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戏弄了谁-心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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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戏弄了谁-心裳-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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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七七毫不犹豫的举枪对准高山,他却诡异的笑了笑。“你一把枪,救的了一个,另一个就得死。”
  在她分神之际,身后有人快速的靠近踢飞她手中的枪,没了武器,男女天生的体型差异让她吃亏,躲过一人的攻击却正好撞进另外一人怀里,肩膀被扣,几只手已经摸上了她的身体。忍着恶心,她从发间抽出特质发簪,尾端的锋利划过男人的脖子,男人无声无息的倒下,同伴还未来得及反应颈间一凉,下一秒也张大眼睛捂着脖子倒下去。
  雷恺分︳身乏术,心里着急,下手越发狠绝,招招致命。
  更多的人涌上去,不用枪,用拳脚困住他,要他亲眼看这女人被欺负。
  几个男人都小看了林七七,却想不到瘦瘦弱弱的一个女人竟也有如此凌厉的身手,接连放倒几个人,也都不再怜香惜玉,她身手再好也不及雷恺,无法同时应付几个高手。有人在她身后一扫腿,她失去重心倒下,后脑勺砰的撞上地板,疼的眼冒金星,脑中短暂的一片空白。手腕被擒,唯一的武器变成划破自己衣衫的利刃。
  再回神时,几双手同时在她身上抚摸,拉扯,蹂躏。这一切似曾相识……更多的记忆被她想起。
  那一次,她晕过去了,后来知道封澔并没有真的丢下她。那么这一次呢?仰头,是他的倒影。站在她几步之外,看着她被人压在身下。
  “封澔!救我!救我——”
  那张冷峻的脸庞闪过一丝波动。
  衣物撕裂的声音和她绝望的声音异常清晰的传入他的耳,漆黑的眸里映着她紧蹙的眉,无助的眼和奋力挣扎的身体。这些同样在撕扯他的理智。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弹动,随之缓慢的一点点的收拢。
  双手被按压,双腿被拉开,男人的体重压在她身上,撕咬她娇嫩的皮肤。
  高山清司张扬的笑起来,“你再怎么叫都没用的,还不如乖乖认命。”
  他就是想看到这样的场面,他知道这个两个男人都爱极了她,而现在却眼看着她被□束手无策,这里是他的天下……哈哈哈
  ……
  雷恺听着她一声声求救,怒意滔天,却越发面无表情。保镖过来之前都卸了枪,他从他们身上摸不到武器,只能靠拳脚搏击。忽然眸光一闪,变换身形悄然靠近那个角落。
  刚才林七七手中被踢飞的枪恰巧落在那儿。
  狠绝的一脚踹到对方的颈上,骨头断裂的声音,一命呜呼身体瘫倒下去。雷恺低身躲开一记飞来的拳,长腿伸出,脚尖一搭一勾,枪准确的落入手里,另一只手肘重重的打在那人脑后。下一秒,同时两声枪响。
  林七七身上的男人外套刚脱了半截,身中两枪,一前一后,均击中心脏的位置,死不瞑目。
  紧接着又是几声枪响,围在她身边的男人一个个倒下去。
  ……
  高山清司表情错愕,突然逆转的局面他还来不及反应,咔吧一声,手腕处传来剧烈的疼痛,痛的他呻吟都发不出来。
  他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着。
  让他更加错愕的是,掰断他手腕的人正是封澔。
  封澔阴鸷的眸子一扫,提着他残弱破败的身体,一手拿着刚从他手中夺下的枪,枪管抵在他下颚,薄唇开合间,轻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像是世界末日。
  “你真是、活、腻、了!”
  “你、你怎么可能……”高山清司忍着剧痛,仍旧一脸不可置信。
  封澔勾起嘴角冷冷的笑,“你不是错在利用我,也不是错在没有早点把我丢海里喂鲨鱼,而是错在——你不应该在我面前伤害她。”
  手下见主人被人用枪抵着,这男人的意志力竟然强大到从药效中清醒过来,太……可怕了!再看一眼另外那个死神附体,目光森冷得如解禁的兽的男人,还有一地死伤无数的同伴,面面相觑,再不敢轻举妄动。
  林七七拉紧衣服勉强裹紧自己,虚弱的站起身,后脑的撞击让她疼的嘶嘶吸气。
  “七七。”雷恺轻轻一声呼唤,让她脚底生根一般无法动弹。
  艰难的转身,看看他,再看看封澔,眸色流转,如暴风雨里摇曳的灯火,无力却又无可奈何。
  他在等,他也在等。他们都在等。
  等她的选择。她的下一步,决定了谁的生死。
  而她来不及做出选择,随着船身突然猛烈的摇晃,眼前一暗再也坚持不住陷入无尽的黑暗……
  ……
  后来的事情她一点也不记得,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日式的房间里。趴在柔软的床垫上,薄毯下浑身赤︳裸。
  缓缓的张开眼睛,半眯的眸子看到的是一地斑驳的碎影。温暖的光透过微风吹拂起的窗纱撒进来。时而有鸟声啁啾。
  宁静安然的时光,真好。仿佛回到那些在东京甜蜜又哀伤的岁月,任由思绪在回忆里徜徉,连呼吸都带着微痛的香甜。
  她认得这里,是她住的最久的地方。无数次在这个房间,与他共眠。
  手腕和大腿缠绕白色的绷带,后脑上过了药的地方丝丝凉意掩盖了痛楚。
  君冢神告诉她,是雷恺送她回到这里,在她床边守了一晚,在她醒来之前离开。高山清司再也不会出来捣乱,她可以安心在这里养伤。看出她的欲言又止,君冢神笑笑。
  “他们没事,都是小伤。你想见谁吗?我可以找他们来。”
  见谁……她眼神恍惚,流转不能言语的哀伤。
  她咬着唇,目光飘远。要怎么面对,要怎么爱恨,怎么原谅他们带给她伤痛。她缩在自己虚构的小屋里,不听不闻不问。门窗紧闭,她出不去,别人进不来。
  他们都没在出现在她面前,或许是在给她时间。
  她如在山中不知岁月,终于有一天,她对君冢神说,能不能帮我个忙?
  于是,林七七不见了。雷恺找不到她,封澔也找不到她。没有人去问君冢神她的下落,他们知道那是得不到答案的。
  可那以后的每隔一段时间,他们都会收到从世界各地寄来的明信片。没有署名,只有短短一句话。
  「我很好
  勿念」
  娟秀的笔迹,出自她之手。指尖一遍遍摩挲那五个字。
  勿念,勿念……你告诉我,如何才能做到勿念?雷恺捏着又一张明信片,唇边一抹凄婉苦涩的浅笑。
  ……
  皎洁的月下,婴儿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影,浅浅均匀的呼吸听在某人耳里,心脏丝丝的绞痛。
  封澔俯身把儿子轻轻抱在怀里,黑眸里是慈爱的暖光。这是他和她的孩子。原来他不肯面对,不知如何面对,在她走了以后的那些难眠的夜,母子连心一般,孩子声声啼哭似一把把利刃刺进他的身体。终于他第一次对那个小小的生命伸出手,这一抱,孩子嘎然止住哭声。
  一个小小软软的东西在他手上,黑黑圆圆的眼睛眨巴眨巴盯着他,他凝视着,移不开视线,最后竟湿了眼眶。
  他的孩子,是他的孩子,他爱的女人为他生的孩子。这孩子的眉眼,仿佛跟他一个模子里刻的一般,像极了自己。
  生命如此神奇,如此让人感动。这世上与他最亲近的两个人,都与他血液相融。那瞬间一种未有过的满足,深深的驻扎在他心里……他还能要求什么呢?
  长长的迂一口气,拭掉小家伙挂在脸颊上的湿润。
  你也想她了,是么?
  再等等,她会回来的,会回来的……
  ……
  爱琴海。
  那个最接近天堂的地方。米克诺斯岛。她很小的时候就一直认为这里是人间最美的地方。
  她对这里有记忆的,和他来过。还是记忆中那片沙滩,那片海。
  纯粹的蓝,纯粹的白。蓝的海,白的房子。波波海浪拍打着岩石,赤脚踩在柔软的沙上,身后是长串绵延的脚印。海水互相追逐着爬上岸,带走她留下的印记又悄然褪下。一切如初。
  远处传来小孩子咯咯的笑声,那么快乐的笑声。
  她想起了在遥远的中国,她的孩子,和……孩子的父亲,嘴角弯弯。
  他们给她的时间已近足够漫长。足够她勘破、放下……自在。
  她幸还是不幸,遇见两个深爱她的男人,两个愿意用生命换取她安好的男人。
  一个是她的毒酒,她用最不顾一切的姿态饮下,香醇伴随痛楚深入骨髓,病入膏肓到无可救药……生死相随。
  一个是她另一个无解的劫,她无力抗拒。他以风卷残云的气势掠夺她的身,步步为营占了她的心。他背负所有的罪孽,誓言灵魂都要与她死死纠缠。不计后果的拉她一起沉沦,一起毁灭。最后放下了尊严,放下了高傲,放下了一切,只是因为放不下她。
  他们三人之间,到底谁欠了谁的?今生才会变成彼此的劫难。
  既无解,就不解。听从自己的心。
  在体验痛苦的过程中,只有参透生命的真谛,才能得到永生。
  佛曰: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她转身,看着身后沐浴在金色阳光下俊美非凡的男人。眼角眉梢都是她最无法抵抗的宠溺。
  不是他找到的她,而是他知道,她的最后一站一定是这里,所以固执的在这里等她。每个日出,每个日落。总有她归来的那一天。
  男人笑意深深,向她走来,揉乱她的发。
  小东西,终于知道回来了吗?
  她也笑。
  他和她一起赤脚在沙滩上,追逐嬉戏,带她出海,她迎风站立,挥舞双臂,闭上眼睛,海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她如在飞翔般自在。双手搭在唇边,大声呼喊,释放自己,释放一切。
  玩累了,依偎在他怀里。躺在他腿上。拨弄他黑黑的短发,从他眼里看自己的脸。直到天色渐渐变淡,她从他怀里起身,站在甲板上,脱下衣衫,跃入海中,故意在斑斓的深海里下坠。
  直到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拉住,带着她向头顶上那个光游去。浮出水面的时候,看到的是他狼狈、愠怒和担忧的表情。
  她笑的没心没肺,笑出泪花来。
  这时光,真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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