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你,那个混蛋亲你的脸。”胤礻我走回我身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道。
他话一说出来,我反而放下了悬着的心,看他们刚才严肃的表情,我还以为自己遭到什么可怕的待遇呢!这要是放到现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在古代却成了滔天大罪。但马上我又想到,胤禛为什么要亲我,他有恋童癖?不对,我问:“当时他看见你们了?”
“你都被那样……那样……怎么还有闲心问别的?”胤礻我生气的大叫。
胤禟却换上一幅思考的表情,慢慢道:“应该没有,我们当时离着还有段距离,见他那样,就没再往前。可也说不准,四哥是练过武的,眼睛比常人要见得远。”
“除了你们,还有别人看见吗?”我接着问。
“还有我们俩的贴身小厮,都是从小就跟着我们,还信得过。我已经警告他们不许胡说。”胤禟说。
“他当时一定看到你们了。”我肯定的道,想到胤禛冰冷幽深的眼睛,心里一抖,表面却强做镇定:“不然他没道理那样做,这事一定不能传出去,否则皇上非现在就把我指给他不可。你们那两个的贴身小厮嘴一定要严呀!”
“我看干脆把那两个小子……”胤礻我这会儿也停止发脾气,开始帮着出主意。不过他显然肚子里没好货,话还没说完我就听着像要杀人灭口似的。刚想警告他少想这些歪的邪的,胤禟却先一步制止了他:“老十,你胡说些什么?连海跟了你这么长时间,一向忠心耿耿,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胤礻我被他斥得一呆,怔怔的看了他半天。我急忙打圆场道:“既然都是你们的亲信,想来没什么问题,我现在心里太乱,想一个人静静。要是没事,你们先回去吧!”
胤禟点头:“那表妹你好好歇歇,都不是什么大事,别想太多,一切有我们呢!”说着扯了胤礻我径自去了。
我一个人坐在大厅里呆呆发愣,半晌后方见喜福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我强笑道:“喜福,你这茶叶是刚去外地采得不成,客人都走了,才端上来。”
喜福笑嘻嘻的替我倒了杯茶:“格格让我沏茶不过是个幌子,我刚才把外面的太监、宫女都赶到院外去了,包准没人偷听。”
“喜福真是越来越乖巧伶俐了。”我喝着茶故做漫不经心的问:“昨天谁送我回来的?四贝勒吗?”
“是呀!”喜福不疑有他的点头道:“四贝勒见您睡着了,就让我去回皇上一声,他先带您回来了。”
我点点头示意喜福离开,一个人坐在厅里左思右想,胤禛到底想干什么?他就那么急着要皇上指婚?否则何必当着胤禟和胤礻我的面亲我。如果说他只是单纯喜欢我,我第一个不信。别说我现在才十岁,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以他平常的一贯作风来看就算是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站在他面前,他也照样能视而不见。再说他看我的眼神绝对不是喜欢,我觉得他看我时,更想在看一件对他有利用价值的东西。所以要小心呵护,所以要用心对待。可一但这样东西失去利用价值,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丢弃。
我摇摇头,脑子里一团糨糊,我决定用最简单有效的办法,一个字:躲。
什么溜须拍马、讨好巴结都算了,我还想多活两年,既然这位未来的雍正帝指不上,早做别的打算。现在,我只能早晚三柱香,企求康熙快快把指婚的事忘干净,可不要真把我嫁给这个在想什么我都不明白的人。既然要躲,自是要躲得彻底。这段日子,我除了去姑姑宜妃那请安,就是窝在绛雪轩里发霉。姑姑自从那次家宴后,对我总是不冷不淡,有时候看着我发呆,真不明白她到底怎么了?反倒是德妃比往常更热络,让人来叫了我几次说是有好玩的物件让我去赏玩,不过我大多数时间都推说有事。
日子虽过得无聊,但只要一想到出门可能会碰上那个摸不清底的胤禛,我就兴趣全无。好在这位债主倒也知趣,并没找上门来,让我过了一段清净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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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整个世界都变得鲜活,柔和的嫩绿覆满天地。绛雪轩的海棠花也开始争先恐后的绽放美丽。每当花瓣飘落时,宛若雪花片片缤纷而降,这也是绛雪轩名字的由来。
景致好,我的兴致也高起来,命人把古琴抬到海棠树下,打算抒情一番。说到古琴,就不得不对我宫中的学习生活进行讲解。我虽只是个格格,但要学的东西也堆得天高,琴棋书画、女红刺绣,康熙显然想把我培养成一全面发展人才。
可惜我不争气,学下棋时,教棋的师傅不敢得罪我这个受宠的格格,自然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学到最后棋力不行也就算了,居然还养成起手就回的小人风格。闹得有时胤禟陪我下棋解闷,总是边下边摇头叹气。书画更别提,在现代用圆珠笔写惯字的我,用毛笔好像耍大枪,明明想写一横,最后却变一撇。至于女红刺绣,像我这个衣服从来都是买现成的人,哪里坐得住去绣那些东西?目前为止,我唯一一件作品是个形状古怪的香囊,上面绣着一对据说是鸳鸯的动物。为这件绣品我当时没少受胤礻我嘲笑,本想把它毁尸灭迹,眼不见心不烦,但却被胤禟要了去。我问他要这怪东西干嘛?他居然说辟邪,我吐血。
唯一让我欣慰的只有古琴,以前在现代时就很喜欢音乐,对古琴慕名已久,到了古代有人教,我自然学得上心,曲子也越弹越流利,但也仅是一般水平。
我坐在海棠树下,轻拨琴弦,想到自己这些年的遭遇,失恋没多久就莫名其妙的回到清朝,一首《问情》从指间流泻而出。既然弹出,我干脆应着唱起来。
【山川载不动太多悲哀
岁月经不起太长的等待
春花总爱向风中摇摆
黄沙偏要将痴和怨掩埋
一世的聪明情愿糊涂
一生的遭遇向谁诉
爱到不能爱
聚到终须散
繁华过后成一梦 啊
海水永不干
天也望不穿
红尘一笑和你共徘徊】
我神思恍惚,反复弹唱,忽然一缕萧音传来,不断追逐我的琴音,悠扬婉转。我诧异的停下,抬头看到胤禩一身月牙色长衫,头戴镶蓝宝石的公子帽,手持玉萧缓缓吹奏。海棠花瓣于四周飞散,有几片花瓣贪恋的落在他肩头,阳光撒在他修长的身影上,犹如嫡仙。
见我不再弹奏,他停下来冲我笑道:“没想到瑶华格格不但弹得好曲,还唱得好歌,让我不由自主和奏起来。不知这曲是何人所做?”
“哈,哈。”我干笑着转移话题:“这事说来话长,有空再说给你听。不知今天八贝勒来这里何事?”如果告诉他这是百年后的歌曲,他要么把我当神经病,要么把我当妖孽捉起来。
胤禩见我不说,也不再追问:“是皇阿玛命我过来传话,说是过两天要移到畅春园小住几日,让格格准备一下。”
我沉吟道:“好,多谢八贝勒告知,瑶华这就去准备。”看到刚才吹箫的胤禩,我本能的想躲避,似乎有什么东西是我所不能触碰的。
“瑶华格格……”胤禩见我要离开,忽的出声叫住我。
我奇怪的看着他问:“八贝勒还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只是刚才听格格一曲,颇有感触,也想吹奏一曲请格格品评。”他的眼睛又变得明亮耀目,看得我垂下头去。
“八贝勒,瑶华于音律稀松平常,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他只是微微一笑,不再说话,把玉箫举到唇边吹奏起来。起初那箫声清悦,只觉入耳有种说不出的舒服畅快,吹了一段后,箫声渐高,好似攀山,越攀越险,越险越奇。忽又陡然一落,箫声低沉,如泣如诉,几不可闻。
我不禁屏气凝神,盯着他不敢稍动。但见他长身玉立,俊美的脸上神色柔和,姿态优雅从容的吹奏玉箫,全无半点勉强,说不出的风流潇洒。
我沉醉了,沉醉于他那高超的箫声中,沉醉在海棠树下俊朗的少年面前。
第七章 真相(修改)
箫声早已停了,但我耳边却有缕缕余音缠绕不去。我怔怔的望着胤禩站过的地方,除了满地落花,他什么都没留下的飘然而去。
他为什么要给我吹箫?又为什么要在吹箫后匆忙离开?我不解。
辗转反侧一宿,第二天我早早起来,去给姑姑宜妃请安。姑姑望着我出神,我被她看得坐立不安,心里打鼓。反复琢磨自己这段时间是否行差踏错,但我现在谨言慎行,和以前比简直是夹着尾巴做人,难道还有人来告我的状?
“姑姑,如果没什么事,瑶华先回去了。”我强笑着陪小心,觉得最近给姑姑请安几乎变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每回来都如坐针毡。
本以为姑姑会和往常一样点头示意我可以走了,但这回她却仍旧直勾勾盯着我看。看得我冷汗都冒了出来,她才淡淡的道:“小瑶呀!我没有女儿,你是我弟弟的孩子,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我是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的。这些年我对你如何,你应该很清楚吧?”
“姑姑对我的好,瑶华一直记在心里,没有一刻忘记。”我低头恭敬的回答。
宜妃见我如此又沉吟了片刻,方道:“有些事我本不想说,可是我想你现在也大了,应该立些规矩,不能再向以前一样,你今年十岁了吧?”
“是。”
“十岁也不小,再过几年都可以出嫁了。如今宫里这些阿哥们也都大了,你从小和他们一起长大,情份不一般大家都是知道的。可现在毕竟不比从前,有时候该避嫌还是要避的。宫里人多嘴杂,针尖点大的事都能说得比天高。如果你真出了什么事,我可如何向你阿玛、额娘交代。”宜妃的语气越说越柔和,我却听得一阵阵发寒,她都知道了些什么,她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难道她知道了那件我和胤禟、胤礻我极力想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