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晶晶这下可放心了,自顾自地上楼,还满不在乎地辩白,“都说你听错了,我哪有骂什么人变。态?”……
进了房间,连忙推开窗子,在夜色中找寻那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
却只看到,巷子口外,有两束红色的光束渐渐地远去……
他应该也听到了她和老妈说的话了吧?那么,是因为害怕被老妈发现他,才要匆忙逃离的吗?
倚在门窗上的傅晶晶,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了:幸好,她从来就没相信过,这个流。氓说过的只言片语,他的真心,早在十年前,就被女人的下半身吞噬掉了、腐烂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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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怅然而眠……
隔天早上,傅晶晶是被柳大婶重重的拍打后背而惊醒的,她愤起坐起身,一把撕掉前一夜贴在脸上的补水面膜,朝柳大婶抓狂地怒嗔道,“妈!就算我不是你亲生的,也不要下那么重的毒手,行不行?痛死了!”
柳大婶可没像平时那样,对她是嘴里嘘着,手心里疼着,肥厚的手掌朝窗户的方向指了指,“别叫了,别叫了……先告诉我,楼下的,那个衰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晶晶一边用手耙着自己的长发,随手束了起来,一边拉开墙边的衣柜,漫不经心地问,“哪个衰人?一大早的,谁又招惹你了?”去下说门。
柳大婶走过来,伸手拉她到窗口,往下看,“喏,就是说啊,这个混蛋不是五年前就跟你分手了吗?干嘛今天一大早又大包小包地来我们家,一口一个‘伯父’又‘伯母’的,还说,他是专程来接你上班的……”
院落里,正中间的傅爸爸专用棋盘上,与他对奕的男人,可不正是她公司的副总钱朴义?
他来干什么?别说是柳大婶了,傅晶晶自己也懵得狠,尤其,昨晚被他听见,她和程嘉昊在电话里面的暧。昧调。情,她几乎都没有勇气去面对他了,他却怎么突然跑上门来了?
傅晶晶秀眉深蹙了起来,“妈,他还有没有说什么?”
柳大婶白了她一眼,“能说什么?就提了两大袋的补品和烟酒来,我不肯收,推了回去……你爸是老好人,拉不下脸赶他走,应付着跟他在下棋呢……”
“哦。”
傅晶晶的眼神飘向了窗外,又听见柳大婶继续在说,
“其实你爸根本不想和他下,能跟你爸下个平手的,只有昊子,小伙子还有意谦让呢,你爸最喜欢跟他下了……
我嘛,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见到他,要他的东西干嘛?当初害得我丫头那么惨,这一点小东小西的,谁稀罕……
诶,傅晶晶,我跟你说,你要是敢跟这个混蛋复合什么地,我真的跟你断绝母女关系啊,这种人,他出卖了一次,就能出卖第二次,你别傻傻地栽进人家的局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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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乘龙快婿VS罪人
“嗯。舒骺豞匫”傅晶晶心思复杂地哼了一声,五年前的那一场失恋,不是她一个人的痛苦,父母那一段时间对她的担忧和痛心,她仍记忆犹新。
如果说,程嘉昊是父母眼中最中意的乘龙快婿,那么,钱朴义,就是傅家人心里最不可原谅的罪人。
失恋后的头一周里,备受打击的傅晶晶,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步也不肯走出去。
柳大婶就每顿给她把饭端上来,明明知道她不会吃,也吃不下,可仍然坚持天天送上来,看着女儿一下子消瘦得不像样子,不知道偷偷地抹了多少回眼泪?。
有一天晚上,家里停电了,傅爸爸又不在家,她就一手拿着蜡烛,一手端着饭菜上楼来,院子里吹来一阵风,把烛光吹得摇摆不定,柳大婶一个闪眼,脚下踉跄了一下,从楼梯上翻滚了下去!
等到傅晶晶听到响声跑出来,柳大婶一手都是血,手里还紧紧地抱着一碗饭,“丫头,你吃一点,妈笨蛋,把菜打翻了……”
傅晶晶当时就大哭了起来,哭得完全不能自抑,“妈!妈!妈!我错了……”
傅爸爸虽然嘴上没说过什么,也不像母爱表现得那么明显,可是,傅晶晶知道,爸爸背地里不知道曾多少次,厚着脸皮,搁下自尊,去跟自己的单位领导和老同学拜托过,想要给她调换一个好的、轻松点的工作单位,几天下来,竟然急得头发上多出了许多的白头发……
最后,还是傅晶晶一再地表明立场:自己绝对不会因为失恋就选择逃避现实,她固执地坚持要留在顶益公司,她不愿意认输,尤其是,输给一个欺负她,别有用心接近她的男人!
傅爸爸才放弃了初衷,对女儿的关心和爱护,却仍是默默地放在心里,不曾改变……
通过这一次痛苦的失恋,也让傅晶晶深深地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你的爱情有多么地伟大,多么地令人痴迷,在父母深厚的爱意里,都是无可比拟的,她绝不要一份没有父母祝福的感情,因为她知道,再也没有一个人,会比自己的父母更爱自己了!
她甚至想过,如果有一天,她不孝,在父母白发苍苍的年纪,仍未婚嫁的话,她也可以如了柳大婶的愿,嫁给程嘉昊的,当然,也要他未娶,也愿意娶她才行。
不过,现在看来,却是不太可能了!且不说,程司令对她的印象大不如往日,程嘉昊也有他要尽家族责任要娶的大小姐未婚妻,至少,也要如程司令期望的,娶一个沈主播那样的军政之家的子女。
柳大婶还在絮絮叨叨地比较着,程嘉昊与钱朴义之间的孰长孰短,傅晶晶随手取过一套莲叶青的格子衬衫,配上一条及膝的OL短裙,便抓过包包,走出房门,“妈,我心里有分寸,你下午打麻将多赢两个钱,我今晚想吃海虾——”
她顿了一下,又回过头来,用手比划了一下,“要像我妈一样,这么大一只的、又白又肥的。”
会天他没。柳大婶被她夸张的动作逗乐了,笑骂着说,“有你这么说自己老娘的坏丫头么?没个正经样。”
傅晶晶见老妈笑了,才转身下楼,柳大婶却又忽然叫住了她,“哎,傅晶晶,晚上叫昊子也过来一起吃吧!他不是跟你一样,也爱吃这种一只一大盘的大海虾吗?我多烧两只……”
傅晶晶却头也不回地下去了:给他这个流。氓分吃她喜欢的食物?人家天天欺负她,她还给他好吃的?!她傻了吧?
傅晶晶一转身,就把柳大婶的嘱咐,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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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份的早上,清早的太阳已经高高地挂起,打在人的手臂上,隐隐地竟有些灼痛的感觉。
傅晶晶临出门前,才想要进屋里去拿把伞,钱朴义已经撑开了一把伞,替她遮去了头顶上的阳光,“走吧。”
他对着她轻轻地说,温柔的眼神,半分也没有昨晚才跟别的女人,刚大吵了一架的懊恼与晦暗。
傅晶晶心中掠过一丝五味陈杂的感受,没有说话,转身,与他并肩一起走出了院落——
“诶,丫头他爸,你又把我的水勺弄哪里去了?我怎么没找着啊?”
院内传来了柳大婶的叫嚷,傅晶晶心虚地快走了两步,钱朴义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晶晶,时间还早,你不用这么匆忙……”
傅晶晶讪讪地红了脸,“哦,我平时赶公车,习惯了……”
心里却在琢磨着,下班一定要记得再买一只,一模一样的水勺回去才行。昨晚被她扔出去的那一只,八成已经被路过的拾破烂的人拾走了,她刚才出门的时候,根本就没看到门外有东西。
她柔软的手心,却突然被一只宽厚的大掌握住,“晶晶,以后我每天都来接你上、下班。”
是太阳太刺眼了吧?傅晶晶被刺得一下子睁不开眼,“哦,副总不必麻烦,我坐公车很方便的。我爸每天都说要送我,我都不愿意坐他的车呢!”
钱朴义的大掌轻轻地,摩挲着她温软的手心,“晶晶,你是心疼你爸爸,我知道,但是,你不用心疼我,因为,我是非常愿意为你这样做的。”
傅爸爸的单位在城市的南面,可傅晶晶就职的顶益企业,却是正好与之相反的北面,傅爸爸如果要送女儿上班的话,每天早上就要多绕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一向孝顺的傅晶晶,又怎么会肯坐父亲的车呢?
钱朴义与她相识五年,怎么会不明白她的一片良苦用心?
傅晶晶忽然停了下来,正好停在巷子里那一树,开满鲜红花蕊的石榴树下,嬗弱的枝桠上,已经结出了有如拳头般大小的青青石榴果,散发出它独特的果香味。地上是一层薄薄的,结了果后便悄然凋零的花瓣,点点蔫红,点点泛黄,如同往事,回不去,活不来……
傅晶晶敛了心神,抬起头来,直视上钱朴义的双眼,“副总,关于你昨晚问我的问题,我想,我还是直接告诉你我的答案好了——”
钱朴义握住她手心的大掌,暗暗地紧了紧,“晶晶,你不用说,我知道,你还是对我有感情,只是你心中还有些疑惑,你不敢再放手去爱,可是,请你相信我,我这次不管怎样,再也不会辜负你了!”
“不!”傅晶晶猛地一把挥开了,她头顶上那一把替她遮去酷暑的雨伞,灿烂的阳光上,却凛裂出一种坚定的决心,
“副总,我想你是误会了!我这五年来坚持留在顶益,不是为了要报复你,要让你难堪,而是,我不愿意认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学生时代的辉煌成绩?我从小学一年级就开始担任班长,一直到我大学毕业的那一天,我给同学们的第一印象,仍然是,‘傅晶晶=班长’。所以,我不能输,哪怕是,输给像副总这样优秀的男人。”
她说着,淡淡地笑了笑,清晨的一阵微风吹来,一树映红的石榴花蕊片,又洋洋洒洒地飘了下来,落在灰白的水泥地面上,很快便风干,枯萎而死,就如她往日对这个男人的情份,早已尘埃落定,昨日种种辟如昨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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