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再剪流海,注意保养,海淘漂亮衣服。她三点一线,只去教室、食堂、寝室,当然,早上她仍然去林荫路慢跑。每次跑过那条路,她都有种窒息感,但她像自虐一样每天都去。因为每次她去,树林里所有的植物都在欢迎她,它们发自内心的爱它。
她在回校后第一天就去见了树兄。它还在老地方,笔直挺拔。
她靠在它身上,依抱着它。
树兄温柔又可爱,它每回传递给她的信息都带着树木特有的清香味。
树兄:你看起来更好了
季笙:嗯
树兄:你还小,好好吸收营养,等你长到像我这么大,你就不用再怕那些动物了
季笙摸着树兄身上粗糙的树皮。
它说:教你个招数
季笙感觉到了,一股特别的气息调动起了她身体里很微小的一部分,然后它们就像涓涓细流一样,慢慢通到了她的全身,浮到她的身体表面。
她觉得自己像出了一身汗,好像就是身上突然一热,等热度下去,汗留在了她的皮肤上。
她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是淡淡的苦涩味。
树兄:分泌这个可以杀死爬到你身上的小虫子,也能让鸟不再来啃树叶
季笙又舔了手背,她发现这股苦味是真的。
——这是毒吗?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明天见
42、第42章
开学后,学生们会发现时间过得相当快;转眼间就又过去了半学期。当树叶仿佛在一夜之间掉光后;冬天也快来了。
季笙现在对温度的感知已经很迟钝了,她跟着姚东海和贝露佳穿衣服,不然就算是现在;她也只需要一件外套就够了。
没有多少人发现她的不同,只有贝露佳说过一次:“你的流海好像一直没长啊?”以前她们三个几乎每周都要一起剪剪流海;这样就省了去美发店的钱。但季笙已经很久没让她们俩帮忙剪流海了。
“我回家剪;我妈办了个卡,不去钱就浪费了。”季笙说;这个理由太正当了,很快取信了朋友们。
贝露佳立刻想起她也有一张三千块的美容卡,连忙去翻出来后发现今年都快过完了还没用过几次;马上拽着姚东海和季笙去做了一次美甲。
季笙和宋阳分手的事是两个朋友慢慢猜出来的。因为他们没有再天天发短信,打电话;微博也很少交流。姚东海和贝露佳都不知道他们分手的原因是什么;她们只是像每一个好朋友一样在此时默默关心季笙,抚慰她“失恋”的心灵。
季笙为了避免让宋阳背黑锅,主动说分手是她提出来的,而且宋阳一点错都没有,是她厌倦了。
贝露佳默默点头说:“早就猜到了,你跟他在一起压力是大了点,要我也早就受不了了。”
朋友们似乎找到了理由,都认为她主动提分手是因为跟帅哥谈恋爱压力太大,连“整容”之说都再度有了市场:她肯定是因为男友太帅才想整容,但受了难以想像的折磨之后,她又对这段恋爱失去兴趣了。
逻辑与情理上竟然无懈可击。季笙都有点服了,而且最让她吃惊的是,虽然她越来越沉默寡言,都让苏梦柳悄悄跟季秫商量着给她找心理医生了(君子兰什么都告诉她了),但在闺蜜们的脑补下,都认为她是失恋伤心——虽然是她甩人,那也是失恋,也能伤心。
失恋的季笙得到了更多的关心,渐渐她失恋的事和整容联系到一起,都认为她是整容后才被宋阳甩了的,由此可证天然的脸是最美的,男人都不喜欢人造脸。
季笙没想到她现在没有以前活泼了,反倒吸引了更多的关注(微博关注真的在增加)。在这种让她多少哭笑不得的背景中,他们迎来了寒假。
学生放假后,学校再次变得安静下来了。路上再也看不到熙熙攘攘的学生,学校像突然空了一般。
李强是个校工,负责维护校园林木,以及校园里的灯具。在学生都离校后,确定没有人逗留,学校关闭了大部分的校区,只留一个正门进出,除此之外所有的校门在晚上七点后全部关闭,进出有门卫验看证件。
这是因为在今年夏天,学校里发生了一次恶*件,虽然没有大肆宣扬开来,但学校职工是都知道的。受害学生的名字是保密的,随之而来的是学校的安全工作一再抓紧。
李强接到通知,校区关闭后,林荫路这边的夜灯每晚十二点关闭,以节约用电。
林荫路长一百一十六米,原来只在装了四盏高约八米的路灯,但在今年夏天后,又新增了二十盏,除这些路灯外,林荫路两边小树林里又装了五十盏草坪灯。
李强就是要把这些草坪灯关掉。他拿着大手电筒匆匆赶到草坪前,在中间一盏草坪灯下找到开关关掉它。
眼尾突然扫到一道黑影。
李强条件反射的把手电照过去,但他没有靠近,也没有出声,他猜可能是条野狗或野猫,他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就走了。
小树林里漆黑不见五指。
一个身影慢腾腾从地上爬起来,原来他刚才趴在地上。他的口鼻前没有白雾,而且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才突然发现这个,然后他剧烈的喘息起来,喷出一口口白雾。
最后,他又慢慢停止了,白雾再也没有出现。
他的手脚似乎不太协调,脑筋似乎也不太清醒。他蹲在那里足有半个小时,然后才开始左右张望。跟着,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想起了东西,他的动作灵活了起来,他转身往围墙走去。他毫不费力的就趴到围墙上,向外张望,好像在观察围墙外的马路有没有车或行人经过。
马路上没有一辆车,这个时间也没有行人,远处也没有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那在晚上会非常响。
他翻了出去,跑远了。
刘鲜苦大仇深的写结案报告,路过的警察都安慰的撸一把他的头发,或者拍一拍他的肩。
“刘鲜,别难过,以后还会有案子的。”一个年纪大点的女警说。
案子明明已经差最后一步了,但就因为抓不到嫌疑人,就败在了最后一步了。这个案子到现在来说还不能算结案,但它的档案却必须要封起来了,日后等抓到嫌疑人才会再起出来。不能浪费警力,一直放着这个案子。临近年末,警察也要做总结,这种案子只能暂时先写个结案报告放起来了。
刘鲜本来还以为今年是他的好年,能来个开门红,什么都查完了,口供证据都有了,结果嫌疑人死活不归案,他真是不甘心啊。
居朝东进来看刘鲜这张脸,好笑的捧着热茶杯过去:“还想不通?算了,找不到就找不到,每年那么多案子,下回有好的还给你啊。”
“我想不通啊居哥!秦风从他的性格上看,他不像是有这种脑子的啊,他就是个冲动的家伙,他怎么会能这么完美的躲上半年呢?他就是拾垃圾也有个卖的地方啊,何况咱们这市里的垃圾几乎每一个地方都有人承包,出来个抢生意的,还能露不出来?”刘鲜就想不通,秦风是怎么躲的?他以为照秦风的性格,他只会犯下一个又一个案子,根本不会有躲的脑子。
比如他逃走的时候没钱,也没取卡里的钱,当他花完钱后,除了抢就是偷,要么就是骗,他早就做好从小偷小摸里抓出他的准备了,结果人家不出现!
居朝东嘿嘿笑,刘鲜还在嘀咕:“头一回就入室,第二次□□,这第三次怎么着也要来个大的才像他啊,杀人?放火?”居朝东一巴掌呼他后脑勺上,“想点好的吧!他犯了案,累的还不是咱们!赶紧把你的报告写完去把猪肉领了!”
宋阳从实验室出来时刚好碰到去吃饭的司邦毅,看他脚下生风的样就知道他的工作大概是有门了。司邦毅已经打算走了,他在老教授这里刷够了东西,靠现在他手里拿的专利,找个差不多的工作不难。
看到宋阳,司邦毅还跟他打了声招呼,叫他一起去。宋阳摇头笑道:“不了,师兄快走吧,一会儿说不定会下雪。”
司邦毅端起师兄的架势教育他:“我跟你说句实在话,别太实心眼,咱们教授学术上过关,可这做人上……”他撇嘴摇了摇头,他压低声说:“你记得咱们做这个实验时,又有个公司拿项目来找教授,当时就让教授找人做也行,你说咱们实验室加你四个人,分出两个去做这个不就行了?教授非给推了。你说到时要是有这个新项目,我带着你,你肯定也能……对吧?比现在当个名儿都不记的好多了!”
宋阳见司邦毅不喝都半醉了,不想陪他在这风口里站,催他快走,别让人久等。司邦毅是想带宋阳一块走的,他新去一个公司负责一摊,总要有自己的班底。他就想拉宋阳一起,最近对宋阳特别热情,见他不接茬也不急,还好声好气的说要不要给宋阳带点回来?
宋阳哭笑不得,被硬扯着一直到校门口才摆脱这位师兄。等他走后,宋阳脸上的笑就收了,转身去公交站等车,准备回他租住的小屋。
研究生也有宿舍,但宋阳在保健他们毕业后也跟着一起彻底搬了出来。现在他除了去实验室和听课,几乎不去别的地方。结果到现在竟然跟司邦毅和赵晓虹最熟,这在半年前是不可想象的。
没有了秦风后,实验室的气氛终于恢复正常了。司邦毅还是那么脸酸嘴贱,跟赵晓虹竟然又合好了,两人继续狼狈为奸,撩撩木淑娟,欺负欺负宋阳,表现也就是好事争先,坏事恐后。但这种偶有小勾心斗角的气氛却让人安心多了,总比之前秦风在时,大家都要对他客气对他微笑,却在心里越来越提防人来得要好。
跟季笙分手后,他还在悄悄关注她。但她发的状态非常少,有时几乎好几天没有一条。偶尔也只跟姚东海和贝露佳回应一下。他记得以前她追星、追剧,还关注了一些团购号,但现在这些都取消了。
宋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