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能够危及锦官的生命,别的好像没有,太后忍不住的心生紧张,连自己敲打木鱼的声音都变得凌乱不堪,良久之后,太后才轻声的吩咐身后的侍卫道:“你去查一下,谁知道寒毒的解法,谁知道,杀无赦。 ”太后说话的时候,神色之中有几分狠厉,全然忘记了天象所言,忌杀生。
身后笑着的哪个侍卫只是轻轻地允诺,然后笑着走出了宫殿,只是他并没有按照皇太后的指示去查宫中有谁知道真相,而是急急的奔赴宫外,找到了宫外臣逸的住所,那里黄公公正一脸急色的等在那里。
“黄公公,奴才有好消息。”那个侍卫一边说话,一边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去,露出了一张苍白但是很是机灵的脸,黄公公看到那张脸之后,脸上突然现出笑容,他快速的伏下身去,将跪在地上的那个侍卫抱在怀中,只是轻声的言语一句:“冯生,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说完之后也不问冯生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只是轻轻地将冯生抱到了怀中,像爱抚自己的孩子一般,不停地拍打着冯生的后背。
“黄公公,您先听我说,皇太后说公子的毒是有救的,而且还有人知道解毒的方法。”冯生喜悦的言语道,说完之后,他就对着黄公公讲述了锦官去向太后要解药的情况,黄公公早就知道锦官是皇太后的女儿,皇太后欠锦官太多,按理说对于锦官的请求,她应该是很乐意的就允准了的,她却并没有告诉锦官,还要将知道这个解毒方法的人赶尽杀绝,这不得不让人纳罕,如若真的有救,那太后为什么不说出来呢,她应该很乐意给锦官一个顺水人情,即使不是为了满足锦官,想必她这个做母亲的终是不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因为臣逸的死而伤怀吧?可是她还是决绝说出解药,这样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解药交出了,她会有危险。
黄公公不敢妄猜是什么样的解药,他只是让冯生尽快回宫,还是潜伏在太后的身边,随时将与臣逸有关的信息传送过来,并不断地嘱咐冯生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黄公公看着冯生快速的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心底生出阵阵的温暖,这个小内监,虽然年纪很小,但是做事机灵,当时的九龙金印就是冯生在景明的手中夺下并掩藏了起来,为了能够便于行事,他甚至化妆多日,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真的帮臣逸的忙,帮臣逸登上帝位。
冯生的心底对臣逸是心怀感激的,因为是臣逸救了乱棍之下的她,所以对臣逸有益的事情他总是抢着去做,不等黄公公吩咐,当时自己的哥哥被太后乱棍打死,自己含着泪请求去照顾锦官,只是因为他看得出来,臣逸心底是希望有一个自己人去照顾锦官,后来,臣逸离开,他又冒着生死危险为臣逸抢回了龙凤金印,现在他又将事关臣逸生死的消息传递出来,现在臣逸的毒是能解的,这让他欣喜莫名,只要有希望,那臣逸就会坚持到胜利的那一天,一切都会是另外的样子。
黄公公想着未来的美好,眼角竟然溢出缕缕的微笑,他不知道该如何的形容自己的心情,自己最想做的就是等臣逸走进这个小院的时候自己能够在第一时间走到臣逸的面前,告诉臣逸,臣逸的毒是能解的,那时候的臣逸,脸上或许会有会心的微笑,以后终于可以无所顾忌,以后,他们终于有了以后,终于有了未来。
黄公公急切的看着门口,等着臣逸的回来,门口夕阳已经渐渐地落了下去,臣逸还是没有回来,黄公公并不知道臣逸为何会耽误这样久,今天晚上,那些被关入牢中的臣逸的死党都要被就回来,以后,他们的未来有他们的保驾护航,就会一片坦途。
黄公公担忧臣逸的那个时间,臣逸早已经在昏睡中醒来,只是当他意识到自己是在锦官的闺房的时候,心底总是生出阵阵的缱绻,不舍得离去,好像能在这里闻到一袭锦官的气息也是幸福的,但是这样的幸福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锦官的闯入给打乱。
锦官是哭着走进自己的卧室的,当时臣逸已经醒了,但是当他意识到锦官来了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的将自己的眼睛闭上,刚刚闭上眼睛,就有温热的泪滴到了他的脸上,这带着锦官身体温度的泪,让自己的心都变的温软,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让锦官如此的伤神,自己唯一明白的是锦官的眼泪,让自己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不是该睁开眼睛。
锦官以为臣逸还在昏睡之中,忍不住自己的泪雨磅礴,她用手轻轻地摸着臣逸的脸,神情的责问臣逸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如若告诉自己,自己就不会对臣逸那般的绝情,如若告诉自己,她就只会做她怀中的宝,和他一步步走完以后的日子。
这样真情的话语,让臣逸心底感到无比的熨帖,有几次他甚至想伸出自己的手,将锦官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中,但是自己还没有行动,锦官就如一块石头一般重重的砸在自己的身上。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隐瞒
臣逸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锦官的声音,他终于睁开眼睛去看向那个突然栽倒在自己身上的人的时候,他才吃惊的发现,那个栽倒在自己身上的就是锦官。 他赶忙伸手去拉锦官,可是触手可及的都是那能将自己燃烧的温度,等他终于将锦官的身体摆正的时候,才发现锦官的脸已经红得如天边的晚霞。
臣逸赶忙的将锦官抱在怀中,她灼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直穿进臣逸的身体,那如暖炉一般的灼热气息,让臣逸担忧不已,刚才,在自己昏迷之前,锦官还在淳益的怀中那般的柔情万种,却在不长的时间后变成了这般模样。
看着这个被高烧折磨的只剩下些许喘息的锦官,心底所有的怨念都变成了心疼,他不知道锦官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病的如此的重,他唯一的意识就是赶紧让锦官在沉睡中醒来,锦官刚才对自己真情的话语还在自己的耳畔徘徊,他相信锦官不管做过什么,做了什么,对自己终归是有情的,他爱重了这份情,他愿意等着锦官醒来,等着锦官将自己话语中的情分对自己叙说。
他将锦官抱到自己的怀中,伸出手为锦官诊脉,是骤冷骤热造成的身体不适,他怀疑的看向锦官,不知道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让锦官经历过冰火两重天。他轻声的喊了一声凤娇。
凤娇应声而来,看向臣逸的时候面色中带着羞赧,她没想到臣逸还会记得自己,知道自己一直在锦官的身边服侍,这样的关注,是臣逸原先不曾有过的,当然如若她知道了刚才臣逸苏醒的时候听到脚步声就判断出了是她,她会更加的兴奋莫名。
凤娇走入锦官房中的时候,臣逸只穿了薄薄的内衫,还有些凌乱,因为着急面上还有几分的潮红,而他怀中的锦官,脸色红得如同晚霞,像一个口渴的孩子依恋水源一般紧紧地抱着臣逸的腰,臣逸明白锦官贪恋的只是自己身上的凉气,可是这样暧昧的场景,和着因为挣扎着坐起弄得凌乱不堪的被褥,一切,都成了另外的解释。
凤娇笑着走入了凤娇的卧室,看到这个场景之后,嘴再也何不拢,但是片刻的诧异之后,凤娇只是轻声的对臣逸说了句:“做什么事情,我是不阻拦的,可是你也不必如此,用这样的场景来寒我的心。 ”说完之后也不听臣逸解释,就匆匆的离去。
臣逸赶忙呼喊解释,可是凤娇使出了自己的功夫,在极端的时间内就离臣逸很远很远,对臣逸的呼喊,也没有半点的回音,只留下臣逸在室内着急莫名。
凤娇走出锦官的卧室时,脸上是含着泪的,但是在含着泪的同时,她的嘴角也有连绵的笑意,不错,自己是爱臣逸的,就像爱自己一般,所以她才会答应臣逸帮着他保护锦官,因为锦官是臣逸的心头肉,当然也是她终点保护的对象。 在和锦官相处的日子里,她是发自内心的希望锦官能够获得臣逸的心,可是当锦官真的和臣逸纠缠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的心底竟然是莫名的失落,原先锦官和臣逸不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甚至自私的想,自己可能有机会和臣逸在一起,但是有了这个念头之后她又会陷入自责之中,因为臣逸喜欢的是锦官,锦官喜欢的是臣逸,自己都觉得他们是一对璧人,可是他们今日,实在是不该做这样的姿态给自己看,这样无异于拿针直戳自己的心。
虽然自己早知道臣逸会和锦官在一起,但是他们真的在一起的时候,她悲哀的发现,自己原来还是在意的。 这份在意让她不愿意听臣逸的任何的解释,只是独自逃离,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被她留在锦官卧室内的臣逸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和锦官的不妥,他赶忙站起身来将锦官放到锦被之中,然后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才从锦官的屋内走出,对站在大厅中的翠缕言道:“你们姑娘发高烧了,我给你开个药方,你马上去抓药。”翠缕听说是锦官病了,不加思索的点头,拿着臣逸开的药方就直直的奔药店而去,凤娇和袭人经常对她讲,锦官心底爱着臣逸,当然她也知道臣逸是爱锦官的,所以,他对臣逸的吩咐没有任何的怀疑,只是急匆匆的赶去。
臣逸独自回到房中,看着锦官静静地睡在床上,心底生出无限的柔情,这是第一次,锦官如此安静的躺在自己的面前,他记忆中的锦官永远都是凛冽的,永远都是舌尖嘴利,虽然总是摆出一副淡然的姿态,但是哪一次两人的交锋,自己都会莫名的以失败告终。
这一次,锦官终于恢复了她应有的淡然,只是臣逸心底很不习惯锦官在自己的面前展现出这样的姿态,他感觉这样的姿态不是他喜欢的锦官了,他宁肯锦官对着自己说让他离开,宁肯锦官在自己的视线里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那样的锦官是鲜活的,不会像现在这般,没有丁点的生机和活力,更没有每日他神色中的自信和坦然。锦官像一个疲惫了的小猫,在自己的面前沉静的睡着,让他突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现在的宁静。
“臣逸,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