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绝玉似乎很不甘心地拿自己的衣袖擦拭著小芽脸颊上的污秽。
「好吧!但我要你陪著我的时候,你就要放下一切来陪我,知道吗?」
「是、是、是,少爷,都听你的、都听你的,这总行了吧?」小芽咕哝道,而後突然想起他们好像忘了什麽。「啊!少爷,盛姑娘回来了喔!你不跟她打一下招呼吗?」
南宫绝玉漫不经心地瞟过去一眼。「回来就回来,打什麽招呼?」
喂!这样讲很伤人的耶!
「喂!少爷,有没有搞错啊?人家是辛辛苦苦替你工作的人耶!你总要懂得感激体贴一下吧?」
南宫绝玉哼了哼。「感激什麽?有薪饷给她不是吗?体贴什麽?她不赶回去工作岗位上待著,还敢溜回来偷懒,我都没有计较了,还要我体贴什麽?」
哇哇——这样更毒!
「少爷,你这样说就太过分了喔!」
「有什麽好过分的?总比她老是用那种教人想吐的眼神看我好吧?」
於是,小芽明白了。
南宫绝玉是故意的!
闻言,盛月儿哽咽一声,转身冲出大厅去了。
小芽恨恨地瞪了南宫绝玉一眼,旋即随後追了上去,但在花厅口,她就被战修挡住了。
「战爷,快让开,我要……」
「不,少夫人,少爷没错,他必须这麽做。」
小芽愣住了。「战爷,你……」
「少夫人,」战修住盛月儿消失的方向望去。「少爷不这麽做的话,她是不会死心的,随然这样很残忍,但她爹早已替她定了亲事,她却一直不肯嫁过去,她都已经二十五岁了,再这样拖下去,会误了她的终生的。」
小芽顿时恍然大悟。
既然南宫绝玉对她没意思,就只好让她「长痛不如短痛」一下了。那麽,是她误会他罗?
小芽缓缓地转回身去,战修立刻识趣的离开,小芽慢吞吞的走到伫立在窗口望著那片花田的南宫绝玉身後,悄悄地抱住他的腰。
原来他要的只有她,没有别人,只有她!
「少爷,晚上我煮你最喜欢的七彩粟米羹给你吃好不好?」
「还要三鲜冷面。」
「好。」
「还要旋炒银杏。」
「好。」
「还要召白藕。」
「好。」
「还要源梨。」
「……好。」
「还要香橙丸。」
「……好。」
「还要松子甜糕。」
「……好~~」
「还要如意卷。」
「……南宫绝玉,你很得寸进尺喔!」
#^-^#
其实,人只要不太贪心,日子都能过得很平静幸福的。
譬如小芽,她原来也只是希望能安安分分的做她的厨娘就好,每天煮煮菜,种种花,瞧!日子过得多惬意啊!
可是,没想到这样居然也能让她捞上了少夫人的位置。
好吧!既然作了人家的妻子,就安安分分的伺好丈夫就行了。一年多後,再替他生个白白胖胖的女儿,日子非常平凡,但就因为平凡,所以很满足、很幸福。
虽然午夜梦迥时,她总会不小心去给她疑惑一下——他究竟为什麽要娶她呢?
不过,人是不能太贪心的,她很明白这一点,她现在已经很幸福了,女人所要求的也只不过是个眼里有她的丈夫,健康的儿女和平静的生活而已,如果只为了满足那一点「小小」的好奇、心,或许就会破坏了目前的一切也说不定。
事实上,她真的是很幸运了,大部分的女人都是在新婚的洞房夜才知道丈夫长得到底是圆的,还是扁的,而她至少在婚前就知道丈夫是个可怕的疯子了!
而且,就像她当初所想的一样,嫁给他也不是那麽差的一件事。
即使他任性霸道、野蛮不讲理,但当他陷於头痛的痛苦深渊时,他只会对她求救;当他沮丧得不知该如何自处时,他只接受她的温柔;即使他有种种的缺点,对她不温柔体贴,也没有什麽深情爱恋,但至少他只要她。
然而,在她生下女儿之後,她就情不自禁地常常回想到当年的自己,即使当时自己年幼不懂事,却也感觉得出来父母是多麽的恩爱,他们之间的深情是如此的令人羡慕。
所以,每当她抱著女儿时,她就忍不住要渴望,如果自己女儿眼里的父母也是那样相爱的话,不知道该有多好!
算了,他不爱她,但至少他眼里只有她。
真的,人是不能太贪心的,所以,她很满足於现状,一点儿也不想破怀目前的平静。
至於南宫绝玉呢?
还是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可是,大家都看得出来!他的情绪平稳了许多,也很少发脾气了。不过,这也是因为他几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妻子身上,很少分心去注意其他事罢了。现在当他又扳起脸时,大部分都是在抱怨妻子花太多的时间在女儿身上,然後,庄里的人就会听到他又在大吼著,「来人哪!把这小鬼给我拿去扔掉!」这样他才好霸占妻子全部的注意力。
结果,他还是一样不变的任性!
不过,这大家都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反正女儿也没有真的被扔掉,否则,他也不用一吼再吼了,只要一切顺著他,日子还是能平稳的过,可能会让他不高兴的事,背著他做也就是了,如果可以的话。
这一天,因为有点发烧,所以,南宫绝玉用过早膳後,就又躺回去睡了。之後没多久,战修就紧张兮兮地跑来把小芽给叫出房外了。
「什麽事啊这麽神秘兮兮的?」
「少夫人,呃!那个……」战修很紧张的又往房内瞄了一下。「烈焰堡少堡主来求见少爷。」
「耶?」小芽惊呼。「他来找少爷?他怎麽知道那次是少爷闯到齐府去的?」
「他不知道,」战修摇头道:「直到刚刚见到我们为止,他都不知道。」
「咦?那……」小芽困惑地抓抓头发。「他怎麽会跑来找少爷?」
战修两眼往小芽手腕上的寒冰青凤镯瞥去。「为了那个。」
「咦?」小芽茫然地抬起手腕来看了一下。「这个?」
战修颔首。「我想,让柴少堡主直接向少夫人解释可能会比较清楚,所以……」
「哦!那我们走吧!他在哪里?大厅吗?」
两人一前一後的来到大厅,果然看见柴佑轩和齐思汉在那儿焦虑不安地等候著,一看见小芽出现,他们立刻站起来。
「呃!应该是……南宫夫人吧?」柴佑轩的神情略有些惆怅地问。
「不要这麽叫我,少堡主,我不习惯,你还是叫我小芽就行了啦!」小芽说著,便招呼他们再坐下。「听说少堡主找我家少爷有事?」
「是,只是没有想到,白石山庄的主人竟然就是那天……」柴佑轩轻叹。「其实,应该可以大略猜到的,住在牯岭镇附近,武功高绝、下手狠毒,那一手剑法又是古今无人能敌,除了厉剑南宫绝玉之外,还会有谁呢?」
小芽无奈的苦笑。「所以,我才叫他以後不要再出庄了,免得他又到处大开杀戒,幸好他自己也不喜欢出去。」
一听,柴佑轩竟然皱起了眉头。「可是……我们需要南宫大侠的帮忙呀!」
「咦?为什麽?他出去不杀人就该偷笑了,还能帮什麽忙?」
「这个……」柴佑轩略一沉吟。「南宫夫人不懂江湖中事,所以,我就简单的解释一下好了。因为武林盟主的位置已经空悬许久,现在终於有人按捺不住而率先动手了,当然,动起手之後,就会自然而然的演变成如今这种状况——整个武林分成黑白两道对峙。」
「哦!可是……」小芽不安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我想让少爷去帮你们可能不太妥当吧!他一出手可就是不分黑白,统统下手宰个精光的喔!」
「我知道,在武林中,大家都知道厉剑是正邪不分的,不过,我们要请他帮的不是这个忙。」
「那是哪个?」
「对方是黑道,所以,毒是他们的武器之一,当然,我们这边也有高明的神医,所以,并不会轻易就屈服。然而半个月前,我们这边的几位重要人物同时中了毒,而那种毒竟然让我们这边所有懂医术的人都束手无策,只有一位神医,他指出那是名为炼狱之火的热毒,只有万年寒冰玉才有办法解毒。」
「耶?万年寒冰玉?」小芽立刻举起手腕,露出寒冰青凤镯。「你是说这个?」
柴佑轩立时双眼一亮。「咦?那就是万年寒冰玉吗?怎麽南宫夫人也有?不是只有南宫大侠的寒冰青龙佩是万年寒冰玉吗?」
小芽笑笑。「这是少爷给我的寒冰青凤镯,和寒冰青龙佩是一对的。」
「原来如此,」柴佑轩恍然道:「那麽南宫夫人可否借我们一用?我保证用完之後会立刻归还。」
「这个当然……」小芽正想慷慨应允,却不经意地瞧见战修在厅口那边猛摇头,于是,她忙改口道:「最好先跟少爷讲一下,这样吧!你们今晚先……」
「到镇上住下!」战修抢道:「我会派人带你们去的。」
小芽立刻明白战修的用意,要是让他们住下,搞不好南宫绝玉会先去宰了他们再跟她谈。
等他们离去後,小芽便回到房里床边坐下,并若有所思地望著南宫绝玉的睡脸发呆。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南宫经玉终於慢慢醒转过来,一眼看见小芽就坐在床边,似乎有点讶异。
「你怎麽会在这儿?」他坐起来问。往常她不都是乘机溜去花田,或是女儿那边吗?
小芽没有回答,反而先探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才自言自语地道:「唔!退烧了,晚上再喝一盅药应该就没问题了。哼哼!以後看你还敢不敢跑到瀑布里面去练剑了!」
南宫绝玉蹙眉凝视她片刻。
「你有什麽事要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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