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不会到你手上上他望着弟弟。”君廷堂兄赢你之处在于他是蓠儿名
正言顺的夫,而你却是蓠儿的小叔。“
“这些我知道!”董引元痛苦地道,“我能怎么做?堂嫂的清誉
是我最看重的,我无法明知败德背俗却执意而为,我甚至无法直呼她
的名字!”
他几近虔诚地爱着她,在他们相处的岁月里,她莲般的丰姿缓缓
沁进他的心中,让他一步一步陷入泥沼无可自拔!
弟弟的苦恋有一刹那打动了董誉永的心,几乎想背叛大伯转而帮
助他了!但不能,爹娘死后是伯父伸出援手收留他们、栽培他们,如
今伯父只有这么一丁点小小的希望,他无法徇私帮助自己弟弟,这一
点,引元也明白的,才会苦苦压抑自己的感府。
但他这也不算利用引元,反而是给引元一个争取的机会。
只要引元能把握,蓠儿或许真会是他的。
董引元像要忘记这不该有的感情似的,拿起哥哥的酒也不必杯子
便往嘴里灌。
“大哥,为何为何会选上她呢?君廷堂兄根本不懂珍惜——”
“那是因为君廷没来得及与她相处。”董誉永亦是一叹。
若当初董君廷未曾逃婚,而是乖乖拜堂成亲,引元今日是否便不
会陷入这感情的深渊,另寻堪以匹配的女子?
愣愣地望着远方码头工人辛勤工作的身影,董引元停住了口。
他能死心吗?是否见了江蓠与君廷堂兄鹣鲽情深的身影之后他便
能死心,将之化为最深的祝福?
“引元,你仍有机会。”开始了。
董引元茫然地拉回目光,“机会?”
“是的,一个机会。”董誉永暂时将兄弟之情抛两边,开始他与
董老爷设下的计划。或许引元会更加痛苦,也或许便就此看开、另觅
良缘。“伯父说过,若蓠儿真不愿与君廷堂兄成夫妻,他亦不勉强蓠
儿,但——”
“蓠儿不会说的。”董引元了解她的个性,她到死也不会向伯父
说出她心底究竟愿或不愿,只会以伯父的希冀为第一选择。
“所以才需要你。”
“我?”
“伯父并不反对将蓠儿嫁予我们兄弟其中一人,但前提是得离儿
亲口要求……”
“太难!”
董技主不意他稍安勿躁,“我对蓠儿非关男女之情,仅欲为她寻
一个归宿,若君廷堂兄是那个人也就罢了,若不是,我不希望蓠儿将
她一生青春葬送在此;引元,你能明白大哥的心意吗?”
董引元怔怔地望着兄长严肃的神色发愣,自然明白兄长话中的意
思。
要他去追求江蓠?
“这是伯父应允的,你大可与君廷互别苗头,若能得到蓠儿的心,
她便是你的!”
“但她是堂嫂……”
他不畏己背上恶名,只怕流言伤害了江蓠。
“放心,伯父自有说辞。”他这弟弟真是压抑过头,“了不得咱
们兄弟离开此地,管他流言多炽也无奈我们何!”
说他不心动是假,终于能有机会将恋慕五年的可人儿拥入怀中,
令他兴奋得几乎要怀疑这是一场梦!
拍拍弟弟的背,董誉永大笑道:“这场比试你是占上风的,毕竟
你比君廷多了五年时光呀!怕什么?与其远观,不如放手一搏!横竖
你没什么好损失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
没错,他再没有什么好损失的。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他却不去争取,
将来一定会后悔莫及!即使失败,至少他试过,了无遗憾!
“没错,大哥。”董引元眼中射出雄心万丈,决心与董君廷一决
雌雄!
她的夫婿看来不怎么接受她。
江蓠无奈地笑了。女人,从来都不是选择的一方。
为何爹娘要如此早走呢?若大娘还在,或许情况会有所不同吧…
…
“妾身知如今状况并非相公所愿,但——”
“董大哥,不要叫我相公。”听起来像一种讽刺。
若她没有己身的意愿与他成夫妻,这一声相公叫来未免太过沉重。
江蓠不理,“妾身何处告相公不满?”
“没有。”董君廷扬眉看她,唇角弯起一个与现下心情绝对不符
的弧度。
她就是太完美了才令他心生不满,若她能反抗一点、倔傲一点,
或许他反而会喜欢她,但她却该死的如此柔顺,似乎任何事皆可逆来
顺受!
“抑是妾身令相公感到厌恶?”
“不。”
“既然如此,何不给彼此一点时间相互适应?”江蓠微笑,拾回
一点信心,相信相公只是一时的任性,对公公的反抗。“我们……要
做一辈子夫妻。”
闻言,董君廷心神微震。
一辈子夫妻……
她如何说得如此肯定?一辈子……他又为何莫名所以地觉得感动?
此时此刻,江蓠芙蓉般的笑靥比任何时刻更令人怦然心动;七分
女儿家的娇羞、三分誓言般的宣示,或许是女子最美的时刻。
难以否认,面对一个女子许下如此情深义重的誓言而毫无所感的
人定是铁石心肠亦无足以形容。
他当然不是,何况此女还是他的妻——
“相公……董大哥,”江蓠轻声唤回他三分远扬的思绪,“这五
年来,爹无时不在担忧你在外的安危,虽然嘴上不说,你依旧是爹惟
一的独生爱子;这次……你能留久一些吗?”
他回过神来,“你又知道我这次回来不是倦鸟归巢,不再离家?”
她微笑摇头,“董大哥身上并无欲定下的气息,周身氛围仍显浮
动……妾身不以为董大哥这次是倦极知返。”
董君廷挑眉无语;没错,他这次回来只是休息,迟早仍要离开—
—
但他很意外江蓠竟会猜到,是瞎打误撞吗?
不管如何,他原本即是欲稍作停留便再次启程,无奈却未算到江
蓠的存在。
是他太自信,爹不会将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子留在府中守活寡;也
是太自信,恶名昭彰的江府不会养出这么一朵出污泥而不染的白莲。
一次的失算招致今日的停留与牵挂。
他只是热爱逍遥自在的闲云野鹤生活,却不是无情。
若他要走,必是把江蓠的问题解决之后。
“你很聪明。”他望着她说。
“多谢董大哥谬赞。”江蓠微红了脸。
他不是第一个对她说这句话的人,但却最令她高兴,因为他是她
的夫婿。男人一向不太喜欢女人聪明,若这女人是他的女儿或妹妹尚
能忍受,甚至欢欣;可却不免为她的将来担忧——谁匹配得上她?
或者该说,谁会要她?
“我是说真的。”董君廷确实正在想:谁能匹配她?
她聪慧隐敛,光是静静地看着她就觉心宁气静……
“少……少夫人!”一名家丁跑了进来——虽然老爷千交代万叮
咛,不许闲杂人进来打扰少爷与少夫人,不过老爷出门找棋友下棋去,
府里除了少夫人谁能做主?
没人想到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才返家门的少爷,第一个念头想
到的都是江蓠。
江蓠起身,“什么事?慢慢说。”她给了个安抚的笑容。
“是那那舅老爷来了!”言语里很为她担忧。
江蓠闻言一顿,缓缓问道:“哪位舅老爷?”
董府下人称的舅老爷只有一种她的哥哥们。
“是大勇老爷!”家丁鄙视地答道。
三天两头上门来闹,若非看在少夫人的面子上,谁还理会他?
江蓠黯然地垂下眼,“在大厅吗?我马上过去……”
她与家丁走了,留下——该说是被遗忘的董君廷耸高了眉峰,望
着两人消失的门口。
想起月出楼里套人对江府当家的评语,董君廷搓着光滑的下巴眯
起了眼;他记得是叫……江艾这个名字吧!
舅老爷啊……
正在江府前面大厅大发脾气的江艾与江妻一见心目中的摇钱树出
现了,立即毫不客气地斥喝眼前的奴仆们滚开。
哼!只要江蓠回到江府,他的事业会比董家的字号做得更大!
“大哥、大嫂,好久不见。”江蓠有些悲哀地望着眼前满脸笑容
的男人,知道不必一刻钟,他的面容会转成狰狞。
“妹妹,大哥今天是来接你回去的。”江艾开门见山地说,“那
老头三番两次拦着不让我见你,挑拨我们兄妹之间的感情……”
“大哥,”江蓠打断他,“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你千万——你说什么?”
“妹妹已多次拒绝,绝不会跟哥哥回去的。”江蓠镇定地望着兄
长一转凶恶的面容,感谢这五年来在外的历练。“妹妹已是董家人,
除非相公嫌弃,否则即然是死,也是董家的鬼!”
她说得决然,江艾却听得怒火中烧。
“小姑,你是不是受了董老爷的什么挑拨,千万别这么傻啊!”
江妻勉强挤出笑容说道,“只要你说一句没董君廷这个人,董府也不
能拿你怎样啊!”
“没错!董府家大业大又怎地?还不是站不住一个理字?”江艾
满意地接下去说道,“我江艾一个花容月貌、如花似玉的妹妹嫁过来
是当少夫人的,可不是来守寡的!董老头竟还拿你去替董家赚钱——
哼!董家是没人了吗?我江家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哪能让我江艾的妹
妹抛头露面在男人堆中周旋?未免太看不起我江府了!”
江艾说得头头是道、正义凛然,却是难掩其私心。
“是呀!小姑。”江妻附和道,“哪有男人让女人抛头露面挣钱
的道理?光这理由就足够官府判决离缘了。我们都是地方上的大户人
家,跟那些市井小民可不同啊!只要你回来,吃的穿的用的样样少不
了小姑你啊!”
听得连番强词夺理的话语,江蓠感到有些疲累地望着两人。
说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