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成有些懵懂,但还是跟着方思雨走出门去。两人站在门外聊天。
“寒先生,我明天会改口的,有件事我要声明一下,忆凡偶尔会喜欢揽着我的肩膀,这个动作可以做。”
寒成笑着点头:“好,我记下了。”
“另外,外公家房间少,你尽量要求到宾馆去住。”
“好,我会提出来的,我和康非住在一起。”
方思雨不满地瞅他一眼:“你得带我出来,然后咱们各自找地方,你一个人出来,会不会太明显了?”
寒成这才明白过来:“是我没想周到,到时候你多提醒我。”
“明天见。”方思雨看也没看他,淡淡了扔下三个字就进了家门,随着门呯地一声关上,寒成还没反应过来,又怎么得罪她了?寒成还在想方思雨生气的原因,这时程文宗回家了:“小寒,怎么出来了?我订了几个菜,咱爷俩喝一杯,今晚就别回去了,在客房睡吧。”
寒成尴尬地笑了笑:“叔叔,方经理让我回家,我也正好有事,还是回去吧,我明早会准时过来。”
程文宗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哦,那,行。你确定要开车吗?其实咱们挤一下,也坐得开。”
“还是按方经理的安排办吧,这样她会高兴些。叔叔我走了,再见。”
看着寒成的身影消失,程文宗才回到家中,他找到纪敏:“怎么回事?怎么把人家撵走了?”
“不知道,思雨好像不太高兴,别临时又改了主意。”纪敏担心着。
“这个应该不会,这孩子挺仗义的。要是这样回家,两人生分疏远,没几分钟就露馅了。”程文宗叹了口气。
“来,你抱着思忆,我找她聊聊,我觉得她心事重重的。”纪敏说着把思忆交给程文宗抱。
康非开车载着程文宗夫妇、思忆和方思雨,寒成自己开车跟在后面,在快到外公家的时候,程文宗提醒:“思雨,你得去坐寒成那车”
“你又来了,是忆凡,忆凡的车。”纪敏提醒着:“从现在起,他就是忆凡了,大家都记住,千万千万别喊错了,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非去不可吗?”方思雨不太情愿。
“哪有小夫妻分开坐车的?这样很奇怪。”程文宗也不听方思雨回答,就给寒成打了电话,前面停一下,让思雨上你的车。”
方思雨还想说什么,但见程文宗态度坚决,就只好咽下了要说的话,她本来想说,哪有母亲离开孩子的?
“康非前面停一下,思雨要换车。”程文宗安排着。方思雨看了看熟睡的思忆,就下车转坐到寒成的车上。
寒成看了一眼方思雨:“思雨,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对我太冷漠了,哪怕是演戏,咱们也得演好,对不对?”
方思雨做了个深呼吸,仿佛是下定了决心:“好的,一言为定。”她顿了一下:“忆凡,好久不回家了,想家了吧?”
“嗯,是,很想家了。”
听他这样说,方思雨忍不住侧脸看了一下寒成的表情,真像是很向往回家一样,很期待和欣慰,她在心底感叹着,这人的表演水平越来越高了。
他们到家时,舅舅家和姨妈家的人全聚齐了,围着思忆看个不停,赞叹不停,都夸他像极了程忆凡。表哥表弟及家人也一拥而上,寒暄的、问候的,声音嘈杂。热闹的气氛浓厚,但也曾因外公的失忆而安静下来。
“外公看看,我的小忆凡还是这么可爱啊!”外公欢喜地看着重外孙。
外婆提醒:“这是忆凡的儿子,思忆。”
外公答应着:“思忆?好名字?老伴,我记得忆凡有这么高了,难道是做梦吗?怎么又变小了?”
众人一时哑然,在老人家的记忆中忆凡还没长大呢。外婆给程忆凡使眼色:“你来抱着思忆,他可能会分得清些。”
寒成抱过思忆:“外公,忆凡抱着儿子来看您了,您看,我们爷俩长得像不像?”
外公看着程忆凡和小思忆,一时很茫然:“对啊,你才是忆凡啊,那这个是谁?”外公忽然喜出望外:“这个小东西是你儿子?对吧?”
看外公终于能暂时记起谁是谁,大家都如释重负,又开始亲热地聊起天来。众人散去,外婆安排程文宗夫妇住一间大卧室,小卧室让程忆凡小夫妻住。方思雨看着小床直皱眉,这也太小了,才一米二宽,这样小的地方,俩人怎么睡啊?她给寒成使了个眼色,他立刻明白过来:“外婆,家里太挤了,我和思雨去住酒店吧,反正康非也得住酒店,不如我们一起去。”
外婆很坚持:“那可不行,狗都不嫌家贫,你这就嫌咱家小了?听话,将就两天,家里又不是住不下,干吗住外面?”
“外婆,可我们住惯了大床,不适应这样的小床了。”寒成还是解释着。
外婆拉下脸来:“再说,再乱说,外婆就真生气了,你先睡,我和思雨再聊会儿天。”
寒成为难地看着方思雨:“你看,这?”方思雨也是一脸无奈,千算万算还是失算了,没想到外婆这么在乎住在哪里,她只好说:“那就听外婆的话。”
外婆笑了:“听话才是好孩子,我就知道忆凡最听外婆的话了。你先睡啊,一会儿就行了。”外婆最关心纪敏对方思雨怎么样,照顾思忆尽心吗?方思雨说了一堆好话,她才放下心来。
方思雨回来时,寒成正坐在单人沙发上想着什么,听到方思雨进来,他赶紧站了起来:“我在沙发上对付一晚,你上床睡吧。”
方思雨什么也没说,就和衣面墙躺下。寒成关上灯,两人各怀心事,半夜几乎无眠。在无数次翻来覆去之后,方思雨的眼泪还是没有控制住,好像还在昨天,她和程忆凡还幸福地来来去去,怎么会变得如此凄凉和孤单呢?她虽然尽量在控制自己,可夜晚实在太安静,细微的抽泣声也传到寒成的耳边,他既不能劝,又不能乱动,更是如坐针毡。到了凌晨时分,方思雨才渐渐睡去。
虽然没睡好,但寒成还是很早就起来了,他把鸡蛋放进冰箱冷藏着,等方思雨一起床,就赶紧把两个鸡蛋拿过来。方思雨奇怪地看着他:“干吗?我脸还没洗呢,不吃。”
寒成憨憨地笑着:“这个,代替冰袋吧,你把眼睛敷一下。”
方思雨这才明白,昨晚哭泣时不小心惊动了他,看到鸡蛋,心中便生出一分感激,但嘴巴依然不饶人:“你出去出去!谁让你偷窥人家的隐私?”
寒成赶紧把鸡蛋塞进方思雨的手里,几步就走了出去。方思雨把凉冰冰的鸡蛋放在眼睛上敷着消肿,要是让别人看出来,就不好看也不好说了。
做好充分的消肿工作,方思雨走出卧室门的时候,丝毫看不出昨晚哭过。亲友相继到来,匆匆吃过早饭,大家约好去公园照全家福。舅舅特地约请了一个在景点上的摄影师,专门为他们服务,这人配有电脑,拍的照片在电脑中可以随时选择,而且能在现场迅速打印出来,非常方便快捷。
这天的天气真好,虽然是初冬时节,雪松和法国梧桐依然绿着,增添了几抹亮色。阳光也特别可人,温暖地照在脸上,亲人本来相相聚的喜悦更是舒展在每一张脸上,一张张喜庆的笑脸纷纷绽放在阳光下。因为亲友多,单是排队就排了半天,全家福拍好之后,各个小家庭也纷纷与老寿星合影。外公外婆安然地在中间坐着,那些小辈们你走了,我来,一刻也不得闲,两位老人倒成了最佳的风景,都争相与他们合影。看方思雨并不急着和他们合影,外婆就招呼:“思雨,忆凡,快,你们过来。其他人等一下,把思忆抱过来,咱们照个全家福。”
寒成看了一眼方思雨,刚才她的笑容最勉强。他看了几张,方思雨的笑容没有一张是完全幸福或放松的,所以此刻他也不敢先答应照相。方思雨还在入神地想着什么,寒成就碰了一下她的胳膊:“思雨,外婆喊咱们去拍照呢。”
方思雨马上堆起笑脸:“好啊,走,去照相吧。你去抱思忆。”
“好!”寒成听到方思雨一声令下,立刻走到不远处,从纪敏手中接过思忆。这么多的人,这么大的场面,思忆高兴地不得了,左看右看,都有些眼花缭乱了。“来,思忆,咱们和老寿星合影去。”
看寒成把思忆抱过来,方思雨就走到外公身后,寒成抱着思忆,站在外婆身后,看思忆乱动,寒成就对摄影师说:“多拍几张,以孩子的表情为准。”
“你就放心吧,抓拍是我的强项,保证让您满意。”说着,摄影师就咔咔地拍了几张:“好了,非常可爱的小宝贝,很有喜感,笑得这么可爱,分明是在抢镜嘛。”听到摄影师这样说,方思雨才笑得放松了些。
看到照片拍完,方思雨正要离开,外婆提醒她:“叫你公公婆婆来,咱们再一起拍一张,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她也一样为你们尽心尽力了。”
纪敏已经听到老人家的肯定之辞,她不禁感动地热泪盈眶,她做这些,只是赎罪和愧疚,希望能得到两位老人的原谅,没想到还得到她的表扬,心中感慨万千,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程文宗推了一把纪敏:“走,去照全家福。”他的眼睛也湿润了,这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背叛了他们的女儿,现在他们反而接受了他的新妻,这怎么不让感慨万千呢?
拍完照片后,大家到饭店聚餐。大家高兴,又好久没这么大聚会,个个都开怀畅饮,说得尽兴,喝得尽兴。说不完的话,叙不完的旧,喝不完的酒,到最后只能多找了几个代驾,谁也没资格开车了。康非没喝酒,他一直是清醒的,寒成也喝了不少,虽然不至于大醉,也是醉醺醺的。
回到家后,寒成就躺下休息了。外婆很担心寒成,就叮嘱方思雨好好照顾他:“思雨,忆凡是因为太高兴了,你别说他,咱是在自己家,喝多喝少的,都没关系。这孩子最有数了,我知道,你让他多喝点水。”不过多久,外婆又进来:“给,思雨,给他喝点蜂蜜水。”
“外婆,他不喝这个,让他喝牛奶吧。”方思雨说了这话来,把自己都吓了一跳,酒后喝牛奶,这是程忆凡的习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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