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vip完结,很好看的文) 作者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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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vip完结,很好看的文) 作者_.-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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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桌后的白若因弯腰从书桌的抽屉里取出一个手掌大小的木匣。木匣看起来十分古旧,上头的漆面早已脱落,露出本体的木头也显出陈腐的黑暗色。

白若因将手放在那木匣上片刻,半敛的眸子带着沉思的神情,静淡的脸庞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沉默了片刻,她便抬头对站在门口的若馨唤道:“你过来吧。”

走到书桌前,白若因看了她一眼后,便打开木匣,从里面中取出一个用古旧的娟帕抱着的东西,若馨不知道白若因的目的,疑惑地看着她,将娟帕展开,白若因拾起包裹在其中的一物递到若馨面前。

一个石头?

玄黑不见一点杂质的石头在白若因净白的掌心分外的显眼,石头的菱面光滑,只有一面有明显断裂的痕迹。

“这是什么?”若馨看着白若因示意她接过的东西,不解地问道。

“镇魂石。”

若馨一怔,“镇魂石不是在应宁王手里吗?”

而且应宁王不是也亲口承认了?

还是……他是在骗她?

“应瑞宁王手中确实也有一块。”白若因看着忧疑的若馨,继续说道:“百年底前,镇魂石为仲阳从柯蓝国所得,仲阳让天玄收了我的魂魄强入轮回。因为卜氏祭司肉身灭则魂魄散,他在天玄未设阵法之前,先已镇魂石固我的魂魄,镇魂石便是在那日一分为二。”

若馨听着白若因叙述着她未知的事情,眸中微微疑惑。

白若因知道她心中所想,平淡地说道:“这些也是仲阳后来告诉我的。”

若馨扬唇笑了笑,点点头,表示理解,只不知白若因将这块石头拿给她看有什么目的。白若因神色不变,只是平静地说道:“镇魂石是仲阳让我交给你的。”

若馨心头一跳,正要伸出的手顿了一顿。她抬起头,愕然的目光望向白若因,张口结舌一时间倒是说不出话来了。

心中不是不惊讶,师父从小收留她,处心积虑做的事情就是为了唤回白若因,曾经对她的好,可是说是为了保住她这个日后威载白若因魂魄的躯体,如今师父的目的已经达成,又为什么愿意帮助她?

她还记得当时师父找来天玄要唤醒白若因时对她说的那些话。

师父说他们师徒的情分在她下山之时便已了断,虽然当初的自己对于师父还有几分恋慕,但她还是有自知之明,对于白若馨其人,师父的心里确实没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低头看着白若因手中的镇魂石,若馨微微蹙起了眉,低声问道:“……为什么?”

见若馨迟迟没有接过那个镇魂石,白若因索性将石头放在若馨面前的桌上,旋身走到窗前,漆黑的长发轻轻拂到面前,顺着长发飞扬的方向,她看到清湖对面那扇开敞的窗子。

视线扫过窗子里只停留了片刻便又离开的身影,白若因神色幽幽,淡淡道:“我没有问他,若你想知道原因,可以自己去问。”

将镇魂石交给若馨,便也等于做了一个决断,长老们昨日的话言犹在耳,她也知道要重振卜氏一族,恢复自己完全的能力,收回若馨身上的魂魄确实是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皇甫贤将镇魂石交给她,让她交给若馨,她确实也明白他的用意。

或许该说,自从回来之后,他做的每一件事情,她都看不明白了。

……

若馨略略沉吟片刻,还是伸手将镇魂石用那块古旧的娟帕包好,收进怀中。

师父如今的做法,是念在他们曾经师徒一场的份上也好,是为补偿对她所做的一切也罢,抑或是有其他的什么母的,毕竟她如今也只求能保着一条命,具体的原因,不也不再追究了。

抬头看了一眼站在窗前的白若因,若馨静静笑道:“那就请大祭司替我谢过师父了。”

白若因掉过头来,眼中的神情也恢复了先前的静淡。她身为大祭司,本就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不会让太多的杂事扰乱心绪,也是因为这样,她才能让自己成为卜氏一族史上能力最纯碎最强大的大祭司。

她淡淡的点了点头,又开口道:“你如今的身体与常人无异,只将融过柯蓝神使之血的镇魂石贴身放着,就能维持目前的状态,也不必再引渡阳气。”

若馨听了之后,微微一愣,没有作声,只是微微垂眸,似在沉思。

白若因知道,若馨只要能采渡至阳或极阴的男子阳气,便能保持她的意识不会涣散,但却绝对不看能会有目前的效果。若馨如今的情况与常人无异,身上的阴气几乎已经消无,世上有此能力的人屈指可数,是谁在后面帮助若馨,她隐约猜到,但也没有道破,只是说道:“我腹中的胎儿为柯蓝神使骨肉,兼有神使之能,因此只要引些许胎儿骨血,同样能与镇魂石相融。”

若馨低头,看向白若因的腹部,如今算来,胎儿已有四个月大,看着白若因微微凸起的小腹,若馨的心头涌起细微而复杂的情绪。

她的身体一直停留在离魂之时的模样,因此虽然孩子的魂魄是在她的肚子里,她的身体却依旧始终没有变化,亲眼看到白若因微凸的小腹,她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是一个母亲了。

看着若馨沉默不语,白若因淡淡道:“引那些血并不会伤及胎儿,只是要取血也非一日可成,三日后,我会派人将血送到应宁王府。”

微微停顿了一下,白若因又解释道:“如今镇魂石只有一半,即便融了柯蓝神使的血也未必一定保你平安,你还是尽早找到另一半为好。”

“我知道了。”若馨点点头,朝白若因温笑道:“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白若因看了若馨一眼后,便慢慢向门口走去,静静地说道:“我并非在帮你,只是答应了一人而已。”

……

与白若因一前一后地走出小筑,若馨想到自己来这的目的,便开口问道:“白容和胭脂如今可还好?”

白若因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回了句,“白容尚在昏迷,胭脂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若馨愣了一愣,问道:“他去哪里了?”

“她在万春县醒来,呆了数日,便离开了。”

“那时候他身上还带着伤。”若馨语气略急,问道:“你为什么没有留下他?”

白若因停下脚步,侧身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平静地不起波澜,语气也是淡漠地说道:“她并非卜氏族人,生死与我无干。”

耳朵里嗡嗡作响,若馨噎住,张大眼瞪着白若因,心中恼怒却是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白若因人生冷清,一切事情但凭心中维护族人的标准,只是白若因也有自己的记忆,应该知道胭脂与她的感情,为什么她能如此冷漠地对待?

咬紧了牙关,若馨说道:“那么白容呢?我想去见见他。”

白若因看着她,缓缓地说道:“白容在卜氏祀堂,他的魂魄凝聚只差些许,如今正是最后关头,容不得一点打扰。你若要见他,三日后再来,我会安排你与他见面。”

若馨深吸了口气,细思片刻,她知道白容的情况,急也是急不了,便点了点头,举步离开了。

……

白若因送走若馨和关家主仆二人,便依照往日的路线往卜族如今被安顿的地点而去。

卜氏一族甫回京,重新接管了皇家祝祭之事,要处理的事情非常的多。白若因每日都花费大半的时间和长老们商议族中一些事宜,分配好各自的任务。一直到天近日落,她将族中今日的公事处理完毕,这才往祀堂而去。

自从回京以后,白容一直留在卜氏的心祀堂,算了算时间,他也确实要在这两三天清醒过来了。竟融了自己血的药喂白容喝过之后,白若因走到祭坛中间,整理一个月后为皇族祈福所要准备的东西。

躺在青寒石上的白容依旧静静的,仿如沉睡一般。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几未能察觉地颤了一下,而后,眼睑微微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朦胧的视线中他看到了不远处的祭坛中有一道白影,白容虚弱地闭目休息一会,再次张开眼,待视线逐渐清晰,他慢慢地抬眼凝望向那道熟悉的背影。

察觉到身后白容气息的细微变化,白若馨转过身去,正对上了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睛。

放下手中的器物,白若因慢慢举步向白容走去。对于他的清醒,白若因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兴奋激动的神情,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平淡而静漠。

白容撑着手臂,慢慢从青寒石上站起来。连续躺了两个多月,他的身体显得有些僵硬和笨拙,气息也不若过去平稳。习惯性地取过放置在身旁的长剑,手指触碰到呢冰冷的兵械时,白容稍稍顿了顿,本来有些杂乱混沌的记忆渐渐清晰。

在他失去意识之前发生的事情慢慢回笼脑海,他记得白茹雪被东街国皇家军队捕获,他和胭脂为了不让若馨冒险便在她领族人转移时偷偷前往七里坡救人,那一场人数悬殊的决仗他本是抱着必死的心态,最后倒在一片血泊中时,他唯一的记忆便是等到了若馨,想起了那一眼清丽却满是血污的脸上至悲的哀伤还有让他心疼的泪水。

浑身一震,白容的心微地揪起,至此,他的神志已然清明。

手中长剑的血迹早已被擦拭,他没有死,那场恶斗也宛如做了一场梦。

一场梦……

白容垂首,脑中闪过几个朦胧不明的画面,像是有人在他耳边低语着,他记不起是什么,然努力回想,却总是让他感到一股难言的心痛。

正当白容沉思之时,白若因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

猛然醒悟过来,白容抬起头,正要出声,薄唇启了启,却又顿时停住了。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白容察觉到了怪异,凝视着眼前有着熟悉的面容却是完全陌生感觉的白衣女子许久,白容眉宇渐渐拧成峰,本是迷茫的目光也渐渐变得冷漠。

他戒备地后退一步,浑身陡然散发出锐气,手中的长剑锐鞘,铮铮然。白容忧疑地盯着眼前和若馨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差别的女子,沙哑干涩的声音慢慢吐出,“你是谁?”

白容自出声便被当成死士训练,他为人谨慎、心细如尘,更不论本就将若馨印在了心底。即便眼前的女子和若馨的模样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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