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这里明明是闪过光的啊,怎么会没门。清照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在书柜低下,有个按纽。心中了然。
但他毕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警惕性很高,示意红绫退出后,命红绫隐在门外守着,转眼间,就把董陌和春枝叫了来。
“你们在外守着,如果半个辰,还不见我们出来,春枝回去叫人,董陌打开暗门,跟进查看。
董陌和春枝依言继续隐在暗处守着,清照方才和红绫按下暗门的机关。
进去后,眼前微亮,小小的一个天井,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个天井却也奇怪,仿佛已是在沈府的围院之外,隐在一块巨大的山石之下,大半个身子,被飞突而来的山石挡住,四周布满了藤葛,围墙外十多棵抱柱般大树,三面而合,只一面临山,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小院。
石墙上有一个拉环,清照一拉,石门开了,长长的一条暗道,出现在他们面前。
清照转过身,对红绫说:“红绫,你在这里守着,我一个人进去。”
“我要去!”红绫坚持。
清照突然拉她的手:“红绫,我真的是疯了,才会同意让你来这里查看,但是,到此为止吧,我不能让你再冒险了。你是对的,这个地方,很古怪,很不正常,你守在这里,我一个人进去。”
他的手,温暖而又厚实,眼神,关切而又爱恋,红绫的神思刹那间,有点恍惚,这次,她没有推开他,只是难为情的低下头,任他,就这样一直拉着她的手。
“不,我要进去。”她固执的坚持。
“好吧!”清照劝不住她,只好做罢。
他沉思一会,说:“让董陌来守在里,春枝守在外面,这样保险一些。”
说完,拉着她的手,复又出了小院,交待了春枝几句,将董陌叫上,三人复又回到小院,董陌守在院里,两人沿着暗道,走了大约一一柱香的功夫,又是是道石门,拉下铁环。眼前豁然开朗。
山风徐徐,蝉虫低呜,竟是一块小小的山谷谷底。
两人抬头望天,山峰高耸入云,就像一个大大的井,环绕着这个谷底,远处,一个小小的院落映入眼帘,两人伏在围墙往里看,红绫惊得差点失声,被清照一把唔住嘴。
一个人,静静的在院内,一袭白衣曳地,头发半束,容光绰约,竟是。。。。。。 肖逸表哥。
红绫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溢出无限的欢乐,泪,涮的就下来了。
从红绫那欢喜无比的眼神中,清照已读出了某种信息。
眼前这个男子,光一样的晶亮,水一样的盈润,一身风骨,百花在他面前,也会羞愧的低下头,春水芙蓉面,宋玉潘安也不及。从来只闻其人,不见其人,现在见到,心中先自喝了一声彩。
同样是神仙般一流的人物,便生出些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意味来。这样的对手,才值得一战。
如果有一天,他会被这样的对手打败,他,也败得其所了。
沈煊,显然就是冲着这间院子来的,两人不敢动,仍是静静伏在墙上,观察动静。
两人见肖逸神情郁懑,一脸怒色,突然使劲的踱着脚,发出叮咚的声响,清照和红绫才发现,他的一只脚上,套着一根细细的鈇链,从屋内,一直延申到到外。红绫想扑下去,被清照止住了。
肖逸突然高声喊道:“沈煊,你鬼鬼崇崇的,在里面作什么。”
见里面没有动静,肖逸突然从地上,拾起几块石头,进屋去了。
两人跳下围墙,蹑足向前,抚窗而视,一间绮丽无比的房间出现在他们面前,粉红的轻纱摇坠。散慢着轻袅幽香,让人心旌神摇。
一个人,背对着窗坐着。听到鈇索的咚咚声响,头也不回。
此时就见肖逸进了房间,已怒不可恶的,将手中的石头,向那人的后背砸去
那人轻轻一闪,躲过了石头,转过身来,正是沈煊。
红绫突然发现现在的沈煊跟刚才相比,有些异样。衣装妖艳,态度媚娆,双眼微饧,眉眼风流,大吃一惊。
他楚楚的望着肖逸,声音绵软:
“公子,你将我打死了,谁来陪你,谁来给你送饭,你不要这么心狠噢!”
沈煊一开口,清照和红绫寒毛立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肖逸大怒:“你这不男不女的东西,谁要你来陪,你给我滚远点。”
“人家可是在那江水里,泡了一晚上,才将你救起的,你怎么一点都不感激啊!”
沈煊继续曼声,款款的走到肖逸面前,伸出手来,就去拉肖逸衣服。
肖逸一拂袖,退后两步。冷哼道:“你派人追杀我,又将我救起,密押在此,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劝你,还是绝了这个念头吧,要我从你,除非我死。”
沈煊幽幽一叹:“公子,你明明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爱上你了,仍然假意与我周旋,我知道,你不过想从我嘴里,套出更多的东西,可惜啊!有些事情,你是不该知道的,知道了,就得死。不过,谁叫我舍不得呢?哎!象公子这样的世间男儿,天下,又有哪个女人不爱,哪个男人不慕呢?”
说完,再次将手,就要去抚肖逸的脸。
肖逸再次后退,手里突然亮出一根又长又尖的钉子,将钉子,直直的对着太阳穴。凛然而道:“你要是再过来, 我就将这根鈇钉,插进去。”
沈煊失色:“你!你!怎么有这东西。”
肖逸哈哈大笑:“枉你聪明一世,胡涂一时,你忘了,这木屋里的梁柱,可是有钉子的。”
沈煊面色一变,声音怨毒:“你也一样,宁愿死了,也不愿从我,好好好!我今天到要看看,谁更有手段。”
说完,恶狠狠的扑了上去。
肖逸将长钉,果断的向太阳穴插去。
清照手一弹,几颗细石直射出去,先是打落了肖逸手中的长钉,另几粒,打到沈煊的身上,沈煊的身子突然一僵,定住,不动了。
两人越窗而进。
死里逃生,兄妹重逢,肖逸愣愣的看着表妹,犹在梦中。
“绫儿,你怎会在这里?这会在这里?”
红绫含泪道:“表哥,绫儿,是来救你的。”
兄妹两扑到一起,抱头痛哭。
清照强压下心中的悸痛,上前拍了后沈煊,解开了他的穴道。
他冷冷的盯着沈煊:“可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沈煊不答话,突然飞扑到清照身边,掌声带风,僻脸就来。原来竟也是个练家子。
刚扑过来,就被清照毫不客气的一掌,震退到墙脚,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他站在墙脚,脸色惨白。自己也算习过几年武,在清照手下,却一招落败,知道今天,是败在这里了,反而从容起来。搬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双眼一闭,不再理会众人,任红绫和清照怎么问他,就是死不开口。
清照已看得明白,这个沈煊,定是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才会将肖逸弄了藏在这里,只不知他是怎么把肖逸弄到这里来的。
红绫上前,噼噼啪啪,几个耳光,打在沈煊脸上:“这几个耳光,是替老夫人打的。”
又是几个耳光:“这几个耳光,是替表哥打的。”
又是几个耳光:“这几个耳光,是替被你杀死的那些冤魂打的。”
又是几个耳光:“这几个耳光,是替碧瑶和琴师的冤魂打的。”
沈煊听到最后一句话,蓦的睁开了眼,阴毒的望着红绫:“你,竟连这个也知道。”
红绫鄙视的冷哼两声:“我不知道,但我已猜到了,像你这种变态疯颠的人,你会任由他们逃跑?我先时还不敢肯定,但你在合欢树下的举动,早已说明了一切。”
沈煊突然狂想起来,笑声淒厉悲切:“你说你知道?你说你知道?你知道什么!知道什么!我以前,也是花儿般的少年,是他们毁了我,是他们毁了我。”
说完,竟然悲悲切切的呺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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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芳华初现 035、任是无情也动人
突然看到肖逸惋惜的看着他,沈煊彻底崩溃:“别这样看着我,别这样看着我,别这样看着我。”再一次颠狂的呜咽起来,一会哭一会笑,让听的人,一时毛骨耸然,一时儿无限悲凉。
清照只得上去,一掌将他拍昏在地。
此时,董陌见到两人长时间未出来,已径自闯进来了。几人合力,将沈煊弄了出去。
同春枝汇和后,众人来到和欢树下。此时沈煊已醒,面如死灰。
他突然怪异的一笑,对肖逸说:“你太像那个人了,喏,就是那边那个人。”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合欢树下,并无一人。
沈煊挣脱董陌的手,痴痴来到树下,呆呆望着树喃喃自语:“碧瑶,十岁那年,奶奶将六岁的你,带来家里,你小小的,怯怯的,不停的哀泣,任谁,都哄不歇,我拉你的手,你突然不哭了。任我握着你冰冷的小手,一个一个的,去拜见长辈。后来你长大了,出落得,是那样的婷袅,我爱你至深,你不是不知。可你永远都是那样遥不可及,不管我怎样接近你,爱你,千方百计的去讨你的欢心,你一如既往的贞静,我要的不是贞静,我要的是一个爱我的女人,与我一起欢乐的女人。只要你能对我笑一笑,便叫我舍去这世间的一切,我也甘愿。可你从来不笑,从来不对我笑。后来我倦了,累了。你迟早是要嫁给我的,不是吗?既然你不愿要一个忠于你的丈夫,那么,我就满足你的愿望好了。我在烟花柳巷中沉迷,每一次的沉轮,我都觉得,那是对你最好的报复,直到我遇到了他,我才觉得我的生命,重新欢乐起来。是的,在别人眼里,他也许只是一个卑贱的琴师,但那时候,他却是我生命中的全部欢乐。我爱他,发了疯的爱他,一刻也不愿意,让他离开我的视线。碧瑶,我怎么可能又爱你,又爱他呢?我不知道,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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