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你说,他是不是恨我,我不是故意偷看的。”
他一定很恨她,不然不会将她一个人扔在这里,没有他的地方。
“不会的,不会的,主子,你别睡啊!”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这让千叶感到到了害怕。“皇上马上就来了,主子不是想看到皇上吗?”
桑百舞,朕命令你,给朕醒来
龙困困扯开一丝笑,摇了摇头。“要是来,早该来了。”
龙困困,也许这样就可以解脱了,不会看到任何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
“主子,你看,皇上来了,真的来了。”千叶呼道,忙摇了摇怀中紧闭双目的主子。
龙困困摇头,嘴角却扯开了由心的笑容。
耳边传来脚步声,踩着积雪的声音,很多很多,但是她看不到,也感觉不到他。
手中的暖炉掉落,只见她笑了,笑的凄然。
龙御景望着滚落在地,发出震响的暖炉,看着浑身是血的她,浑身颤抖起来,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推开了千叶,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桑百舞,朕命令你,给朕醒来。”你知不知道我不能失去你,他低语声,颤抖着,说是命令,实则是在恳求。
在他听闻她出事,在他看到雪地中那么多的血,在看到她毫无生机的样子,却还笑着。
那一刻他知道他是爱她的,爱惨了她。他后悔,他早该来看她。
常太医带着众太医赶来,见此情景,无不脸色剧变,常太医镇定下来,忙匆匆走来,暂且忘记了君臣之礼,把上她的脉搏。
只见他脸色一变,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恕臣无能,小皇子没保住,娘娘她。”说到这,常太医再也说不出话来。
千叶见此,掩面痛哭。龙御景更是抱的紧紧,眸光看向常太医。“必须救活她。”
他现在只要她活着,只要她活生生的在他眼前。
摸着她冰冷的脸,龙御景痛苦万分。
他恨自己,更恨她,为何不看他一眼,就这么迫不及待离开他。
不行,不能,她属于他,没有他的命令,她不许死。
晶莹的泪珠从他眼里落下,这让常太医惊愕,如此的冷血帝王竟然因为一个女人落泪了。
“臣会倾尽全力。”就算知道自己的医术不可能起死回生,可是不知道为何,他就这样脱口而出了。
以口喂药
“常青,若是你救活她,我许你任何条件。”龙御景听他所说,神情一震,只要有一丝机会救她,他也要抓住。
常太医磕头,多少年了,他没有任何隔阂如此的唤他常青。“谢皇上。”
龙御景将怀中的女人抱起,只见一道血流从她裙下汩汩流出,手上的黏稠的血流,让龙御景刺痛的忙撇开眼睛,将她放回床上,看着血瞬间染红了床被,他只觉着恐惧万分。
龙困困气如游丝,仅存一口气,常太医见此,忙拿出还魂丹塞进她的嘴里,想用来来延续她的性命,但是怎么塞,也不见她吞下。龙御景见此,上前掏出丹药,塞进嘴里,以口喂之,以舌尖将药推进她的喉间,看着那紧闭双目,丝毫不吞下去的女人,他在心里乞求着,他害怕失去她。舞儿,求求你吞下,吞下啊,吞下啊!
常太医见她喉间显然不曾动,见还以口喂药,不曾放弃的皇上,只得命其他太医为她清理,自己则拿出银针为她施针。太医虽然迟疑皇帝还在,但是没人敢在此刻请皇上离开这污秽的房间,只得埋头做事。
舞儿,我求你,你吞下。龙御景只觉着舌尖苦涩的厉害,药丸在慢慢融化,只见他忙放开她,走到桌边灌了一口茶,随即喂进她的口中。
良久,龙御景见药丸已经完全融化,被灌了进去,这才放开她,坐在床边,紧紧盯着她的脸,始终不敢挪开眼。直到太医从她身体取出了血红的死胎,他看着被放入盆中已经成形的孩子,痛苦的紧紧握紧拳头。
千叶红着眼眶换着热水,清水进来,血水端出。看向床边的皇上,心里隐隐有股怒意,若不是皇上,主子岂会如此躺在这儿,主子日日站在院中,就是等着皇上有天回来看她,可是始终是没等来。神情黯然的端着血水离开,看着门外的雪越下越大,将积雪上的红渐渐掩盖。希望主子活过来,有什么怨,有什么不开心好好跟皇上说明白。
以身体为她驱寒
夜,雪依旧下个没完,冷冽的北风呼啸着,静心苑灯火通明,门前千叶搓着冻得通红的手,不停呵气取暖。看着这雪丝毫没有停下的样子,千叶心里不安的看向屋内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主子。
常太医端着药碗走来,看了眼门前神色焦急的千叶,见她额上的伤口红肿,无奈摇头。走进房内,望着那守在床边的皇上,忙将药端了过去。
“皇上,药来了。”
“放下,就出去吧!”龙御景紧紧握着她冰凉的手,在脸上细细摩搓着。常青说过,若是今夜她再不醒来,怕是药石无灵了。舞儿,我求你了,你睁开双眼啊!
常太医将药放在桌上,随即从医箱中拿了一瓶药方走了出去。
龙御景将她冰凉的手在唇下一吻,随即将她的手放入被中,无疑碰到她冰冷的身体,心下一惊,望着她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唇瓣干裂,呼吸时那么的微弱,仿佛随时就会消失。看向散发着热气的药,他赶紧抓过,仰头灌进嘴里。
脱去一身束缚,钻进被中,抱着她满是冷寒的身体,吻住她,将口中的药汁渡进她的口中。
好冷的身体,好冷的她。舞儿,你到底何时才醒来,恨我也好,怨我也罢,千万不能离开我。终于将药全部让她吞下,他这才放开了她的唇,紧紧抱着他,晶莹的泪珠在眼角闪闪发亮,一下低落在她的脸上。
“奴婢多谢大人。”千叶摸了摸额上的纱布,忙道谢。没想到着院正大人人真好,竟然会为她一个小宫女包扎伤口。
“不必言谢,这乃医者的本分。”常青搓了搓有些僵的手,看向飘雪。“今年的冬天,可真是冷。”
“是。”谁说不是呢?不止天气冷,人也冷。千叶叹息,回头看向屋内,只见她脸一红,忙上前悄悄关上了房门。本来有些替主子不值的怨,现在看到皇上为主子取暖,她的怨,她的气都消了。“希望主子早早醒来。”
度过危险期
常青看了一眼千叶,随即往着厨房走去,看着还在准备汤药的药童,常青脸色有些铁青。“你做什么?”
“大人,奴才在熬药。”小药童疑惑,难道哪里做错了。
“主子喝药的时辰,每隔两个时辰送一次,这药你现在就开始熬,那下一个时辰送去的药岂不是凉了,且药效会变。你可知这些药材可是极其珍贵。”常青怒斥,对于他的马虎,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且这次可是关系到那位主子的性命,岂可儿戏,一个不小心,那后果不是他们可以承担的。
“是,奴才知道了。”小药童吓得不轻,院正大人从不会如此斥责,不免惧怕。
“哎。”常青叹息,撩起朝服,随即自己动手,做好准备。
风雪肆虐大地,寒冷至极,抱着身子走在茫茫雪地中,只有她一人,没有尽头的走着,冷而孤独。好冷,好冷,好冷。
“好冷,好冷。”
龙御景猛然睁开双眼,不知道何时睡去的他此刻依然清醒过来,看着怀中依旧沉睡着的女人,心痛的让他经不住苦笑起来。幻觉,原来是幻觉。
“好冷。”
龙御景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怀中的女人,侧耳细细聆听,生怕错过什么?只听她细如蚊蝇的声音,不停说好冷,他欣喜的笑了,失而复得的喜悦充斥着他的胸膛。“太医,太医。”
门外守着门前的千叶,听闻,忙向厨房跑去。不多久,只见常太医匆匆而来,推门走进了房间。龙御景丝毫不介意自己还裸着上身,忙起身坐在床边,欣喜的看着那紧闭着的双目微微动了一下。“常太医,她怎么样?”
“恭喜皇上,看来主子已经度过危险了,不过今晚还是要多注意些,天寒地冻,需得保暖。”常青说着,还不忘已有所指的看了眼皇上那裸着的上身。
龙御景明白,但是此刻他欢喜的丝毫不介意他人的不敬,钻入被中,将她紧紧抱住。“你可以下去了。”
“是。皇上,奴才告退。”
无法言语的伤
看着常太医离开,龙御景这才把持不住吻住了龙困困干裂的唇,轻轻的,柔柔的,生怕伤到她。她此时此刻是那么的虚弱。
“舞儿,我的舞儿。”他低喃着放开她,靠着她,这才安心的睡去。
疼痛,无力,脑袋昏昏沉沉的,看向身边的人,下巴长满了胡渣子,憔悴了。
苍白的面上露出了一些笑意,柔若无骨的手中覆上他的眉,他的目,他的鼻。
“对不起啊!”始终她还是觉着抱歉,她摔死了自己的孩子。眼泪滑落,苍白的面上满是愧疚。
龙御景睁开双眼,从他摸着他的脸开始,他就醒来,本想逗逗她。可是再听到她那句对不起,他就再也装睡不下。
“不必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龙御景心疼的握住她的手,看着她如此模样,如何叫他不难受。
龙困困抽回手,翻身想要背对着他,哪知一动,腹部顿时剧痛起来。让她忍不住痛吟出声。
“舞儿!”龙御景忙坐起身,轻柔的将她转过来面对着他,他不许她这样躲他,不许她明明痛着却还压抑着。
“你不必管我。”
现在孩子没了,他不必对她这样,这样她只感到自己罪恶。
若是她再小心一些,或许孩子会好好的。无力的双手想要推开他的靠近,可是稍稍一用力,身下就痛得厉害。
龙御景抓住她的双手,不让她乱动,看着她满眼的泪水,心仿佛快要裂开了。
“不要再闹了,舞儿,就当我求你了。我怎么会不管你,我爱你,你懂不懂,为何你就不能信我一次。”
他颤抖的身体,他不安的恳求。龙困困心中猛然揪紧,看着他深邃的眸子,久久无法回神。
良久,被握紧的手被松开,望着他黯然失神的起身,背对着她坐在床边,赤裸着上身抱着头就那么坐着,仿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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