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您这个样子,人家会以为您是我的后母。”少刚揉了揉有些红肿的
小腿胫,嘟着嘴说。
“我不管,今天不准你去给我唱什么歌,乖乖留在家里帮我吃完这一桌子的
菜。”章母居高临下地瞪着少刚,完全不给她一丝拒绝的余地。
“妈,如果您担心这一桌子的菜销不出去,何不叫祁煜来帮忙?他的胃口大,
又老爱来我们家串门子、吃您煮的菜,活像是您的儿子,要不是您大他个十岁,
我还会以为他想追您呢!”少刚将鸡骨头往垃圾筒一扔,舔一舔手指,心直口
快的道。
“他追我?我说少刚,你是不是瞎了眼啊?他追的是谁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你以为他真的爱吃老妈煮的这些家常便饭啊!”
章母受不了地念叨了她几句,气自己的女儿只要谈起感情的事,总是少根筋。
“您可千万别说他是在追我,否则,我可是会笑破肚皮的!”她不以为然地
笑说,清灵的眼中全是戏谑。
“你这丫头!难道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还有什么道理可言吗?”章母哼了
声,摇摇头踱回厨房。
少刚尾随进入,扭开水龙头洗了洗那双油腻腻的手,娟秀的小脸上隐隐藏着
笑意,“是没什么道理,但是我和他怎么可能嘛!我们可是哥儿们耶!”
自从十年前,她和祁煜相遇、相识,进而成为好友,他总是在她需要他的时
候出现,还不时鼓励她要坚强、忍耐,少刚也将他的话当成座右铭。
随着年龄渐增,她慢慢收拾起软弱爱哭的性子,无论行为或动作也愈来愈大
而化之、不拘小节,这些改变让章母是又喜又忧。
喜的是,她已能逐渐忘怀自己那见不得光的身世;忧的是,她愈来愈粗鲁率
真,几乎完全失去了女孩子该有的矜持模样。
“来不及了,我得走了。”抹了一下嘴,她看了看时间,立刻往外跑去。
甫开门,她便撞进一个粗犷健硕的怀抱里,差点撞歪了她的鼻子!
“祁煜,你怎么都不吭声?起码也按个门铃嘛!”她抬起头,望着比她高出
一个头的祁煜,蹙起清秀的眉峰,喃喃的念着。
“你跑那么急,要去哪儿?”他眼神微眯,一开口就切入重点。
“我…我没有要去哪儿…只是…”
“你又要和你那一票狐朋狗友出去玩了?”他截断她推托的话,语气透露出
一丝忧心。
少刚的心头顿时凉了半截,赶忙冲着他谄媚的一笑,“大哥,你又要管我了?”
“别叫我大哥。”他冷冷地说,俊挺的眉打了好几个结。
“是、是,你要我喊你什么,我就喊你什么。可是,我真的快来不及了,请
你让开一下好吗?”
她表演起滑稽的动作,在他面前打躬作揖的,差点儿没将祁煜气得晕倒。
祁煜眼底写着不满与无奈,略显削瘦的脸庞露出精锐的神采,唇角与眼尾的
线条刻划着慑人的霸气与沉冷。
二十七岁的他,任职于美国“帅威传播公司”的首席创意师,他不仅有一副
俊逸出众的外表,更有层出不穷的新点子,往往能策划出一支支劲爆又与众不
同的广告,凡是他经手的案子,无不因为他的新颖想法而屡创佳绩。
帅威在美国的总裁费洛力非常看重他的才能,并有意提拔他为在台总监,但
却屡屡被他婉拒。
祁煜表示,他的兴趣在于设计、创造、激发脑力,太多杂务反而有碍他潜能
的发展。
也因此,费洛力不再勉强他,但提携他的方式已由职务的引诱转为感情的诱
惑。费洛为仅有一名独生女费梦玲,在一次庆祝台湾分公司成立周年酒会上,
她对祁煜一见倾心、情有独钟,其爱恋的程度任谁都瞧得出来。
帅威所有的同仁也都祝祁煜为费洛力的接班人。
“那些都是我的同学,你不要对他们有成见好不好?”少刚将一张红润的唇
噘得老高,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就伯祁煜的阻挠。
“不准去。”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替少刚做了决定。
“为什么?我已经答应他们了,这次就让我去嘛!下回我一定拒绝她们。”
“你已经高一了,时间很宝贵,交朋友方面更得注意,踏错了一步,将影响
你往后的人生!”
祁煜担心她老是跟一些叛逆性强的年轻人搞在。一块儿,总有一天也会有样
学样,做出离经叛道的事。他看得出来,虽然她外表变得坚强、独立,但空虚
的内心却老让她做出一些叛逆的行径。
“你别说得那么严重嘛!我有位同学过生日,我们只不过是去唱唱歌为她庆
生而已,又不是做坏事。”
少刚无奈地瞟他一眼白眼,气自己刚才于嘛和老妈废话那么多,早点出门就
不会碰上他,不碰上他,也就没事了。
“好吧!再放任你一次,下不为例。”
祁煜迟疑了一会儿,才放弃坚持。
向来冷敛得近乎淡漠的他,总是以缄默尘封自己心中澎湃的情感,偏偏少刚
又是个神经大条的女孩,总是感受不出他的情意。就这样,两个人各怀心事,
在爱情的路上老是搭不上线。
“真的!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是个烂好人。”她对他灿烂的一笑,像怕他临
时改变主意似的,立刻拔腿奔下了楼。
祁煜拧起眉,看着她如彩蝶般飞跃的身影,心中隐藏着一股说不出的渴望。
他多渴望她能看出他对她的情感啊!
“是你啊!祁煜,快进来坐。”章母在厨房就听见少刚在外头叽叽喳喳的说
话声,才出来就已不见她的踪影。
“少刚又溜了?”用膝盖想也知道,她这个女儿在家是待不住的。
祁煜面带微笑地点点头,顺手将刚才搁在地上的一箱东西提进门,“这是我
妈从南部寄上来的水果,特别交代我要拿一箱送您,请伯母笑纳。”
章母觉得不好意思极了,“我们老是拿你们的东西,这怎么行呢?”
“这只是家母的一点心意,您不收,就表示看不起我们了。”祁煜谦和地说
道。“好吧!那就麻烦你代我向你母亲道谢。”
“我会的。伯母,那我就先告辞了。”他有礼的颔首,离开时还不忘顺手带
上大门。
章母望着他那沉稳的态度,以一个二十七岁的男人而言,他实在是个难得的
单身贵族,不知道少刚那个傻孩子何时才会开窍啊?
第二章“小刚,你怎么到现在才来?”死党菲菲一见到她,就忍不住发起牢
骚。
她们这一票死党里面,就属少刚最有时间观念了,想不到今天她的生日,少
刚居然迟到了!
为了惩罚,菲菲今天当然不会放过少刚了!
“对不起嘛!看在我为你带来一份特别大礼的份上,是不是可以将功赎罪了?”
少刚抖了抖手中的纸盒子,笑得是既诡异又暖昧。
“什么大礼?赶快打开来瞧一瞧。”班长阿芬立刻冲了过来,迫不及待的想
要揭开谜底。
“拜托!今天长尾巴的人又不是你,你在那儿穷紧张个什么呢?改天你生日,
我铁定送一份更疯狂的大礼给你。”少刚挤眉弄眼地贼贼一笑。
大伙瞧她那副神秘的样子,都更加好奇了,一窝蜂全挤了上来,“别吊我们
胃口了,赶快打开门大家看看嘛!”
顿时,KTV 包厢内的音乐,已完全被这群三姑六婆的吵闹声给盖过去了。
菲菲瞟了大伙一眼,叹口气,“别吵别吵,我开就是了,小心待会儿被隔壁
间抗议,把我们轰出去。”
她在众目睽睽下,打开那一层层的包装纸,“小刚,你真是无聊,包那么多
层包装纸,故意找碴吗?‘’少刚双手抱胸,嘻皮笑脸地,”这玩意儿宝贵得
很,不多包几层,如果撞坏了,可是会毁了你一生的幸福哟!“任谁也看得出
来,她那笑容是又邪又坏,因此,大家对这盒内所装的东西自然是更加好奇了。
菲菲闻言,大摇其头,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一层一层的扒开包装纸,足足
在拆了十二层后,一个精致的纸盒终于出现。
“总算拨云见日了!”菲菲吐了一口气。
随后,她打开纸盒盖子,里面赫然出现一个栩栩如生的“男人宝贝”!
安静的包厢里,只闻大伙的抽气声,紧接着是一阵阵狂笑!
“小刚,你真绝,居然送菲菲这种玩意儿!‘’另一位同学张嘴大笑。
菲菲瞪着她,没好气的问:“喂!这该不会是你那位祁大哥的吧?”
少刚一张俏脸霎时转为绯红,瞬间,她哇哇大叫,立即反驳道“你说的是什
么鬼话?祁大哥又没招惹你!我是好心看在你的男朋友在军中为国效命,没办
法回来陪你的份上,才送它以表慰藉,真是好心被雷亲!”
祁煜虽然管她管得比她妈妈还严,有时她也快受不了他的多事,但她就是不
容许任何人侮辱他,或是说他一丁点的坏话。
“好,我向你陪罪,算我错怪了你的心意,下回你生日,我也买一个这个形
状的抱枕给你好了。”菲菲这话一出口,又惹得大伙哄堂大笑。
“别闹了,我来了那么久,连一首歌都还没唱呢!什么时候才轮到我?”少
刚立刻出声,压下已乱成一团的场面。
果真,她扯着嗓门一吼,喧哗声立刻降了下来。
大伙坐回沙发上,菲菲让出了麦克风给她,“喏!这首是你的歌,我事先帮
你点好的。”
少刚感谢的一笑,望着萤幕,“谢了!真不愧是我的死党。”
她嘴角勾勒起一抹自信又开朗的笑容,顺着音乐声,她那独特的嗓音也徐缓
地流泄在这间小小的包厢内,而她的心也随着这跳动的音符一起远荡。
少刚的外表总是带给人随性、爽朗的印象,谁也看不出来其实她的内心深处
隐藏了一个小秘密。
她总是将它放在心中,偶尔拿出来回忆一下,任时光匆勿流逝,她也不曾忘
记,反而记得更深、更牢。
接下来,大伙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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