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随便带个女人回来?”
“初晴,别调皮。”翟子慎没有纠正她的说法,淡淡说道。
颜弄玉闻言差点笑出声来,忙咬住下唇。好可爱的挑拨离间法呀!
“公子,是弄玉疏忽了。”她笑着点头,只可惜纱巾遮去了她绝
美的笑容,“两位妹妹,妾身姓颜,名弄玉。”
“哦!”翟初晴才没兴趣听她姓名呢!可这却是个好机会。她唇
边浮起恶意的笑:“那弄玉小姐来自哪里?府上做何营生?”
她以为大哥会阻止,但是大哥却只是袖手旁观——奇怪!
颜弄玉微微一笑:“妾身来自京城,与妹妹一般身无找技,靠男
人做营生。”
“胡说!”翟初晴怒斥。“本小姐哪能跟你一样靠——靠那个营
生?”
“哦?难不成妹妹如此厉害,已能脱离令兄自立?那真是姐姐小
觑了妹妹。”
想跟她斗?妹妹,你还太嫩了!颜弄玉在心中谑笑,侧头却见翟
子慎挂在唇边的笑。他不在乎自己的妹妹吃亏吗?
“我——”给堵住了嘴,翟初晴气呼呼地嘟起嘴,“大哥!”
“小三八,说输了人家就搬救兵呀?”翟子谦笑嘻嘻地出现。
“大哥,欢迎你回来。”
“子谦。”翟子慎见到小弟,眼中射出暖意,“这些日子功课有
无荒废?”
“哎哟——大哥,别一见面就说这个,多伤感情?”翟子谦叫道。
一双眼翅不时地往大哥身旁的女子看去。“大哥,这位便是嗯……颜
小姐吗?”
光看身材,气质便很有大家闺秀的气势,站姿亭亭玉立,连指尖
都传达出她的优雅。看来姿秀表姨还差她一截呢!
翟子慎将颜弄玉往身前一揽:“弄玉,这是小弟——子谦。”
“子谦公子。”
哇!声音也好好听!翟子谦左看右看:“大哥,别那么小气,让
颜小姐把纱巾取下一见如何?”
小弟轻挑的口气让翟子慎眉一皱:“子谦!”
翟子谦一听大哥声音时的怒意便知要糟,缩了缩脖子。
“大哥,子谦年纪小不懂事。”翟子毅出口求情。
说到底,翟家两兄弟对颜弄玉虽无恶意直截了却也无敬意,难怪
随便想叫一个女子拿下纱巾让人品头论足。
此时沉默已久的侯老夫人才开口道:“抛头露面不就是颜小姐的
专长?子谦有说错话吗?”
丁鹏仁见气氛不对,忙出口打圆场:“公子长途跋涉也累了,何
不与颜小姨一同喝杯茶歇歇?”
翟子慎脸色仍是很难看,手中却传来一阵痛感,见颜弄玉跨出一
小步。
“公子,妾身这蒲柳之姿只怕入不了小公子的眼,如今小公子不
嫌弃,妾身就取下纱巾又有何妨?”
“弄玉——”他想阻止已来不及。
她玉手一舞,纱巾飘落,引起一阵抽气声。
就连丁总管这已近不惑之年的男人也看直了眼,更别说其他血气
方刚的小伙子了。
“呜……”侯姿秀本还对自己的容貌有九分信心,可如今全摧毁
殆尽!呜咽着奔回房内。
翟初晴想追上去,可眼睛却离不开眼前的女人。好气喔!为什么
会有女人长成这德性?
大口吸了几口气,她还是转身追侯姿秀去了。
翟子慎脸色更难看几倍,捡起了纱由为颜弄玉戴上。
“啊……”惋惜的叹息声一致想起,然后消失在翟子慎冰冷的目
光下。
“大哥——”翟子慎走近几步。
翟子慎瞪退小弟,无奈地望着被搂在自己怀中的女人。
“小公子,还满意吗?”颜弄玉轻笑着问。
“不要叫我小公子,叫我子谦就好了。”即使大哥瞪得他寒毛竖
立,但大哥又不会一掌劈了他,怕什么?为了美人一笑,抄它几百遍
春秋左传都是小事。
“可以吗?”
“当然——”
“全部去做自己的事!”翟子慎冷冷说道,声音虽不高,却准确
地送入每个被迷得七荤八素的男人耳中,众人顿时一哄而散。
“呃,咳咳!”丁总管忙着掩饰失态地上前,“大少爷……”
“进去!”说着,他搂着颜弄玉便往山庄里走去。
胡刚扶下被人遗忘的瑶儿,将马与马车一并交给山庄的下人。
“你家小姐还是魅力惊人哪!”他看见几个还在发痴的下人,有
感而发。
主人妻不可望,他可是勉强才定下心神的。
瑶儿与有荣焉地笑了笑,“那当然。”
于是山庄的一干人等,走的走,散的散,徒留下一个老妇人,呆
然站在庄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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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玉,你先跟丁总管下去歇息。”翟子慎交代道。
颜弄玉乖巧地点头,没有多说,搭着侍妇瑶儿的手。
“大少爷,栖凤阁吗?”丁总管问。
“卧龙楼。”
丁总管愣了愣,终究没有异议地下去了。
翟子谦望着颜弄玉窈窕的背影,双眼舍不得收回:“大哥,我们
真要唤她嫂子啊?”
“是。”
“喔……”他心里有点失落,“弄玉嫂子……也还好啦……”
“大嫂。”翟子慎严肃道,“你只能唤大嫂。”
“哎?”
“何时要成亲?”翟子毅定下心神问道:“愈快愈好?”
“交给你与丁总管。尽快,我不希望有不利于弄玉的谣言。”
“我不许!”侯老夫人出现在厅口,苍老的脸上满是不悦,缓缓
走进大厅,坐到翟子慎让出的主位,“我翟家不许那种不干不净的女
人入门。”
“明明是侯家呀……”
“子谦,你说什么?”
“没呀,姑母。”翟子谦打哈哈道。
侯老夫人闭了闭眼:“或许我冠了夫姓,但弟弟去世之前将你们
托付给我,我是你们唯一的长辈了,难道连婚姻大事都不该问问我的
意见?”
“姑母,我没这么说呀……”倒霉。
“总之,我翟家世代清白,不许你娶个青楼女子进门!”侯老夫
人气冲冲地撂下话。
“再说,你要给我们姿秀什么交代?她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却带
了个妓女回来,叫她情何以堪?”
“我从没要她等。”他淡然回道。
“子慎,你说话可要凭良心呀!”侯老夫人激动地拍拍自己胸口,
“我们姿秀哪点比不上那个妓女?生得是秀丽端庄,温柔贤淑,你对
姿秀有哪点不满?”
“姑母,侄儿无此权利对姿秀品头论足,那该是她未来夫君的权
利。”
对姑母,他可说是仁至义尽。他对她口不出恶言,但不代表他能
忘记她所做的事:欺侮亡弟遗孤,夺产不成待其壮大又以长辈的身份
干涉,妄想分一杯羹。
她是长辈,所以他忍,谅她也做不出大事,但不代表他的未来妻
子也得忍!
“一个好端端的大家闺秀你不爱,你偏爱一个下贱的妓女?!”
“噼啪!”在众人还搞不清楚是什么声音时,木屑纷飞,散落在
眼前。
椅子扶手应声碎裂,四肢解体了。
侯老夫人吓了一跳,翟子谦也吓了一跳。
“子慎,你——”她瞪着侄子。
“姑母,你说的人是侄儿未来的妻子,你的侄媳妇,请放尊重些!”
翟子慎冷冷地说道。眸中的温度降到冰点,令侯老夫人一颤。
“你,你为了那种女人顶撞我?!”
“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之。”翟子慎目光放远至入进厅的丁总管
身上,一字一句地说:“从今天起,弄玉便是栖凤山庄的女主人,所
有人见她如同见我,若让我知道谁对她不敬……”
他眯着眼,环视所有人,看得伺候的下人个个低头。
侯老夫人很配合地颤抖着:“如何?”
翟子慎凝视她,嘴边浮起一个没有笑意的弧度:“一律遣散出庄。”
“我也是?”她昂起下巴,骄傲地望着他。
“是的。”翟子慎冷道:“若姑母不顾姑侄之情!”
他的警告,希望所有人都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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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楼朴素大方,没有多余的装饰,一切只讲求实用。
“小姐,这时似乎是翟公子的寝居?”瑶儿忙着四处乱转熟悉环
境,才能给主子最周到的伺候。
颜弄玉有花厅坐下,环顾四周,的确像是男子的居处,朴素到冷
硬的地步。
“颜小姐若无事吩咐,老奴退下。”丁总管躬身道。
要他一下在下人之间地位颇高的总管亲自做这种事,还真是委屈
了。
颜弄玉取下纱巾,微笑地说:“谢谢丁总管。”
“呃……”丁总管呆了呆,颇意外她会记得他的称呼,“不会,
颜小姐。”
待他退去后,瑶儿巡视完毕回到主子身边:“小姐,真想不到翟
公子还是一庄之主呢!不过……”她看看四周,“寒酸了些。”
“嗯。”颜弄玉没多说什么。这里的摆设无一项不必要之物,又
不华丽。难怪瑶儿会有微词。
不过东西少了,空间相对的宽广,也是另一番气派。
“这里也没有妆台,得叫翟公子快些弄来一座呀!不然瑶儿该如
何帮小姐梳妆?”瑶儿看了看屏风里头,“呀,还少了小姐最爱的软
榻……”
“瑶儿,闭嘴。”颜弄玉以右手支颔,“我又还没决定住这儿。”
“嘎?”瑶儿眨了眨眼,“可……可是小姐不住这儿要住哪儿呀?
咱们可是在翟公子的屋檐下呢!”
“不是还有栖凤阁吗?”她一点都没漏听丁总管的话。
“可是翟公子说……”瑶儿还是觉得不妥啦!反正阴嬷嬷的卖身
契都给了,人又被带到杭州来了,不嫁还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