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影响力不谓不大,只是近十年来在朝廷一直是明哲保身,可要她的儿子做了凤后,你说她帮不帮女帝呢?许云在兵部也算是有实权的人物,一直在女帝和摄政王之见呈观望之态,女帝肯定要想法拉拢,至于张含之,那是摄政王的红人,女帝要不选她的儿子,在大殿之上启不是摆明了要和摄政王对着干了么?你个小傻瓜,幸好你不经常出入朝堂,要不然,以你的耿直的个性说话又冲,还不定惹出什么祸事。”
听了他的一番话,阮清心下暗暗佩服楚思暮分析时局的经准。
第三十八章
阮清在楚思暮的府上呆到中午,实在是不能再呆下去了,起身离别时,楚思暮一脸笑意的说“清儿,什么时候再来啊。”
阮清忍不住啐了他一口“不来了。”
楚思暮懒洋洋的说“好啊,那我就只好再去找别的美女了,我知道有很多人都喜欢我这一类的美男。”
阮清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敢,你只要去找,我就休了你。”咦,怎么用了这个词。
楚思暮掩饰不住的开心,眼睛里满是笑意“我有没有听错,你说要怎么我,休了我,你承认我也是你的夫君了。”
阮清脸微微一红,真是拿这个男人没有办法。他和她的夫侍们都不一样,他不会硬缠着你,也不给你压力,却无法让你不在乎他。
阮清回府后,见了母亲,阮静心并没有对她的夜不归宿多说什么,因为以她对女儿的了解知道她定不会宿在花街柳巷,果然,母女二人对于女帝这次选君的看法,也和楚思暮分析的一样,女帝是加快了夺权的脚步。
这日下午,破天荒的,阮雪居然回来了,这是阮清回京后第三次在府里见她,头一次是刚回京不久,她专程从宫里回来来看自己,第二次就是娶云深的家宴,这是她第三次回来,由于头天晚上,阮清怎么也没看明白姐姐到底喜欢的是谁,今儿一见,总想问问。
阮雪的气色却并不好,带着深深的疲倦,想来为了“庆春会”忙了好几日,自然很累。
她手里拿了一封简信跟着阮静心进了书房。
“你说什么?云深居然是天锤国的四皇侧君?”阮静心大惊,云深的真实身份除了小玉儿知道外,阮清没有给府里的任何一个人说起过,就连小玉儿,她事先也告诫再三绝不能将这个秘密说出去,所以直到昨天,阮静心还一直以为他只是个贫寒出身的人,“这个孽障,居然敢娶敌国的在册的皇君,她不要命了么?”阮静心继而大怒。
“娘,您先别急,等问完妹妹搞清楚了情况再发火也不迟。”阮雪连忙劝解,今天一早,就有天锤国传来的文书,称虽与如月国签了停战协议,可是如月国的某位女官却拐带了皇室的君侍,希望如月国抓紧奉还。阮雪一看外务部传来的文书当时就惊呆了,那上面赫然写着妹妹的名字,她连女帝都没有告诉就出了宫,希望这一切只是个误会。
“去把阮清给我叫来。”唤进来一个小丫头,阮静心怒道,那丫头一溜烟跑了下去。
“娘,您找我?”阮清一脚踏进书房,就被飞来的一个镇纸擦伤了额角,“娘?”她惊愕的喊道。
“说,那云深到底是什么来历?他是不是天锤国四皇女的侧君,你说。”阮静心气的浑身发抖。
阮清的心像是落进了冰窖中,惊慌不已,娘是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了她,她狐疑不定的想,难道是小玉儿,不会她素来对自己忠心。
仿佛看出了她心里所想,阮静心冷冷一哼,“别瞎猜了,是天锤国派了使者,来向女帝要人了,你知不知道你犯了滔天的大罪,心里还无悔意么?”
阮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知道再也瞒不过去了,她哀切的喊道“娘——,女儿与云深两情相悦,难道这也犯法么?”
阮静心怒极反笑“两情相悦,好个两情相悦,可是他已经嫁过人了,你难道不知么?世上那么多好男子你不要,偏要娶个敌国的皇君,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私娶敌国皇君,给那些与我为敌的人知道了可以参上好几十本了,我府众人的脑袋都不够陪你掉的。难道你想大家都随你一起顶着私通敌国的罪名满门抄斩么?”
“娘——”阮情凄厉的喊“难道就为着他的身份就可以胡乱说我私通敌国么?这也太不分清红皂白了吧。”
阮雪扑上来,同她一起跪在阮静心的面前“娘,您先别动怒,我们还是抓紧想个办法,看是将云深送到哪里躲一下,等过了这个风头再说。”
阮静心重重的坐在太师椅上,无力的扶着头“你们都想的太简单了,你以为将他藏起来就可以解决一时之急么?错了,你们都不知道,摄政王早有通外之心,如被她知晓这事,定会再次策动天锤国与我交战,那时,大军尽出,女帝再无一丝胜算,你们想的太简单了,如果是我国的哪位侧君被敌国掠去,难道我们不会要回么?这是何等大辱,哪个女人也受不了,你们怎么没有想过?何况如今天锤四皇女总理事务,她就这么让你辱了面子难道会善罢干休么?”
阮清低着头,浑身颤抖,心里痛苦万分“云儿,我的云儿。”想起与云深的千般恩爱,万种深情,想到那人对自己痴心一片,万里追随,她如何舍得再将他推进那无边苦海。
“大人,宫里来人了。”丫头四喜儿在门外喊道。一时书房里的三人面面相睽,怎么这么快女帝就知道了。
阮静心连忙说“快请。”
阮雪拉着阮清急忙站起,生怕被外人看出些什么。
一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姗姗而来,见了阮静心先施一礼“丞相大人,有礼了,女帝宣您速速进宫。”
阮清的心立时坠入谷底,心知不好,定是云深的事发了。阮静心连忙说“有劳昭和女官亲来到此了。”也拱手还了一礼。
那昭和女官看看阮雪,微微一笑“阮大人,女帝口谕,既然阮大人好久没有回过家了,不妨多住几日吧。”
阮雪脸色微微发白,头一低“多谢大人代言,阮雪遵旨。”
“丞相大人,我们这就走吧。”昭和女官转身冷冷说道。
阮静心连忙跟上“是,臣这就去。”紧跟在昭和女官的身后,随她进宫了。
阮雪直到看不见昭和女官的身影,脸上才略微恢复一些颜色,她心疼不已的看着妹妹惨白的脸,知道这事无力回天了。
阮清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清雅小筑的,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进云深房里的,云深正坐在桌前看着一本书,一见阮清来了,脸上全是欣喜,“清儿,怎么样,昨日的庆春会热闹么?女帝选了谁做正君了,快说给我听听。”
阮清看着他狭长媚人的丹凤眼,高挺秀气的鼻子,想着这个美貌男子对自己的似海深情,不禁脱口而出“云儿,我们跑吧,去哪里都行,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么?”
云深惊疑的看着阮清,终于发现她今天非常的不对劲了,“清儿,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阮清却好像在自言自语,“对,我们走,我们马上走。”一边说,一边在屋里转悠,“云儿,你快点收拾一下,没有时间了,我们马上走。”
云深心下大骇“清儿,你告诉我,怎么了,你出了什么事,你别吓我。”他一把拉住神魂不定的阮清,紧紧的将她按在自己的怀里。
“她们,她们要把你夺走,不行,我不能让她们得逞,她们都是坏人,坏人。”阮清口里喃喃着。
云深更加担心阮清,他拥紧她低低的说“清儿,你说清楚,谁,谁要把我夺走。”
阮清看向他的眼睛,仿佛呓语般“天锤国要我把你还给她们,她们发了文书,不过不要紧,我们可以逃,逃的远远的,她们找不到我们。”
“清儿。”云深低呼一声,痛苦的将头与她的贴在一起,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临了,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就知道,以四皇女的为人,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呢,幸福总是那么短暂,稍瞬即逝。
“云儿,你别怕,我会保护你,我不会让她们带你走的。”阮清终于清醒了过来,她坚定的对云深说,做为一个女人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男人,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就算让自己去死也不能让他再受到什么伤害。
“清儿,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你别为我伤心,能与你在一起生活哪怕只有一天,也是我莫大的幸福,何况我还嫁了你,这段时间我很快活,就算让我回去,我已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云深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绝望,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回去,莫说阮清是他最大的软肋,他不能让她因为自己而涉险,天锤国,母亲对自己再不好也是母亲,犯不着让她们为了自己也搭上一府百十条人命,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搂着阮清缓缓在床上坐下,轻轻说“跟了你这么久,我从来没对你说过我的身世,我不说,你也不强逼我问,今儿都告诉你,好么?”
阮清悲切的说“云儿。”
云深惨然一笑,“我母亲也算是天锤国的重臣,现主管吏部,十八年前曾作为女使出使如月国。她是在京师遇着了我父亲。”顿了一下,仿佛沉浸在自己叙述的故事中“我父亲随母亲回天锤后,没想到正夫善妒,对他百般刁难折磨,母亲却从不敢替父亲多说一句。我从小因为是个男孩儿,所以素被母亲所厌,那年,你师傅将我劫到如月国,却没料到我母亲根本就不在乎我,她发出的信没有得到回音,没有办法只好将我又还了回去。十五岁的时候我就被母亲作为礼物送给了四皇女,她是个性格残暴的人,我在那里生不如死,呆了两年便逃了出来,母亲不收留我,口口声声要将我送回王府,只有父亲看我可怜,带着我逃到了如月国,却又因感风寒,没钱医治,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后来就再次遇到你。”这边阮清听的是心痛不已,可云深却仿佛在说着旁人的故事,声调里没有一丝的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