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下,可她却是一声不吭,苍白着小脸爬起来继续狂奔,到青翎苑
请人的仆人早已被她远远抛在后面……
怎么可能?上官熙中了毒,此刻正昏迷不醒!
〗?〗日堡防卫森严,怎么可能会有种事发生,这么轻易地让一
堡之主中了毒?他身旁的护卫呢?
她脑中乱糟糟的一片,一头撞进松环楼上官熙的寝房,先传入耳
中的竟是女人的大哭声。
她定晴看去,只见床前站着数人——白韶脸色难看地站在床头,
旁边是因距离较近先行赶到的上官明,他正脸色凝重地安抚着哭得十
分伤心的江姿媛。
三人一字排开,完全遮住了躺在床上的上官熙,再加上环伺两旁
的多位仆佣,看得韩苡清是一阵头昏眼花。
“先让我看看堡主!”绕过杵在门前的仆人,她直朝床前冲了过
去。
孰料她才靠近,那原本哭得十分伤心的江姿媛突然身子一动,张
牙舞爪地挡在她面前。
“我不准你接近上官大哥!”
“让开!”韩苡清难掩内心焦急,白着脸,沉声一喝,身子想绕
过她,却又被挡住。
“不让!我绝不让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再有机会接近上官大哥!”
韩苡清瞪着她,恼怒飞进眼中,气急攻心,顾不得她骂了什么,
直觉就想推开她。
上官明见状急急出声,“姿媛,就先让清儿看看熙儿的情况吧!
虽说熙儿已先服下你那颗‘护心丹’,可清儿医术高明又善于解毒—
—”
“更善于施毒!”江姿媛冷声打断,“就叫她把解药拿出来吧!”
“姿媛?”
江姿媛看了上官明疑惑的表情一眼,随即表情一变,眼泪再次滚
出眼眶,哽咽地开口。
“是我的错!是我到青翎苑向韩苡清要来这帖补身的补药,我谎
称是自己要吃,其实是想弄给上官大哥用的,谁知上官大哥一喝便中
了毒……由此可见,根本就是她在补药里下毒,想对我不利,却不料
害了上官大哥……呜……上官伯父,你千万别再相信她了……”
上官明听完,有些怔然,“熙儿喝的补药是你从清儿那里拿来的?”
他语气沉重,凝重的眼神瞟向一旁脸上除了焦急,并无任何心虚之色
的韩苡清。
“正是。我早就知道韩苡清嫉妒上官大哥对我好,可我没想到她
会这么狠心地想置我于死地!谁知却意外害了上官大哥……伯父,毒
既是她下的,她自然有解药,只要叫她拿出解药就好,别让她再接近
上官大哥了!”江姿媛气愤的眼神射向韩苡清。
上官明眸光闪动,看向韩苡清,“清儿,你怎么说?”
“我没下毒。”韩苡清简洁一句回应,再道,“让我先看看堡主
的情况。”
江姿媛忽叫出声,“你别想否认!快把解药拿出来!”
“我还未看过堡主,并不知道堡主中的是什么毒!”恼怒再次飞
进韩苡清眼中,还夹带着一丝不耐烦。
“你……”
“姿媛,清儿有没有对你下毒的事稍后再来追究,你先让开,让
清儿看看熙儿的情况再说。”上官明出声制止江姿媛继续发火。
“可是伯父……”
“姿媛!”上官明沉声打断她,“目前最急迫的事是为熙儿解毒,
先让清儿为他诊现。至于你的指控,伯父自会查个清楚,给你一个交
代!”即使他实在不相信清儿会任意对人下毒,可此刻绝对不是追究
这件事的时候。
江姿媛眼神愤怒,但仍是依从上官明的话讲到一旁。
满心记挂着上官熙的韩苡清,根本不在乎江姿媛对她的指控及态
度,一见她让开,随即上前在床边坐下,两眼仔细端详脸色泛着黑气
且陷入昏迷状态的上官熙,小手迅速搭上他的碗脉……
之后,她蹙着眉放开他的手腕,转而伸手扯开他的衣襟,在他胸
前端详搜索,直到看到某种微兆——
“果真是这种毒……”
上官明一听到她出声即凑到床前,还未及开口,站在床头一脸忧
心忡忡的白韶已抢先问出,“堡主中的是什么毒?可以解吗?”
再次搭上上官熙的腕脉,韩苡清一边思索解毒方式,一边回答,
“中了这种毒的人会迅速陷入昏迷,七天之内毒走全身而亡。虽是让
人在无知无觉中死去,可这毒十分难解,就算知道解法也要愈早愈好,
中毒时间愈久,毒性对身体的戕害愈大,即使解了毒,身体也会有所
损伤……”
上官熙中的是一种已失传很久的罕有奇毒。
她知道解法,可制作解药却需费时三日。这三日毒性一定会对他
的身体造成损伤,至于会严重到什么程度,她也不能确定。
就算先前他服下了护心丹,再加上她手上几味可压制毒性的丹药,
她也无法肯定可以减轻毒性对他身体的伤害。
为了避免那不可预知的后遗症,惟今之计只有……
“别再装模作样了!你还是快点为上官大哥解毒吧!”不耐久侯
的江姿媛见韩苡清低头久久不语,忍不住失声骂出。
她的话声方落,门口即传来一声尖叫。
“上官大哥真的中毒了?!”闻讯跑来的邓婉琴才到门口便听到
江姿媛的尖喊,不敢置信的她随即也跟着尖叫出来。
她急急奔向前,但被上官明制止。
“婉琴,你稍安勿躁,清儿正在为熙儿诊治。”听见清儿胸有成
竹的语气,他就明白儿子身上的毒可解,心中大石顿时放下。
韩苡清对外界的干扰听而不闻,思考完毕,她放开上官熙的手腕,
随即转头对众人下逐客令。
“苡清要马上为堡主解毒,请各位先出去。”
“那怎么可以!”江姿媛第一个反对。谁知道当众人不在房里
“监视”时,她会对上官熙做出什么事?!
白韶迅速开口,不让场面再度失控。
“苡清姑娘,就让白韶留下来帮忙可好?”
“可以。”韩苡清点头,径自交代她所需之物,然后从随身皮袋
掏出药盒、金针等,准备起来。
上官明见状,示意众人全退出寝房外头等待——
半个时辰后,寝房门被打开,等待的众人正待拥向前,就见白韶
扶着脸色惨白的韩苡清走出寝房。
上官明见到她的模样,心头一惊,快步踏前,“清儿,你怎么了?
怎么脸色变得这么难看?”
“我没事,上官伯伯。”韩苡清唇角勉强扯出一道弧度,“堡主
身上的毒已解,可仍会昏睡数日。我回青翎苑配几味集让堡主依三餐
服下,应该可以缩短堡主昏迷的时间。”
“辛苦你了。”上官明表情放松地点头。“那你自己……”他端
详她十分惨淡的脸色。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韩苡清见秋月上前扶持,不着痕迹
地依向她,“苡清光回青翎苑去,稍后再让秋月将药送来。”
“那你先回去休息吧!”上官明虽仍有些怀疑,可看她脸色实在
不对,也就不再多言。
直到韩苡清走远,他才转而询问白韶。
“清儿到底怎么了?熙儿身上的毒很难解吗?怎么才一会儿功夫,
清儿就变得虚弱不堪?”
白韶眸光闪动,露出苦笑,欲言又止,“老爷,方才苡清姑娘她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方才在房里所见。
苡清姑娘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呢?难道是因为太爱堡主了,才会
宁可自己受罪,也不愿让堡主受到任何伤害?
“她怎么样?你怎么不说下去?”
白韶唇边苦笑更深,“老爷……”
他话未说完,一道飞掠而来的身影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咦?你不是……”上官明愕然看着来人,知道他是黄珏的手下。
可黄珏什么时候回堡里来了,他怎么不知道?
来人一个箭步向前,凑在上官明耳边说了一些话。
只见上官明脸色一厉,“真的?”
“是的,所以黄护卫请老爷过去处理。”
上官明随即点头,目光转向白韶,“白韶,我有事要处理,你留
在松环楼看着,不可擅离。”话落,他即飞身离去。
白韶眸光一转,问着打算离去的人,“有事发生了?”
“是的,不过预防措施得,事情算是已经解决。”来人回答。
“我明白了。你跟上去吧!”白韶颔首。
那人一离去,江姿媛即先声夺人,抢先问出疑问,“白护卫,堡
内发生了什么事吗?”
“小事,江姑娘不日便会知道。”白韶微微一笑,“堡主目前毒
虽已解,可仍未清醒,也仍需休养,两位姑娘还是先请回吧!待堡主
醒来再过来探望。”
说完,不待对方回应,他已转身走往寝房,反手关上房门。
韩苡清忍着体内焚烧般的痛楚,宜回到青翎苑,才将喉间强忍住
的一口浓血吐出,可也吓坏了扶她回来的秋月。
“姑娘,你怎么了?别吓我呀!”
“我没事……”
韩苡清摇头,接过秋月递来的巾帕,用她急急端来的荼水漱漱口,
将嘴角的血迹拭去,然后才把为上官熙解毒的经过道出。
秋月听完瞪大眼,忍不住骂出声,“我说姑娘,你干嘛做傻事?
反正等三天后解药做出来,堡主身上的毒就会解去,你又何必怕他受
罪,硬是将毒过到自己身上,把自己弄得这般难受……你这么做未免
太笨了!”
“那毒药的毒性很诡异也很强,堡主身负重任,若是因三天毒性
的戕害而导致功力受损或是体质损伤,对他日复做事必然有所影响。
而我只是一名单纯的大夫,平日一向窝在屋内,很少东奔西跑,也不
需要负任何重责大任,就算日后身子骨稍弱一些也无妨。”看秋月气
呼呼模样,韩苡清只得努力解释,安抚她一番。
“好啦好啦,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