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宫外来的……”
“宫外?”连百宁话还没讲完,一名倚在墙上的冷艳少女便开口了,“宫外之人怎会在此长宁宫?”
“我是……”
“哎对了,我听说早上有人揭了皇榜,轰动帝京了呢。听说揭榜的是位少女。”一名圆脸的少女插嘴道。
“我……”
“我没听人说那人已经离开了呀,莫非还留在宫里?”“瞎说,七王爷可是喜欢一人独居的,怎么可能放任那人在宫里过夜呀,况且还是名女子!”披了件外衣的少女愤愤说道。
“莫非……”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的戳在被晾在一边一句话都没插上嘴的连百宁身上,后者只是讪讪的摊手笑道:“话说,如果我用一个七王爷的消息来换刚才的赌金,你们愿意……”
最后一个‘吗’字还没说完,连百宁就被众女扑倒在地。
“神医姑娘,快告诉我七王爷的病情如何了?”
“……”谁TM压在我身上,重死了!
“神医姑娘,七王爷有没有和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长宁宫服侍他?”
“……”发型乱了发型乱了!
“神医姑娘,七王爷有……有没有提起过……我……”
“……”原来是暗恋者?可惜当众向偶像表白会被秒杀的吧。
“你给我们下去!”果然偶像粉丝团中的其他坚决拥护者立刻开始排挤对手,连百宁觉得身上稍微轻了这么一点点……
“神医姑娘,你倒是给我们说句话呀,赌金我们答应一笔勾销!”连百宁翻翻白眼,看着眼前这一群表面身若杨柳,实则如狼似虎的如花美眷,心里忍不住咆哮,要我说话倒是松开压着我嘴巴的手啊!
“好了好了,快别压着神医了!”人群中总算有个人反应过来,然后众女动作一停,开始慌乱的开始往外扒人。
“咳咳……”发髻零散的连百宁被扒出来的时候,只觉得肺部吸气一阵生疼。
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子,虽然她也是一只基本上没有女子身体特征的……女子。
眼睛微睁着扫了一圈诚恳的等着她回答的各色佳人们,连百宁清了清喉咙面色正经道:“你们还是商量一下好了,我只能回答一个问题。”
开玩笑,每个人问下来她指不定会答错什么,凭这些女人之前从她一句‘从宫外来’就能推理出她是神医的强悍的推理能力,她还是少说为妙。
众女窃窃私语了一阵,之前那位冷艳的冰美人站出来定定的望着她问道:“神医姑娘,七王爷的病您可治得了?”
没有问能否治得好而是问治得了,虽是细微的差异可含义却大不相同,这意思是说七
王爷的病实在难治还是说她在质疑她的能力?连百宁同样抬脸看了她一眼,不管是哪种可能,这个侍女知道的都没那么简单。
对面冰美人的面色如常,连百宁看看四周,大家都在用一种期待的眼光看着她,少女呵呵一笑开始打起了太极:“不管如何,我必当全力一试!”
“神医姑娘,你可一定要将七王爷治好呀!”那位圆脸的少女握住她的手一脸期盼的望着她,眼睛里面泪光星星点点,宛若……呃,小仓鼠。脸圆,眼大,楚楚可怜,以上特征全部符合某种萌系小动物。
连百宁情不自禁伸出手想去摸她头上那对并不存在的耳朵,一声冷嗔停止了她的动作:“墨心你少来,七王爷都不认识你,你还是停止不切实际的想象吧。”原来之前说暗恋七王爷的女孩子就是她呀,连百宁看着墨心绯红的面色,心里有些怜惜。
“才……才不是!”小姑娘抬起脸结结巴巴的反驳道,“七王爷见到我脸上总是带着笑容的,眼睛也会看着人家……”话未讲完,墨心的声音已经慢慢细了下来,双颊灿若红霞。
囧,这分明只是绅士风度而已!连百宁扶额,小姑娘你想得太多啦!
“啧,七王爷对人都是这般温和态度,不知道你怎么会那样以为。”披着外衣坐在椅子上的二八少女不屑道。
“秦衣,你别乱欺负人,俺知道你喜欢靖文王,可是俺们的七王爷比靖文王好太多了!”旁边跳出一布衣装扮的少女打抱不平道,她身上的服饰和在场的众人相比略有寒碜,身形比起其他少女来更是结实,这应该是位粗使丫头。
“你!”坐在椅子上的秦衣坐不住了,她掀了外衣站起来,柳眉倒立,美目含嗔,“你这粗使丫头少胡说,靖文王可是无人能相比的!”
“你是说七王爷不如靖文王好?”
“作死,靖文王才是云烟第一美男子!”
“你胡说,我说七王爷第二,谁敢称第一?!
“靖文王像只狐狸似的,还是七王爷看着舒服啊。”
“你居然敢侮辱靖文王?老娘跟你拼了!”
哐哐当当,轰轰隆隆,噼里啪啦,稀里哗啦。
连百宁缩在墙角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这群女人实在是太彪悍了!椅子,凳子,鸡毛掸子,胭脂,发簪,外衣,各种能扔的东西在天上飞来飞去,她拿着笸子挡在自己面前躲避着风险,一根长长的金晃晃的簪子从别处扎来,连百宁见状迅速往旁边一扑,只听‘咔哒’一声,那簪子竟直直打在墙面上,折了尖端。
哎呀,破坏公物啊!
连百宁伸出爪子刚想趁乱将它拾起来,一个花盆从天而降,少女猛地跳开,从衣袖里抽出玉笛转身九十度,双手握着放在
肩膀上的笛子挥击掉落的花盆:“击球!”
花盆顺着被笛子挥击出的轨迹,从敞开的窗户里呈抛物线状落在不远的庭院里,碎落的声响回荡在宽敞空阔的空间里,更显清晰。
“谁。”长宁宫内,有人不紧不慢的问了一声。
“或许是只偷腥的猫儿。”烛光摇曳,背景朦胧。原是只有一人独处的长宁宫内,不知何时多了几道随着灯火攒动的影子。
那人轻轻地摇了摇头,微笑的眼里闪过火花跳动而过的阴影:“不是。”
“阿嚏。”连百宁吸吸鼻子,看着前方被击落的花盆做了个握拳的手势,“哦耶,攻擂成功!”看来棒球这个活动还是挺适合自己的哈。
屋子里面仍然持续混战,少女小心翼翼的避开众人群准备找个清静的地方睡觉,突然几双手从她胳膊下联合将她包抄起来,众佳人架着她,目光灼灼,神情气势汹汹,不同阵营的人仍在持续打嘴战。
连百宁欲哭无泪,这关她什么事啊,周围的声音在她耳朵里由零零碎碎到叽叽喳喳再到轰然作响最后汇成一声惊天响雷:“神医姑娘,到底谁最美?”
“啊?”连百宁呆呆的望着众佳人,久久反应不过来她们到底在问啥。
胳膊上的阻力同时消失,两派拥护团再次大打出手,不同的是,这次有个悲催的娃间在中间,好似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在两股互逆的海浪中荡来荡去。
连百宁当机立断的捂住头低了□,在不停交错的美足中间艰难的躲到了桌子下面。被打翻的茶杯里的热水顺着桌面渗透滴在少女手背上,连百宁顿时像炸了毛的猫猛地窜了出去。
大门近在眼前,少女刚摆出刘翔跨栏的姿势,一个巨大的铜壶狠狠的亲吻了她的脑袋,少女眼前一黑,‘砰’的一声砸倒在地上。
他奶奶的怎么悲催的总是我!
还有啊,那个靖文王是哪只啊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小十一今天要去唱歌啦,晚上回来继续更。
第八章
“神医姑娘,神医姑娘……”细细叨叨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扰动着她的听觉。
“别烦我,大早上的吵什么呢……”连百宁嘟哝了一声,随即抱着被子翻过身继续睡大觉,刚才梦到哪里了?好像是家里养的那只小白生了一大堆小小白,那小黑呢?还在暗恋那只没了尾巴的花猫吗?
小黑啊,麻麻跟你说,你是狗,它是猫,你们两个在一起是不会有结果的!哈?你说啥?既然猫和老鼠能够相亲相爱,为什么狗和猫不能在一起呢?
这个啊……想象永远都很丰满,现实通常都很骨感。小黑,找到一只好狗,你就从了吧。
梦里的小黑睁着黑碌碌的眼睛眼巴巴的望着她,连百宁心软的将它抱起来,小黑凑到她脖颈处,突然叫出一句惊天声响:“连小姐,起床啦!”
之前安然躺在床上的少女此刻面色发青,浑身汗毛耸立,手脚微颤。
随即她眼睛猛地睁开,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蹦了起来,赤足狂奔出去,床前站着的两人只觉得一阵冷风从面前呼啸而过,空阔的庭院里传来她发抖的声音:“狗妖啊!”
“神医姑娘,真是对不起……”这群宫娥中年岁最小的苏月此刻低着头,手里搅着衣裙,眼睛怯生生的望了她一眼。
“没,没事……阿嚏!”连百宁吸吸鼻子,浑身感觉有些无力。
昨天被砸了后脑,不知道会不会有脑震荡,今天再被这两个女孩一吓,没病也得整出有病啊!
不过,这个苏月有些眼生,昨天见到过吗?连百宁摇晃了晃脑袋,还是不知道昨天有没有见过她。
“连小姐,真是对不住啊!”那粗使丫头摸摸后脑勺,笑的憨厚,“俺这人天生嗓门大,自从入了宫也知道要控制声量,可是姐姐们还是嫌我声音大,都说我没规矩。连小姐,你可别介意啊。”
粗使丫头看见连百宁正有些疑惑的望着苏月,于是接着解释道,“连小姐,她是苏月,是十一王爷的下人,苏紫是她亲姐姐,所以苏月有空都会来这里串门。”
苏紫就是那个开筒的少女,姊妹两个长得的确挺像,苏月就像年少时苏紫的翻版。
“我已经没事了。”连百宁拍拍她的肩膀,“不过下次可不能这样。对了,你叫什么呀?”“俺姓王,就叫丫头。村里人说名字越俗气越容易养活。”王丫头对着她憨憨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连百宁了然的点点头,这个风俗她也是知道的。
“对了,其他人都去哪里了?”连百宁梳洗完毕,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房间里除了她们三人,竟一个人影都没看见,刚才她出去狂奔的时候,好像也的确没见着人来着。呃,还是有点庆幸,要是被那么多人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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