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月,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不想让她的剩余时间在医院度过,相信她也不希望吧。
茉雪依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凌墨,她皱着眉头,像是在思索什么问题。
“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凌墨心虚地问道。
茉雪依“啧啧”两声,“我怎么觉得自从梦瑶来过之后,你有些怪怪的。可是怪在哪里,我又说不上来。”她盯着他看,“说!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凌墨一副对她无奈地样子,拒绝了回答。
“少爷,小姐。一切准备好了。”福叔进门,帮着整理并不多的行李。
皎洁的月光装饰了春天的夜空,也装饰了大地。夜空像无边无际的透明的大海,安静、广阔、而又神秘。繁密的星,如同海水里漾起的小火花,闪闪烁烁的,跳动着细小的光点。
茉雪依打着台灯,打着哆嗦,持着派克写下一行一行的黑色的痕迹。
“墨,原谅我的自私,即使我十分清楚我们的婚姻没有明天,即使明白我嫁给你会成为你的‘‘‘‘‘‘”
“雪依!”凌墨没有预示地闯入了她的房间。茉雪依慌里慌张地藏起了手中的本子。她‘‘‘‘‘‘在做什么?凌墨垂下了眼帘,看来她的心从没交给过他,“什么东西,那么神神秘秘的。”他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端着中药进来。
“既然神秘——”茉雪依故意拖长了语调,咧着嘴看着他,“当然不告诉你了。”站在眼前的男人,没过几天就是她的丈夫了,她茉雪依的丈夫,一直陪在她身边不离不弃的人。茉雪依一副尝着甜食,傻笑的样子,傻傻地看着他。
看得他只觉得心里酥酥麻麻的,别扭地坐在她面前,“这样看着我,我还怪害怕的,总觉得你要吃了我似的。”
茉雪依得意地放下碗,“你才知道呀。”她靠近他的脸,两人的呼出的气息几乎是要撞在一块儿。
凌墨弹出一支食指点在她犯傻的脑门上,“你休息吧,近来怎么发觉你有些变皮了。跟个孩子似的。”
坐在床沿上的茉雪依目送着凌墨走到门口,无意识地叫着他的名字,“墨!”门口端着盘子的凌墨停下了脚步,“谢谢你,谢谢你‘‘‘‘‘‘‘”她说不出心中的话,只能继续将它写在日记上。
“‘‘‘‘‘‘”幽深的眼神落在白色的地面上,“雪依,我们还需要说这个吗!”
越是自己人,离那两个字就越远。看来你,还真没把我放在心上。凌墨关上门,停在楼梯口,看着白色的漆门,黯然神伤。
还有三天就要结婚了,所有人都期盼着那天的到来,茉家父母一大早就带着准新娘按照红桐乡的习俗去城隍庙祈福了。而作为男方的凌墨一个人守在家中。
“雪依!什么东西,那么神神秘秘的。”那晚他看着她紧张地藏起一本黑色的册子,想必是她的日记吧。凌墨想着。
雪依,你在想什么呢?
凌墨一步一步靠近她的房间,他不想让她带着还没说出口的话,带着遗憾离开,他一定要帮她实现心中所想。
棕色的壁橱,凌墨翻看着一个个抽屉也没发现那本册子,正准备放弃的时候,才发现一本与那晚相似的黑色日记。
“2009年的夏天,是我做了一件无法原谅的事‘‘‘‘‘‘大槐树下‘‘‘‘‘‘‘‘我还真的难以想象你会是我三个多月来的男朋友,我茉雪依的男友怎么能像你这般甘愿被别人当做猴子呢。影月,你这又是何必呢。’‘‘‘‘‘‘‘凌墨能给我所想你,你能吗!’‘‘‘‘‘‘‘”
“2010年,夏。进入凌氏已经有一年了,在这一年里,我想过好此次与你重逢的场景。如果遇上你,我该怎么面对你。是落荒而逃,还是装成陌生人,狠着心面对你‘‘‘‘‘‘今天我就要和墨去法国呆两年了,相信我们见不到了吧。对不起月!”
“2012年,董事会要求我参加展示会。你会呆在电视机前吗?我很好奇你看见我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厌恶?愤怒?还是冲上去把电视给砸了‘‘‘‘‘‘我好怕你会发现我。”
“当婚纱送到你的手中,我才知道你这三年是有多么厌恶我。如果有一天我从天堂掉到地狱,周围都是戴着骷髅面具的人。你一定会觉得我是咎由自取吧。车祸的那瞬间,我一直在想我们还有可能吗。答案其实已经在三年前就有了,不是嘛。我们回不去了,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对不起,月。”
‘‘‘‘‘‘‘
拿一本压在书桌下被用来垫桌角的竟然是这一本厚厚的日记!密密麻麻的内容记载的都是慕影月。凌墨不忍再往下看,他的承受力毕竟是有限的。
雪依,那么不开心的过去为什么还存着它,既然都已经选择了与他做陌生人,为什么还要做这些。这只能说明你根本放不下。
凌墨紧捏着日记,将它丢尽焚烧炉中燃烧。他不想让她在看到这些不开心的东西。
夜空中,月亮昏晕,星光稀疏,整个大地似乎都沉睡了过去。茉雪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时不时的拿出枕头底下的黑色日记看看,嘴角又稍稍勾起一抹月牙。而另一个房间,凌墨召集了各位家长商量着后天举行的婚礼。
茉母看着凌墨歉意地深鞠躬,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潸然泪下。
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别墅区便是寂静无声的。
茉雪依穿上睡衣,趴在台灯下继续拿起派克,刷刷地写下,“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了,墨‘‘‘‘‘‘”
嘴角的笑意惨淡无力,但是她落下的热泪依旧能融化初春的残雪。
元宵节,城里也是张灯结彩的,过节的氛围不比红桐乡差半分。
烟花飞上天空,在一瞬间,炸开了,天上礼花朵朵。有的像银色的流星,有的像五光十色的花儿,有的像橙色的大衣,还有的像金色的太阳,把大地照得如同白昼一样。美不胜收!
茉雪依坐在铺在草坪上的垫子上,托着下巴沉浸在万花筒的夜色中。
“喜欢吗?”凌墨在她身旁坐下,温柔地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陪她一起看星空,“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看烟火了吧,”他又补充了一句,“婚前的最后一次。”
“嗯!”茉雪依箍着他的臂膀,笑盈盈地靠着他,“我会永远记住今晚的夜空的‘‘‘‘‘‘”
凌墨的睫毛扫过她的额头,温热的五指轻捧着她被冷风吹得冰凉的脸蛋,“我也会将它永远记在心里。”
当火热的唇紧紧相依,两行热泪止不住地流到她的唇边,虽然她不懂为什么他会在这个时候落泪,但眼泪的温度像是灼伤她一般,她也跟着落泪,但是她是笑着的,笑得像空中散开的烟火般灿烂。
夜空下,客厅里的一行人注视着草坪上两个相依偎的“两小口”不忍心地转身回到沙发区域。
午夜的钟声一过,住在这别墅中以及住在冷清的暮色酒吧了得人煎熬地等待着日
婚礼一步一步逼近,凌墨打开壁橱,立在空旷的柜子中是一只白色的商务行李箱,灰色的机票被粗鲁地塞进了外部夹层中。
整个人没有重心地倒在大床上,看着明晃晃的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只感到撕心裂肺地疼,让他痛得无法呼吸。
天色还是灰蒙蒙的,那辆白色的奔驰便快速地驶出了凌家别墅,消失在这片安静的别墅区中。
紫色的灯光将休息室营造得如同梦境一般,慕影月站在试衣镜前,拉拉自己白色的袖子,提了提里面的黑色衬衫,别好颈上的白色领结,低头扣上表带。快步走出了Club。
微红的日光洒在她的窗前,她面朝太阳,一直保持着幸福的笑容。中分的刘海,遮挡着魅惑的眼睛,若隐若现十分迷人。素雅的茉莉的花骨朵儿的发卡穿插在她的发髻间,为她增添了脱俗之感。小蝶为她戴上小巧精致的耳钉,帮她穿上凌墨亲手制作的古典白色婚纱。
化妆师根据她的脸型,为她上眼线,腮红,随后一道——樱桃红的口红。茉雪依睁开了那双黑幽幽的眼眸,然后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漂亮。这妆,她很满意。对于这样的自己,不失别人心目中女王的威严,并且添了一份脱俗。
婚车队,占了一整条街,但凌家的安排没有让她的婚礼遇上堵车的状况。而是一路朝着教堂开去。
在伴娘的搀扶下,茉雪依迈着缓慢的步子一步一步走近教堂‘‘‘‘‘‘‘
“少爷,雪依小姐到了,”福叔拿着手机给他报备着婚礼的情况。
摄影师紧跟着她的身后专业的选取着不同的角度进行录制。机场,凌墨抽出夹层中的机票,看着“法国”二字,他不舍地流下了泪,还有一个小时他就要离开了,离开这里,还她自由。
“再见了,雪依!别怪我‘‘‘‘‘”凌墨靠在沙发上,仰着头,困难地呼吸着。
教堂中,茉雪依捧着鲜花一步一步接近站在牧师面前的慕影月,看他一身新郎的装扮,她一个踉跄,抚在母亲坐的席位上。看着他们平静的面孔,她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他们早知道了。一定是凌墨做的婚纱太重,设计师送的鞋子跟太细。
茉雪依面无表情的走到慕影月的身边,呆滞的目光与他的视线交集。这是她第一次那么平静地面对他,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形式。
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房间里的书桌——那本放在底下的黑色日记竟在她的忽视中不见了!墨!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茉雪依挣扎地流下泪滴,但脸上的一切还是那么平静。也许他们都将它理解成对慕影月的思念之泪吧。
牧师站在台上,比划着手势:“慕影月先生你愿意承认接纳茉雪依小姐为你的妻子吗?”
“我愿意。”他没有半刻犹豫,回答得那么坚定。
牧师的声音再次传遍整个教堂,“你当以温柔耐心来照顾你的妻子,敬爱她,唯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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