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负任何重责大任,就算日后身子骨稍弱一些也无妨。”看秋月气
呼呼模样,韩苡清只得努力解释,安抚她一番。
“好啦好啦,秋月明白了啦,姑娘别说了。”秋月盯着她难看的
脸色,难掩忧心地蹙起眉,“你还是赶快告诉秋月,要怎么做才能用
最快速度配出解药,解你身上的毒吧!”
“我现在写下菜单,你到丹菜良将药草抓齐,立刻送到松环楼去,
让他们煎好让堡主服下,让堡主能尽快恢复体力并清醒过来。”韩苡
清边说边抓起桌上的笔迅速写了起来。
“喔。”秋月点头后又猛烈摇头,“姑娘呀,我是在问你如何快
速做出解药解你身上的毒,你怎度只顾着写给堡主服用的药单?!”
韩苡清不理她的嗜呼,很快把菜单写好,将单子递给秋月,“你
先将药草准备好送去松环楼给白护卫,再回来帮我做解药。”
秋月担心地看着她,“可是姑娘现在好像很难受……”
“不然你先到丹药房去,将药柜最左边上方第一个抽屉里的丹药
取两颗来给我,那丹药可以暂时压抑我体内的毒性,让我感觉舒服一
些。”
“好好好。姑娘等一下,秋月马上为你取来。”秋月点头如捣蒜,
随即飞奔而去。
见秋月跑走,韩苡清慢慢软下身子,小手揪住胸前衣衫,惨白的
小脸终是流露出明显的痛苦之色……
第九章
上官熙只昏睡两天便清醒了。
神志一恢复,他略作调息之后,尚未让任何人知晓他已醒来,便
先与守在一旁的白韶关在房里谈起公事。
“堡主料事如神,千毒门果真打着政下〗?〗日堡的歪主意,而
混进堡内作内应的竟是那狡猾又善于易容变装的‘鬼影双煞’兄弟。
他们趁着堡主中毒昏迷,堡内有些慌乱之际,将一干守卫迷昏,打算
找开堡门引那些在堡外埋伏的千门徒入内。所幸堡主洞烛机先,先一
步将护卫全数召回,才能及时逮住那两个混蛋,免去〗?〗日堡一场
灾难,让他们无功而返。”
“做得好!”上官熙唇角勾笑,眸中精光闪动,“看来姚月风可
是花下重金,才能请出那两个贪婪的兄弟来为她做事。也因为那两兄
弟手法高明,才能在堡内掩藏如此久而不被发现……幸好四护卫小心
机警,才能化险为夷。”
“由此可见,对方是要先对堡主下毒,内应再趁乱打开堡门迎他
们人内……
可惜那日负责炖汤的吴婶已死于非命,所以目前尚无法查出是谁
在补汤内下毒…
…呃,堡主,莫非你已有定论?“白韶看着上官熙奇怪的眼神。
“也许。”上官熙挑了下眉,并未给答案。
白韶没有追问,续道,“最可笑的是,江姑娘口口声声指责苡清
姑娘在药材中下毒想害她,结果反倒因她将补汤送来给堡主而间接害
了堡主!这两天,经由她的口,堡内众人都‘知道’苡清姑娘是个善
妒的女人,还因妒生恨,想毒害与堡主接近的女人,结果反倒差点害
死了堡主。”他将上官熙昏睡这两天所发生的事,一项项报告。
“说得这么难听?”上官熙眸光闪动,漾着一丝诡谲。
“另外属下有一事不解,堡主可否为属下解惑?”
上官熙扬眉询问。
“如果属下没弄错,堡主应该知道那碗补汤已被人动了手脚,可
为什么堡主还是喝了下去?”白韶问出存在心中的疑问。
堡主在他的护卫下中了毒,可谓他头一次也是最重大的失职,令
他耿耿于怀。
“那是因为我相信苡清!”上官熙层角微勾,给了一个奇怪的答
案。
“嗄?”白韶一愣。什么意思?相信苡清姑娘?该不会是相信她
的医术定能为他解毒吧?
“不错嘛!猜到了。”上官熙赞赏笑道。“就是因为看到那碗‘
加料’的补汤,我才明白对方是凭借着什么,才敢这么大胆地动我〗?
〗日堡的主意。所以,那碗汤当然得喝下去↓!”
白韶眼中冒出不赞同,“太冒险了!万一苡清姑娘无法——”
“说到苡清,”上官熙截去他的话尾,“我都醒来这么久了,为
什么还不见苡清?我身上的毒不是她解的吗?”而且她不是应该在床
边照顾他,直到他醒来吗?
“堡主身上的毒实是苡清姑娘所解,可她用的法子……”
“她人呢?”上官熙没有听完,有些不耐地质问。
“我想苡清姑娘应该仍在青翎苑休养吧!”
“休养?”上官熙双目微眯,她生病了吗?“把话说清楚。”
“苡清姑娘为堡主解毒时,属下就在一旁。因为制作解药需费三
日时间,此毒又十分阴歹,苡清姑娘为避免这三天内堡主的身体被毒
性戕害得太保,干脆先将毒过到她身上,再开药方让堡主尽快清醒,
她则自行返回青翎苑解毒。”
上官熙脸色一凛,瞳眸瞬间转暗,“她也陷入昏迷了?”
“不。苡清姑娘说此毒毒性诡奇,一过了毒,毒性便会有所改变,
所以她并未如堡主那般陷入昏迷。至于身体会有多大程度的损伤,她
没有说,属下亦不清楚。”
“所以这几天都是你在照顾我,她一直待在青翎苑?”上官熙再
问。
“是的,堡主。”
“你没有去瞧瞧她的情况吗?”上官熙眼神一冷。
“属下职责在身,不敢稍离。属下请蓝俘代为探过一次,说苡清
姑娘除了脸色憔悴了些,实在也看不出什么。”
上官熙额侧青筋跳动,眼底骤然掀起狂涛,张狂危险的气息由他
身上幅射而出。
头一回,他深深体会到苡清对他用情有多深。他的心猛烈纠结,
可自制的个性让他犹是将诸多情绪锁在胸臆之间,没有轻易表露。
“堡主?”白韶有些不安地看着主子骤然的情绪转变,不明其意。
上官熙睑下眼,沉默半晌,陡地唇角勾起一抹冷沁的线条。
“看来往昔咱们对千毒门太过姑息,这回就干脆将这件事彻底解
决,一劳永逸吧!”
上官熙要成婚了,娶亲的对象正是在他中毒之日,奉上一颗家传
护心丹的“救命恩人”江姿媛。这番骤然的宣告震惊全堡,惹来阵阵
骚动。
消息传出,江姿媛得偿所愿,狂喜不已,另一位竞争者邓婉琴在
确定此事为真之后,不堪重大打击,伤心地随即整装离开。
至于上官明,则是不客气地对上官熙咆出心中的疑惑与恼怒——
“别说我不相信清儿会对姿媛下毒,清儿救你两回,真要提报恩,
你早该娶她两回了!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上官熙只手托腮,不动如山,轻勾嘴角,“姿媛诚心且救我一命,
我以身相许并没有错吧!”
儿子轻描淡写的话话让上官明气得拂袖而去,知道自己怎么也不
可能由儿子口中问出什么。
而远在堡内西北方,最偏避的青翎苑那头,听闻消息的秋月怒气
冲冲的冲进韩苡清的寝房
“没想到堡主如此无情,说成亲就成亲,连来对姑娘说明交代一
声也没有,他到底是将姑娘置于何地啊!他到底有没有良心……”她
气愤地在床前踱来踱去,口中大骂,浑然忘了躺在床上刚解了毒、身
体十分不适的韩苡清所需要的是休息。
脸色憔悴的韩苡清半敛着眸,静默不语地听着,乌黑长发披散在
床上,让她看起来更加孱弱。
“姑娘……”说了半天见主子半点反应也无,秋月气急一唤。
韩苡清身躯微动,绥缓举起纤白小手,“我听到了。秋月,别再
说了,我累了,让我休息……”似倦极地合上眼,她低声喃喃。
秋月站在床前半张着口,想再说什么,却见她似已睡去,只得硬
生生将话吞下肚,转身地离开了寝房。
四周沉寂下来,躺在床上的韩苡清并未入睡,耳畔听着窗外北风
吹号,心却仿若被尖刀戳刺,碎裂不堪。
好痛!
宛若刀割般的尖锐剧痛,诉说着她受到的打击和伤心痛苦,久久
不去……
寅夜。
虽解了毒,可先前被毒性戕害数日的身子犹是十分不适,韩苡清
难过地在床上辗转翻腾,酸痛的身子起了热度,令浮沉在恍惚的她口
中不觉发出轻喘喃音…
…
突地,呓语着的她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怀抱如此熟悉,气息如此温柔,令人眷恋……
她轻叹一声,沉浮在极度不适感觉中令她意志变得混沌不清,无
法分清此刻种种感受是在做梦,抑或现实。
她好热……身体好难受……
她忍不住难受地啜泣起来。
“嘘……再不会难受了,乖乖睡吧,宝贝……”
温柔的唇吻去她眼角的泪珠,一双温暖大手拭去她额间沁出的细
汗,喑哑的嗓音如清凉水流,拂过她灼热痛楚的心。
她觉得安心,不由自主地转动头颅,依恋地蹭了蹭那只带来抚慰
的手……
“不要离开……”
深深的叹息拂过她的耳畔。
“好,我不离开……这么倔强……惟有在梦中,你才愿意让我看
见你的脆弱,是吧?”
她听不清那轻喃的话语,但它却形成了一层安全屏障,暖和了她
的心,令她紧皱的眉渐渐舒展。
是谁?是他吗?是他在抚慰她吗?
她累了……也好困……
她更加蜷入温暖的怀抱,终于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韩苡清醒来,对着满室寂凉的房间,却发现心中竟有
一股隐隐约约的温暖感觉。
她怔愣纳闷着。
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蹙起眉心苦苦思索,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那……是梦吧!
真没有想到,人在身体不舒服时,竟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