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的爱情小说很多,可惜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我才发现那种感觉,只有身在其中才能深切体会。
原来,我曾经爱过一个男人,那人便是虞慕。
他从没对我好过,可我还是爱上了他,不过在他说爱我的同时,我已经把他放下了。
第二天,虞慕没有在晚熙苑出现,我也不曾走出这个地方。
在虞慕跟周熙成亲的前一晚,我对周熙说自己想一个人到王府转悠,她便由着我。
我走在王府,发现自己还是会分不清东南西北。绕了很远的路,才走到尚膳间。
冲进伙房,我大声喊道:“大哥,我来看你了。”
甘主管看到我的一瞬,神情激动,他高大魁梧的身体走向我。而我,得仰望着他。
“大哥,看到我是不是很高兴?”
甘主管大力拍着我的肩膀,“飘零,你这丫头,从来不看望我这个大哥,我以为你这丫头早已忘记了我这个大哥。”
“喂,你轻点行不行?这么大力气,我怕自己会被你拍死。”
我朝膳间的其他人点头打招呼,他们笑了笑,又各自忙去,没打扰我跟甘主管叙旧。
“你这丫头,变漂亮了。”甘主管上下打量着我,然后说道。
“那当然,我本来也是个美人呢。”我臭屁地说道。
甘主管听到我这话无奈地笑着摇头。
“大哥,怎么没见到杨大婶?”我走到洗菜的水池,那里没有她的身影。
“你杨大婶很长时间没来了,据说是因为身子骨不大好,便没来尚膳间。”
“呃。”原来杨大婶的身体不好,所以才会暂时罢工。
我这段时间过得不如意,却不知道其他人也过得不怎么样。
一时间,我的情绪变得低落起来。
“大哥,我走了,到别的地方去转转。”说着没等甘主管回话,我就走出了尚膳间。
刚走到门口,我又顿下脚步,不知怎么回事,竟再迈不开脚步。
我又冒冒失失冲进尚膳间,大声朝里面所有人说道:“喂,我走了,你们以后不要太想我哦。”
说着,我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我这是怎么了?
看着所有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我干笑着退出伙房。
“丫头,等等。”甘主管叫住我。
“大哥,什么事?”
“没什么,大哥希望下次再看到你的时候,你不再是这副冒冒失失的样子,去吧。”甘主管朝我挥挥手,示意我可以离开。
我笑着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我像游魂一样在王府四处转悠,发现王府真的好大。而我的脚步,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宁芯苑。
这座别苑,冷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
走进大厅,我记得以前飘絮喜欢站在室中央等我回来,然后盘问我一些事情,等到没问出什么事情的时候,她才放我离开。
来到我以前居住的平房,那张硬板床孤零零放在那里,那里的棉被、桌子,全都染上了厚厚的灰尘。
我还记得以前自己在桌子上奋笔疾书的样子,那时候的我,好多梦想。想带着飘絮远走高飞,想要出王府继续写自己的小说,我记得自己在秦月国写的第一篇小说叫做,叫做《心如絮》,可我辛辛苦苦写出来的手稿被虞慕没收。
在这里,我的手还被虞慕硬生生折断。
轻叹一口气,这些事发生了多长时间,我怎么觉得这些仿如前半生的记忆,那么那么的遥远。
临出宁芯苑,我回过头,仿佛还看到当初的飘絮看到我回来,赶紧上前牵着我的手,对我嘘寒问暖。
我甩了甩头,往未央亭的方向走去。
天空很蓝,云清如絮,阳光,很温暖。
那里,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
我笑了笑,往那人的方向大跨步走去。
“虞臻美男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大力拍向虞臻的肩膀。发现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他,挺想他的。
“你这丫头,一刻也静不下来。我特意在这里等你,结果还真被我等到了你。”
虞臻朝我露出他洁白的牙齿,我也不甘示弱地回他一个。现在我的牙齿也漂亮,不怕会被他比下去。
“你这个女人。”虞臻失笑。
“刚才还是丫头,一下子就变成女人,你说话真矛盾。”我笑道。
“飘零,你在这里还好么?”虞臻收敛了笑容,爱笑的嘴角平滑细致,再看不出要笑的痕迹。
我笑了笑,“虞臻,你看我这样子,像不好吗?”
虞臻朝我点点头,“好像好过头了。”
我不禁失笑,发现和虞臻在一起就是轻松,没有丝毫压力。
“虞臻,你有经常在这里等我吗?”我好奇地问道。
“是啊,我每三日便来王府一次,每次都被二哥挡着不让我见你。于是我便在这里等你,我想,总有一天会等到你。这不,今日便让我等到了你。”虞臻的眼眸,有着爱意。
原来,他真的这么喜欢我,那我是不是可以怂恿他把我带走?
只不过一刹那,我又放弃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还是算了,如果真这样,那也是害人害已。
“明天就是王爷的大喜日子,你应该会来才是。不如我和你约在这里喝酒,怎么样?”我笑道。
这里湖光美景,如果有小菜,再对饮几盅,那应该会很惬意。
而且明天大家都忙,只要等到把周熙送入洞房,我就可以偷偷溜出来,好好玩一下。
“好啊,我可不许食言,否则我会抓到你,让你后悔骗了我。”虞臻的脸上满是笑意,显然很满意我的提议。
“当然,我才不会食言。”虽然我原来的名字叫拾言,但此拾非彼食。
我跟虞臻聊了很长时间,直到天色渐晚,我才催促虞臻离开。
他老人家却一步三回头,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喂,赶紧走啦,太阳公公都下山了。”冬天的夜晚来得早,湖边的风刮着人的脸隐隐生疼,我还想早点回屋呢。
虞臻却索性停下脚步,不走了。
我见状走过去,想把他推出去,谁知道他却抓着我的手,把我拽入他的怀中。
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和着他好听的声音抑扬顿挫,“飘零,我好后悔,我不该把你送给二哥。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的,是不是?”
我笑了笑,“我不知道世上有没有后悔药吃,但我想你如果再不回去,你一定会后悔。你看,起风了,天色已经太晚了。”
“明日我再找你算帐,到时我把你灌醉,然后再把你塞进布袋,绑回我的臻王府。”虞臻将我推开,描摹着我的轮廓,温柔地说道。
这个人,真是罗嗦。
“行了,我不陪你疯了。我先走,因为实在太冷。”我跺着双脚,像兔子一样跳着,跑离了未央亭。
我知道虞臻的视线一直追逐着我的身影,直到我将自己的身体隐没在转角,我才停下脚步。
探出头,发现虞臻还傻站在那里,傻傻地看着我离开的方向,径自发着呆。
真是一个呆子,我在心里暗嗤。
好半晌,虞臻才终于抬起脚步,往前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又突然产生不舍的情绪。一直到虞臻的身影远离了我的视线,我还怔愣着,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人都走远了,还在看。若是不舍,为何不追上去?”后面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听得出此人的情绪不怎么样。
“奴婢见过王爷。”我隐忍了自己笑意,毕恭毕敬地回道。
“你这是在笑话我么?”虞慕显然听出我声音显而易见的笑意。
“没有。”我立刻回道,有点欲盖弥璋之嫌。
“太冷,回吧。”虞慕说着走在前面,我慢慢跟在后面。
我叫住前面的身影,“王爷,你是不是怕我迷路,所以来给我指引方向来着?”
脑袋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我笃定自己的直觉没错。如果我的臆测正确,那我可不可以向他提些要求?因为他还是紧张我的。
“是,我知道你是路盲,怕你找不到回去的路,所以只好委屈自己来接你。”虞慕转过身看着我,他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如果不是声音发自他的口中,我会以为这个人只是在说着冷笑话。
“谢谢你,王爷。”我快步走向前,拽住他的手,仰看着他。
看到虞慕怔愣住的表情,我不禁失笑,“王爷,我想求你几件事,可以吗?”
或许我说的要求,他会不忍心拒绝也不一定。
“说说看。”虞慕的声音还是无波无绪,他也没甩开我挂在他手臂上的手。
“我想王爷放飘絮一条生路,我还想,王爷将锁心苑的女人都潜送回去,可以吗?”我轻声问道。
“凭什么你以为我会答应你的这些要求?”虞慕不置可否地说道。
“呃,没什么。不是说再见亦是朋友吗?我和你虽然没有开始,却也是有那么一点点情份,不如你就给个面子给我,行不行?“我仰头看向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比较可怜一些。
虞慕要笑不笑地看着我,然后说道:“行,那我就卖个面子给你。”
“王爷,谢谢你。”我松开环着他手臂的手,退了开去。
戏演完了,可以收工了。
想不到这个丑人计,还是有点管用。
前面的晚熙苑影映在昏黄的宫灯之下,显得安祥宁和。原来,天色晚了,原来,晚熙苑与未央亭的距离,如此之近。
我没回头,直直地往晚熙苑走去。
“飘零,如今的你,对我动心么?”虞慕叫住我。
我顿下脚步,看向身后的男人。他的脸在黑夜中,看不清楚,只隐隐看到他的双眸散发着幽光,仿佛能刺进我的灵魂。
我笑了笑,才道:“虞慕,我曾经对你动过心,曾经对你动过情。不过就在你说你想你是爱我的时候,我已经把你放下。以后你好好对待姐姐吧,你也把我放下。我祝你和姐姐,永远幸福。”
说完,我不再回头,把虞慕抛在身后,把过往抛在脑后。
从今晚开始,我要做回自己。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周熙一见到我,立刻迎了上来,拉住我的手。
刚一触碰到我的手,她软软的手立刻握紧我的,“你看你,手都快冻成了冰块,真不懂得照顾自己。”
“姐姐,你真罗嗦。”我忍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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