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想知道,你的选择?”弓琅浅浅的笑了。
“不要逼我!”寒羽有些痛苦的低吼,他心慌意乱的将掌心贴在壁的背后,运功暂时护住壁的心脉。
“机会只有那么一瞬间,做与不做在你。”弓琅笑容有些飘忽,她轻轻起身后退两步取下背上的琴,面向寒羽盘腿坐下。“我本欲与两位好友花前月下饮酒作乐,奈何你们气势汹汹破坏了我的好心情……你们在怕什么?怕我会跑掉就没有药引救你们的公主了吗?……其实我能跑到哪去呢?”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却无我容身之所……我们只不过是出来散散步、透透气而已,你们不是真以为我要逃跑吧?”老天果然跟自己开了个玩笑,穿越来却是要挖心献血做别人的药引,还要搭上一个孩子……
“玄武皇,我并不是要逃走。而是今天月色迷人,适合与朋友赏月饮酒。不如我们打个商量吧!放我这两位朋友离去,我呢!继续乖乖的留下来做药引,怎么样?”她背对着他,让他看不见她脸上的情绪。
尧邪玄武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没有开口。只有身上冻死人的寒气阵阵袭来,明显的不肯善罢甘休。
“大家这么熟了,打个商量都不行啊!”弓琅摇摇头,有些自嘲的笑笑。“也罢!我是什么东西呢?哪有什么资格与你这位高高在上的王者攀关系呢?……你们喜欢站在一边看就看吧!我呢!依旧要进行我的赏月计划。”她从腰间解下一只金色的酒葫芦,拔开塞子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酒,然后把酒壶抛给寒羽。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弓琅笑吟吟的吟出诗句,素手一划拨动琴弦。
“你认为你的绝世魔音有用吗?这些精心挑选的士兵,都是接受过特训的,你的声音对他们是无用的。”玄武皇淡淡的声音在弓琅背后响起。
“我说过了,我的歌只是送给我的两位朋友,因为我们今夜相约弹琴唱歌、饮酒作乐。你们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无非是一群不请自来的混蛋。所以都给我闭嘴……这歌……我不是唱给你们听的……”弓琅浅笑着骂罢,开口唱歌。
细雨飘轻风摇
凭藉痴心伴情长
浩雪落黄河浊
任由他绝情心伤
放下吧手中剑我情愿
唤回了心底情宿命尽
为何要孤独绕
你在世界另一边
对我的深情
怎能用只字片语写得清写得清
不贪求一个缘
又想起你的脸朝朝暮暮漫漫人生路
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柔情似水
今生缘来世再续
情何物生死相许
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青天动青山驻
阵风瞬息万里云
寻佳人情难尽
御剑蹋破乱红尘
翱翔那苍穹中心不清
纵横在千年间轮回转
为何要孤独绕
我在世界的这一边
对你的思念
怎能用千言万语说得清说得清
只奢望一次醉
又想起你的脸寻寻觅觅相逢在梦里
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缱绻万千
今生缘来世再续
情何物生死相许
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仙剑问情》
魅惑人心的歌声一如平常,四周的人却都没有露出沉迷的神色。只有玄武皇的脸色更为阴沉,在听完弓琅所唱的词之后。
忽然,本来面无表情、训练有素的弓箭手忽然间惨叫连连,一个个口吐鲜血从房檐上掉了下去,手中兵器‘乒乒乓乓’掉了一地。
玄武皇与六星这才察觉到了那声音里充满了不一样的东西,想运功抵挡已经迟了。全身无力,一个接一个的瘫软在屋顶上。
“该死……竟然是武林失传的……怎么可能……”室不置信的看着弓琅的后背,气喘吁吁的跪倒在地。该死!竟然轻视了这个可能……
玄武皇紫眸泛光,上身衣服被强大的寒气冲破。他想抵抗弓琅声音的入侵,却又无可奈何的单膝跪倒在地。眼睛恶狠狠的看着背对着他的弓琅,血液急速的在血管里窜动。“啊……”一声长啸,紫光再现,他背上图腾又一次出现。
“唔……”弓琅拼命压下胸中翻腾的气血,丝丝猩红从她唇边逸出。唱完最后一个字,她素手一划结束尾音。抬首目不转睛的看着寒羽和壁,像是要把他们的模样永远记在心里一般的认真。
寒羽吐出一口鲜血,显然玄武皇的困兽之吼对他也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他抱着壁站起身,欲言又止的看着弓琅。然后咬牙恨恨的转身,不再留恋的飞奔离去。
“小琅……”风中远远传来壁撕心裂肺的叫声,弓琅目送他们消失在银白的月光之中。
“噼里啪啦……”琴弦一根接一根的断裂。
“噗……”弓琅张口喷出三尺朱红,漫天飘散。犹如慢镜头一般,琴从她膝头滑落,她则在众人的目光中斜身倒下,往屋檐边滚去。失去魔音压制,玄武皇不顾筋骨的酥麻,飞扑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弓琅悬挂在屋檐上的身子轻轻摇晃着,像一块随时有可能被风吹走的破布。“放心好了……从这里掉下去……我是……死不了的……还可以……继续……做药的……”她唇边不住的逸出鲜血,脸上却扬起灿烂如夏花的笑意。
玄武皇只是深深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第五十八章 割心
活生生的割心,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恐怕谁也没法体会。
那一定是比失去心爱的人的心痛还要厉害一百倍的痛吧!
————————————————————————————
五月十六日
玄武皇城·祭天坛
尧邪·玄武身着黑亮、绣有红线玄武的帝袍,头戴垂帘黄金帝冠,恭敬的手执三柱长香叩拜天地。
一身白衣,面色与衣色同出一辙的弓琅默默不语跪拜在他后方左侧,黑色的长发用红色结绳捆绑着,更衬出她面色的苍白。
五名皇家祭司手握祝香,围绕着她念念有词不停的转圈。
弓琅面无表情,心中却在冷笑。感觉自己就如同摆在神桌上的那些牲礼一般,差别就是它们是死祭,自己是活祭吧!
看着面前高大的黑色身影,她有些恍惚。曾经躺在身边夜夜缠绵的男子,一下子就咫尺天涯了。本以为心已经死了,可是看到他竟还会隐隐作痛。女人啊!真的就是那么傻……
念完天书般的咒语,走来四名身着祭服的男子。两名各握住弓琅的一只手臂,两名各握住她的一只脚。“喝……”低喝一声,弓琅被四人举过头顶,面冲天的抬举着走向一个X型的架子。
手脚呈X型被紧紧固定在四角,一共用了八个环固定。腰部也被一个铁环固定,接着是颈子也被固定住。
“操!TMD一群变态,你们给老子来个痛快可以不?搞成这样你们以为是在玩什么BT游戏啊!”当冰冷的铁拷扣住颈子时,弓琅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莫名的恐惧不断的从心底冒出来,就好像游乐园的刺激游乐器,安全措施扣住自己那一瞬间的无助与惊慌。
幽墨·望月身着雪白镶着紫边的祭服出现,他身边的太监手托漆盘,盘子底部垫着黑色丝绸,上面放着一柄闪着寒光的短剑和一只白玉碗。
弓琅不会认错,那是尧邪·玄武的贴身兵器——玄邪琅琊剑,莫非这也是神器不成?不然怎么会用这个来做手术刀。
“皇上,可以开始了。”幽墨·望月双手笼袖冲着尧邪·玄武躬身行礼。
尧邪·玄武看向弓琅,后者也死死的盯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过各种情绪,爱恋、怨恨、悲伤、愤怒、痛苦……他闭了闭眼,再次张开眼已经是一双紫眸。“开始吧!”他冷冷开口,转身坐进太监抬来的圣椅。
幽墨·望月示意四名祭服男子帮他挽起袖子,然后双手在太监端来的金盆里洗洗手,接过丝帕拭干,拿起短剑走向弓琅。
衣服被人拉开,弓琅微麦色的胸膛露了出来。她苦笑着,此刻怕也顾不得什么羞耻了吧!闭上眼咬紧牙,感觉冰冷的利刃开始切割她右胸的皮肉。
痛,就一个字。痛进四肢百骸,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都在哭喊着痛。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啊……”弓琅终于忍不住嘶吼出声,撕心裂肺的喊声撞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我诅咒你们……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啊……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啊……”
她甚至感觉得到全身的血液都凝聚到了胸前被打开的地方,源源不断的往外流去。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啊……我会报仇的……今天你不杀了我……明天死的人就一定是你……啊……”弓琅犹如困兽般痛苦的嘶吼声不断,唇被咬破血流不止,痛到嘴唇都已经发紫了。
心口的痛比火烧还难过,但她的唇却忽然逸起轻笑。“我会报仇的……我一定会报仇的……我会叫你也尝尝这剜心之痛……叫你也同我一般走过这生死的瞬间……痛苦却死不了……今日你不杀了我……便是你最大的错误……”这样情况下她出口的话语好似没有什么威胁,却叫幽墨·望月脸色凝重皱起了眉。
皮肉已经割开,已经可以看见鲜红跳动的心脏。幽墨·望月使了一个眼色,旁边的人立刻会意的取来一块软木,硬生生的塞进弓琅口中。
弓琅猛的瞪大眼,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汗水源源不断的从毛孔中渗出来,打湿了全身。全身肌肉紧缩,抵抗着那叫人疯狂的剜心之痛。眼泪扑楞楞直掉,弓琅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吼叫。眼眶在不停的扯裂中,眼角甚至流出了血。
气血攻心,一波接一波的腥甜涌上喉头。鲜血从口中木块的边沿缓缓渗流出来。弓琅多希望自己此刻能够昏死过去啊!但是这个庸医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她怎么也昏不过去,只能硬生生的体会这种被人活活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