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灯光昏暗、嘈杂凌乱的PUB 内,祁煜正窝在吧台上拚命灌着烈酒,临时被
他一通电话给叫出来的吴立扬,只好待在他身边,看着他酗酒的惨状,却没有
置喙的余地。
“你怎么不喝?喝啊!”祁煜倒了一杯酒,吴立杨在他面前,强逼着他陪着
自己一饮而尽。
“拜托祁煜,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酒量,倒是你,也该休息一下了吧?再这
样下去,你会把好好的身体给搞坏的。”吴立扬拿他没辙,还是说出了劝慰的
话,虽然知道影响力不大,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么一瓶一瓶的灌下去吧!
“你罗嗦个什么劲?不喝拉倒,少管我!”祁煜拎起酒瓶看着他猛酗酒的糟
糕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祁煜并未收敛分毫豪饮的姿态,吴立扬再好的定性也
被他给消磨光了。
他徐缓的走了过去,坐在他的对面,“你把我叫出来,又不说话,只知道猛
灌酒,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无聊?”
吴立扬聪明地以一副耍宝的模样扯开话题。
“立扬,你说爱一个人当真是承受那么多痛苦吗?”祁煜自嘲地撇撇嘴,闷
闷地问。
“怎么?难不成你失恋了?”吴立扬挑了挑眉,依旧是那副轻佻模样,“女
人嘛!是用宠的、用哄的,凭你的条件,很容易就手到擒来啊!”
祁煜抬起眼睫,睨了他一眼,“我宠了她、哄了她十几年,如今却只得到‘
心灰意冷’这四个字,你说,我还能为自己争取些什么?”
他清淡的口气淡得几近轻蔑,彷若笑自己的傻。
吴立扬的笑容收了起来,“我看得出来你和少刚之间潜藏着许多问题,但是,
你就这么放弃了吗?”
“放不放弃已不是我所能抉择的,她昨晚已明白的表示根本不爱我,既然如
此,我还厚着脸皮霸着她不放干嘛?”
祁煜懊恼地捶了一下桌面,使得金黄色的酒液溢出了杯缘。
“她说不爱你你就相信了?”吴立扬不得不提醒他,所谓当局者迷,他不希
望祁煜因为一点误会而误了终生。
“不相信又能怎么办?她的立场已经表现得那么明显,我却像个笨蛋似的一
直在她身后等着她。”
他原想藉酒浇愁,想不到几杯烈酒下肚,少刚那张白皙粉嫩的脸蛋更是高频
率地出现在他的脑海,怎么拂也拂不掉!
“你现在不应该喝酒,而是应该赶紧去把事实给弄清楚,说不定少刚有什么
不为人知的苦衷。”
“你想得太复杂了,谈感情只在于喜欢或不喜欢,信任或不信任,她如果有
苦衷,为何不告诉我?”
“我看得出来少刚对你也是有感情的,至于其中的瘀结,就得靠你自己去解
开了。”吴立扬立即解释。
“哼——我现在已不敢存有任何妄想,也累了。少刚是个好女孩,几乎对每
个人都同样的和颜悦色,其中根本没有丝毫差别。如果真要说有的话,那就是
程浩了,至少他是她唯一承认过的男友,我算哪根葱?”
祁煜怎么也忘不了这个既尖锐又犀利,刺得他心火欲焚的事实。
“少刚有男朋友了?”这倒是吴立扬所不知道的。
难道第六感一向极准的他,也有会错意的时候?
“他们两人年龄相彷,是一对金童玉女,怎么也不是我这个老男人能够匹敌
的。”祁煜又钻起了牛角尖。
“像你这种三十岁的成熟男人,多少女人趋之若鹜,什么老啊老的,你是在
刺激我吗?”吴立扬仅小他一岁,也同样是单身一人。
“我想,你的女朋友应该不是一个还不满二十岁的女孩子吧?”祁煜揉了揉
眉心,酒精刺激着他的脑袋,惹得他的头阵阵发疼。
“是没错,但这跟年龄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拚命想纠正他的观念。
“算了,我不想多提了,该回去歇着了,明天还得赶个案子出来。”他摇摇
晃晃地站起来,才走两步又倒向椅子。
“你别逞强,我送你回去吧!”吴立扬摇摇头,将他的手臂搭上自己的肩,
用力抬了起来。
“我看你明天还是请个假吧!醉成这样,你哪醒得了?”
吴立扬捏了捏他的脸宠,发现他已毫无反应地靠在他的手臂上,像睡死了一
样。
唉!他叹了一口气,一提劲,还是先送他回家吧!
当晚少刚整夜辗转无眠,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她再也躺不住地起身,迅速
梳洗换装后,即坐在沙发上,等着祁煜来接她。
她简直是坐立难安,仅一夜之隔,她就变得憔悴、恍惚,眼圈更说明了她的
焦躁与不安。
他会来吗?会来接她上班吗?或是他真的如他所言不再管她,放任她,任由
她去了?
当九点钟声一敲过,少刚的脑袋陡地像被什么击中般,轰地一响炸得她四肢
无力,心在滴血…他当真不会来了!
依照惯例,祁煜总会在八点半之前就来到少刚家里等着她,现在都已经九点
了,所有的现象也都已经显示得非常明白,他不会来了,再也不会体贴人微地
陪她上班、等她下班,与她一块儿谈笑…
难道长大后,除了情人外,会连朋友都做不成,一定得面临分手的命运吗?
“小刚,上班的时间都过了,你怎么还坐在这里?”章母一出卧房,便看见
傻愣愣的坐在沙发上的少刚,赫然她想到了什么般,又问:“他没来是不是?”
少刚积压在心中的委屈和痛苦因为章母的这句话再也无法控制地奔腾而出,
她将脸埋在手心嚎啕大哭,“他不要我了…是我做错了吗?他真的不管我了…”
“你赶快去楼上看看,说不定他也还没出门呢!”章母摇摇头,极不愿往坏
的方面想。
“他向来公私分明,从不轻易请假的,您不用安慰我了。”
一切的一切全是她自找的,是她将一份深切的爱直往外推,既然无法接受,
又无法给予,何不放他走?
从小到大,祁煜始终跟随在她身后,对她嘘寒问暖、保护有加,所以她从没
用,心去感觉他对她的好究竟是属于哪一种,也一直迟钝地无法体会他所给的
根本就是男人对女。人的爱,他一直无怨无悔地付出,她却自私自利的一直接
受,还傻得以为这是应该的!
直到三年前,她恍然发现其中的差异,却又只能傻得否定,依然以一派的洒
脱面对他。而如今,她就得承受他这种巨大的改变及突如其来的舍弃,一切都
是自己搞出来的结果,她能怨谁?
自从无意间看了母亲的日记后,她即开始学着封锁自己的心,不轻易付出感
情,却忽略了别人的感受。
“去看看吧!说不定他今天心情有不好,也没出门。”章母试着说,小刚的
心酸也令她感慨万千。
“不要,他已经不理我了,我也不要再去缠他。”说着,少刚又滴下了泪,
看来这两天她所流的泪要比过去二十年累积的还多。
“好吧!去不去在你了,妈现在出去买菜,你若要出门,记得把门关上。记
住,别再往死胡同里钻了,放宽心吧!”
章母提着菜篮,殷切地嘱咐了几句,便走出家门。
待她离开后,少刚又窝回了沙发上,打开电视,手中拿着遥控器一台换过一
台,却没任何一幕能存留在她的脑海里。
直到电视内的整点新闻开播,她才明白自己竟然在这里耗了一个钟头!
她突然站起,心想:或许她可以找个理由去看看他,她只想再和他说几句话,
再看他一眼,她就满足了。
再说是他先对她做出侵犯的事,又怎能怪她出言不逊呢?
摆脱矜持,甩开腼腆,她决定听从母亲的建议上楼瞧瞧。如果他在,便表示
他还念及她,如果他已经去上班了,那她也可以死了心,告诉自己别再钻牛角
尖。
下定了主意,她立即冲向七楼。
来到祁煜的家门外,很意外的,大门并未合拢,少刚在外头迟疑了一会儿,
才鼓足勇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往里头探头探脑了一会儿,才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莫非他还在睡觉?
但不对啊!若是他还睡着,门怎可能不上锁?左思右想下,少刚依旧理不出
头绪,为了求得答案,她大胆的走向卧房一探。
才走向前几步,她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从房里传了出来——“瞧你醉成这
样,你从来不酗酒的啊!”
费梦玲今天一早得知祁煜居然在没请假的情况下旷职,便开了车来看看,却
意外的发现他醉醺醺地倒在床上。
“走开!不要打扰我,既然不爱我,又何必来纠缠我?”醉意醺然的祁煜根
本把对象给搞错了,直把费梦玲当成梦境中老是挥之不去的少刚。
“你怎么了?谁说我不爱你?我可是爱了你好几年,我就不信你不知道。”
费梦玲眉心一拢,低头凑近他的脸说。
祁煜吃力地张开惺忪朦胧的双眼,眼前的影像总是飘忽不定,无法找到焦距。
但他却似乎听见她说——爱他?!
“你这个女人,是想整死我吗?”
祁煜突然一把将费梦玲揽近身,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不停的摩挲,似温柔又
似心痛。
“祁煜…”费梦玲的心跳数骤升为两百,她怎么也没想到祁煜竟然会这么亲
密地抱着她,一股燥热之气焚得她全身发烫。
“我也爱你啊!爱得好累、好卷…”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有着模糊浓浊
的喘息声。
突然,他扳起她的脸,两片唇迫不及待地覆上她的嘴,舌尖在她口中索求真
情,那姿态嚣张、狂野,不断的以浓烈多情的火舌炽热地进攻她的唇齿。
费梦玲完全迷醉在他饥渴的吻中,被他急切又狂猛的需索与抚触撩得娇喘连
连,她从来不敢奢望祁煜会以这般的热情对她,更没料到向来冷漠少言的他居
然也有这种足以撩起她浑身欲火的吻技。
祁煜则是一副十足索情狂魔的模样,双手更是不得闲地解开费梦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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