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温暖的柔荑拂过他的发丝,心底突生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似曾相识,好似他一直在等着她出现般,隐隐有些期待的兴奋感。
“小鬼,真没礼貌,我在问你话呢?”
女子情不自禁伸出手,捏向他的脸颊,听到‘小鬼’这个称呼,他忍不住皱起好看的眉头,他可不是什么小鬼。
“叫我渊。”
不耐烦地握住在他脸上揉捏的素手,严肃地纠正着。
纤手柔软酥滑,他立时便如碰上烫手山芋般慌张地松开手掌,心咯噔一跳,脸颊腼腆潮红。
这是他第一次触碰女人,掌心仿佛还残留着她的体温,柔嫩的小手粉白莹润,摸起来也很舒服,比他那些随从的手好看许多。
。。。。。。
回忆开始肆意纷飞,百里谛渊紧紧握住掌心的银裙衣角,唇角微扬,绽放出一抹释怀的弧度,笑容桀骜不羁,周身都是强势逼人的气息。
君临天下(2)
“留下了印记,你便是我的了。”
他咬上了她纤细的脖颈,靠在一旁喘息着,嘴角喋血不羁,笑容狂肆孤傲。
“去你丫的印记,我不是物品,只属于我自己。”
她怒吼一声,盈盈明眸燃起熊熊烈火,可落入他的眼中,依然是别样的骄纵可爱。
“痛吗?”
他盯着她那正溢出鲜血的如玉脖颈,那一抹血红璀璨存在着,她被烙上了独属于他的印记。
“废话!”
完全愤怒的声音,她脸红脖子粗地回他一句,语气饱含指责,怒气冲冲。
“咬吧。”
他故意让脖颈上的伤痕显现出来,为了让她消气,特意将脖子伸过去,摆出任由她宰割的英勇模样。
“拿开。”
她尴尬地别过头,眼眸中的怒火瞬间便消减了一大半,神情也变得很不自然。
“好吧,扯平了。”
良久,她轻启樱唇,清越好听却夹杂着妥协的语气,一字一字将她的认知缓缓吐出。
她定是认为,她掐伤了他的脖子在先,他咬伤了她的脖颈在后,谁也没吃亏,很公平。
奸计得逞,他等的就是她这句话,这下她不会再怪他咬了她,更不会对他不满,记恨在心了。
。。。。。。
微微倾斜的细长眼眸水色通透,缓缓磕上眼帘,眼角便溢出一滴清泪。
她曾经认可过他,心疼过他,可,他却。。。。。。
他不该那般自私,凭一己之念想便想要将她完全与世人隔绝起来,仅在他一人身边。
她有她的牵挂,有她的责任,有她的知己,有她的归宿,他却残忍地破坏了她世界里的平衡。
原谅我,电儿。
我只是太孤独,害怕,害怕你将赠予我的那抹温暖收走。
因为,贪念着你的温暖,想要占据你所有的视线,想要让你完完全全属于我。
所以,我才会利用巫蛊之术控制住云岚翎,让他对毫无防备的月吟殇出手,那样,他们定会两败俱伤,继而一并消失。
但,我低估了月吟殇在你心里的地位,看着你为他借酒消愁,萎靡不振,呕吐不止,我也曾经动摇过,想要到此为止。
可惜,我最终没能战胜心里那个恶魔,见你亲近苏锦礼,恶魔又开始行动,想要将苏锦礼也摧毁掉,永永远远让他离开。
电儿,我不后悔为你剔除了五行仙灵之气,失去了十六位从小便陪伴在我身边的护法,我只后悔,不小心伤害到了你,请一定要原谅我。
君临天下(3)
“本以为,你只是扮成普通百姓混进城来,不愧是宾牟暮瑾,完全不走寻常路。”
钟离沫尘先是一怔,随即微扬起好看的唇角,明媚的桃花眼里流光浮动,好似洞悉人心般透亮。
“如此做,才不会让我的对手失望,不是吗?”
深邃黑眸弯成两弦月牙,宾牟暮瑾唇角微抿,似笑非笑,浑然天成的磅礴邪魅气息便散发出来。
“不走到最后,结局可是难以预料的。”
慵懒散漫地说完,素手红影迅速挥动,钟离沫尘轻拍了下桌面,酒杯便突地飞起,齐齐射向宾牟暮瑾。
“再敬你一杯。”
伴随着云淡风轻的声音,宾牟暮瑾将手里的酒杯抛向一旁的钟离沫尘,‘嘭’地一声,两只夜光杯便在半空中碎裂开来,酒水全数喷洒出来。
“暴殄天物,可惜了这美酒。”
话落,钟离沫尘收敛起神色,敏捷地从软榻一掠而起,四溅开来的酒水喷射到软榻上,只听轰然一声,软榻立时碎屑纷纷,化为残肢断角。
同时,宾牟暮瑾轻旋飞跃,闪身避开,酒水至,原本所在的座位之处立时便炮轰似的爆炸开来,木屑惊天四起,刺穿了后方的门窗,飞溅射出。
“酒可醉人,亦会伤身。”
矜傲地将双手环在胸前,宾牟暮瑾扬唇轻笑,漆亮黑眸熠熠生辉,满是棋逢对手的兴奋之色,没有半分的踌躇,反之,心情说不出的轻松。
“酒不醉人人自醉,伤,那是懦弱之人才能体会到的。”
软骨似的斜靠在一旁的屏风沿上,桃花眼里布满妖娆流光,钟离沫尘轻抚着垂落于胸前的墨发,神情漫不经心,语气却是异常的轻快。
“黎明将至,速战速决吧。”
见渺远的天际微微露出了鱼肚白,好似破开夜幕的银光刀斩,四周渐渐变得莹亮起来,黑眸越发璀璨,语气更是不容拒绝的激动。
“正合我意,若是误伤,可不准向颜丫头告状。”
“这句该我说才对,钟离沫尘,这战便是救赎的开始。”
话落,宾牟暮瑾便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的龙辔软剑,银光寒烈乍现而起,谁能与之争其锋芒,长剑在手,软剑亦成为了王者之剑。
君临天下(4)
救赎?他知道些什么?
桃花眼微微眯起,一改慵懒散漫之色,柔若无骨的身体竟散发出强烈的肃杀之气。
宾牟暮瑾迅速掠近,黑影翩飞锐不可当,软剑在手杀气纵横,钟离沫尘拔出壁上的长剑,转身便与软剑对碰上。
火花摩擦而起,宾牟暮瑾强势逼近,钟离沫尘被迫着后退数步,剑气崩裂,两人齐齐收回招式,飞身跃出窗外。
磅礴剑气爆炸开来,气息横扫之处,桌椅,窗棂,鼎炉皆像是遭遇大扫荡般,转眼间便碎末纷纷,分不清原来的形状。
“果然,深藏不露。”
厚薄适中的菱唇飞扬而起,深邃黑眸里映出不远处那一抹颀长红影,宾牟暮瑾神情愉悦,只因他激起了许久未有的沸腾热血。
“彼此彼此,望缁的第一神话,今日便在我手里终结。”
桃花眼直视着远处那挺拔的黑影,月光洒落于身,仿佛为他披上了一成银色光晕,俊美的脸庞越发神采飞扬,看得钟离沫尘好生不服气。
“光说漂亮话是没用的,拿出你的真本事,让我拭目以待。”
话落,宾牟暮瑾便再次靠近钟离沫尘,与人斗,他向来喜欢先发制人,让别人被迫接受着他的攻击和节奏,打乱其自我阵脚。
残影疾行,软剑银辉,宾牟暮瑾直袭而来,斜横着的软剑光舞成织,剑尖似乎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凌厉之气尽显。
见此,钟离沫尘立时举剑相迎,同为护身型软剑,却因二人那雄浑的内力而变得威力无穷,比之攻击型的硬剑分毫不差。
“太子殿下!当心!”
见此,一旁正与天硰打得不可开交的孙刚立时惊呼,眼眸焦急地快要喷出火来,可眼下的情形他又抽不开身去救援。
“集中精力,你的对手是我!”
天硰不乐意了,当下怒火中烧地举起罗汉锤,对着孙刚便是猛地一砸,竟敢不尊重他这个对手,是可忍孰不可忍,气煞他也。
两剑相击,没有华丽浮夸的招式,没有虚晃空无的技巧,拼的便是那铁铮铮的内力,男子汉大丈夫之间的硬实力,二人分毫也不肯退让。
君临天下(5)
明媚桃花眼直直对上那一双深邃如幽潭,却又有猎豹般精明的黑眸。
三番四次地力量碰撞,红影与黑影在半空中不断交手,横劈,斜刺,软剑交缠。
交战如火如荼,交叠在一起的黑红身影难解难分,剑气如虹般四散爆裂开来,所及之处万物皆毁。
“八皇子,打得他跪地求饶!厉害!”
强大的杀气掠及本在激战中的天硰身旁,引得他一阵惊呼喝彩,高手过招,果然不一样,连姿势都那么唯美飘逸。
天硰垂下头,看了眼满身污秽的自己,再抬头看了眼同样一脸花猫样,狼狈不堪的孙刚,脸上立时乐开了花。
他跟神灵般存在的八皇子比个什么劲,与那些矜贵万分的皇子们攀比干嘛?只要漂亮地将孙刚打得屁滚尿流不就行了。
“喂,孙刚,大爷我疲乏了,咱俩择日再战。”
猛锤了孙刚一记,不等回应,天硰便收起罗汉锤,一屁股坐到了旁侧的地面上,仰首静观着宾牟暮瑾和钟离沫尘大战。
“好,择日再战。”
天硰万里迢迢来此,身体疲倦实属正常,养精蓄锐后的天硰定能将他所有的本事发挥出来,他孙纲要得是一场真正的比斗,断不会趁人之危。
天硰向来说一不二,豪气干云,只要天硰肯应战,择日再战又有何不可?思及此,孙刚立时便咯咯直笑,收起宝刀,在天硰身旁坐下。
时间悄无声息滑过,破坏力巨大的剑气肆意纷飞,将青石地面划出一道道长痕,打残了数不清的娇艳繁花,无边落叶簌簌直往下掉,完全的风卷云残。
天硰与孙刚坐在地上,望着半空中的身影脖颈发酸,旁侧的石桌也被磅礴剑气一击而碎,四溅飞起,整个地面飞砂转石,残屑狂风,二人就那么静静地守在地上。
交缠中的二人却好似不知疲惫,残影翻飞急掠,剑光银芒碎溅,速度快得让人咂舌,缠斗在一团的身形,根本无从分辨出来。
“你输了。”
桃花眼猛地灿亮起来,一改慵懒散漫的语气,嗓音兴奋中夹杂着欢呼,剑尖直指着宾牟暮瑾胸口,钟离沫尘得意地扬唇一笑。
君临天下(6)
“是吗?”
深邃黑眸微微弯起,邪魅好听的声音很是不以为然,宾牟暮瑾魅惑一笑,眼底流光溢彩。
伴随着轻飘飘的反问声,钟离沫尘束发的红冠猛地一分为二,如绸般浓密的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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