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说了,少一步都不让吃饭,他可不敢偷懒,更何况,他已经说过要好好练习,虽然对于这样的练习有些不以为燃,却凭着对娘亲的信任并不会有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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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里,沈苍南焦急地来回踱着步。
听到外面响起脚步声,他立刻就大步向冷宁迎过来,本能地想要走上近来,临近她两步,突然又急急收住脚步,恭敬地弯下身去,“微臣见过雪妃娘娘!”
“沈将军免礼!”冷宁目不斜视地走进大厅,随意斜一眼桌上侍女为沈将军奉上的还在冒着热气的茶,顿时面色微沉,“绿珠啊,去给将军换碗凉茶来,这大热天的还喝什么热茶!”
“是!”绿珠识得眼色,忙着端了桌上热茶,走出厅去。
冷宁待她走远,又随手将屋里的另外两个小宫女寻个借口赶走,这才缓缓行到沈苍南身侧,突然直扑到他的怀里,委曲道,“你……你怎么现在才来!”
☆、虚以委蛇!(11)
虚以委蛇!(11)
冷宁突然这般小女人,倒把沈苍南弄个措手不及,忙着轻抚她背,柔心安慰,“宁儿莫要伤心……”
“哎!”冷宁在他怀中长叹一声,悄悄又把眼睛用力地揉了两揉,这才含着泪红着眼直起身子,“沈大哥,我真是好后悔,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与你负气出走,现在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如今却走也走不了了!”
看她梨花带雨,一脸悲凄,沈苍南哪会想到眼前一切不过都是她演得戏,当下只是一阵心疼,忙低声道,“宁儿莫怕,再过几日,待过上几日,墨川寿辰,我们一举得势,到时候再没有人能欺负到你!”
“沈大哥,可有了万全之策?!”冷宁轻轻点头,左右看了两眼,轻声询问道。
沈苍南脸上现出得意之色,“这一次,自是万无一失,雪将军和他的一众精军已经混入京城,只待寿辰那日便可随贺兰国使团入宫,我的人亦正在悄悄转移,到时候,内外夹击,定能取墨川首级,夺天星江山!”
“沈大哥果然好手段!”冷宁笑着为他送上大帽子一顶,“宁儿也愿助大哥一臂之力!”
“真的!”沈苍南听了,顿时面露惊喜。
“之前是宁儿错了,宁儿自然不会再错第二次!”冷宁郑重地点点头,“那墨川对我的美色极是垂涎,到生辰那日,宁儿会在大殿之上向他亲自献酒,只要将毒药放于酒中,包管他必死无遗!”
沈苍南听罢,眼中精光越盛,一直以来,他还对于墨川的身手有些忌惮,想了无数个法子想要能够悄悄地置墨川于死地,甚至包括冷宁这招献酒之策也已经想过,只是碍于墨川生性多疑,他只恐此法不成,反倒露了马脚。
今日在紫星圣殿,见墨川对冷宁那般宠爱,如果这酒是她所献,墨川必然不会拒绝。
心中喜不自禁,沈苍南到底还是对冷宁的突然转变有些疑心,当下皱眉道,“只计甚妙,只是对你来说太过危险了,而且,那墨川是天赐的父亲,如果知道是我们害了他爹,只怕将来会记恨我们吧?”
☆、虚以委蛇!(12)
虚以委蛇!(12)
“沈大哥此言差矣!”冷宁看出他是对她起了疑心,当下端正姿态,脸上现出决然之色,“墨川当年杀我雪家几百口,我爹我娘我的兄长……哪一个不是死在他的刀下,大雪之夜,我大着肚子逃生,生出天赐,这样的深仇血恨岂是说忘便能忘的,至于天赐,对我极是信服,我只要说大哥才是他的亲生父亲,小孩子又能懂得些什么?!”
他又哪会知道,这个雪宁早已经不是当年雪年,对什么雪家的仇恨是半点不在乎!
看她说得真真切切,字中含恨带血,沈苍南自然不会怀疑,当下忙着向她表着衷心,“其实我当时也后悔,为何要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情,说起来,都怪我才心急,否则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一步,是沈大哥错了!”
说着,他便要扬手击向自己的脸。
冷宁强压着心中厌恶拉住他的手掌,装着哭腔道,“沈大哥纵是如此,也比那暴君强上数倍,若不是昨日我刚好来了月事,怕不是要被他强暴了!”
沈苍南还要再问那日情形,冷宁却已经迅速地退到一边,收起脸上的颜色,他也听到外面脚步声,忙着也退后两步,做出臣子的恭敬模样,嘴里只是随意说道,“雪妃娘娘这番重回皇宫,是皇上传递,娘娘便不要再想之前的事情了!”
“是啊,我能重得皇上宠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冷宁也附和着回。
这功夫,绿珠亦已经捧着换回来的凉茶进来,轻咳一声,这才走进房来将茶恭敬地奉与沈苍南。
“将军喝些凉茶消消暑吧!”冷宁退回椅边坐下,客气地抬抬右手。
沈苍南也落座,端了茶杯来轻抿了一口茶水,“怎么不见五皇子,莫不是在午睡呢?!”
“我让他在后院跑步呢!”冷宁淡淡地答道。
“这么热的天气,为什么要跑步?!”沈苍南面露不解。
冷宁自然不会告诉他是为了磨练天赐的身体心智,当下微露不耐烦地神情,“这孩子太不听话,这是我责罚他的手段!”
☆、虚以委蛇!(13)
虚以委蛇!(13)
“这么小的孩子,只怕热坏了!”沈苍南忙着替天赐求情,“娘娘消消气,我看这责罚就免了吧!”
“哎!”冷宁长叹一声,向绿珠转过脸,“看在沈将军的份儿上,这责罚就免了,你去叫他过来,给将军看看!”
绿珠立刻答应着去了。
听冷宁说责罚天赐,沈苍南心中又是一阵畅快,之前,他还以为冷宁对天赐有多么疼爱,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如此,以后如果他做了皇帝,他们二人自然可以再重新生育新的子女。
想象着此情此情,沈苍南不禁有些飘飘然,对于冷宁的那几分担心也瞬间化成全部的信任。
绿珠前脚走,沈苍南立刻就起身行到冷宁身侧,“明天一早我就会把派人把东西送来给你!”
说着,就顺手捉住她的小心,在指间轻轻婆娑。
冷宁的手臂上顿时生出一层厌恶地鸡皮疙瘩,脸上却装出无限情谊,“这几日,宁儿总是梦到年幼时,与沈大哥玩耍的情景,想来真是怀念!”
看着她娇艳脸庞,沈苍南自是一番口干舌燥,情不自禁便向她垂脸过来,却是要吻她嘴唇。
冷宁这边早已经胃里泛嘴,只恨不能一吐为快,让她与他亲吻,倒比吃死苍蝇还要恶心,当下故意夸张地打个喷嚏,有些歉意地捂住口鼻,“昨日凉盘里冰放得多了,倒有些着了寒气!”
“宁儿,切要小心身体!”沈苍南只是满脸心疼。
冷宁担心他还要对她有嫌隙,当下站起身来,将唇凑到他的耳边,“待过了墨川寿辰,想我这月事也该完结,到时候便可与沈大哥双宿双飞!”
她故意在他耳边轻轻吐气,沈苍南本就对她倾心爱慕,这一番话听到嘴里,自然是心中如吃了蜂蜜一般,甜蜜得无法形容,当下便拥了她的腰,“宁儿放心,便是苍南做了皇帝,你便是这后宫之主!”
冷天赐仿佛知道母亲心思一般,恰好地出现在院外,冷宁立刻就从沈苍南怀里挣出去,招呼一声天赐。
沈苍南心中遗憾万千,到底是担心被人识破,不敢上前。
☆、虚以委蛇!(14)
虚以委蛇!(14)
冷天赐乖乖地跑到冷宁面前,头上满满都是汗水,身上的薄薄单衣亦早已经被汗濡湿。
沈苍南看他这番模样,越发信了冷宁对天赐并不是多么疼爱,心中越发添了几分喜色,嘴上却是满满地装出关切,“五皇子这一头一脸的汗,微臣看着都是可怜,娘娘以后万不可这样体罚了,前几日我得了一些西域的果子,赶明送些来给娘娘和五皇子尝尝!”
“将军费心!”冷宁笑着客气一句,便做出送客的姿态,“将军还念着与宁儿的兄妹之情,宁儿十分感激,昨日里为大理太子做得点心还有一些,就请将军带些回去,赏给下人们堂个鲜儿吧!”
绿珠会意,忙行到侧厅去取点心。
冷宁便上前一步,凑过沈苍南,“大哥莫望了再送一分解药进来,那昏君多疑,到时候我要先喝一杯,以解他疑心!”
沈苍南刚刚点头,绿珠亦已经从里间走过来,冷宁便亲手将那一盒点心送到沈苍南手上,“将军国事繁荣,不敢多耽搁您了!”
沈苍南悄悄在盒下握握她的手指,心满意足地向她行礼,转身离开安宁宫。
绿珠出去相送,冷宁重新坐回椅子上,在心中长吁一口长气,心中暗叹这美人计比她杀个人还要困难得多。
看着被沈苍南握过几次的手指,她挑眉露出厌恶之色,大步走出院子来,她扬起声音向候在远处的小宫女下令,“来人啊,准备温水,我要给天赐洗澡!”
天赐抬起脸,“娘,我还有五圈没跑完,等跑完再洗!”
“不行,就现在!”冷宁一脸固执地扶住他的肩膀,“娘要好好洗洗这双手!”
天赐疑惑地看看她的手掌,“娘的手一点也不脏啊?!”
“不脏吗?!”冷宁抬起右手,看着那只纤长白皙的手掌,“可是娘觉得好脏!”
天赐嘿嘿一笑,低声促狭道,“我知道,是因为有人摸娘的手了!”
知道他人手,看到沈苍南在食盒下的动作,冷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抬指轻敲他额头,“你个小东西,人小鬼大!”
☆、小小判徒!(1)
小小判徒!(1)
天赐挨了个爆栗,却依旧笑得一脸灿烂,“刚才远远看你和他抱在一起,我还以为娘喜欢这个姓沈的呢,看娘这么烦他我就放心了,果然,娘最喜欢的还是九儿!”
这个小东西,自己养了他七年,反倒还不如九儿白捡的爹让他上心,时刻不忘替他爹争取权力,只让冷宁对九儿都生出醋意。
“又来了!”冷宁不悦地敛起脸色,“娘什么时候喜欢他了!”
天赐扬起小脸,条理清楚地开口,“刚才那个沈将军就是摸了娘一下,娘就那样烦燥,当初九儿和娘还睡过一张床,也不见娘生气,这自然就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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