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楞了一下,不知他怎又说这些,却见他嘴里虽说着,眼睛却盯着自己,还当他与自己调笑,浪,笑两声道:“莫装样儿,旁人不知,嫂子知道你的苦处,那玉娘木呆呆的,有甚趣儿,待你受用嫂子一回,便八匹马拽你,你也不去了。”说着又扑过来。
窗户外头的平安听了直想乐,这妇人倒真是个不知死的淫,妇,这般时候还想着干事,真打量爷是那等糊涂汉子了不成,用眼瞄着陈玉书,暗道,刚还瞧着有几分血性,临到头却又成了孬种,活该当王八,自己得推他一把,便大声喊了一声:“大舅爷怎过来了……”
屋里哪妇人听了,直唬的三魂去了气魄,明明汉子醉死,瞧着一时半会儿醒转不来,怎料这便转回来,真真如何是好。
慌起来也顾不上柴世延了,伸手去抓衣裳,不想柴世延却先她一步,拿在手里,笑着道:“嫂子不是要勾着爷干事,这衣裳脱了,如何还穿得上,大舅爷,这是嫂子的衣裳,你快瞧瞧可少了?”
说着一窜跳上炕去,抬脚把窗户踹开,手一扬赵氏的衫裙儿,亵裤,汗巾子,手帕……扬了半院子,陈玉书脸上挂了一件,摸下来一瞧是赵氏的抹胸,如何忍的下,一股火气窜上来,从窗户跳了进去。
赵氏这会儿才知中了柴世延的计,却悔之晚矣,却见陈玉书凶神恶煞一般跳进来,手里拿着菜刀,不像好意,吓的魂儿都没了,见陈玉书堵了窗户,莫转头便往外间跑。
刚奔出去,外头门哐当一声关上落锁,她奔过去拽了几拽未拽开,忽听外头柴世延道:“嫂子既想汉子,你汉子来了岂不正好,你两口子想怎样耍乐便怎样耍乐,妹夫却奉陪不得。”
“柴世延你不得好死。”那妇人恨声道,柴世延却笑道:“嫂子如今还有空咒爷的死,且过了今儿再说吧!”
话音刚落,便听见里头一声惨叫,那陈玉书待瞧见他婆娘大青白日赤津津个身子,一丝儿不挂,酒气上涌,哪还顾得什么,一刀砍在妇人背上,顿时血窜出来。
一见血,陈玉书清醒大半,想着自己杀了人如何是好,踉跄跄后退几步,从窗子跳出去跑了,柴世延倒也未拦他,打开门见赵氏晕死在地上,背后挨了一刀,却未伤及要害,想来无事。
出去唤了赵氏那丫头跟看门小厮,把赵氏抬到后头去,寻郎中来与她瞧了,给了郎中五两银子封口,与陈家的小厮丫头道:“今儿的事若给外人知道,不问旁人,爷只寻你两个说话,掂量掂量爷的手段,嘴闭严实了,小命才妥当。”
那两个早吓的脸色惨白,如何敢不听,一个劲儿跪在地上磕头,柴世延瞧了眼二门,暗道经今儿一番,他不信这妇人还有脸活在世上,若不是瞧着玉娘的面子,这般恶毒妇人休想得一个全尸。
想到此,哼了一声,使平安去雇辆车来,让那看门小子把屋子角的书都搬到车上,扬长而去。
赵氏这妇人醒转过来已是夜半时分,只觉背后如火烧一般疼的钻心,想起白日之时,心里真是悔恨难当,一时迷了心,怎就上了柴世延的当,还当是勾住了他,不想他却要来害自己,这番事出来,那陈玉书如何肯容她,便今儿跑了,落后家来,见自己未死,定然一封休书休了家去,想自己做下这般丑事,传将出去,娘家如何能容,况她哥嫂也不是甚良善之辈,纵回了娘家,不定给她哥卖到那腌瓒之地,便想死都难。
赵氏如今纵再悔也于事无补,侧头瞧了瞧,虽是五月却堪比寒夜,说不出清冷孤寂,赵氏瞥见顶上房梁,不禁苦笑一声,如今还有甚活路,倒不如一死了之,陈玉书顾忌陈家名声,或许便葬了自己,好过被他休了,纵死也无葬身之地。
想到此,挣扎着起来,寻脚带在房梁之上栓了个死结,搬了个凳子踩着,套在脖颈之上,脚下一踢,命赴阴曹。
次日小丫头进来,见房梁上吊着个人,忙出去叫看门的小厮进来,把赵氏放下来,哪还有气,那小厮一见,赵氏吊死了,忙着去寻陈玉书。
在县里找了一日,末了在长春观里寻见陈玉书,跪在殿里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叨念什么呢,小厮忙上前扯住他道:“大爷快些家去,娘吊死在屋里了。”
陈玉书听了,暗道莫非自己那一刀未砍死那婆娘,缓过命来,想起自己做的这番丑事,没脸活在世上,上吊死了。
想明白了,倒松了口气,忽想道这婆娘手里存着不少私房,她死了倒好,自己正得一笔外财花用。
想到此,忙起身与小厮家去了,进了屋,瞧也不瞧炕上死挺挺的赵氏,直接进了里头翻箱倒柜,寻了半天只在柜底儿寻了几块散碎银子,倒折腾的陈玉书一身汗,恼起来,蹬蹬出来。
赵氏那丫头打他进来就缩在门后,这时见他出来,不是脸色,唬的莫头就要往外跑,给陈玉书一把抓住头发,抬腿就是一脚:“小蹄子你跑什么,敢是做了甚亏心事不成,见家里没人,偷了贱人的私房钱藏起来了,爽利的拿出来,若迟一迟,仔细爷要了你的小命。”
那丫头忙道:“大爷饶了奴婢,奴婢怎敢偷娘的私房钱。”
那陈玉书道:“那你跟爷说,那贱人的银子藏在何处?”
那丫头跪在地上道:“娘每拿银子都背着奴婢,奴婢如何知道?”话未落下,陈玉书扬手给了她几下子。
那丫头怕疼忙道:“奴婢偷着瞧见过一次,仿似在架上那两只缠枝葫芦的筒子瓶里藏过什么东西?”
陈玉书松开她:“且饶了你,若寻不见,让你知道爷的手段。”返回去,把那两只缠枝葫芦的筒子瓶拿下来,伸手在里头摸了摸,果然一个里头各寻出个布包来,打开来,见十两的银锭子,一包五个,足一百两银子,寻了块包袱包上围在腰间,抬眼见赵氏妆台上的匣子,把包袱从腰上拿下来,把那匣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倒进去重新包好,提着走出去。
那丫头仍跪在外间屋的地上哭,陈玉书见刚一番撕扯,那丫头的衫儿子扯了个口子,露出里头大红的肚兜,倒也有一两分姿色,平日有赵氏这恶妇看着,这丫头都未让他沾一沾,淫心顿起,把那丫头拖进去里屋,按在榻上,撩裙儿扒裤儿便入了进去。
那丫头是赵氏去岁刚买家来的,过了年才十三,还是个囫囵身子,哪里禁得住陈玉书如此,惨叫一声晕死过去。
陈玉书哪管其他,一味求个爽利,板着丫头两条腿儿一气入的数百下,泄将出去,提了裤子出来,使看门小子去寻了人牙子来,把那丫头拖出来卖了四两银子搁在手里。
回头瞧瞧炕上的赵氏,出去好歹寻了一副薄棺,装殓了赵氏,赵氏娘家哥嫂听见信儿,上门来闹。
陈玉书便道:“你妹子勾汉子干事,赤着身子给我堵在炕上,这贱人无脸,夜里趁人不再吊死了,现有家下的小厮作证,你两口子若不要脸面闹出来,爷怕甚么,只你妹子这等贱人,若翻出此事,陈家坟里却招不得,带了你赵家去发送了事。”
这两口子一听,哪里还敢言语,由着陈玉书草草葬了了事,想这赵氏算计来算计去,终是把自己的命算计了进去,到了只得一具薄棺,这便是,与人为善莫为恶,善有善缘,恶有恶报……
☆、64
转回头却说柴世延;从陈家回来;进了府使小厮把那些书从车上搬到上房来,放在炕上;想着等接了玉娘家来再让她瞧着放在哪里。
收拾了赵氏那妇人,心里才爽利了些;去后头瞧了瞧花园子;已然收拾的j□j不离十,想必待暑热上来,便可与玉娘游赏避暑;倒自在。
瞧了一圈回来在上房坐了一会儿,连个说话儿的人都没有;只觉无趣儿;忽见小荷端了几个粽子进来,才想起可不正是五月端午,玉娘怎能不再,却该接了家来,惦记着玉娘,哪里瞧的见小荷搔首弄姿,唤了平安进来道:“你跟着轿子去陈府把你娘接了家来,大节下的在人家住着却不妥。”
平安想着娘前翻询了福安,误会爷与赵氏那妇人勾搭成了奸,情,这才去了陈府住着,如今真相大白,爷不过将计就计为着摆弄那妇人,这误会及早解开的好,若耽搁几日,不定又闹出怎样的事来。
再说,娘若不回府,他家秋竹如何家去,虽说给寿安定了亲,家里却仍忙乱着呢,便没这样的事,不得媳妇儿抱着,自己一个人如何睡的踏实。
想着这些,忙不迭的去了陈府,与管家说来接大娘,那管家使人进二门传话儿,昨儿晚上玉娘在王氏院子西厢里安置下,这一宿想着柴世延跟赵氏的丑事,未怎样睡,一早起来陪着老王氏说了一上午话儿,吃了晌午饭,便觉神倦体乏,有些撑不住精神。
老王氏见了忙让她却歇着,这一觉倒睡到这般时候未见醒转,老王氏心疼的直叹息,暗道,这怀着个身子,不定受了多大委屈,想那柴世延惯有个风流名声在外,比自己的继保更是个贪色的汉子,玉娘这命倒比自己儿媳妇儿还不如些。
暗里倒恼了柴世延,听见外头平安来接,便道:“唤他进来,我有话说与他。”
婆子忙让人去唤平安,平安心里七上八下,暗暗警醒自己,这陈府的规矩大,自己一个别府的小厮,进二门里却要小心了。
一路上头都不敢抬,进了门,跪下就磕头,老王氏见他规矩稳妥,气倒消了一些,想柴世延是他主子,他一个小厮如何管得了主子的事,倒不该为难他,只心里这口气却咽不下去,自然没什么好话儿,与他道:“你们家爷如今倒知道着急了,早做甚么去了,便不瞧在结发夫妻的情分上,只瞧着玉娘肚子里是他柴家的子嗣,也不该委屈了她,想是瞧着玉娘爹娘去的早,亲哥哥又是个混账糊涂虫,没娘家在后撑腰,才给她气受,却错了主意,今儿你来接不去,家去跟你家主子爷说,就说我的话儿,若要接,让你家爷亲自来,当着我的面儿给玉娘陪个不是,玉娘点了头,我才放她去,不然,让她在我这里住一辈子也是可得,莫想她没个娘家人,我便是她亲婶子。”
平安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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