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方思雨家出来,王树就边走边打电话:“你到了?行,再去那个酒店等我,今晚咱们不醉不归。”他忽然看到洛向冬一个人抱着头坐在路边,路灯下的他显得很孤单,他这是怎么了?失恋了?
“你先去吧,我看到一个朋友。”王树用手拍拍洛向冬的肩膀:“喂,怎么坐在这里?”
洛向冬一伸手把王树的手推开了:“别碰我。”
王树觉得好笑,这是怎么了?他蹲下来,立刻闻到一股酒味:“喝醉了?那还不赶紧回家?”
洛向冬把手放下来,侧脸看了一眼王树:“是你啊。”
“喝多了?那还不快点回家休息?”
“刚从家出来,头痛,很难受,出来吹吹风。”洛向冬看起来无精打采的,说话也没多少力气。
王树就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烫得很:“向冬,你发烧了知道吗?回家吃点退烧药吧。起来,起来,我送你。”
洛向冬站起来:“是吗?难怪这么难受,还以为是酒劲太猛了呢?”
看到他摇摇晃晃的,王树就扶着他:“酒也没少喝,连发烧都感觉不到了。你家在几楼?”
“别管我了,我去医院输个液,我发烧必须输液,吃药没用。”洛向冬抬头找医院:“医院在哪里啊?”
王树摇摇头:“算了,我送你去吧,你等一下,我去开车。”
在王树去开车的时候,关玉莹正坐上出租车,飞快地往宿舍赶呢。听到方思雨说王树要向她道歉,她都等不及了,这一两天?她一刻都不想耽误,她要立刻出现在他眼前,让他有机会向她表白。其实,关玉莹的气已经消了很多。这段时间,因为王树出差,因为方思雨住院,因为俩人最近又闹了矛盾,几乎没有亲近过,在关玉莹初尝巅峰滋味之后,自然是非常期待重温旧梦。上次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两人没喝酒,所有达不到那种效果?这次可是要做足准备。想到这里,关玉莹的脸就红了,眼睛里已经光彩四溢,幸亏是夜晚,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司机,人家正认真地开着车,并没注意到她的异常。
丁峰从东城过来,他觉得这样逃避不是办法,应该和王树说明白,或是直接找关玉莹说明白,他在家里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那个家是铁定不会回去了。丁峰对关玉莹的思念像火一样燃烧着,不管向谁坦白,王树和关玉莹的婚姻都难保了,不管关玉莹把他打入多少层地狱,他都要抓住这个女人。
王树还没有过来,丁峰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坦白是需要勇气的,抢人家妻子也是需要勇气的,何况是好朋友的妻子,虽然是误打误撞的,丁峰已经无法自拔。回到东城后,丁峰也找过别的女人,他都感觉味同嚼蜡,不及关玉莹之万分之一。难道这无意中的一也情,就要断绝他一生的幸福吗?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老同学,我在照顾病人呢,看样子回去也很晚,算了,我就不回去了,你到我宿舍住吧。明天我再陪你喝。”
“你那里?我不能去了。”丁峰一语双关地说着。王树以为他说得是钥匙:“没关系,我给值班的人打个电话,你去了只需报个名字,给他看身份证就行了,不要太晚啊,十二点就会关门的。”
王树的电话挂断了,丁峰愣了半天神,看来关玉莹又不在宿舍,否则他不会让外人去他的宿舍。那是幸福地也是伤心地,丁峰叹了口气,还是起身去结账了。
洛向冬一输上液,就呼呼地睡去,已经二十二点三十三分,估计打完针就得半夜多,还有一段路程呢,反正洛向冬也是单身,王树就打算照看他一夜。
关玉莹回到宿舍,立刻就关上了灯,她知道,这个时间,王树也快回到家了,她不能让他知道她已经回家了,想来想去,幸福比道歉更重要,所以她选择再次制造惊喜。她借用手机的光去寻找一瓶上次未喝完的红酒,她也不用杯子了,直接对着口吹起来,边喝边笑,这东西真好,它能带人到另一个世界,奇妙的世界。同时,她的耳朵也竖起来,在等王树回家。都二十三点多了,关玉莹真有些着急了,她的酒意已经上来,而且那次的快乐感觉不停地在她眼前重复出现,这让她很难受。酒真是个好东西,它能让王树变成另一个人,一个激情四射、精力充沛、狂野迷人的男人,哪个女人恨酒,才是真正的傻瓜呢。关玉莹又偷偷地笑起来。
忽然,她听到隔壁的门吱呀一声,然后就呯一下关上了,然后是开灯的声音、换拖鞋的声音。随着这几个声音的起落,关玉莹的心跳咚咚地跳了起来,她用力捂着嘴,屏着呼吸,不让自己出声。她听到王树的叹息声,然后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他也感觉寂寞和无奈了吧?她差点笑出声来,当另外的半张床空着时,感觉一定很孤单很无聊。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关灯的声音,从墙那边透过来的光又全部转为黑暗。
每一秒都变得很漫长,几分钟之后,还没听到王树的呼声,关玉莹已经等不及了,她悄悄地钻过洞去,轻轻向床边走去,不小心弄出一些声响,她也不管不顾了。床上的丁峰并没睡着,当他听到墙那边有轻微的动静时,他的心跳就加速了,他伸手想开床头灯,但是又放弃了,手慢慢地缩了回来。又如他愿,关玉莹熟练地钻进了他的被窝……
在翻云覆雨时,他曾很性感地低声呢喃:“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只要对得起。”关玉莹完全沉浸在两人完美配合的逍魂蚀骨的快乐中,声音都来不及分辨了。
关玉莹早上醒来时还被浓浓的幸福愉悦包围着,这种感觉太好了,一生一次就死而无憾了,她还能经常拥有,这太让人兴奋了,她跑到镜子面前照了下,感觉自己还是红光满面呢,她羞涩地笑了笑,对着自己吐了下舌头。王树是什么时候走的,她居然都不知道。忽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收到三个新短信,她打开第一个就傻眼了,居然是她跟别的男人紧紧裸拥的照片,居然是在这间房里,居然是今天早晨的时间。关玉莹立刻用手紧紧地捂着嘴,不让自己惊叫起来。关玉莹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才让自己稍微平静些,她拨打了王树的电话:“王树,你在哪里?”
“在洛向冬家,他发高烧,到现在还不行呢,我一夜没睡好。你别生气了,我也不好,今晚我请你吃饭啊,郑重向你道歉。”
“哦,好吧,晚上见。”说完这几个字,关玉莹猛地关上了手机,她一下跌坐到地上。这时又一个短信发了过来:“我叫丁峰,是王树的同学,上次你半夜过来压住我,我没机会解释,这次我倒是清醒的,但是没有拒绝。我知道你是无意的,但我是诚心诚意的,我在酒店等你,有事当面谈。不用自责,这全是天意,天意难违!”不一会儿又发一个短信,这次只有酒店的地址。关玉莹把手机扔到床上,悔恨难过的泪水再也止不住。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和王树交待?怎么再去面对王树?还有那个可恶的家伙,怎么处理他?天啊!门外人来人往,谁也没注意到屋内有人压抑的呜咽声。
等大家都去上班后,关玉莹才从自己的宿舍中走出来,她特地戴了眼镜,不希望有人看到她哭过。她边走边给冯姐打电话:“冯姐,我有急事,就不去当面请假了,你替我和王经理说一下,我表姐家出了点事,我必须现在就赶过去。先请两天再说,好,再见。”今天的风怎么这么冷啊?关玉莹瑟缩了一下,远远地看到有出租车,她赶紧快走几步,招手叫了一辆车,快快地坐上去。
一坐进车里,关玉莹的眼泪就无法止住了,怎么办啊?这事太丢人了,太难以相信了,太巧合了,她怎么能说得清呢?出租车司机小心地看着她:“姑娘要去哪里?”
“黄浦江边。”关玉莹想都没想,就说出了这个地方。
“啊?!哦!”司机的眉头微皱并注意地盯着反光镜,她这是要去轻生吗?他的年龄已经四十多岁了,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对人生百态已经看得太多,善良的他难免会为这个女孩担心。
“人这一辈子,总是会有些坎坷,谁都一样,别看有的人表面光鲜,其实内里面还不比咱们坦然、快乐呢?”
关玉莹只是动了嘴角,算是对他这种好心劝慰的感谢。
“真的,我有个亲戚前段时间离了婚,我们都很吃惊,他们有钱有房,工作单位也好,就缺一个孩子,在我们看来,他俩很般配,而且甜得像蜜一样,仿佛谁离了谁都活不了。”司机抬头从镜中看一眼关玉莹,好像哭得轻了些,就继续唠叨:“前几天忽然就离了,昨天又听说,又快和别人结婚了,现在这个年代啊,快餐的东西太多了,婚姻也不例外。”前面是红灯,司机停下了车:“不管什么,我觉得和我开车差不多,事业也好,爱情也罢,总会遇到红灯绿灯的,有时也会和别人发生摩擦或碰撞,只要人好好的,其它都无所谓。”
司机回过头来:“人这一辈子,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你说是吧?”
关玉莹勉强地对他笑了笑:“我只是去兜风,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我这人就爱哭,哭完就没事了。师傅绿灯了,快走吧。”
“好,还到黄浦江边吗?”
关玉莹点了点头。
又过了一会儿,出租车停了下来:“前面就是了,现在很冷,你看都没几个人在江边呆着,要不我等你一会儿?”
“不用了,我朋友一会儿来接我。”关玉莹对这个热心人只好撒了个谎,她苦笑了一下,难道她像个要跳江的人吗?唉!
关玉莹站在黄浦江边,扶着冰冷的栏杆,心也冷到极点。她从没想到,人生会有这样突然的转折,而且还这样荒唐?这样戏剧?完全像有人导演的一般,她真是后悔死了,非搞什么浪漫和惊喜,这下好,全都是惊吓和无法收拾的局面。她用双手用力搓着脸,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到底怎么回事?天堂和地狱居然真的在一念之间,她的幸福和快乐怎么能是他人给的?她一想到另有其人这几个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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