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眼见阮清已经体力不支的图弥勒,见机会来了,速度极快的用左手架住了阮清再次挥来的剑,深提一口气,大喝一声,反手挥起右手的那只狼牙棒狠狠砸向阮清没有一点防卫的左肩,阮清此时想再跃开为时已晚,只稍稍向后侧了一下,左肩已挨重重一下,整个身体顿时向后飞去。
“清儿——”看到此,楚思暮心神俱碎,长啸一声,恨不能马上飞身下城去救她,可来不及了,只见图弥勒一脸狞笑的举起狼牙棒,用力砸向阮清的头部。
第十九章
阮清被图弥勒挥棒击中左肩,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只见她左肩铠甲俱碎,尖刺入肉,直割的鲜血淋漓,阮清半趴在地上,只觉受伤处阵阵巨痛,心知,如不是自己练过武功,稍有些底子,再加上有那层铠甲护体,只怕骨头都要碎了。眼见,图弥勒趁自己受伤,再度挥棒袭来,当下就地一滚,险险躲开那致命一击。
图弥勒哪会给她片刻喘息机会,接连十几棒攻向阮清,阮清由于受伤,左躲右闪之际气息已乱,好几次都险再被她击中。
此时,城上众人还未从刚刚的惊魂中醒来,只见阮清又入险境,各各着急。尤其楚思暮扑到城墙上,看得是五内俱焚,恨不能代她应战。
就在阮清步履紊乱,苦苦力撑之即,只见一抹白色的身影纵马驰入沙场,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人策马挡在了阮清身前,冲图弥勒大喝一声“图将军,手下留情。”
图弥勒眯起眼睛抬头望去,“原来是四皇侧君,不知皇侧君不在王府里呆着,如何跑到这战场上来了?”她阴阴一笑,怪不得四皇女非要阮清死了,连她最宠爱的侧君都敢抢,这个人是非死不可了。
“四皇侧君?”阮清默念这四个字,从最初见到云深冲进来的惊讶,到听到图弥勒的问话时的迷惑,她重新打量起云深。
“小姐,以后我会给你解释的,现在,你跟我走,好吗?算我求你,我不想你死在这里。”云深转脸恳切的看着重伤的阮清,只见她的左半个身子都被血浸透了。
图弥勒仰天长笑“皇侧君,莫说现是战场,两军对垒之时,我不能放人,就算是在我国,除非是四皇女亲来要人,其他人可能说的动我?”
云深原来是天锤国人,居然还是四皇女的侧君,那么他对自己的一切,又算什么?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傻瓜啊,阮清冷冷的看着骑在马上的那个倩影,狠狠从口里迸出两个字“让开。”
“小姐,你听我给你解释,不向你想的那样,我。。。。”看到阮清眼里的冷漠,云深心惊肉跳。
“滚。”阮清别开头,再也不想看他一眼。
“哈哈哈,没想到今日战场上,居然还看了场儿女情长的好戏,罢了,看在皇侧君的面上,我再让你一让,我图手,你用剑,可好?”话毕,图弥勒丢下了手里的狼牙棒。
“我用你让么?我既然敢来,就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马革裹尸也未尝不是件爽事。”阮清手一松,长剑落地,“我不占你便宜。”
“哈,好,还真是有点英雌的气概。我倒还真有点喜欢你了,怪不得皇侧君能看上你,你也算是个顶天立地得女子。”图弥勒赞道。
“打便打,哪里还有那么多废话。”阮清面上一冷。
“小姐,我。”云深心如刀绞,她居然愿意送死也不愿自己就救她。
“走开,我怕会溅你一身血,别污了你尊贵的身份。”阮清看也不看他。
云深的脸由白变红,然后又由红转白,“你。。。。。”没说完,猛一拍马,转身向场外奔去,只见随风坠下一串串晶莹的泪珠。
“来吧。”阮清的脸色因为伤口出血而变的惨白。
图弥勒此时的心情倒颇有些复杂,说实话,她还真有点佩服起眼前这个叫阮清的女子,虽然她看上去比自己娇小很多,她也明知在实力上与自己的差距,可居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怎么,还不开始,你害怕了吗?”阮清的语调此时异常的冰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自己的心里充满了悲意,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欺骗,那么多隐瞒?也许就这样战死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图弥勒嘿嘿一笑,欺身上前,左右开攻,只取阮清死穴,阮清先还躲上一躲,后来,干脆不再躲开,任她攻来,“咚咚”几拳图弥勒将阮清打的趴在了地上,一丝甜腥从阮清的口里弥漫开来。猛的吐出一口鲜血,阮清趴在了地上。
图弥勒想,这下真把她给打死了。正不确定间,只见地上那小小的人儿倔强的再度慢慢爬起,那小小的身体一晃,再度站了起来。
“你?还真是倔强啊。”图弥勒一怔。
“再来。”阮清一笑,鲜血早把牙齿染红,此时看来异常诡异。
“你!”图弥勒眉头一皱,也罢,就让自己送她去西天极乐世界吧,深吸一口气,两手举起阮清,就向远处抛去。
“咦?”图弥勒一惊,扔的瞬间,那小人不知用了何法粘在了自己臂上,顺着自己扔的力气,一路滑倒自己的腹部,双拳同时出击,狠狠十几下只打的她大步后退,图弥勒的心神立刻大乱。
阮清知道机会来了,不容她思考,又是数十拳击在她的面上,头上,腹部,只打的图弥勒身形乱晃,然后,阮清飞起一腿,正踢中图弥勒的头部,将她彻底击打在地,最后,用尽全力,整个向下一劈,小腿正中图弥勒的脖颈,图弥勒“啊”的大叫一声,头一歪,死了。
众人这一场生死战直看的是风云变幻,变数突起,本以为阮清是死定了的,没想到,最后却是阮清胜了。城上的楚思暮,一直到阮清压死图弥勒,才稍稍反应过来。“快去,把阮校尉接回来。”他惊喜的大叫。
而此时阮清,看看地上死去的图弥勒,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口里一腥,再度喷出几口鲜血,眼前一黑,倒在了沙场上。
第二十章
眼前是无边的黑暗,耳边有时是一个人低低的哭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骗你的。”有时,是一个人喃喃的自语“你敢不给我醒过来,你敢,你休想丢掉我自己跑了,我不允许。”阮清极力想睁开眼睛,却疲倦的连一丝力气也没有。
“水——”这夜,她被深深的焦渴折磨着,仿佛自己置身于一片荒芜的沙漠,头上的太阳那么低的烤着她,烤的她五脏六肺都快燃烧起来。“水——”她无意识的喃喃道。一杯温热的水顺着她的喉咙流进了她的胃里,真好,心里的灼热得到了疏解,喝完了水,她缓缓睁开双眼,“我在哪里?”
“小姐?你终于醒过了。”一旁服侍的小玉儿激动的丢掉手里的碗,大叫起来。
“小玉儿?”阮清不确定的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再次用力眨眨眼睛,这回看清了,“我没死么?”
“小姐。”小玉儿扑在阮清的身上大哭起来“你可吓死奴才了,你都昏迷了三天了,你要再不醒,奴才也不活了。”
原来自己真的没死,阮清长舒一口气,“傻瓜,哭什么,你主子还没死呢。”她也有些心酸,为了小玉儿的忠心。
服侍阮清半靠在软垫上后,小玉儿才恢复了正常,她擦擦眼泪说“小姐,你不知道这几天你烧的有多厉害,连梁大夫都说,你这两天要再不醒,就,就醒不过来了。”说到这里,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可马上用手擦掉。
阮清这才忆起来自己是和图弥勒对决后,昏倒在沙场上了。她看看自己已被包成个粽子的形象,不禁苦笑道“这下可赔了,流了那么多血,可怜我吃的那些好东西哟。”
小玉儿听她说话,不禁又心疼又好笑“小姐,可别说你吃的那些东西了,这几日,给你灌什么药都灌不进去,可没把我给急死,要不是上将军。。。。。。”说到这,她的脸色一片古怪,突然停下不说了。怎么说呢,总不能对小姐说,这几日,多亏上将军自己把药喝了,然后口对口的喂她吧,当时自己是急糊涂了,也没深想,可现在回过头想想,还真是别扭啊。
“上将军如何?”阮清奇道,“这几日没有打仗么?”
“啊,没什么。”小玉儿连忙岔开话题,“自你那天击毙了图弥勒,天锤和桐乡两国就挂了免战牌,也不知是不是被我们吓破胆了。”
“哦。”阮清疲倦的闭上眼睛。
“小姐。”好一会儿,只听小玉儿低低的唤她。
阮清慢慢睁开眼,只见一个单薄的人影站在帐门口,正是云深,他正神色凄楚的看着自己。看到阮清已经醒了过来,他的眼里迅速闪过一抹喜悦。
“让他走。”阮清无力的摆摆唯一可以动的右手。
云深听了她说的这句话,脸色一片黯然。
“小姐。”小玉儿有些为难的看看她,这几日,她算是看出来了云深对自家小姐的情意。那日,阮清一扑倒在地,是去而又返的他,冲了上去,一把将她抱起,大声痛呼她的名字,见她没有反应,一脸的绝望,恨不能跟着她去死。抱回大营,待大夫救治后,就和自己一起守护着小姐,一连三日都没有合眼。小玉儿嗫嗫“小姐,这样不好吧。”
阮清半天没有吭气,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生什么气,按说,他又不是她的夫郎,她凭什么因为人家的身份而呕气呢?
小玉儿见她半天没有回答,有些为难的看看云深。
云深只觉心如刀割,幽幽的开口“你也别不待见我,我今天来,只想对你说几句话,说完了,我就走,以后再也不烦你。”
阮清猛一睁眼,眉毛一挑,“怎么,我还没说你的不是,你到抱怨上我了?”
小玉儿见二人语气不对,连忙开口,“小姐我去给您准备点茶来。”一溜烟跑了出去。
见小玉儿走出帐子,阮清又冷冷的开口“四皇侧君,小的的帐子太脏了,恐污了您的贵足,还请您自重,回吧。”
云深的脸霎时变的惨白,他幽幽的看向阮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