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一见他,就笑眯眯的说,“你也姓萧么?从今天起我也姓萧,我叫萧潇,你可以叫我潇儿。”那几天他和意带着她玩各种各样的游戏,潇儿总有很多层出不穷的鬼主意玩,他们几乎把萧家大院都翻了个个。不过没几天二叔就带她离开了,在此见面已经是十年后了,已经由一个小姑娘长成一个绝色少女,不过那淘气的性格却一点不见少。
景摇了摇头,也许是年纪大了吧,这些年老想起年轻时的旧事。
这时,风也发现了景和我,撇下然然等,向我们走过来,见我们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萧大叔,我去凡房间换一下衣服,一会来书房找你们。姑姑,一会你也过来吧。”风向我点点头算打了个招呼。
该来的总会来,我不禁闭上了眼睛,头有些微微的疼。我,风儿,景,意,凡儿,这会都端坐在书房,听着风讲起面圣的经过。说起皇上要见我,我不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要不,姑姑,我再劝劝父皇,你一介女子不能贸然见圣,劝父皇收回成命吧。”风见我们的脸色都有些为难,有些犹豫的说道。他也明白自己的这番话没多大分量吧,以祈言的性格,说出去的话怕很难收回。
“不用了,风儿,明天,你替禀明皇上,说我刚回京城,感染风寒,过些天再面圣吧。”总脱一天是一天吧。
“那好,姑姑,好好休息,风儿先回府了。”风站了起来。
“风儿留这用晚膳吧。”看着那张有些疲劳的脸,我有些心疼,他府里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总没个铁心照顾的人吧?
“不了,谢谢姑姑好意!今晚风儿还要参加大哥为我准备的洗尘宴呢!”风的嘴角微微一撇,一丝冷酷的笑容挂在了脸上。
大皇子的宴会?可怕也是宴无好宴,看来风也是知道的。
“那风儿小心些。不可正面冲突。”我还是不放心的补上一句。
“叔叔和姑姑都放心,风儿知道咱们做。凡,我们走吧。”凡是现在皇上亲封的三品带刀侍卫,这次与番月战争的少年将军,当然也在今晚的邀请之列。
才踏出大门,就见萧然蓬头垢面的跑了过来拉住风的袖子,“风,风,记得下次给我带你那个上好的蛐蛐大王啊,那个大将军笨死了,我不要了。”
风温柔的向然然一笑,“行了,丫头,明儿我叫秦瑞送过来。可说好了,千万别让它跑了,这次再跑了,恐怕没人帮你找了。”有些宠溺。
“跑了就跑了呗,你帮我找啊!”
“然然,回去,殿下要走了,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景不得不拿出做父亲的威严来。
“萧叔叔别太拘束然然了,她率性惯了,我很喜欢呢。”没等然然顶嘴,风就温柔的替萧然开脱。
我和景又相视苦笑,这是今天第三次吧?
景,意和我应该在书房呆了一个时辰了吧?都掌灯时分了,然然已经几次嚷着我们出来,去吃饭了,我们都没有胃口,只好让她自个吃去了。
“小微,你说一句,如果你不愿意,我马上带你走。”意永远是意,不讲后果的维护。
我肯定的摇了摇头,“意,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决不能让萧家牵连其中了,上次已经让你们担如此大的风险,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行!再说,皇上只是召见萧四小姐而已,你们何必这么担心?”
“可是,小微,你知道,他是如此精明,我怕……”景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出来,我却知道他要说什么。
“没什么好担心的,景,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相信我只是一次简单的召见,我会平安回来的。即使,即使他看出什么?又能怎么样呢?十八年了,难道他还要固执么?我现在是萧微,萧家的萧微,我谁都不是!”我有些激动。祈言,你是在怀疑什么吧?
“但是,萧微,如果,如果他不放你,你怎么办?一入宫门深似海,这一次你要是走进去了,无论是谁都救不了你了。所以,小微,这些你都要考虑清楚。要不,咱们就离开,不见!他应该也没办法。”
“或者,装疯,我会告诉他,小微因为回到故地,又病发了。谁都不能见了。毕竟小微的确是疯了的,当年他也派绝情亲自来看过,他会相信的。”意似乎又找到了一丝光明。
“没用的。景,意,不要为我担心了。以前我可以狠下心,不管不顾,一走了之,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无法释怀了。”看着风那杯喝了一口还未收走的残茶,我所有所思。
顺着我的目光,景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小微,你的心思我知道了。那么就顺其自然吧。”
“景,意,这十几年我走遍了这附近的每一寸土地,我很兴奋,因为我真的实现了师父的愿意,走遍这个世界,用脚丈量这片土地的温度。但是,你们不知道每走一步,我的心里左边填补上一点,右边却空了一点。这些年,左边都已经填满了满足快乐,而右边却空出了太多太多,思念,后悔,爱恨,每一样都在撕扯着我的神经。在我见到风的那一刻,我知道我走不了了,我再也无法忍受那股空虚,那股撕心的疼痛。”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流出来了。
“我不想再受折磨了。也不愿意看见我在乎的人痛苦,不快乐,所以我回来了,景,意,我回来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苦苦折磨自己?这个世界我本就没有亲人,三十几年,一拨拨关心我爱我的人走走来来,而我只固执的坚守一片天,不肯妥协不肯低头,跟我的爱我的情斗,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我曾经天真的以为走出那片小小的红砖黄瓦,我就快乐了。可当我真的走了出来,才发现身边少了那个人,这个世界还是那么的不完美,不快乐。我不想再跟自己斗了,一切顺其自然,顺心顺意,死去的人已经消失,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我不能再为死去的人守哀了,为过去的人我已经守住灵魂二十年。我还有多少个二十年,我为什么不为活着的人快乐的活着,为活着的人努力付出?
这个意外召见其实也是我吧,从我第一天帮风对付独孤图时,我就已经想过这种后果吧?原来我的心里是有丝隐隐期盼的成分在吧?
归与不归 2007…09…18 12:48
相见时难
三天后,我走进了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有些恍惚,似乎一切都很熟悉又太遥远。漆红的宫门,依然庄严肃穆,守门的士兵,依然岿然不动。走在前面的风,似乎感觉到了我的不安,回过头来,向我保证的一笑,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一切有他。但是,风你岂能知道,有些未来不是你,我能把握的。
我们去的是勤德殿,皇上正在那里办公,大部分也是在那里接见外人。守在门外的是一个矮矮胖胖的公公,见我们走来。忙迎了过来,“二殿下,皇上等你很久了,说来了,不用通报直接进去吧。”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我只目不斜视,低头顺耳的一幅乖巧模样。也难怪他奇怪,皇上很少接见女子,而且还是在勤德殿接见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今天是面圣,他既然知道我萧家四小姐的身份,我自然不能再扮成男子,那岂不算是欺君?欺君,哈,不知道这个词我还要用多少次。
跟着风轻手轻脚走进大殿,这个大殿应该也不陌生吧。
乖巧的跪在大殿的右侧,这边此时早晨光线从东照射不过来,有些暗。只听风轻声禀报,“父皇,萧家四小姐带到了。”我只静静的跪下并未开口。
似乎过了很久也许只是一瞬,才听见那个磁性的男中音优雅的回到,“起来吧,那边坐着。我看了这个奏折再说吧。”我浑身一颤,那声音仿佛穿透千年,刺穿我的心口,心口好痛。
风站起来,早有小太监搬来一张凳子,招呼风坐下。风向我看来,有些担心的眼光,我抬起眼角,对他笑了笑,让他放心。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我的膝盖有些微微的疼,多年不习惯下跪了。搞什么鬼,这是给我一点颜色看看么?我一介女子似乎跟他没仇吧?不再害怕颤抖了,这一刻我仿佛等了很久,似乎都已经失去了耐心。跟他斗,我似乎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总比他少了那么一点的耐心。
我猛然抬起了头,却不期然装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角,果然是个老狐狸,他果然是在考验我的忍耐力。看着那双眼睛里的笑意渐渐消失,然后由一种不可置信替代,我忽然觉得自己并没输的那么惨。你也会惊讶么?很多人看过我的眼睛都忘不了,很多人都说过我的眼睛既清切亮,漂亮的让人舍不得放开。祈言,你也看到了么?
我忽然就笑了,看着那双眼睛里的疑惑,“皇上,民女可以起来了么?”
他明显的错愕了,半天才茫然地点了点头,朱砂污了奏章似乎都没发现。我艰难的站了起来,揉了揉腿,真倒霉跪的这块砖可真货真价实。早知道,该贿赂下门口那个死胖太监,让他找块空心的砖跪着,或者带块“跪不得”,小燕子的专利啊。
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马山恢复了原来那幅高高在上的模样,挥手让伺候的人退下。
“你到底是谁?”不紧不慢的有磁性的男中音啊,果然是皇帝,连问话都带着压迫。
“民女萧微。”既来之,则安之,这两天我已经想的够多。
“萧微?”他居然踱了过来。一身黑色长袍,隐隐的王者气息,他就站定在我的面前,一眼不眨的看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胆怯,不由低下来头。
一双细长却有力的手指一把托住了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扳起来,他的脸就在我的面前,那张美得有些邪气的脸在我瞳孔里放大,他又在笑了,这次的笑容里我似乎看到了一丝残忍。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气息,我的呼吸有些不均匀了,刚开始的自信早已消失无形。
“父皇!”风显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马上出声阻止。
“这里没你的事!”有些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