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记清脆的巴掌打断了汀兰的歇斯底里。
她呆住了。
吉尔辛吉两眼冒火地睨着她,冷冷地说:“谁准你在这里放肆的?小心你的用词!如果‘伊美塔克’有个三长两短,你将从此被禁止进宫,听清楚了吗?”
她被他眼中的阴寒吓坏了。吉尔辛吉从没有打过她,更没有用这么冷硬的语气对她说话,她不敢哭出声音,傻傻地杵在原地,任泪水潸潸滑落。
“滚!”
一个字,如利刃般刺进汀兰的心,她逃难似地逃离青龙殿,不敢再逗留。
吉尔辛吉双手握拳,心中一直被汀兰的话扰得心力交瘁。如果静羽有个万一……
他不敢想下去了!他早该听她的话,别让她喝捞什子药草汁,算算时间,现在她几乎还在昏迷当中,根本毫无御敌的能力。怎么办?
他身上还留着她倒进他怀里时的余香,闭起眼睛,她柔软的身躯仿如在他身边。
慢着!他想起了一件事。静羽在倒下的那一刻似乎有话没有说完!
她要说什么?
她要他小心修……修?修是什么东西?
她发现了什么吗?
他正在沉吟间,钦普走了进来,递上一封信。
“陛下,这封信被前门的侍卫发现放在广场的正中央,上头写着您的名字。”
吉尔辛吉研究那封信的外表,没发现异状,才伸手拿过来打开,上头写着——
吉尔辛吉·汪曲:
若想让王后毫发无损,请在子夜准十二时单独至国立图书馆前。记住,别带任何侍卫,否别你将再也见不到伊美塔克!
短短两行用英文写的字,说明了他们尚未发现静羽的真实身份,也可以看出他们的目的正是他本人。
“陛下,是不是有静羽小姐的消息了?”钦普担心地望着他。
“没事,只是一封普通的信函。我交代你去查的事情怎么样了?”他转移了话题。
“我去查过当初曾参与走私药草进出的人,他们给我的答案虽然不完整,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最不可能的人。”
“谁?”
“修卡·巴罗!”
这个答应有点出乎吉尔辛吉的意料。
“是他?可是这样就有问题了。他会绑架自己的女儿来威胁我吗?”他思索着其中的谜团。
“或许他已经知道了王后是假扮的。”
钦普的话让吉尔辛吉大吃一惊。难道静羽要他注意的就是修卡·巴罗?去看看就知道了!他将手中的信纸捏成一团,下了决定。
“钦普,你先下去休息吧!”他面无表情地挥挥手。
“不!现在状况不明,我还是陪在陛下身边好了。”钦普尽职地固守岗位。
“你在这里也帮不了多少忙。”他无奈地说。
“至少陛下如果想单独行动的话,我可以支援。”
吉尔辛吉笑了。钦普从他十岁开始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就像他的影子似的,终日守护着他的安全。所以,有些事总是瞒不了他。
“我终于了解父王之所以将你派到我身边的原因了。”钦普不多话、身手佳,以及忠心耿耿的个性,正好适合托付重责大任。
“我只是做我分内的事。”钦普早就觉得那封信不寻常。
“好吧!敌人在诱我上钩了。咱们去瞧瞧,看到底是不是修卡这个家伙在作怪。”他屈服了,就带着钦普去吧!
“是!”钦普俐落、干脆的说,什么也不多问。
吉尔辛吉换上黑色劲装,拿出隐藏式打火机手枪,转身对着钦普说:“走吧!送我到国立图书馆之前,先绕到龙腾岗的行馆,我要送给东堂集团的老板和布斯坦的叛徒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礼。”他嘴角噙着一抹阴狠。
行动开始了!
吉尔辛吉冷冷一笑。这种游戏他十五岁时就玩过了。他不介意再陷这些无聊的家伙过过招,谁教他们胆敢绑架他最爱的女人。
不管是谁,他们最好开始祈祷他们的命够大,否则,他要他们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她的意识完全清醒了,但是身体却动弹不得。
该死的迷药!静羽在心中咒骂。她发誓这是她这一生中最后一次碰布斯坦那些奇怪的药草。
她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安提给她服用这种药性“不强”的迷药就让她全身发软,使不上劲,要是换上强一点的,她不就“挂”了?
她连眼皮也睁不开,不过身体所有的感官和知觉都在,她甚至可以知道面皮仍安好地黏在脸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里显然不是俪宫,因为她躺在僵硬的水泥地板上。周围弥漫着一股湿霉味,很像是久久没人居住的老房子。
是谁把她“丢”在这种地方的?难道她被御医宣布死亡后,就像个垃圾被埋起来了?吉尔辛吉呢?他也不管她了?
她还来不及弄清楚所有疑问,一阵脚步声就由远而近,紧接着一个低沉而熟悉的男声传入她的耳朵里。
“人呢?”
高砚?有没有搞错?他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他真的混进布斯坦王国,那么表示东堂集团的人一定也入侵了。
“这就是人质?”高砚问,瞄了地上的静羽一眼,嘴角一抿,似乎在思量事情。
高砚应该知道她的身份才对!静羽暗付。但他会怎么做就不得而知了。
“这是我埋伏在王宫的手下带回来的王后伊美塔克。她是修卡的女儿。”一个沙哑的声音冒出。
“国王会来救她吗?我听说布斯坦国王和未来王后相敬如‘冰’哩!”高砚揶揄地说着。
“修卡也发觉他们之间没有感情。不过,这次吉尔辛吉回国之后,他进宫见过自己女儿,竟然看出吉尔辛吉看她的眼神不再冰冷,甚至还变得热切。”
高现眼睛半眯,表情深不可测。“是这样啊!”
“是的。这也是修卡临时改变主意,要利用自己的女儿来钓吉尔辛吉上钩的原因。”
果然是修卡·巴罗的阴谋!静羽静静地躺在地上没有吭声,仔细听着高砚和另一个人的对话。
“现在怎么办?接下来呢?”高砚点上一根烟,懒懒地斜靠在矮柜上。
“现在就等我爸爸和修卡从他家过来这里。修卡已经找人拿了一封信给吉尔辛吉了,两个钟头后,我们就能在这里搞定他。”那人冷笑一声,言词中有着得逞的趾高气扬。
“希望你没低估了吉尔辛吉的能耐,东堂少爷!”高砚不屑地说。
“他的有什么能耐?他的王后在我们手里,要杀要剐都随我们,他还以为他是个国王,我们就不敢动他!?”东堂毅的独子东堂鹰悠哉地说。
“要是吉尔辛吉知道这件事的主谋是王后的父亲,我想,他或许会放弃来救出这名身负‘叛乱’罪名的妻子吧!”高砚说。
“他不会知道的。他会在知道之前就向老天报到了。”
“是吗?”
“高砚,你是我父亲聘来的杀手,怎么老是说些丧气话?”东堂鹰皱眉不快。
“我做事从不低估对手的实力,这是我能活到今天的原因。我是好意提醒你,别以为有了王牌就能占上风,在杀人这方面的经验,你还嫌太稚嫩。”高砚也不客气地数落东堂鹰。
“你……”
“与其对我吹胡子瞪眼,还是快点将王后移到预定地点吧!”
“你等着瞧!等事情一结束,我就要你滚蛋!”东堂鹰破口大骂。
“凭你也留不住我。”高砚哼了一声,走到静羽身旁一把将她抱起,嘴里还小声地喃喃:“呀呀呀!这还是我头一道抱你哪!”
色鬼!静羽在心里笑骂。
“别在那里侵吞吞的,快走!”东堂鹰催促着他。
“好啦!好啦!我怎么知道这个王后看起来娇小,实际上还满重的。”
如果可以,静羽真想用手肘撞这个痞子的肚子。他竟敢嫌她重!
过了半晌,他们来到一处通风良好的地方,静羽可以感受到山风的凉意,想来是到了室外。
“我父亲来了。”东堂鹰指着远方的车灯。
一辆车缓缓地驶到他们面前。一个满头花白的男人步下车,身后跟着八名壮汉,冷冷地瞅着高砚和他手上的女子。
“伊美塔克还没醒?到底她是吃了什么药?”东堂毅皱着白眉。
“我的手下进宫时就发现她已经昏迷了。奇怪的是,她身边的女侍还要喂她喝其他的药汁。”东堂鹰向父亲报告。
“不过,她昏迷了也好办事。修卡还担心他的女儿知道了这次的行动会大闹呢!”东堂毅说。
“修卡·巴罗没来吗》”东堂鹰问道。
“来了!他在部署人力,准备在这里就将吉尔辛吉干掉!”
静羽一听,心中开始紧张,眼皮自然颤动。此时,她感觉到身上残余的药力已经消失。
“哟,王后陛下醒了!”高砚也不隐瞒,直接点明。
她倏地睁眼,瞪着他大叫:“放开我!”手肘正好撞进他的心窝。
“喂,我好心抱着你,你还撞我!臭娘们!”高砚故意气得哇哇叫,顺势放开双手。
静羽假装跌坐地上,乘机扫了一眼四周,他们一群人正在一幢宗庙似的古老建筑前,地点偏僻。
“你们是谁?到底要干什么?”她刻意柔弱地惊喊,并勉强站起身。
“哦,你醒了!正好,这件事你得问问你父亲了。”东堂毅冷笑。
“我父亲?他要干什么?”她张大漂亮的双眼。
“他要宰了你的夫婿,吉尔辛吉!”东堂鹰的贼眼一直打量她。
“为什么?”是的,为了什么?修卡·巴罗图的是什么?
“当然是除掉国王,取而代之啊!”东堂毅大笑。
“巴罗家又没有任何王族的血脉,就算吉尔辛吉死了,也轮不到我父亲啊!”
“你错了!”一个男人从建筑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