟温瑜海还有安澜吃饭的时候,虽然那个时候他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注意力全都在安澜身上,可不见得他对安澜也是有敌意的,相反地简直是宠上了天。
顾修霆在电话里说按着温瑜海来行事,沈曼辞觉得这一点都不妥。
她亲自开了瓶干邑,给季风礼斟上,“季总裁,我们今天可是来谈正事的。”
“那自然,季某已经等很久了。”
☆、第38章 让宁家丢脸
等很久,一语双关。
季风礼先是表明了自己对这次的合作期待已久,同时也反将了沈曼辞这一军,对刚才沈曼辞刚才的迟到表现出不满。
虽没有明说,但聪慧的沈曼辞又岂会不懂他话里暗含的意思。
她礼貌性的笑笑,举起倒满干邑的杯子,“既然迟到了,那我就先自罚一杯。”
沈曼辞很是豪气地将手中的烈酒一口灌进喉咙里,辛辣的酒**体划过喉咙。喝完就空了的酒杯倒过来向季风礼示意。
季风礼一怔,没想到看起来柔弱的女子,酒量是如此之大,喝完之后,脸色也不变,她仍然保持着一贯的礼仪。
季风礼的本意也不在于让沈曼辞喝酒,同样地,为了表示出自己不欺负一名女子,他拿起酒杯,笑,“既然沈经理都这么给面子了,那季某哪有不陪之理。”
一番酒肆,便开始了商讨正事。
商讨之前,季风礼犹豫地看了看旁边的温瑜海,现在他们商讨的是两家公司合作的事情,还没有公开出来,就是商业机密,他一个外人坐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妥。
沈曼辞看见了季风礼的眼神,示意一旁的秘书拿来一份文件递给季风礼看,“季总裁,温先生是我们公司的首席律师,您不用在意他的存在。”
季风礼听着沈曼辞说的,手里随意地翻阅着递交上来的文件,在文件的首页上贴着温瑜海的履历表,的的确确是首席律师。
且不说温瑜海在b市的身份是鼎负盛名的温氏集团的二少爷,就论他在美国一手创立的won集团,身份如此尊贵的男人怎么会屈居于xt当律师。
一个律师的工资再高,也不过是一家大型总裁的百分之一。
季风礼纵有再多的疑问,也没有问出口,有些事只能摆在心里思量。
一场商讨下来,终于定了案,签下合同,季风礼这一路高悬的心才安定下来。
拿下这份合同,就相当于给风盛在未来的十年里提供了资金保障。
本应该是件高兴的事情,为何他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安。
从容不迫的与沈曼辞他们举杯庆祝,喝下一杯烈酒,不经意间抬头对上温瑜海那冷笑的眸子,心里的不安就愈加的重了。
季风礼不喜欢这里,见合同签好之后,稍稍地跟沈曼辞牵扯了一句,便提议散了。
沈曼辞笑,“那就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
“当然!”
季风礼起身相送。
king酒吧门口,沈曼辞他们是开了车来的,而温瑜海的车被姜兴修他们开走了,便搭着沈曼辞的车一起走。
他们向西,而他则是向东,不同的方向。
——
安澜晚上还是没有能逃脱父亲宁雪风的责骂,吃过晚饭后,父亲铁青着脸色,筷子往桌上一置,“跟我进书房!”
饭桌对面的宁媛得瑟地斜了眼安澜,语气颇为尖酸,“看吧!有你的苦果子吃了!”
“媛媛,别乱说话,当心又被你爸听见!”她的母亲窦敏瞪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要逞口舌之快!
“我本来就说的是实话,爸本来就不喜欢她!”宁媛不服气的说,怎么连自己的妈也替安澜说好话了?
“难道你忘了上次在客厅里的……”窦敏的话说了一半就没了声,那一巴掌丢人的事她们母女俩知道就行了,不必让外人知道。
显然,安澜在窦敏的眼里就是外人一个。
安澜不知道她们母女俩是什么意思,但是宁媛知道母亲未说完的一半话剩下的内容是什么。
宁媛对于这个姐姐是千般万般地不喜欢,甚至到了讨厌的地步,想到上次父亲为了安澜当众甩她一巴掌的事,她到现在还记得!
尤其还是当着季大哥的跟前,毫不留情面给她!
宁媛心里就更加地记恨安澜了,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放着好好的准新娘不做,偏偏要将b市闹得满城风雨做个逃婚新娘才罢休。
宁媛怨恨的同时又在偷偷地欣喜着,还好安澜逃婚了,不然她真跟季大哥结婚了,那她可就真没有机会了。
今天上午她还在同学面前炫耀着季风礼以后一定是她的人。
她说是,就一定是!
安澜知道宁媛从以前就不喜欢她,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就不得她们的眼缘。
爸爸不喜欢她,窦阿姨不喜欢她,就连妹妹宁媛也不喜欢她。
他们三就好像真正的一家三口,而她就好比是寄居在他们家的客人,拼命地想融进他们的生活里,却怎么也融不进去。
窦敏的脸色微微不善,但碍于旁边还有佣人看着,刻意放柔了声音,“安澜,你快进去吧,万一你爸等急了,别到时候又发一大堆火。”
宁雪风发火的时候,不认人,不管是谁惹怒了他,不管大事小事就会宣来一大帮子人训斥,有一次就是因为安澜回家晚了,训斥完她不说,还大半夜的让童阿姨把所有人都叫了起来,喊道客厅里训话,直到被宁向荣知道后才肯放人。
但是在后来的几天了,对于安澜,宁雪风就一直没有好脸色。
安澜到现在还记得父亲那盛怒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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