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越侧身埋头在她怀里,默默流泪,头顶传来她的关切,“你怎么了?”
他抬头迅速地擦了眼泪,笑道,“没什么,就是想我爹爹了。”转身跑进人群,仇孽快步跟在他身后,好似怕他丢了一般。
到了知府门口,他照旧与她告别,说着同样的话,做着同样的事,可仇孽却有种永别的感觉,他的笑容里也充满悲切。
她久久的站在门外,看着那扇紧闭的后门,心中无来由的沉重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初相逢 柒】
夜深人静,耳边只传来蛙鸣声一片。夏末秋初的季节里,微风里也夹了热意,沐瑾酒醉微醺,连日来的忙碌终于告一段落,再也不用看那些令人头痛的账簿,更遑论今日她收到了小荀子的消息,再有个两三日,她就要离开边城了。
吱呀……推开院门,只见屋内还有烛火微弱的光,晕散在黑暗中,心里莫名涌出暖意,扯动嘴唇不由笑了起来。推门而入,原本以为该是昏昏欲睡,或是小鸡啄米的秦秋却一反常态,眼睛睁得明亮,脸色酡红,正兴致勃勃地坐在床上看书。
沐瑾不由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一片黑暗,微微回过神来,原来她真的没走错门。沐瑾不由咳了两声,就看见秦秋犹如小老鼠一般满床乱窜,书转眼就藏了起来。沐瑾摇头嘲笑,“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也没有看……啊!”秦秋眨眨眼,试图蒙混过关。
沐瑾不由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他这么小心翼翼。心内又觉得好笑,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伎俩也太拙劣了。面上她却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照例问了问他白日的生活,叮嘱几句,洗洗便上了床。
秦秋躺在床上硬是装作睡着的样子,但心却扑通扑通直跳,好似要从口里跳出来一般。只好蜷成一团,捂着胸口,暗暗嘀咕,“哎呀,别跳了,再跳真被她听见了。”脑海里却止不住地回放书里看到的画面,脸颊发红,心跳也越来越快。
直到听到身后人均匀的呼吸声,秦秋才长长地呼了口气,轻轻地翻身,压低了声音唤道,“沐瑾,沐瑾?”见人果真是睡熟了,却也不敢动作太大,只慢慢地坐起来,一边小心看着沐瑾,一边伸手拉开了她衣服的带子,脑海中便自然而自然地出现了书里的画面,只觉一股子热气冲头,烧得他满脸通红。
“沐瑾,沐瑾……”他又怯怯地喊了她几声,心道若是你现在醒了多好。虽是这样想着,他还是一咬牙,也不知从何处哪了根布带,像是某人的腰带,哆哆嗦嗦将某人的双手缚在床头,转而又从床尾的小柜子里拿出那本他藏起来的书,借着月光,翻看着书中的画面。
微凉的唇附上,淡淡的茶香在口中弥漫。他生涩地挑逗,压在她身上,手胡乱的抚摸,总不得其法,又是着急,又是羞怯。两人j□j相见,交缠在一起。
沐瑾只觉自己身处梦中,恍恍惚惚总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身上一阵一阵的酥麻,“嗯……额……”她觉得自己怪极了,又说不出奇怪在哪里,只像是做了噩梦。
然后,她便被这诡异的梦给惊醒来,可刚一醒来便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到了。
“秦秋,你在干什么?”她睁大眼不可置信地望着浑身j□j的秦秋,伏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秦秋朦朦胧胧的双眼似乎刚刚找到点焦距,被人一问,却还茫然懵懂。“洞房啊……”这样的话说的理所当然,却把沐瑾气了个七窍生烟,然她无论怎么说,秦秋就是不放开她,“不,不要。书上说,这样才更舒服啊……难道你不舒服?”
舒服个鬼!沐瑾只恨自己怎么没早早的将那书给烧了,真是自作孽啊!“快放开我,不然等我……啊……”
“啊……”两人同时叫了一声,沐瑾只恨不得撕了眼前人,“秦秋你还不快放开我……”
秦秋这会儿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只疼得满头冒汗,果然一点儿也不舒服,书上都是骗人的!秦秋妄自下着定断,却又怕痛,不敢动,忍不住吼道:“你别吵!”怎么有人愿意干这种事呢?痛得要死,以后再也不好奇了,秦秋嘟着嘴,一脸委屈地想道,便要往出退。
这个时候的动作无疑是在点火,奈何沐瑾根本动不了,只能厉声吼道,“不准动,我说不准动,听见没?”
秦秋瘪嘴,“我疼……”
沐瑾瞪眼,目光犹如利刃,“不准动!”索性秦秋并未绑得太紧,又或者说是太紧张,绑得不够牢,她咬着牙怒气冲冲地挣扎了几次,布条便有了空隙,没用多久,她就挣开了束缚。
翻身一下子便将秦秋压在身下,“书哪来的?”问这话的时候,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秦秋见她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眨巴眨巴水润润晶亮亮的眼睛,难耐地扭动起来。心里暗想,怎么书里说得很舒服的事情,做起来这般疼,而且一点用也没有,她依旧对他这么凶,哪里会言听计从。想到这里,他就又觉得委屈了,抽抽嗒嗒地嘤嘤低泣,身子扭啊扭,就要从推开沐瑾。
沐瑾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泄,下腹传来地酥麻之感,更是火上浇油,顿时想着非要秦秋吃点苦头才行。当然这只是她一时闹热的想法。
屋内渐渐传来秦秋求饶的声音。“嗯啊……疼疼疼……不要,放开我……嗯啊嗯啊……”
“啊……我不行了不行了……饶了我吧。”
直到两人累得倒头就睡的时候,沐瑾不禁问自己一句,“怎么会这样?”是啊,为什么会这样呢?
翌日天色大亮,阳光正好。外面春明景和、鸟鸣声声,一切都那么美好。
刚刚醒来的沐瑾狠狠地在脑袋敲了一下,不禁在心里吼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秦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正午。一醒来便觉得浑身酸痛,睁开眼只看到满室的寂寥,沐瑾不在?他问虚空,又不禁苦笑,昨夜里她那么生气,无论他怎么求饶都不放过他,离开才正常呢,这样想着,他又睡了回去,全身痛得要命,一点儿也不想起来。就这么睡着好了。
“秦秋……秦秋……”隔壁的姚夫人站在院子里喊,连着几声也没有得到回应,起初还以为人出去了,便回去了。及至下午,姚夫人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时不时盯着院子看,却始终未见秦秋出现,有些不放心的他又去敲了门,谁知这门并未锁上,轻轻一推便开了,走进里屋,便见秦秋躺在床上,一脸病态。
“哎呀,秦秋你这是怎么了?”姚夫人着了急上前连连问道,秦秋却只是闭着眼摇头,有气无力的样子。“你这是发烧了?你妻主呢?”姚夫人摸摸他额头,又连连问道,见他只摇头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便猜测两人许是吵架了。
“姚哥哥……我想洗澡。”
“都烧成这样了,还洗什么澡!”
“姚哥哥……”
“唉……”姚夫人叹口气,望着可怜兮兮拉着他衣袖祈求的人儿,半点办法也没有,便起身去烧了水,准备好洗浴的东西,将他扶进去,“真的不用我帮忙?”
秦秋一个人扶着木桶朝姚夫人摇了摇头,直到姚夫人走出去,才坐进木桶中,身上的痕迹便都掩盖在水中,不禁嘤嘤哭泣起来,哭够了,也哭累了,水也凉了。姚夫人进来的时候,便见他坐在凉水中发呆,“秦秋洗好了吗?洗好了便出来吧,不然很容易着凉的。”
等走近了,又不觉叹口气,拿了衣服披在秦秋身上,扶着他从木桶中走出来,重新躺回床上,“看你这样子,怕是还没吃东西吧。你等会儿,我给你煮碗粥,吃了东西,你再躺躺,发发热,明日就会好了。”
刚刚看着秦秋吃完东西,回到屋里,唉声叹气的功夫,自家的妻主就回来了。
“怎么了,叹什么气?”林药师问。
姚夫人摇摇头,“今儿可见沐小姐?”
“未曾。好似并未请假,算是旷工吧。是不是她们出了什么事?”林药师放下东西,边洗手,边问。
“唉,出了什么事我也不知,只是今儿我去找秦秋,却见他病得躺在床上动不了,而沐小姐也不在跟前,眼看着日头都落了,人也未回来。还道是有什么事给耽误了,却不想竟是并未上工。”姚夫人略微有些担心地说着,心里头却想着这两人果然是吵架了,只是这沐小姐平日看着挺稳重的一个人,怎么吵个架也要离家出走,太任性了。
两人说了说,到底不是自家事,也未太上心。但也因着这事,对隔壁格外留心了一些,到了半夜的时候,隐约听见隔壁有人走动的声音,姚夫人叫醒了林药师,一块儿出门看看,刚走到门口,就见沐瑾停在院子里发呆,身后似乎还跟着一个人。
“沐小姐,你可回来了!”姚夫人惊喜的喊道。
沐瑾回头,淡淡地点头,并未说话。
姚夫人一愣,林药师皱起了眉头,拉住就要上前的夫人,说道:“沐小姐,秦秋公子似乎病得很重,既然你回来了,给他看看吧。”说完,便拉着夫人一起回了屋。毕竟这是人家家事,两人也插不上话。
“小姐,还要辞行吗?”小荀子皱眉低声询问。
沐瑾望着房门,呆呆发愣。终是叹了口气,“进去吧。”屋内一片漆黑,小荀子先是上前点着蜡烛,将屋内环顾一圈,笑道:“小姐真是能屈能伸,这种简陋的房子也能住得下去。”
沐瑾并不说话,只朝着里面走。掀开帘子,屋内的黑被外面的亮光冲散,隐隐地她看见床上蜷着个人,便尽量放轻了声音唤道,“秦秋……”
“沐瑾,沐瑾,是你吗?呜呜……”床上蜷缩着的人儿怯怯地唤道,看清门口来人后,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鞋子、衣服都没有穿就一头钻进来人的怀里,“不要走,不要走,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咦?是谁啊?”
“啊!”
“你吓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