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的冷笑;有必要这么谨慎吗?我在警校里的三角猫功夫;在他面前应该连花拳绣腿都不如吧?何况;外面那几个五壮三粗的保镖;其中一个盯着我就绰绰有余了。
“困了吗还是不想和我说话了?”他继续伤感的问。他是不是对每个到手的女人都表现出这么温柔体贴?其实这是他最虚伪的一面?
我闭着眼睛;不管他说什么都没有回答。可能是真的累了;慢慢进入了沉沉的睡眠;迷迷糊糊中似乎感觉他起床了一次;然后又回来了。我懒的再去看他。
再醒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他已经不在。只是床边多了几套衣服;大都是粉嫩的颜色。他当我还是18岁吗?翻了个身;感觉全身像散了似的;动都动不了。好不容易;我虚软的撑起身。刚坐起来;就感觉下体一阵潮涌;昨天他积存在我体内的遗体流溢出来。我双股间的床单瞬间就浸湿;黏稠的感觉弄的我一阵恶心。
我拖着酸疼的双腿;进浴室想冲掉昨天留下的痕迹。那几套衣服中有两套睡衣;我拿了一件天蓝色的。好长时间没穿这么亮色的衣服了;好像自从工作以后;我的衣服色调都偏冷。就连内衣都是灰色的。
站在银色的淋浴喷头下面;任由滚烫的热水撒在我身上。我慢慢消化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在N城碰到彭皓杰;然后不管不顾的和他纠缠;现在居然被他关在这里。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太任性。
也许我早一点听妈妈的话;早一点把他忘了;如今也许就不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步!我不能和他到香港。到了他的地盘;要逃走更加困难;我最好利用在台湾这几天的时机;赶紧想一个脱身的办法。
从正门肯定是行不通;彭皓杰通过门口那几个壮丁已经明确让我知道;别想溜走;从窗户跳出去更加不可能;我刚才看下面;路上的行人都成小不点了;这层楼起码得有三四十层楼高;万一摔个粉身碎骨;估计顶多能换了彭皓杰的冷笑;伤心的只能是自己的亲人;唯一的办法只能是从外面;光明正大的逃走!
到不了(1)
洗完澡出来;我在床边琢磨了很久。最后换上一件粉红色的外套;法国的一个牌子;也是这里面标价最贵的一件衣服。没有撕标签;穿在身上;有点戳的慌。没关系;忍一忍就好了;我把标签藏在衣服内层;从外面看应该是看不出来。
把自己收拾好后;我长吸了口气。为之后的计划给自己加油。彭皓杰不在房间;我打开门果然又看见那几个黑衣黑裤的保镖。见我推开门;也没什么动作;依旧保持之前站在那一动不动的姿势。
“我要出去买东西。”我对之前和我说话的人说。
“小姐;您要买什么?”他除了这句话还会说别的吗?
“买什么轮的到你来管!不放心的话就跟着我好了;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在你们面前逃走么!”我大声说着;心却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生怕他看出什么。
“您稍等。”那人对我欠了欠身;对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到不远处去打电话。
我镇定的站在那;等着他去”请示”。
“那个;主人让你接电话。”那人随后又回来;把电话递给我。
主人?呵呵;这个称呼还真适合一条狗。我讽刺的冷笑;接过电话:”喂?”
“想买什么东西这么急?”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感。
“手机。没手机我不方便;时间都不知道。”我早就想好的说辞;真正说的时候尤其是对他说的时候还是感觉双脚有点发软。
“不能等我回来再去吗?晚上我陪你去;好不好?”
“不好;一个人闷在屋子里太无聊了。”
他沉默了一下;说:”出去逛逛也好;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我叫个司机陪你。想买什么都和他讲;知道么?”
“恩。”我轻声答应着;挂了电话。
我下楼等了一会儿;果然来了一辆车。是辆黑色的nissan。。开车的那个依旧是黑衣黑裤;这衣服是他们的制服吗?我坏心的想着。
“小姐;我是来接您的。”那人下车给我打开车门。
我不客气的坐上去;”去最大的那家百货商店。”我说了这句之后就闭目养神不再说话。忽视后视镜里;尾随的几辆同样是黑色的轿车。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司机把我送到一家新光三越门口。这家店地段正好在步行街的入口;周围都是林立的商业店铺;来往的行人很多。
我慢慢走了进去;随便挑了个手机选了张卡后;并不急着回去;反而一楼一楼地慢慢逛。那司机没说话;只是跟在我后面;永远和我保持一米左右的距离。终于在三楼的品牌女装专柜;我看见了一个大约三十左右的妇女;打扮的并不时髦;但是身形和我差不多。应该是来这淘一些打折商品的。
不过看来她目前手上空空的;似乎还没什么收获。我见她一个人进了卫生间;太好了;老天都帮我。我立刻也跟进了卫生间。那司机当然只能在厕所外面等我。
百货商场的厕所一般不像快餐店那样;人满为患。这个时间正好没什么人。我站在隔板外面酝酿了一下情绪;趁那女的用完厕所;出来洗手的时候;微微的小声啜泣。
“小姐;你怎么了?”台湾口音的普通话。看来我已经引起了这个女人的注意。
我哭的更加放肆了点;但仍压低声音。”大姐;您说我这是怎么办才好!”我眼泪鼻涕的告诉她;我是翘家和男朋友私奔出来的;哪知道相处下来才知道自己跟的那个男人成天只会赌博;如今把自己从家里带出来的钱都花光了;竟然想让自己出去做应召女郎去赚钱帮他还赌债。如今男友把我的证件全都扣住;天天看着我;我好不容易才能进厕所躲一躲;喘口气。
我的”悲惨遭遇”加上我伤心到极处的描述;果然勾起她泛滥的同情心。
“太过分了;走;我陪你去报警!”她立刻义愤填膺的说。
“不行;我家在地方上好歹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如今我遇上这种事情;要是爷爷知道了气出病来可怎么办才好?”我想到年迈的外公如今这也不算是在骗她。
“大姐;您要是先走吧;跟你聊一聊我心头舒坦多了。回头我自己想办法。”我假意推她出门。
“这怎么行?我榆林嫂如今碰上这种事情怎么能袖手旁观?你一小姑娘;可不能让人糟蹋了”她拉着我的手说的我心头一暖。
“榆林嫂;其实有个办法;不晓得你肯不肯?”我为难的说。
“你说;只要我能出的上力的;我肯定帮你。”估计她年轻时候也是个两肋插刀的个性;要是她知道她为了我有可能会惹上真正的黑道;不晓得她还会不会这么同情心泛滥?
“那个;我们也许可以互相换衣服;然后我假装成你走出去;他不就看不出来了?”
榆林嫂看了我身上一眼;立刻答应了。我身上这件衣服刚才外面打折完还是六位数的价格;而且一看就知道是新的。她拿自己那件不知道洗过多少回的旧衣服跟我换;肯定是不吃亏的;何况她还当了回英雄;帮助了一个无知少女脱离了苦海。这比买卖怎么算都合算。
换好衣服后;榆林嫂大概是见到衣服内的标签了;更加高兴的帮我把头发梳了个中年妇女的髻;从她的包里给我了一副老气的太阳眼镜;戴上粗看一下我查点都认不出自己了。
我和她约好她在我后面15分钟之后再出去。我先出去;经过门口的时候;那个司机还笔直的站在那;我故意从他面前走过;他只是把眼睛抬了一下;并没有跟我出来。
我一步一步的走向电梯;心里恨不得飞过去;但脚上仍是不急不缓的。这段路明明只有几十米;我却感觉有一辈子那么长。
“叮!”电梯门终于开了;我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
再等5分钟;出去了;我就自由了!
到不了(2)
电梯每在一层停一下;我的心就往下沉一下。终于红色的数字显示跳到了”1”上;我藏在人群中;随着人潮向向商场的大门移去。不意外的;在商场入口看见两个眼熟的面孔;我扶了扶眼镜假装太阳太刺眼了;把脸瞥了过去。
还好他们只是注意从电梯里出来的那个穿粉红色的女人;我的打扮太普通;尤其是混在人堆里;他们应该是没有发现才是。
终于出了商场大门;我一口气跑了几百米远才敢停下来大口喘气。我不敢跑到人太少的地方;他们发现我不见了;肯定会在附近搜捕。到附近的其他地方反而容易暴露自己。我决定这段时间还是待在这条步行街。大隐隐于市。这句话虽然对我来说不适合;但是原理是相同的。何况这里人流这么多;他们想找也不敢大张旗鼓。
刚才买手机的时候是那个司机刷的卡;我身上是一分钱没有。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这部刚买的手机和手上的钻石手链。在附近的店铺;一家一家晃了半天;又累又饿的时候我终于在一个小角落里找到一家典当行。我把手链卸下来放到那张张高高的桌子上;那个戴眼镜的老头一眼就好像看到宝贝一样;之后却故意问我有没有发票?我说没有。
“有没带鉴定书?”
“没有”
“活当还是死当?”
“活当!”我不知道什么是活当;什么是死当;只是随便应了一句。
戴眼镜的老头拿着我的手链在手里反复看了好几遍;之后提出要拿进去说是给老板看一下。我没有异议。这个手链是刘域在我生日那天在法国买的;虽然没给我看发票;但是凭着牌子和上面钻石的切工大小;我相信至少值百万人民币的。
“给你当3万新台币。”老头回来严肃的说。
“这么少?我当时可是买了几百万呢。”我不相信这条手链只值得1万块钱不到;那也差太多了吧?
“你这个手链在台湾没专卖店;就算是个顶级品牌;普通消费者也没人知道。你又没发票;又没证书;3万已经算多了。”
“能再多点吗?” 我被他唬的一楞一楞的。
“除非你死当;能当5万台币。”老头一边拿放大镜研究我手链上的钻石边一边游说我。
“死当是什么意思?”我问。
“死当就是不要发票了;之后不来拿了。”
“哦;那我就死当好了。”我想着以后我来台湾的机会能有多少;我现在身在外面;身上的钱肯定是越多越好的。
签字画押的时候;那老头嘴笑的合不笼;一脸都掩不住的高兴;我猜自己肯定是被他骗了。所以我放弃了把手机也当了的决定;我想至少紧要的时候我能用通讯工具和家里联系上;却没有想到;这是我犯的极大的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